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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硕鼠,都该杀头。本来本官对司徒刑的作为还有些微词,认为他手段太过刚烈,有失仁慈!”
“今日看来,倒是老夫妇人之仁!”
第九百六十一章 儒家风骨()
“大人!”
“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听着越来越来吵杂的声音,陈平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丝急色。
“急什么!”
“本总督乃是人王亲命!”
“几个乱贼又能耐我何?”
霍斐然正了正自己的衣冠,有些呵斥的说道。
“可是大人……”
见霍斐然沉稳的表情,陈平的言语不由的就是一滞。同时,他的心中不知为何,竟然升起一丝不好的感觉。
难道大人这是要?
想到这里,他不由的大急,上前一步,大声说道:
“大人!”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刘季叛贼,暂时势大,等朝廷的天兵天将到来,必定土崩瓦解!”
霍斐然眼睛平和的看着陈平,目光中充满了感慨,留恋,不过更多的却是毅然:
“霍某累受皇恩!”
“更有为陛下守土之责,今日刘季造反,一日攻下郡城,此乃吾之过也。”
“这种情况,安敢侥幸逃生?”
陈平见霍斐然不想逃生,脸色不由的大变,急声说道:
“大人,成郡王在兵甲的护卫下,已经从北门逃脱。”
“既然郡王都可以弃城而去,大人为何不可?”
霍斐然眼睛古怪的看了一眼陈平,声音幽幽的说道。
“你可知为什么郡王可以逃跑,本官却不可以逃跑?”
被霍斐然诘问的陈平,眼睛不由的就是一滞。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因为本官是儒家之人!”
“本官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儒家风骨!”
看着霍斐然决然的眼神,陈平的脸色不由的大变。上前半步,还想要在劝,但是霍斐然却毅然的摇头。声音肃穆的说道: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
“你莫要在劝,今日之事是北郡的劫难,也是我霍斐然的劫难!”
“谁都可以逃走,唯独我霍斐然不能逃!”
“否则,世人会如何评价我儒家?贪生怕死,苟且小人!”
“那样我霍斐然才真正是儒家的罪人。”
陈平脸色焦急,但却不知如何相劝,就在他火烧火燎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之时,霍斐然竟然陡然躬身,向他行礼,面色肃穆的拜托道:
“陈将军!”
“你我相识十几年,虽然是上官和下属,但是平日关系却十分优渥。不是一家人,但关系却胜似一家人。此时,本官也只拜托你。”
看着霍斐然诚恳的表情,陈平的眼睛瞬间湿润,他跟随霍斐然整整数十年,正如霍斐然所说,两者虽然不是一家人。但是论关系,却出奇的亲密。
“大人,请讲,只要陈某定然不推辞!”
“带着老夫的家眷冲出去。让他们平安,如果日后朝廷有荣封,他们也能富贵一生。”
“这!”
看着霍斐然决然的眼神,陈平顿时沉默了。
霍斐然这是再托孤,他真的不想要活了!
作为朋友,下属,他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心痛,恨不得将他打晕,绑出北郡。
但也正如霍斐然所说,他是北郡总督,他的辖区就在北郡。
他无处可逃!
如果逃跑,就算侥幸回到朝廷,也要受到苛责,轻则罢免官职,重则锒铛入狱。
这样的结果是霍斐然不能接受的。
如其那样,还不如战死沙场,取仁取义,为自己搏一个忠勇的好名声。
而且儒家之人,最看重的就是忠勇。如果逃跑,恐怕一生清誉都会丧尽。
舍生取义,将是霍斐然最好的选择!
但是,难道自己就要眼睁睁的看着霍斐然死在乱军之中?
想到合理,陈平的眼睛不由的闪烁起来。整个人都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
“休要再说,你如果真的对本官忠心耿耿,那么就听本官的吩咐,带着本官一家老小突围出去!”
“有本官在此阻挡,想来贼兵也不会太过为难你们!”
