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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
嗷!
嗷!
仿佛感受到了边军愤怒的情绪,军气中的猛虎陡然昂首向天,发出一声好似霹雳的咆哮。
军气!
军政的力量!
这是成郡王的百炼精兵,故而和普通的戍边部队相比,更加的精锐。而且他们的军气以白虎为图案,定然会更加的威猛霸道。
士卒在军气军阵的加持下,力量变得更加的强大,就连速度也陡然提升不少。
彩!
彩!
彩!
刚才有些低迷的士气瞬间回升。就连那几个心头不舒服,全身无力的儒生也好似恢复了活力一般,脸上露出一丝兴奋的潮红。
他们好似疯癫一般伸出自己的手指。
他们的动作虽然没有甲士那般整齐划一,但是此起彼伏,也有不小的动静。
司徒刑得到他们的支持,心中的底气顿时强了不少。
这也是大乾特殊的国情造成的。
儒家和兵家,一个主内政,一个主战争。
是朝廷的两根擎天玉柱,但是两个宗门关系并不如表面上那么融洽。
文武之争由来已久。
儒家看不起武将的鄙夷,武将认为文人太过虚伪。
将相绝大数不和。
这也是王者的权衡之道,刻意为之。
毕竟将相手中权力实在太大,一个掌管国内的内政,一个掌管国家的军队。
如果两人联手,就算人王也只能被架空或者是推翻。
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先例,先秦时代,孔圣所在的鲁国,就曾经有三桓之祸。
哀公即位后,想要伐灭三桓,结果反被三桓逐赶,死于有山氏。哀公死后,三桓立公子宁,是为悼公。悼公时期,三桓胜,鲁如小侯,卑于三桓之家。
当然,任何事情都没有绝对。先秦时代,就曾经有一段流传千古的将相和。
就连司马公的《史记》中都有记载。
蔺相如奉命出使秦国,不辱使命,完璧归赵,所以被封了上大夫;又陪同赵王赴秦王设下的渑池会,使赵王免受秦王侮辱。赵王为表彰蔺相如的功劳,封蔺相如为上卿。
老将廉颇认为自己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蔺相如只不过是一介文弱书生,只有口舌之功却比他官大,对此心中很是不服,所以屡次对人说:“以后让我见了他,必定会羞辱他。”
蔺相如知道此事后以国家大事为重,请病假不上朝,尽量不与他相见。后来廉颇得知蔺相如此举完全是以国家大事为重,向蔺相如负荆请罪。之后两人合好开始尽心尽力的辅佐赵王治理国家。
但是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少。
就算是大乾,将相也是在一直勾心斗角,明争暗斗。
将相不和日久。
故而,司徒刑挖苦怒声呵斥军中将领,不仅没有引来儒生的反感,反而让他们大声欢呼喝彩。
如果是在司徒刑那个年代,定然要被人抨击。
毕竟,甲士乃是戍边之人,担任保家卫国的重担。理应得到尊重,像司徒刑这般呵斥,是没有礼貌,甚至是一种态度上的问题。
往重里说,那就是藐视国家威严。
但是好在这里是大乾,将相不和。
“挪开你的长刀!”
“尔等是军伍之人,理应保家卫国。尔等是英雄,但是尔等的长刀应该对着外域,对着蛮族,而不应该对着手无寸铁的儒生!”
身穿校尉服的将领仿佛遭到雷击一般,有些怔怔的站在那里。他身后的甲士,眼睛中也流露出思索,犹豫之色。身上的煞气顿时消减不少。
成郡王面色难看的坐在车撵之上,他带出的百战精兵,竟然被司徒刑的一句话瓦解心防。
“军令如山,前进。胆敢有阻拦者,就地正法!”
成郡王看着心防被瓦解的士卒,有些愤怒的豁然起身,怀中掏出军令,高高的举起,看着面前的儒生,一字一顿的声音更是好似数九寒风,有一种说不出的肃杀。
“军令如山!”
“军令如山!”
“军令如山!”
