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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不认为自己的一个完人,也不认为自己的是一个君子。
所以,他也从来不让清流的标准来要求,束缚自己。他所作的一切,都是顺应自己的本心。
“大人!”
“那吕公和胡家大先生,为什么会如此?”
金万三虽然知道,作为主事要谨言慎行,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知道的不知道,不该说的不说,但是他实在是架不住心中的好奇,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的问道。
司徒刑听到金万三询问,眼睛不由的就是一滞,有些诧异的看了金万三一眼,在他印象中,金万三并不是这等没有分寸的人。
但他也没有太过在意,毕竟,这件事太过传奇,迟早会被公之于众。
“没有什么。。。”
“只是给他们讲了一个故事,画了一幅画!”
“这!”
就算金万三早有心理准备,也是眼睛收缩,满脸难以置信。
“这怎么可能?”
“吕家和胡家,都是知北县有名的豪族,两家家主又都人精,怎么可能仅仅被一个简单的小故事和一普通的画吓退?”
“难道他们都是无胆鼠辈?”
“正因为他们都是常人,才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司徒刑仿佛知道金万三心中所想,语气幽幽的说道。
“这。。。”
金万三听着司徒刑的话,心中不由的就是一滞。
是啊!
能够成为一家之主,掌管诺大家业的,就没有一个笨人。
又怎么会是无胆鼠辈呢?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真的听懂了司徒刑的故事,看懂了司徒刑的画中蕴含的深意。
这才闻弦而知雅意!
“不枉费自己去讲那个故事,不枉费自己耗费一个时辰作画。”
看着司徒刑老大不情愿的表情,金万三已经无力吐槽。
本地豪族好不容易才组织起来的联盟,被你一个故事,一幅小画,横纵联合,瞬间变得支零破碎。
如果他们知道,这个故事,这个小画,只是随手为之,不知心中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大人!”
“您实在是太厉害了!”
“轻描淡写,举重如轻,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就算当年的诸葛武侯,也不过如此吧!”
“不过,三家去其二,还有一个白家。”
“白家的药铺,药材行,到现在都没有开业,城中的病患在他家门口已经排成了长龙。”
“在这种下去,难免会出现乱子。”
“大人是不是。。。。”
金万三看司徒刑心情不错,小声的问道。
“是不是去白家一趟?”
“哼!”
“实力最强的胡家,计谋最多的吕家都已经退去!”
“知北县的商铺,大半已经营业。”
“仅剩下一个白家,能够成什么事情。。。”
“现在最应该着急的不是我们,而恰恰就是那位上蹦下跳的白大先生!”
“如果白家有聪明人,他们应该知道怎么办。”
“本官就在县衙等着他,前来负荆请罪!”
司徒刑听金万三所说,嘴角不由的上翘,流露出一丝不屑,好似嘲讽的笑容。
金万三不知司徒刑的底气来自哪里。
但是数次的经历,让他对司徒刑有了一种盲目的信任。
仿佛司徒刑就是金口玉言,口含天宪的天地之子。
只要他说的话,最后一定能够变成事实!
他说,白家最后会服软,负荆请罪!
那么白家最后就一定会服软,就一定会负荆请罪,这是毋庸置疑的!
。。。。
如同司徒刑预想的那样,白自在现在真的着急!
就因为着急,白自在更是头风发作,晕死在家中。
如果不是白家是医药世家,有各种各样的灵丹妙药,恐怕白自在就算能够捡回一条命,最后也会落下终身残疾。
不过白自在现在顾不得自己的身体!
胡家,吕家的突然变卦,让豪族联盟变成了一个笑话,而他白家,白自在,也跟着成了一个笑话。
他仿佛看到无数人在用恶意的目光打量着白家,打量着自己。
仿佛,他们都在等着看,看白家,以及自己的笑话。
“哼!”
“想要看我们白家的笑话!”
“休想!”
“吕家老贼,胡家匹夫,你们竟然在这等关键时刻背叛倒戈,真是气煞老夫!”
白自在一想到,带头开门营业的胡家和吕家,就感觉自己的牙根一阵发痒。眼睛中更闪烁着刺目的凶光。
“老爷!”
“大爷说您是急火攻心,需要静养!”
“千万不要动气!”
“气大伤身啊!”
在两旁伺候的侍女见白自在挣扎想要做起,急忙上前阻拦说道。
“现在白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我怎么能躺的住,快把我扶起来,另外喊白管家过来,老爷有话要问他!”
侍女本是不愿意,毕竟白自在因为怒极攻心,身子骨还不算太硬朗。
但是架不住白自在坚持,只能上前将他扶起来,小心的在他的背后放上一个软垫,确定白自在舒服之后,这才转身离开。
不一会,身穿灰色布袍的外府管家白老三就火急火燎的出现在白自在的卧室。
顾不得寒暄,白自在抓住白老三的手,一脸焦急的问道:
“老三!”
“现在外面的情形到底怎么样了?”
“你和我说实话,别让我着急!”
“白爷!”
“外面的情况很不好!”
“吕家和胡家的临阵倒戈,让我们措手不及!”
“以前的诸多布置都变成了泡影!”
“三家退其二,现在本地豪族都仰望白家。”
“当然,现在外界更多的人是在等着看我们白家的笑话。。。”
看着白自在苍白的脸颊,白老三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实话实话,现在的局势对白家太过不利。
“吕家家主,胡家家主,这两个无信的老匹夫!”
“如果不是他们的临阵倒戈,我等怎么能如此的狼狈!”
