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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是蛮兽,还是部落,都是他们的羊群,都要为他们提供信仰。
但是今日不知为何,如此多的鬼神竟然从藏身之地出来,并且聚集在司徒府上空。
而且司徒刑从这些鬼神的脸上看到了渴望和贪婪。
仿佛里面有着他们难以抗拒的诱惑。
但是这些鬼神都十分的克制,或者说是非常的畏惧,
因为在司徒府的上方有一张巨大经纬交织,颜色赤红的巨网,虽然网孔比较粗大,好似随意就能穿过。
但是却没有一个鬼神胆敢越雷池一步。
法网!
这张巨网就是北郡的龙气凝结,也是律法威严的体现。
大乾王朝空前鼎盛,神道附庸在人道之下,故而大乾也建立了非常严格的神道制度。
不仅对祭祀的规模,等级有着严格的制度,而且对于淫祀更是明确的标准。
“非其所祭而祭之,名曰淫祀。淫祀无福。”
这些鬼神没有朝廷的赐额,自然都属于明令禁止的淫祀范围。
故而,象征着人道昌盛,律法威严的大乾法网对他们来说就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
“战鼓!”
“怪不得听那面战鼓中有着蛮荒之音。”
“这面战鼓必然是祭神的,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流落到了大乾。”
“司徒朗无意间敲响战鼓,巨大的鼓声无视空间,惊醒了正在沉睡的众多鬼神。”
司徒刑听着厚重的战鼓,看着空中的鬼神,心中顿时有了几分猜测。
烈火中的玉帛之物,不仅对祖灵是难得之物,对蛮荒的自然灵来说,更是难得。因为蛮荒地广人稀,而且文明落后,玉帛之物异常的稀缺。
只有大的部落中才会有一两件作为传承之物,怎么可能用来祭神。
故而,当这些鬼神见到玉帛,还有祭祀的五谷猪头之后,反应比祖灵们还要激烈。
“嗷!”
一个手持狼牙棒,狼头人身的鬼神眼睛陡然猩红,一滴滴口水低下。它发出一声凄厉的狼嚎,瞬间越过其他鬼神,顾不得空中法网,好像发疯似的扑向司徒府。
嘭!
那个法网交织的空洞看着很大,但是当他的身体真正要穿过的时候。
那个孔洞竟然自己陡然收缩,狼头鬼神的去势不由的一滞,仿佛是蛛丝缠绕的昆虫。
其他鬼神有些惊惧的看着被捆绑住的狼头人身的鬼神,那个鬼神还想挣扎,但是法网中蕴含的龙气出奇的霸道。
还没等他做出反应,全身就好似被烈火焚身一般,瞬间变得漆黑,须臾之间就变成看了一团飞灰。
“太可怕了!”
其他鬼神看着瞬间变成飞灰的狼头鬼神,不由的对视一眼,他们都从彼此的瞳孔中看到了恐惧和畏惧。
有几个胆小的鬼神理智的后退,最后化成一团黑烟,消失在空中。
但是更多的鬼神还是抵御不了玉帛的诱惑,仿佛无头苍蝇一般在空中乱窜,但是这次再也没有鬼神胆敢鲁莽的冲撞。
毕竟法网的强大,让每一个鬼神都感到畏惧。
也正是因为有法网的存在,外域的鬼神,或者是蛮荒中的神灵,都不敢越雷池一步。
也正是因为有龙气和法网的存在,大乾的百姓才没有遭受鬼神的骚扰。
司徒刑站在树冠之上,眼神幽幽的看着。
司徒朗组织的祭祀已经进入了高氵朝,一个个穿着各异的祖灵有些贪婪的看着火焰中的玉帛。更有几个鬼神已经开始跃跃欲试。
司徒朗从怀里取出一张提前写好的祭文!
这张祭文才是今日的重点,除了祭祀祖灵之外,还有一个就是请祖灵同意,将司徒刑开除族籍。
“唯,司徒氏子孙司徒刑,德行有亏,不遵孝道。。。。飨。”
司徒朗有心立威,故而他的声音很大。就连站在外面树冠之上的司徒刑也能隐隐听到。
司徒刑怎么也没有想到,司徒朗竟然要将他开除族籍。
这可真是釜底抽薪。
要知道,司徒朗篡位,司徒刑虽然失去了继承人资格。但他还是司徒家的嫡子嫡孙,这是谁也没有办法否认的。
故而,他会获得司徒家的气运加持。也正因为气运浓郁,司徒刑才有信心在科举中一鸣惊人。
但是司徒朗要在春闱之前,将他从族谱上除名。让他丧失气运的加持。
其心可诛!
