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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浸染笔墨,重新再画上一副。。。。”
司徒刑的话好似前言不搭后语,但是吕太公却是听懂,他的眼睛不停的收缩,嘴巴微张,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司徒刑。
他怎么敢如此?
第六百六十一章 卷轴()
第六百六十二章 根本()
“胡先生,画里可有什么说道?”
胡御道看着展开的卷轴,以及摇头晃脑的西席胡先生,有些好奇的问道。
“东翁,这幅画看似粗犷,只有一棵苍天大树,一条小溪,但是里面可是大有玄机!”
胡先生看着脸上流露出期待之色,虚心请教的胡御道,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丝得意。
粗人就是粗人,哪怕这个粗人拥有万贯家财,也是一个不通文墨的粗鄙之辈。
“还请先生为胡某解惑!”
胡御道学着戏文中刘玄德请诸葛出山的模样,深深的一鞠躬到底,满脸肃穆的说道。殊不知,他的动作只学了个七八分,看起来是那么的怪异。
那胡先生也不以为杵,反而十分享受这种过程,眼睛微眯,笑着将胡御道搀扶起来。
“东翁!”
“这棵大树画的十分的矫健有力,枝叶更好似虬龙一般直刺天空!”
“司徒大人真是笔力雄厚!”
“不过,奇怪是,这棵大树虽然枝叶繁茂,但却没有根。。。”
“还有这个小溪也是如此。”
“虽然看似绵延不绝,但却没有源头。。。。”
“合起来就是,无本之木,无源之水!”
胡先生伸出自己有些枯黄的手指,指着没有卷轴上那一棵没有树根的大树,以及没有源头断了流的溪水,胸有成竹的说道。
“无什么之木,没有什么的水?”
胡御道听到胡先生说的文雅,眼睛圆睁,有些不理解的追问道。
“是无本之木,无源之水!”
“简单说,就是没有根的树,没有源头的水!”
胡先生对胡御道的反应早有预料,所以也不感觉惊讶,细心的解释道。
“没有根的大树,会枯萎!”
“没有源头的溪水,迟早会断流!”
“这!”
胡御道的眼睛不停的收缩,有些怔怔的坐在那里。过了半晌,他才好似呢喃的说道:
“胡先生!”
“你说司徒县主,派人送来这幅卷轴,是什么意思?”
“这。。。”
胡先生听到胡御道询问,眼睛也是不由的一滞,好似在心中仔细琢磨了半晌,他才试探的说道:
“难道,他这是想要威胁东翁?”
“如果不顺从他的意思,胡家就会如同那没有树根的大树一般,慢慢的枯萎!”
“这。。。”
胡御道眼睛不由的一缩,虽然胡先生的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是他心中仍然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司徒刑画轴要表达的寓意,远远不仅如此。
“这幅画的意思,是要让我们胡家想明白!”
“树有根,水有源,我们胡家的根在哪里?我们胡家的源头又在哪里?”
正在两人心中迷茫之际,突然一声清越厚重的声音从花厅外面传来。
听着那个熟悉的声音,正在埋头的胡御道脸上顿时升起几分喜色:
“是大郎回来了!”
“快给为父说说。。。。”
长着山羊胡的西席见胡庭玉走进花厅,也是急忙起身行礼,脸上的倨傲之色尽去。
要知道,胡庭玉和胡御道不同。
他可是读过书的,还考过功名,不仅仅是一个单纯的武夫。
“见过父亲大人!”
“庭玉,见过胡先生!”
胡庭玉进入花厅之后,先是给胡御道见礼,并且和胡先生打过招呼之后,这才来到书案之前,目光炯炯的看着那副被展开的卷轴。
“胡先生前面说的对!”
“这幅画的确是无本之木,无源之水!”
“但是,有一点却没有说对。”
“那就是,司徒大人并不是借助这幅画作示威,而是让我们好好想想,什么才是我们胡家的根。什么才是我们胡家的源?”
胡庭玉看着眼前的画作,眼神幽幽,一脸认真笃定的说道。
“这还用问!”