还没等陈平说话,霍斐然就再次挥手打断,不容置疑的说道。
“大人!”
陈平声音焦急,还想再说点什么。
“怎么?”
“现在连你也不打算听本官的了?”
霍斐然眼睛上挑,声音肃穆的问道。
“末将不敢!”
看着霍斐然的表情变化,陈平急忙跪倒在地,面色苍白的说道。
“不敢就好!”
“既然不敢,还不听令!”
霍斐然看着单膝跪倒在地,脸上有着悲色的陈平,眼睛变得柔和不少,但是他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强硬。
陈平嘴巴颤抖,眼睛湿润的看着腰杆挺拔的霍斐然。
好似要将他的容貌全部记在心中,霍斐然也没有怪他的逾越,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眼睛柔和的看着四周的一切。
“大人,保重!”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平的脑袋重重的磕在地上,豁然站起扭头,直奔后院。
“哎!”
看着毅然离开的陈平,霍斐然的眼睛中不由的浮现出一抹说不出的复杂。有欣慰,有不舍,还有着淡淡的忧伤。
因为他知道,此次一别,就是永别!
只希望他们能够顺利逃脱。也希望他们能够记得自己,王师重新归来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大人!”
“不好了!”
就在霍斐然一个人暗自神伤之时,身穿青衣的老管家踉踉跄跄的跑了进来,满脸悲色的说道:
“大人!”
“夫人听到外面的消息,执意不愿离去,并且趁着大家不注意吞金自杀!”
“等我等发现之时,身体已经冰冷!”
霍斐然听到老管家的话,脸色先是一变,随后竟然嘴角上翘,笑了起来,而且笑得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更是变成了狂笑。
笑中泪,泪中有笑,好似疯癫,说不出的怪异。
“老夫年轻时候,曾经和她许下诺言,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生同寝,死同穴!”
“没想到她还记得!”
“老爷,您这是!”
看着踉踉跄跄,向后院走去的霍斐然,老管家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丝迟疑,有些狐疑的问道。
“她遵守了自己的诺言!”
“老夫自然也要遵守自己的诺言。”
“老夫要和她死在一起。”
“你也走吧,陈平会把你护送出去,只要出了北郡,你们就是脱网的鱼,飞天的鸟,就算刘季想要追杀你们,也是不可能!”
“这!”
听着霍斐然遗言味道十足的言语,老管家仿佛想到什么,他的的脸色不由就是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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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二章 满朝震动()
“老爷!”
老管家的眼睛不由的就一凝,脸上更是浮现出难言的悲色。嘴巴蠕动,想要说点什么,不过他也知道霍斐然的性格,竟然他已经做出了决断,就算说再多也休想让他改变主意。
想到这里,老管家也是跪倒在地,对着霍斐然的背影重重的叩头。
正在踉跄前进的霍斐然好似想到了什么,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前进的步伐不由的就是一滞,但他还是毅然决然的向前。
。。。。
神都皇宫
乾帝盘坐在太极殿中,面色肃穆。象征黄道的紫气弥漫四周,让整个宫殿好起来好似云雾缭绕,在这云雾之中,更时不时有神龙游过,鸾凤雏鸣。
司礼监大太监李德福站在乾帝盘身后,眼帘下垂,好似假寐。
一个个宫女太监,或者是低头躬身,或者是小心翼翼的敛住鼻息,生恐一不小心就触怒天子。
皇宫还是宏伟,乾帝盘还是那么的威严。
但是,不知为什么,却总给人一种日薄西山的感觉。
仿佛一切都是昨日黄花,稍纵即逝!
“报!”
“大事不好!”
就在乾帝盘批阅奏折之时,一个身穿灰色大氅的太监,踉踉跄跄,满脸狼狈的跑了起来。
站在乾帝盘身后,好似老猫一般假寐的李德福双眼陡然睁开。
整个大殿中都好似出现了一道寒光。
“放肆!”
“君前失仪,你有几个脑袋?”