司徒刑看着面色有些枯黄,大病初愈的司徒朗,眼睛中仿佛有一团火焰再熊熊燃烧。手臂上的血管更是根根凸起,
他恨不得抽出手中的宝剑,将司徒朗斩杀当前。
但是,此时却不是最佳时机。
必须破坏族祭,否则一旦司徒朗强行执行,自己可就被动了。
如果被司徒朗的手段坏了气运,那么自己后续的计划都要受到影响。
司徒刑脸颊僵硬,眼睛有些发红的看着祭祀的进行,心中却是百转千回。
一定有办法的!
一定会有办法的!
突然,司徒刑的眼睛陡然一亮,就连手臂上凸起的血管也变得平顺不少。他有些自言自语的说道:
“这样一定可以的!”
第二百一十章 血祭()
司徒府祭坛
随着表文被焚毁,一道被流光包裹的手札好似流星一般射向阴间福地。
老家主和司徒铭面色凝重的看着手札。
“这个畜生,竟然真的想要剥夺刑儿的族籍。这是釜底抽薪,让刑儿没有了家族气运的庇护,从而变成无根浮萍。”
身穿官衣,全身有白光的司徒铭一把将表文夺过,看了一眼,顿时大怒,愤恨的咒骂道。
老家主的脸色也陡然变得阴沉,司徒铭看着全身神光不停颤动的老家主,讪讪的闭上了嘴巴。
司徒朗是畜生,那么老家主和他又是什么?
“这个孽障!王。。。。”
老家主怒吼一声,但是想到司徒朗和他的关系,后面的话被他理智的吞了回去。
“父亲,我们应当怎么做,可不能被这个贼子得逞,他这是要毁了刑儿的前程。”
司徒铭看着外面有些骚动的鬼神,有些焦急的问道。
“现在始祖正在沉睡。”
“因为刑儿获得朝廷赐额,你我的力量虽然是最强大的。但是也压不住如此多的鬼神。”
老家主看着围绕在祭坛四周,一脸贪婪的鬼神,有些焦虑的说道。
“他们应该不会做出如此不智之举吧?”
“毕竟刑儿将来有所成就,光耀门楣,对他们也是有益处的。”
司徒铭有些不确信的说道。
“你就是心太善,把人性想的太过美好,否则也不会被司徒朗那个孽障算计。”
老家主横了一眼司徒铭,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就算做了枉死之鬼,心智还是如此的单纯。”
司徒铭被老家主训斥,有些唯唯诺诺的低下头,不敢和对视。
老家主看到这样的情况,不由无奈的叹息一声。这个儿子素来纯孝,忠厚,但是却太过善良。
否则也不会被司徒朗算计,死于非命。
好在,他给自己生了一个好孙儿。
司徒刑不论性格还是手段,都非常合他的胃口。
杀伐果断,毫不留情,
“这么好的孙儿,可不能让你这个畜生给毁了!”
老家主的眼睛陡然变得幽幽,毫不犹豫的将司徒朗的手札给撕成碎片。
“否!”
正在祭祀的司徒朗还有众位家老心中陡然出现一个异常冷冽的声音。
否!
这是祖灵否定了司徒朗开除司徒刑族籍。
几个族老偷偷的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想到祖灵不会同意,但是没有想到祖灵会如此的直接,如此的决绝。
司徒朗面色更是古怪,他怔怔的看着祠堂。
象征着老家主还有司徒铭的神位已经亮起,供奉在神案上的灯烛彻底的变成了蓝色,说不出的诡异。
而且老家主的神位更是在不停的颤动,仿佛已经怒极。
“老家主发怒了!”
“老家主不同意开除司徒刑的族籍。”
“想想也是,司徒刑可是司徒家的嫡子嫡孙,如果按照血统,还在现任家主之上,祖灵怎么可能同意将他开除族籍?”
