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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知,司徒大人的画地成牢,能不能拦住宗门令牌这等死物?”
刘子谦看着毫不掩饰,全身煞气沸腾的司徒刑,脸色不由的就是一滞,眼睛中流露出了然之色。
不过并不害怕,因为他的手里不知何时竟然多一个颜色黝黑,雕刻着累累白骨,黑光不停闪烁,好似随时都可能脱手而出的青铜令牌。
“我知道你有能力斩杀我!”
“毕竟法家当年可是天下第一宗门,论战力,手段诡异远在其他宗门之上。”
“如果不是商君最后作法自毙!被其他宗门钻了漏洞,恐怕现在的第一宗门,还是法家!”
“但是小生认为,司徒大人不敢斩杀于我!”
“因为只要小生一死,这块宗门令牌就会化作流光,彻底的消失在这片空间。”
“到了那时!”
“恐怕被头疼,如何应对满天下追杀的人,就是大人了。。。”
“只是不知,圣山上的那些大人物,会不会和今日一般,听大人说如此多的废话!”
“你!”
“你竟然胆敢威胁本官!”
“真是不知死活!”
司徒刑眼睛不由的收缩,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好似亡命徒一般的刘子谦。
不过他更多的目光却是落在那块泛着乌黑光芒,好似有着某种魔力的令牌之上。
“宗门令牌!”
“你怎么会有宗门的令牌?”
“不是只有对宗门有大贡献的核心弟子,才能将一丝魂魄留在宗门,获得宗门令牌么?”
“你进入无生道不过两载,修为不过是一个先天,最多算是外围弟子,怎么可能拥有宗门令牌!”
司徒刑看着刘子谦手中的宗门令牌,确认再三之后,眼睛不由的就是一缩,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呵呵。。。”
刘子谦轻笑两声,没有说话,一脸得色骄傲的看着司徒刑。
心中却是不停暗暗的侥幸,正如司徒刑所说,按照他的能力和级别,根本没有资格进入宗门的核心,更没有资格拥有宗门令牌。
无生道对知北,北郡的情况十分重视,每日都要他进行汇报。
才破例,让他拥有一块令牌!
没想到,就是这块看似可有可无的令牌,竟然变成反制司徒刑的手段。
“司徒大人倘若不信,大可将小生斩杀就是。。。”
“混蛋!”
“你竟然敢威胁本官!”
“真是好大的狗胆!”
“难道你就不怕人头落地不成?”
司徒刑看着那块宗门令牌,以及面色中带着挑衅的刘子谦,脸色不由的就是一滞,眼睛中的怒火好似实质一般熊熊燃烧起来。
仿佛是感受到司徒刑心底的愤怒,他头顶的那柄斩仙飞刀不停的震颤,绿豆大小眼睛银白色光芒,好似一条直线落在刘子谦的头颅之上。
只要轻轻的一转,刘子谦那斗大的头颅,定然落地。
“大人何必威胁恐吓晚生!”
“晚生倒不怕人头落地,只是担心一个把握不住,手指因为恐惧自己松开,导致令牌跌落!”
“到了那时,就算大人将晚生斩杀,恐怕也会于事无补!”
刘子谦感受着头颅上传来的刺骨寒意,脸色不由的微变,不过他却没有任何的退缩,反而眼睛收缩,嘴角上翘,有些挑衅的将握着令牌的手指一根根异常缓慢的张开。
司徒刑没有阻止,只是眼睛冰冷的看着。
银白色的斩仙飞刀,好似蜂鸟一般在空中挥舞着翅膀。
汹涌刺骨,好似冰霜的煞气从他的身体中涌出,以他的脚心为圆周,不停的向四周蔓延,不论是时间还是空间,竟然都好似被冻住一般!
就连虚无缥缈的空气都顿时变得凝滞浓稠起来。
一根!
两根!
越来越多的手指被松开。
司徒刑没有吱声!
刘子谦也没有再赘言。
两个人的表情更是异常的平静。
仿佛,眼前的一切,和两人都没有任何关系!