满脸仓皇的小太监,好似受到了惊吓,急忙止住脚步,跪倒在大殿之中,面色仓皇的看着高台上方。
“罢了!”
“不要怪罪了!”
“他也无心之过!”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你君前失仪?”
乾帝盘将手中的朱笔放下,歪头看了一眼,有些好奇的问道。
“启奏陛下!”
“北郡传来八百里急报!”
“布政使刘季伙同当地豪族举兵造反,因为变生腋肘,成郡王仓皇逃脱。”
“北郡总督霍斐然。。。。”
听着小太监阴沉的语气,乾帝盘的脸色不由就是微变,大声追问道:
“北郡总督霍斐然怎么样了?”
“总督霍斐然忠勇为国,大声呵斥逆贼,历数他们的罪责。”
“最后更是慷慨就义!”
“整个北郡无不默然,整个天下无不默然!”
小太监看了一眼李德福,在得到肯定的眼神后,这才用一种悲怆的语气说道。
“什么!”
“总督霍斐然以身殉国了!”
“他是怎么死的?”
乾帝盘的脸色不由就是一惊,手中的朱笔落下,沾染了奏折,但是此时,他已经顾不得这些。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总督霍斐然殉国!
总督可是一品大员,权柄赫赫,替天子戍守边疆。
这样的人,都是国家栋梁,朝廷上的玉柱。
就算乾帝盘想要动他们之前,也会再三思量,生恐引起朝野震动。
但是,今天,这样一位肱骨之臣,竟然死于乱贼之手。
这样的事情大乾开国以来,是前所未有的。可以预见,整个朝野都会震动。
也正如他预料的那样。
这个奏折,已经到达了中枢。
朝中的大臣见到这个奏折的时候,朝中一品大员,竟然死于乱贼之手。
北方大城北郡,被人从内部攻破。
成郡王夜逃,郡主香消玉殒。这些事情不论哪一件,都是了不得的大事。
更何况,这些事情都发生在一夜之间。
不论是三部的主官,还是微末小吏,脸色都出奇的难看,更有人以手捶胸,嚎啕大哭。
不过,几位年岁大的鸿儒,在悲伤的同时,眼睛中还有着难言的欣慰。
“据理力争,怒斥反贼,这是大义,这是仁!”
“以一己之力,拖住反贼数千人半个时辰,最后还是因为文气耗尽,才被乱箭射死!”
“这是勇!”
“有机会逃脱,却没有逃脱,面对高官厚禄也没动心,这是忠!”
“在自己应战之前,将府中之人尽数遣散,并且安排兵丁护送百姓先行离开,避免池鱼之殃,这是义!”
“忠勇仁义!”
不仅没有辱没我儒家门楣!
反而让后世子孙敬仰。
不愧是我儒家子弟,这等风骨,这等操守,值得天下读书人效仿。
想来,儒家圣地很快也会得到消息。
毕竟,总督霍斐然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儒家弟子。
他是半圣的弟子,也是儒家的大儒,最后时刻,更是守住了儒家的骨气,舍生取义。
这等弟子岂能白白陨落?
“刘季!”
“你杀我儒家大儒!”
“我儒家岂能放过尔?”
几个大儒好似想到了什么,眼睛顿时变得冰冷起来。
正如他们几人想的那样,现在的儒家圣地也乱成一团。
儒家大儒陨落,而且还是以这种悲壮的形势。
于情于理,儒家都不能没有反应。
无数的大儒聚集在圣山之前,用自己的额头碰触地面,声音悲怆。听之让人落泪。
就连闭关的亚圣也被惊动了几位。
这种事情,在儒家历史上也是少有的。
。。。
“我等要深夜扣宫!”
“我等要面见人王!”
“这件事绝对不能这么算了!”
“我儒家子弟不能白死!”
“我朝廷栋梁不能白死!”
无数的人被从睡梦中叫醒,当他们看到奏折时,脸色顿时大变。随着官员的聚集,众人的情绪越来越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