司徒刑眼神幽幽的看着空中,只见空中陡然出现一个好似山峦的令牌。
本来因为司徒刑的诛心之言变得有些动摇的军心陡然变得稳固。涣散的军气也再次凝聚,空中的猛虎陡然跃起,嘴巴大张。
那张令牌在司徒刑震惊的眼神中陡然缩小,最后变成一道赤光射入猛虎的额头。
猛虎得到令牌后,陡然咆哮一声,眼睛露出凶光,恶狠狠的盯着眼前的儒生,仿佛马上就要择人而噬。
刚才还有几分犹豫心软的士卒,眼睛陡然变得冷酷起来,他们全身的煞气升腾,更好似机械一般冰冷。
司徒刑的眼睛不由的一凝,他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嘴巴大张高声喊道:
“回去吧!”
“不要在做无谓牺牲了。”
第二百五十零章 了断()
神都皇宫
乾帝盘一脸严肃的端坐在龙椅之上,司礼监大太监李德福眼帘下垂,好似在打盹。但是他的身体却站的笔直,而且眼睛的余光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乾帝盘的身体。
“北郡!”
“又是北郡!”
乾帝盘将手中的密扎重重的扔在地上,愤怒的吼道。
不论是宫女还是太监,都因为人王的愤怒而感到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一声。
唯独大太监李德福是一个例外,他仿佛根本没有感受乾帝盘的愤怒,也不知道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他还是和往常一样站在赤色的台阶上眼帘下垂,打着瞌睡。
乾帝盘眼睛圆睁,因为暴怒气息有些不稳。当他见到好似正在瞌睡的李德福,眼睛中不由的闪过一丝亲近和好笑。
“你这个老猴,就知道偷懒!”
“你说这件事应该怎么处理?”
正在瞌睡的司礼监大太监李德福有些慵懒的伸了伸懒腰,看起来好似一头优雅刚刚睡醒的猫,人畜无害的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好似邻家老汉一般。
过了半晌,他才有些幽幽的说道。
“老奴只负责内廷。对外面的事情不了解,阴人不得干政是老祖定下的规矩。”
“陛下就不要为难老奴了。”
乾帝盘看着明显有些推诿的老太监,眼睛里陡然升起一丝好笑。
“休要推脱,这份密扎是你家那个小猴子递上来的。你是他们的老祖宗,怎么可能脱得了干系?”
老太监脸色一怔,这才从台阶上慢悠悠的走下,从地上捡起密扎,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
“北郡书生暴动,据密扎中说,成郡王和儒生发生冲突,有数个书生被击杀,现在北郡就像是一个被捅了的马蜂窝,已经有数千儒生走上街头。”
“还有朕刚封赏的那个镇国司徒刑,又写出了一篇雄文,已经证得圣道。百圣震动,亚圣亲临。”
乾帝盘脸色阴沉,眼睛中隐隐有着怒火。
司礼监大太监李德福身体陡然一僵,脸上身上再也没有慵懒之色,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猛虎,全身上下有着说不出的气势。
“这些儒生真是可恨!”
“竟然敢要挟成郡王,真是该杀!”
“陛下,只要一道口谕,老奴就让猴崽子们杀光他们。”
乾帝盘眼睛中流露出权衡之色,一时间没有开口。
“只是这个司徒刑有些麻烦。百圣震动,亚圣亲临,这是儒家百年少有的俊杰,上次出现这种情况还是大虞初立,大儒董仲舒提出“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再久远的,就是关西孔子杨雄,他的《太玄经》成书之时也有如此的威势,这两人最后可都成就了圣人。所以,儒家有言,百圣震动者,必定成圣。因为他已经摸到了圣道的轨迹,只要假以时日的积累,必定能够成就圣道。”
“民间文坛,也将这类人称为小圣人!”
“如果将他击杀,儒家恐有大变!”
老太监李德福挺直自己的腰身,眼睛寒光闪烁,有些为难的看着乾帝盘。
乾帝盘的眼睛里也流露出一丝为难之色。
虽然他登基后励精图治,努力打压宗门的势力。但是儒家作为百家第一宗门,势力不仅没有收缩,反而有越来越强的趋势。
如果击杀儒家最有潜力成为圣人的青年,恐怕圣山的那几个老家伙都要破关而出。
就在他正在犹豫的时候,宫殿外的登闻鼓陡然自鸣起来,一个身穿青色衣服小太监,捧着一份奏折,风行电掣一般的向宫殿冲来。
“报!”
“北郡儒生暴动!”
