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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地不适合翻脸,只能将心中的不快强行压下,等待日后在报。
但是对那抢了他风头,伤了他颜面的司徒先生,却是怨念深重。
胡御道等人看着满脸春风,笑着迎出的吕太公,以及脸色铁青,眼神中有着难掩愤怒的李承泽,心中不由的百转千回,更有一种索然无味之感。
他们知道,李家和吕家的联姻吹了!
如果刚才,他们几个舍掉脸皮,也要压迫吕太公同意这门亲事。
但是被司徒刑这么一搅局!
有的事情却谈不下去了。
想到这里,他们在心中不由幽幽的一叹,时也命也,不是我等不卖力,而是天意如此。
这位李家公子和吕雉有缘无分!
强求不得!
。。。。。。
司徒刑完全不顾众人好奇打量的目光,在吕府管家吕才的带领下,神色悠然的进入吕府,眼神平和的看着四周的一切。
这位吕太公也是一位雅人。
院落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却打理的井井有条,小桥流水,假山楼台,还有修长的雨竹,灿烂的野花,曲折的小径,构成一幅充满生气的绝美图画。
江南风景好!
这个小小的庭院,竟然浓缩了江山的美景,真是让人感到欣喜。
这个庭院虽然袖珍,但是精巧之处,竟然还在傅举人的竹园之上。
定然是出自高人之手。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吕家看似没落了。但是他的底蕴,不是一般地方豪族能够相比的。
恐怕这也是吕家看不上李家的原因之一。
李家想要迎娶吕家之女,固然有李承泽倾慕吕雉的因素,恐怕也想要图谋吕家的底蕴。
毕竟吕家上古,中古时期,都是名满天下的世家,王族,虽然现在没落了,其底蕴也不是一个地方爆发户能够想象的。
想到这里,司徒刑眼睛不由的一闪,对吕家的兴趣更浓。
第四百六十三章 夜宴()
吕太公身形矫健,一点也看不出像是六十岁的人。
他的心中充满了好奇,在知北县这等偏远之地,能够拿出一万钱做贺礼的并不是很多,确切说是前无古人。
对这样的人,他怎么可能不好奇?
当然在他的内心深处,更有着一丝说不出的感激。
如果不是司徒刑的恰逢其会的出现,现在恐怕他已经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他虽然年龄大了,但是并不昏聩。
李家为什么一直要娶自己家的长女?
除了因为吕雉艳丽无双之外,何尝没有借助联姻吞并吕家的打算。
毕竟吕家到自己这一代一直没有男丁,只有两个女儿。
想到这里,吕公的脸色不由的变得铁青,想的挺好,打的一手好算盘。
但是你们不知道是,吕雉是凤命!
岂是一般人能够觊觎的?
李家如果在如此不知进退,少不得要大祸临头。
“司徒先生?”
难道是知北县刚到任的县尊司徒刑?
吕太公眼睛中闪过一丝幽光,有些疑惑的想到,但是没有听到铜锣开道之声。要知道官员出行,是要铜锣开道,百姓回避的。
可是不是他,又会是谁?
一万铜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够拿得出的。
知北县何时有了一个司徒先生?
不过,好在这个谜团并没有困扰他太长时间。
当司徒刑的身躯从月亮门后面露出来的时候,吕太公的眼睛不由的圆睁,嘴巴更是张开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并没有见过司徒刑。
但是这并妨碍他判断出司徒刑的身份。
司徒刑虽然穿着便服,但是全身上下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威仪,更何况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好似狗腿的金万三。
他的身份瞬间就呼之欲出!
司徒刑!
知北县新来的县尊。
更是今日宴会的主角。
吕太公虽然已经过了耳顺之年,但是并不代表他是瞎子,他是聋子,相反,他对信息的掌握绝对要超过知北县的绝大数人。
他怎么会不知道,今日这么多宾朋前来祝寿,并非看在他的颜面上,而是是因为司徒刑要来的关系。
“司徒大人亲临,让吕府蓬荜生辉!”