但是两人看似沉默平静表面之下,却是波涛汹涌,暗流涌动!
他们两人在进行心理上的博弈!
他们都是再赌!
司徒刑赌刘子谦不敢真正的将手指松开,因为没有令牌作为依仗,司徒刑会好犹豫的将刘子谦斩杀当场!
刘子谦也是在赌!
他在赌司徒刑是一个理性大于感性的人!
他再赌,司徒刑不敢将自己的身份大白于天下!
他也是在赌。
既然是在赌,那么就一定会有输赢。
所以司徒刑和刘子谦都是沉默。
因为现在谁先张嘴,就意味着他输掉了这场赌局!
因为他们的沉默,就连四周的空气,都好似受到了影响,死一般的寂静。
啪!
在这种异常安静,落针可闻的环境中,刘子谦手指张开的声音显得那么的清脆。
刘子谦又一根手指抬起。
中指抬起!
令牌之上,只留下食指,小指和拇指。
那个黑色的令牌不停的颤动,并且发出好似蜂鸟挥动翅膀一般的嗡鸣声。
只要刘子谦的食指再稍微伸开一点,这款蓄势已久的宗门令牌定然会好似流光一般攒射出去。
“司徒大人!”
“你只有十息的考虑时间!”
“十息一到,小生就会松开食指,小指的力量十分孱弱!”
“到了那时,大人的生死,小生的生死,都只能听天由命了!”
“不过能够,让大人这样惊才艳艳的天骄陪葬。”
“小生也不算虚度人生!”
“当然,大人也可以赌一把!”
“赌小生不敢松开手指!”
看着只有两根手指捏着令牌,满脸挑衅的刘子谦,司徒刑的眼睛顿时的收缩,脸色更是大变。嘴巴轻轻蠕动,好似想要说点什么,但是他的喉咙好似什么堵住一般,竟然发不出一丝声音。
宗门令牌是宗门核心弟子身份的象征。
更是一件空间法器。
其中更蕴含了他们的一丝神魂,一旦宗门弟子被人斩杀,令牌就会被瞬间激活。
令牌会将仇敌的相貌,声音,以及核心弟子临死前的遗言全部都忠实的记录,然后破开空间好似流光一般返回宗门。
宗门的长老,高层,会借助宗门令牌中蕴含的信息,用《大衍之法》进行推演,从命运中截取仇敌的信息,从而下达宗门必杀令!
正如刘子谦所说,只要司徒刑胆敢将他斩杀!
这枚令牌就会携带着全部信息,破开空间,返回无生道的总部。
到了那时,司徒刑一直隐瞒的秘密,就会大白于天下!
这也是刘子谦的底气所在。
“司徒大人不愧是司徒大人,真能沉得住气!”
“还是说,大人认为,小生不敢松开手指?”
“既然如此,不知大人敢不敢和小生赌上一把!”
“看看小生究竟敢不敢松开手指!”
刘子谦按在令牌上的食指慢慢的张开,见司徒刑的脸色还是如常,他的脸上顿时浮现出赞赏之色。
不过他并没有因为赞赏而停下动作,反而越张越快。
“住手!”
就在那令牌即将脱离刘子谦掌握之时,司徒刑再也忍耐不住,声音充满无奈焦急的喊道:
“停!”
“疯子!”
“你就是一个疯子!”
虽然心中充满了不甘心,但是司徒刑真不敢让刘子谦将那一根手指伸开。
毕竟!
令牌飞走,他的身份必定大白于天下,不仅是他的生命会受到威胁,他的政治生命也必定会被终止。
以前的全部努力,布局,也会随着身份的曝光而全部毁于一旦!
这个代价实在是太过沉重,沉重到司徒刑根本承担不起。
“这就对了!”
“司徒大人是聪明人!”
“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你的手下考虑一下。”
看着眼睛中流露出羞恼之色,却不敢有丝毫异动的司徒刑,刘子谦脸色的得意之色更浓。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司徒刑眼神幽幽的看着
“司徒大人!”
“这一局棋,虽然晚生失了先手,差点被逼入绝境,不管是命数,还是运气,终究还是晚生赢了!”