听着白老三的转述,白自在不由的气急,手掌重重的按在床榻之上。
“白家的商号,到现在还没有开业吧?”
突然,他好似想到了什么,急声问道。
“老爷!”
“因为没有您的吩咐,药行,药铺都没有开门。。。。”
“城里的病人,将药行团团围住!”
“就等开门就诊!”
“不过。。。”
白老三有些迟疑的看了一眼白自在,脸上明显的流露出一丝犹豫。
“不过什么?”
听着白老三的话语,白自在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丝得色,白家世代行医,买卖也多和药材,方剂有关。
因为医术高明,用经过数百年的发展,城中的药行,药铺大多都是白家的产业,做的是垄断生意。
只要白家一罢市,城中就会无药可用,无医可请。
这也是白家数百年以来,屹立不倒的原因之一。
“不过什么?”
看着白老三那迟疑的脸色,白自在的心不由就是咯噔一下,急忙追问道。
第六百六十四章 延寿五禽戏()
“不过什么?”
“可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见白老三目光躲闪,言语吞吐,白自在有些焦急的追问道。
“你倒是说啊!”
“不要让老爷我着急!”
见白老三还是不想说,白自在顿时大气,伸出手掌重重的拍打他的肩膀几下,到最后还好似不解气,就要抓床边的拐棍。
“老爷!”
“您别生气,我说,我说还不行么?”
白老三见白自在气大,不敢再隐瞒,急忙说道:
“快说,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自在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
“是胡家!”
“胡家在城中开设了一家药铺!”
“取名胡庆余堂!”
“因为咱们白家老号一直没有开张,很多人都等不及,去了胡家那里拿药!”
白老三见白自在因为着急,脸色都有几分发白,不敢隐瞒,急忙说道。
“什么?”
“胡家竟然在城中开设药行?”
“这怎么可能?”
“我们诸位家早有默契。”
“白家的药材生意,胡家的兵甲屠宰生意,吕家的商贸。。。”
“他怎么会突然盯上白家的药材生意!”
“再说,就算他想要做药材生意,他也没有好的货源,更没有好的郎中。”
“毕竟知北县县城内,医术最高的,还是咱们白家!”
白自在听到白老三汇报,眼睛不由的就是一滞,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但还是满心的自傲。
“不用担心!”
“以前不是没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外乡人在知北县行医开馆!”
“最后怎么样?还不都是被我们白家灰溜溜的摘了牌匾。”
“老爷!”
“这次和以往的情况不一样!”
白老三见白自在根本没有意识到情况的紧迫,急忙压着嗓子说道。
“不一样?”
“能有什么不一样!”
“俗话说的是好,隔行如隔山,在知北县,没有我们白家人点头,就算是胡家,也别想在医药这一亩三分地刨食吃!”
白自在看白老三眼睛中有着为难,但依然信心十足的说道。突然,他好似意识到了什么,有些吃惊的问道:
“难道你还有什么隐瞒于我?”
“老爷!”
“这次真的不一样。。。。”
“胡家胡庆余堂,坐堂的大夫是南院的二爷!”
白老三见隐瞒不住,只能小声的说道。
“你说什么?”
“我没听清楚。。。”
“你给我再说一遍!”
白自在眼睛圆睁,脸色赤红,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你在说一遍!”
“老爷!”
“胡庆余堂现在坐堂的不是别人,正是白家南院的二爷!”
“小的听人说,胡庆余堂里面,有南院的三成干股!”
白老三好似豁出去一般,加大声音说道。
“南院老二!”
“这怎么可能?”
“糊涂啊!”
“他怎么会如此的糊涂!”
“和胡家合作,不亚于与虎谋皮。。。”
“这是要断送祖宗基业啊!”
白自在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好似纸张一般,嘴唇更是哆嗦,有些难以接受的说道。
“再说,现在白家虽然是东院当家,但是南院也有自己的药行,日子过的也算不错!”
“老二怎么会和胡家扯在一起,还一起开了胡庆余堂?”
“难道他忘了白家的祖训么?”
“我不相信!”
“我不相信!”
“你去把老二给我喊过来,我要亲耳听他跟我说。。。。”
“如果他不过来,你们就将我推过去,我倒要看看,他究竟还认不认我这个大哥?”
“老爷!”
“不管是你不愿意相信,一开始老奴也是不愿意相信的!”
“后来老奴去了南院!”
“见到了二爷,一切都是真的,二爷真的和胡家开了胡庆余堂!”
“一切都是真的,老爷!”
看着白自在瞬间苍老不少的脸颊,白老三有些心疼的说道。
“为什么?”
“究竟是为什么?”
“不过是几日,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白自在眼神空洞,表情怔怔的看着房顶,好似在问自己,又好似在问老天。
“老爷!”
“你可要振作啊!”
“你可不能倒下。”
“白家的百年基业,还指着您重振呢!”
“我们还有机会!”
“我们还有机会!”
白老三见白自在脸色发暗,眼神中充满了绝望,急忙安慰道。
“不错!”
“你说的对!”
“我也振作起来,白家的百年基业不能葬送在我的手上!”
白自在好似将白老三的话听入心中,眼睛慢慢的亮了起来,思虑半晌之后,他才满脸认真的说道。
“给老爷准备轿子!”
“我要出门!”
“老爷,您的身体还没有康复,药铺的大爷让您安心静养!”
白老三的眼睛陡然一缩,有些担忧的说道。
“赶紧准备轿子!”
“为了白家的百年基业,就算要了我这条老命,那又能如何?”
白自在出身医学世家,自然明白身体的虚弱,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