吕太公急忙上前行礼,一脸笑容好似弥勒一般的说道。
司徒刑也没有躲闪,笑着受了吕太公一礼。
现在他是官身。
吕公敬的是他的身份,佩的是大乾的制度。
他自然不需要躲闪。
“太公客气了。”
“但愿本官的到来,没有打扰了吕公的雅兴!”
司徒刑微微一笑,有些开玩笑的说道。
“大人真是说笑了。”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大人能来,小老儿已经是喜出望外,怎么可能打扰。”
吕公一脸堆笑,笑着伸出自己的手掌,做虚引之状。
司徒刑也没有客气,将手中的卷轴交给金万三,自己昂首挺胸,好似得胜归来的大将军,雄赳赳气昂昂的跨过别院,来到宴会的大厅。
胡御道等人虽然在主桌上饮酒谈论,气氛看起来很是热烈,但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的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大门方向。
他们心中也十分的好奇,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够豪掷千金。
难道真的是县尊司徒刑?
但是,县尊司徒刑的出身他们都有所了解,家族弃子,根本没有什么背景。在知北县是小有产业,但是那些产业在他们眼中都是小打小闹,根本入不得眼。
而且他今年考中状元,刚刚外放做官。
哪里来的这么多钱财?
难道他就不怕被人诟病么?
“胡兄!”
“该你喝酒了!”
“这么在这里愣着?”
就在胡御道心中百转千回之时,旁边的白家家主有些打趣的说道:
“胡兄,你不会是被哪家的小娘子勾走了魂魄吧?”
“呸!”
“你这个老不正经的!”
胡御道眨巴了下自己不大的眼睛,有些唾弃的笑着骂道。
不过他的思绪却收了回来,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是年龄越大,想的越多,管他是谁,现在难受的是李家的小子,和自己何干?
自己最多算是敲边鼓的,就算吕家想要怪罪,也落不到自己的头上。
李承泽一脸铁青的坐在那里,眼前的食物十分的精美,就连饮酒的杯子都是钧瓷所制,如果是平常他定然要大快朵颐。
但是今日不知为何,他竟然有一种索然无味之感。
如同爵蜡!
这就是他现在的感受。
再好吃的食物,落在他的口中也是没有任何味道。
胡家公子,白家少爷因为身份的缘故,并没有被安排到主桌之上,但是他们的位置也是十分的靠前,和李承泽隔着的距离并不是太远。
当他们看到李承泽那阴沉的脸色,已经眼睛中的冷色之时,两人不由的下意识的交换了一下眼神。
有人要倒霉了!
李承泽面色赤红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火药桶,又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两只眸子好似尖刀一般四处巡视。
没有人怀疑李家的能量。也没有人怀疑李承泽的愤怒。
现在只需要一个契机,李承泽这个巨大的火药桶就会瞬间爆炸。
在场之人,哪个不是玲珑之辈。
自然没有人冒头,做那个点燃引线的人。
所以,任凭李承泽胸中抑郁,也只能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眼睛好似利刃一般死死的盯着大厅入口。
只要那人一出现,他就会暴然发难。
其他人也看出了他的心思,都有些好笑,又有些期盼的看着花厅大门方向。
他们心中也充满了好奇。
究竟是谁,胆敢如此的猖狂,丝毫不顾及知北县第一公子李承泽的颜面?
也
第四百六十四章 观相()
♂!
鸦雀无声!