“北郡总督霍斐然急奏!”
乾帝盘端坐在龙案之后,没有任何意外的抬起头。他的眼神幽幽,里面仿佛有着万里山河,更有着日月星辰的起落。
仿佛只要他目光能够到达的地方,都是他的疆土。
人畜无害老太监,轻轻的退回刚才站立的地方,仿佛他从来没有移动过一般。但是地上的密扎却十分诡异的回到乾帝盘的龙案之上。
“霍斐然垂垂老矣,更没有了血性。成郡王没有掣肘,势力扩张的很快!”
“当年本想补偿一下那个孩子,没想到现在竟然有几分尾大不掉。
乾帝盘看着龙案之上的奏折,仿佛在自言自语,又仿佛在说给老太监听。
老太监好似没有听到,眼帘下垂,好似打着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好在乾帝盘也没有打算让他回答。
“如果二十年前,朕必定将他们统统杀光。这天下是我大乾的天下,岂容他们这些儒生放肆!”
“但是今日朕却想妥协。老猴,你说朕是不是真的老了?”
乾帝盘有些唏嘘的说道。
“陛下春秋鼎盛,千秋万代,永远都不会老!”
“而且今年又有几个小皇子,小公主出生,陛下怎么可能会老呢?”
正在打盹的老太监裂开嘴巴,露出四十二颗坚固好似贝壳的牙齿,有些讨喜的笑着说道。
“你个为老不尊!”
乾帝盘想到刚刚诞生的几个皇子和皇女,脸上露出的得意的笑容。
“朕虽然年过六十,已经超过耳顺之年,但是。。”
乾帝盘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荒诞,十分突兀的闭上嘴巴。
但是司礼监大太监李德福眼睛中还是流露出了然的神色,并且伸出大拇指。一脸的赞叹。
“哼!”
乾帝盘脸色微微沉下,不轻不重的冷哼一声。
司礼监大太监李德福也不害怕,好似偷吃的狐狸,一脸的笑容。
“陛下龙体安康,定然还能再诞几十个龙子,龙女。说不得明年又要选秀了。”
乾帝盘被司礼监大太监揶揄,也不生气,好似朋友一般拍打着他的肩膀,眼睛中笑出泪花。
司礼监大太监李德福也没有受宠若惊之感,非常自然的扶着乾帝盘走到龙椅之旁,请他坐下之后,这才笑着说道:
“陛下龙体安康,是老奴的福分。老奴还想用残缺之身再伺候陛下百年!”
“你这个老猴,就知道说好话让朕开心。朕虽然是天子,一言可以令江山变色。但是因为身负龙气的关系,根本没有办法修行。就算突破武圣修为,也不过是寿数比常人长些,怎么可能千秋鼎盛。百年时光太过漫长,朕真的有些累了。”
乾帝盘看了一眼老太监,脸上的表情松弛下来,眼神中流露出回忆之色。
“泰儿,朝中大臣都说他温良敦厚,有仁君之象,但是朕知道他性子太过柔弱,现在的朝堂和宗门就好似是一根布满荆棘的权杖,如果贸然交给他,必定会被扎的满手是血。”
“朕不放心!”
“成儿生性霸道,又善于练兵,这点类朕。朕也有意将他立为太子,但是朝中诸公,还有暗中的宗门多番反对。而且泰儿素来没有过错,手心手背都是肉。”
“你让朕能如何抉择?”
乾帝盘好似一个没有倾诉的老人,握着李德福的手掌,有些絮叨的说道。
“朕心里苦!”
“都说朕富有天下,君临四海,朕的儿子都盯着朕屁股底下的那把龙椅,但是又有谁知道身为帝王的无奈。”
“年轻时,朕在妥协,为了江山稳固,朕抛弃了一生挚爱,娶了不喜欢的宗门之女。”
“中年时,为了边疆和平,朕答应了外域的求亲,朕拆散了一对璧人,将最宠爱的公主嫁到了外域。朕到现在还记得她那绝望愤恨的眼睛。”
“到了现在,朕还是在妥协,迫于朝廷上的压力,宗门的压力,不得不立长子泰为太子!”
“朕这一生,看似威风,君临四海,威加宇内,但其实一直都在妥协。”
“朕牺牲了爱人,女儿,儿子。。。朕屁股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