“晚生别的不要,晚生只和大人要知北县!”
“什么!”
“这怎么可能?”
“知北县虽然只是北郡的一座小城,这样的城池,大乾就算没有一千,也有九百。但是知北县和其他的郡县不同,他的位置十分的险要,是连接大乾和外域,蛮荒的门户。”
“只要知北县大门洞开,外域的士卒,蛮荒的勇士就可以长驱直入,仿佛无人之地!”
“到了那时,本官就是大乾的罪人!本官绝对不会答应你的!”
司徒刑听到刘子谦的条件,眼睛不由的圆睁,本能的摇头。
“那是自然!”
“如果知北县不是如此重要。。。”
“我等宗门又何苦如此谋划?”
看着眼睛不停闪烁,陷入天人交战的司徒刑,刘子谦眼睛幽幽,若有所指的说道。
“不过,晚生想要告诉大人的是,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
“就算知北县有失,大人也可以到别处当官!”
“如果,有的事情曝光,恐怕等待大人的,就不是丢官罢职那么简单了。。。”
“合则两利!”
“分则玉石俱焚!”
司徒刑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眼神幽幽的看着刘子谦,就在他全身感到一阵阵发毛之时,下意识的想要松手。
不过,他还是强忍着心头的惊惧,声音冷冽的说道:
“大人,我劝你还是想明白的好!”
“只要我食指一松,这块令牌就可就会化作流光,飞回宗门。”
“到了那时,司徒先生的身份必定会大白于天下!”
司徒刑被刘子谦威胁,眼睛中神光不由的闪烁,心中更是陷入天人交战之中。
刘子谦这个人虽然无耻,但是只要他放弃知北县。
就算为了钳制司徒刑,也为了自己长久的利益,他也断然不会将此事公布于众!
有了这段时间的缓冲,司徒刑未尝没有办法反制!
但是,知北县的地理位置十分的要害,如果让知北县落入宗门之手,就意味着,大乾北大门洞开。
兵锋轻易的就能进入蛮荒,进入大乾的区域,到了那时,烽烟四起,不仅大乾政局动荡。
更不知多少百姓,会因为此事而人头落地,不知多少家庭因为此事而支离破碎!
想到那烽火连天,饿殍遍野的景象,司徒刑的肌肉不由的紧绷,本来有些迷茫的眼睛也慢慢变得坚硬起来。
“这个条件本官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那就是说,我们没的谈了。。。”
“希望来日,被圣山大能追杀的时候,大人不会后悔今日的选择!”
刘子谦脸上的笑容陡然僵住,有些难以置信的看了司徒刑一眼。
他不由的愣了半晌!
确定不是听错以后,脸上的颜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那根本就黏连不多的手指,毅然张开。
司徒刑的脸色也跟着豁然大变。
第六百五十三章 功亏一篑()
“停下!”
“快停下!”
司徒刑看着即将化作流光飞出的令牌,脸色不由顿时大变,有些焦急伸出手掌,做擒拿状,大声的吼道。
“大人,可是想好,准备答应小生的条件?”
刘子谦即将张开的手指顿时停住,眼睛下弯,脸色上充满欣喜的问道。
“知北县乃是本官的根基所在,拱手让于他人,万万不行!”
司徒刑看着满脸喜色刘子谦,毅然摇头,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说道。
就在刘子谦脸色微变的时候,司徒刑继续说道:
“刘子谦!”
“你我本是同年,同在傅举人门下同窗多年!”
“彼此十分的了解!”
“本官不是迂腐之辈!”
“你也不是儒家的正人君子,否则也不会为了功名利禄投靠李承泽,更不会用自己的发妻作为进身之阶!”
“哼!”
刘子谦听到司徒刑的话,不由的冷哼一声,算是默认。
“你所求的无非是尘世的功名利禄!”
“投身宗门,本就是无奈之举!”
“只要你用念头发誓,绝对不将今日之事告诉旁人,本官不仅不杀你,还会保举你一个光明前程!”
司徒刑见刘子谦情绪并不像刚才那么激动,这才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