“大家都是豪族,同气连枝,互相照应,我胡家的根自然在地方!”
“这也是为父不惜得罪司徒大人的原因。”
“论大道理,为父说不过你们,但是唇亡齿寒的道理,为父还是懂的!”
胡御道听到胡庭玉的问话,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
胡庭玉并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摇头。
“难道,为父说的不对?”
胡御道见胡庭玉摇头,眼睛不由的就是一滞,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三十年前,父亲还是一个只知道杀猪宰羊的屠户,诺大的知北县也没有胡家!”
“机缘巧合父亲发迹,通过不懈的努力,才有了今日的知北县胡家,只是不知,胡家有今日光景,可是因为有地方豪族同气连枝,互相提携?”
胡庭玉没有回答胡御道的问题,反而笑着问道。
“怎么可能?”
“他们那时恨不得弄死我们胡家。”
“怎么可能提携我等新晋家族。。。”
“毕竟知北县只是一个弹丸之地,就这么大。。。”
“老牌的豪族,把持着所有的土地和商号,他们是绝对不会允许新的豪族诞生的。”
“因为每诞生一个豪族,就意味他们的势力,就要缩水不少,所以,每个新诞生的豪族,都是所有豪族的敌人!”
胡御道没有任何犹豫的摇头,嘴角上翘,一脸不屑和嘲讽的说道:
“在胡家之前,还有刘家,韩家。”
“但是他们的气数不够,最后都被豪族击垮吞并!”
“豪族势力这么强大!”
“阿爹当年是如何撑住,并且在知北县站稳脚跟的?”
“可是豪族们发了善心?”
“亦或者正如阿爹所说的那样,豪族都是同气连枝?”
胡庭玉轻轻的点头,一脸崇拜的问道。
“哼!”
“这些豪族,怎么可能那么好心,当年他们好似恶狼一般环伺,想要将稚嫩的胡家吞掉!”
“幸亏阿爹早年和北郡司马交好,有北郡司马提携照应,我胡家才没有在根基未稳之时,就被那些豪族瓜分!”
“后来我儿争气,考的功名,在为父的运作之下,候补了知北县巡检司衙门的差事,胡家才一步一步的有了今日光景!”
“原来父亲还都记得当年的情形,孩儿还以为阿爹都已经忘记了!”
胡庭玉听到这里才微微一笑,若有所指的说道。
“阿爹怎么可能忘记!”
“当年为了应付环伺的豪族,阿爹数日没敢合眼!”
胡御道没有听出胡庭玉语气中的异样,一脸感慨的说道:
“当年,如果不是北郡司马顾念旧情,拉扯了你爹一把,恐怕你爹我早就被豪族斩杀,横尸街头。”
“现在父亲,应该知道什么才是咱们胡家的根了吧?”
“我们胡家能有今日,靠的不是豪族之间的同气连枝,而是朝廷上贵人的照拂,还有我们手中的银子和刀枪!”
“这!”
听着胡庭玉的分析,胡御道的眼睛不由的收缩,但是他还是感觉有些不妥:
“知北县豪族同气连枝!”
“我们毕竟都是。。。。”
“父亲!”
“你怎么到了现在,还是不明白!”
“我们胡家和他们那些豪族不同。”
胡庭玉见胡御道还是有几分不明白,有些焦急的说道。
“有什么不同!”
“我们胡家也是知北县豪族中一员,而且,还是现在仅存的三大族之一!”
胡御道眼睛空洞,有些迷茫的问道。
“豪族,不仅是势力雄厚,最关键的是他们都有着悠久的历史,深厚的底蕴!”
“他们每一个家族都有了数百年的历史,根基牢固,而且经过数百年的联姻,他们的关系更是错综复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是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
“牵一发而动全身!”
“不错!”
“这也是为父和他们联盟的原因!”
胡御道轻轻的点头,一脸向往和认同的说道:
“知北县豪族同气连枝,就算是朝廷官员,也不敢太过欺辱!”