“听说当年的家主不是司徒朗,而是司徒刑的父亲司徒铭。”
“但是司徒铭诡异的死在外地,按照祖宗之法,应该是司徒刑继承家主之位。。。但是司徒朗联合族老,以庶子的身份继承了家主之位。”
“得位不正!”
几个下人看着不停颤动的神牌,还有幽蓝的火光,交换了一个眼神,偷摸小声议论道。
“噤声!”
“被家主听到,必定会被杖毙!”
司徒朗面色怪异的站在那里,脸上流露出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神色。他眼睛里的神光更是复杂,最后都化作幽幽一叹:
“十年前,你选择了大哥。十年后,你又选择了大哥的儿子,嫡子的名分真的那么重要么?”
“难道我就不是你的儿子么?”
“我身上流淌的就不是你的血液么?”
身处阴间福地的老家主脸色不由的一僵,眼睛中也流露出一丝难得温情。更有着回忆之色。
司徒朗从小就是要强。
为了获得自己的一声夸奖,他努力的学习典籍,拼命的练习武艺,自己交给他所有的事情都给处理的异常圆满。
但是,自己却很少给他笑脸。自己将全部的感情都倾注在长子司徒铭身上。
看着表情古怪,眼睛有着委屈神色的司徒朗,老家主突然感觉,也许真的是自己做错了。
今日的萧墙之祸,责任不在司徒朗,也不在司徒铭,而是自己这个做父亲的没有教育好。
子不孝,父之过!
“如果,如果你不是庶出,那该多好。”
老家主眼中神光闪烁,过了半晌,幽幽的叹息道。
“父亲!”
司徒铭看着神色苦闷的老家主,有些担心的说道。
“我没有事情。”
“刑儿是我们司徒家的玉树,千里驹。”
“司徒朗因为一己之私,就要毁掉刑儿的前程,我岂能容他!”
老家主佝偻的身体陡然站的笔直,眼睛中再也没有一丝温情,声音冷酷的说道。
“司徒朗得位不正,司徒刑更是司徒家的嫡子嫡孙,身份贵重。任何鬼神,都不得接受司徒朗的祭祀。”
“诺!”
“诺!”
“诺!”
随着老家主的话音落地,不少鬼神都低头称诺,但是仍然有几个鬼神一脸贪婪的看着祭坛,显然是不想放弃到手的肥肉。
老家主的眼睛不由的一凝,身后的神光勃发,那几个迟疑的鬼神突然感觉周身一寒冷。
有些恐惧的看着发怒的老家主,但是他们也不想要放弃即将到手的祭品。
双方一时谁也压不过谁,竟然僵持起来。
“祭品还是不够!”
一身道袍的碧藕悄悄的走到司徒朗身旁,小声说道:
“这些鬼神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你想要他们开拔司徒刑的族籍,就要拿出更大的诚意。”
“玉帛之物还不能满足他们的胃口,难道还要让我血祭不成?”
司徒朗的眉头不由轻轻的皱起,有些不满的嘟囔道。
正在和老家主对峙的几个鬼神眼睛不由的一亮,鲜红的舌头不停的舔食着嘴唇,显然是对血祭大为意动。
“为了大业,总是要有牺牲的。”
碧藕道眼睛幽幽的说道。
司徒朗的面色不由的一僵,眼睛中流露出迟疑之色。
血祭在远古蛮荒比较多见,但是大乾早就明令禁止,任何人和家族,都不得以任何形式进行血祭。否则必定遭到严惩。
如果有人敢进血祭,天下舆论必定沸腾。
第二百一十一章 自作孽()
血祭自古以来就存在。
被称作“大红祭”或者是“用人”。
人祭起源于原始社会的部落战争。那时生产力水平低下,人的价值不能体现。
战争中的俘虏,女性可以供人玩弄,儿童可能被收养入族,而成年男子都被杀祭神灵。
上古人祭之风炽盛,其用人之多,手段之残,不仅有大量卜辞记述,而且有考古遗迹证明。
人祭的形式有火烧、水溺、活埋、刺喉沥血和砍头,甚至于把人剁成肉,蒸为肉羹。
中古时代的人祭现象虽不象商代那样触目惊心,残不忍睹,但也并不罕见。
但是大乾立国之后,认为此举有违人伦,而且太过残忍,对此已经严令禁止。任何人都不得违背。
否则必定遭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