自从司徒刑进入大厅之后,本就安静的大厅变得更加的落针可闻。
每一个人都用审视,狐疑的目光打量着司徒刑。
就连最纨绔的白家大少,胡家公子也没有脑残的站出来装比,他们是纨绔不假,但不是傻瓜。
在不知道对手底细的情况下,他们是不会傻乎乎的站出来的。
其他人更是老奸巨猾之辈,向来是死道友不死贫道,怎么可能无故招惹是非。
倒是胡御道,林世荣,白家家主等几位看着司徒刑,眼睛中流露出唏嘘之色。
他们以前和司徒刑见过。
确切说是有过一面之缘。
司徒刑的府邸被玉清道裹挟马匪攻击的时候,狐死兔悲,他们曾经共同向胡不为施压,让官府介入,给玉清道一个沉重的打击。
那时候的司徒刑只不过是一个有几分机缘的小儒生。
还入不得他们的眼。
司徒刑也正是借助了他们的势,才逼迫胡不为出兵剿匪。
谁又能想到,昔日的县尊胡不为挂印而去,让知北县成了权利中空地带,而昔日那个不起眼的儒生,摇身一变,成了今日的县尊。
世事无常!
真是世事无常!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说的就是今日这样的场景,好在当日并没有得罪司徒刑。
确切说,当日之事,虽然是司徒刑钻营的结果,但是,他们多少还有几分香火情缘。
“哈哈!”
“当日见大人,就感觉不凡,没想到不过半载,大人就替天子执政一方,真是让人艳羡!”
几个家主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一丝唏嘘,还有一丝说不出的艳羡,如果自己的子孙有这样的出息,就好了。
司徒刑在不知不觉中,竟然成了常人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
胡御道是胡庭玉的长辈,仗着这层关系,他不由的哈哈一笑,从座位上站起,一脸艳羡的说道。
“就是!”
“就是!”
“我等见过大人!”
其他几位家主也都趁机站起,笑着拱手说道。
这时,其他坐席上的人才知晓,原来这个年轻不像样子的书生,竟然是知北县的最高长官,县尊大人。
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震惊之色。
胡公子和白公子相视一眼,眼睛都流露出后怕之色。
这哪里是病猫,简直就是一头出匣猛虎,
幸亏刚才没有强出头。否则现在定然陷入尴尬为难的境地。
“胡员外!”
“也是好久不见,身体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硬朗!”
司徒刑眼睛微眯,嘴角上翘,好似十分高兴一般笑着说道。
“几位家主也是更胜往昔。”
“那里!”
“那里!”
几人简单的寒暄之后,司徒刑就在吕太公的引领下进入主桌。
和中国人一样,大乾对酒桌文化也很有研究,这个座位次序也是非常有讲究的。
吕太公今日是寿星,他最大。
所以吕太公也没有推辞,他坐在了主位。
司徒刑是朝廷命官,更是一县父母,坐在仅次于吕太公的次位。
胡家家主胡御道在剩下的人里年岁最高,而且胡家也是官宦世家,实力最大,所以他当当仁不让的坐在司徒刑的下手。
白家为医学世家,救人无数,在知北县有很高的声望,白家家主坐在了第四的位置。
不过最令人感到诧异的是,年岁尚轻的李承泽坐在了仅次于白家的位置。
不过,这也看出,李家在知北县的地位很高,就算李承泽只是一个小字辈,也不是很多人能够比拟的。
其他人按照次序重新落座之后。
整个酒席也正式开始。一个个熟悉,或者不熟悉的人开始推杯换盏。
司徒刑至始至终脸上都挂着淡淡的微笑,碰到有人敬酒,就淡淡的抿上一口,既不让人感觉倨傲,高不可攀之感,但是又给人一种淡淡的疏离。
众人对这种疏离不仅没有不满,反而对司徒刑更加的高看。
仿佛一起本应如此。
李承泽坐在那里,浑身拘谨,心中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烦躁。
司徒刑没有出现之前,他才是众人目光注视的焦点。
但是司徒刑一出现,一切都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众人好似繁星捧月一般将司徒刑围绕在中心。一脸的谄媚,活脱脱的就是一个奴才相。
看的他心中不由的一阵阵作呕。
但是,他却忘了。以前这些人在面前,也是如此。
这也是人的劣根。
永远只会看到别人的缺点,而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