“父亲说的是!”
“同气连枝,互相照应这是豪族的生存之道!”
“也正是这个原因,豪族才能在地方上屹立数百年而不倒!”
胡庭玉看着一脸向往的胡御道轻轻的点头,但是他的话锋很快就是一转:
“但我们胡家则不同!”
“我们胡家从发迹到现在,不过你我父子两代人,总共数十年的历史!”
“我们胡家能够力压其他历史悠久的豪族,成为知北县三大豪族之一,凭借的不是我们和豪族之间的同气连枝,也不是豪族之间的互相照应提携,靠的是北郡司马的权势,以及孩儿身上的功名,手中的刀兵,说白了这些都是朝廷的恩宠!”
“如果有一日,我们胡家失去了朝廷的宠幸,孩儿手掌中也没了兵权刀枪,恐怕,第一个站出来攻击我们,瓜分我们胡家的,就是这些虚情假意,同气连枝的地方豪族!”
“毕竟他们垂涎我们胡家的势力早不是一日!”
“所以司徒大人,才用这幅画隐晦的提醒我们,要分的清内外,要知道自己的根本!”
“不要因为一些不相干的人和事情,导致自己家失了根本,元气大伤。”
“这。。。”
听着胡庭玉的陈述,胡御道的眼睛不停收缩,全身肌肉紧绷,心中更是掀起了惊天骇浪。
原来如此!
原来这才是司徒刑画卷的寓意!
这是在警告,也是在点醒胡家,莫要为了眼前的一点蝇头小利,忘记了自己的出身,忘记了自己的根本。
“我儿说的是。。。”
“为父差点犯下滔天大错!”
“我胡家的根本不在于地方豪族。”
“朝廷的恩宠,才是我胡家的立家根本。只要朝廷的恩宠不失,我儿手中的权柄不失,我胡家就永远不会颠覆!”
“反之,那才胡家的祸端!”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传令下去,明日开始,胡家所有的商号,全部正常营业。。。”
“另外,差人准备一份厚礼,送到司徒大人府上,感谢他的指点之恩!”
好似想通了什么,胡御道眼睛中在也没了迷茫,异常坚定的说道。不过他的心中还是有着几分担忧:
“前几日的事情,的确是为父做错了,为父担心司徒大人会记恨。。。”
“圣人有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更何况父亲悬崖勒马,根本没有给司徒大人造成什么麻烦!”
“孩儿想,司徒大人定然不会怪罪!”
“否则他也不会差人送来画卷,以此来点醒父亲!”
胡庭玉见胡御道心中惴惴,急忙上前劝慰道。
“这样就好!”
“这样就好!”
“这样就好!”
听着胡庭玉的解释,胡御道的心这才放松下来,有些重复的说道。
“此事的确是为父做错了!”
“如果司徒大人不嫌弃,为父定然亲自登门,负荆请罪!”
第六百六十三章 谈笑退敌()
“大人,吕家和胡家名下的商号已经如数开业!”
“受他们开业的影响,还有很多小的商号,也跟着开张,城内抢购之风大为遏制!”
“另外,吕家和胡家家主,都差人送来礼物,希望大人能够笑纳!”
身体臃肿,肚子突出,好似孕妇的一般的金万三,看着手中的礼单,眉宇含笑。
显然,礼单的分量不轻。
否则,金万三这个见怪金银的人,不会如此的兴奋。
“恩!”
“礼物收下,让人回去告诉两位家主!”
“他们有心了!”
司徒刑轻轻的点头,脸上并没有任何意外之色。也没有拒绝,顺其自然的将礼物照单全收。
金万三见司徒刑将所有的礼物照单全收,也不感觉诧异,显然,司徒刑这样做事,已经不是第一次。
这也是司徒刑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
他不会和胡不为那般,贪婪无度,雁过拔毛,所过之地青天高三尺的贪官。
但也绝对不会是爱惜羽毛胜过一切,两袖清风,彪炳史册的清官。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的一个完人,也不认为自己的是一个君子。
所以,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