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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廷栋梁不能白死!”
无数的人被从睡梦中叫醒,当他们看到奏折时,脸色顿时大变。随着官员的聚集,众人的情绪越来越失控。
更有人提出要夜扣宫门。
要知道皇宫在酉时之后就会锁住宫门,非大事绝对不会开启。
也正因为这个规矩,不少大臣在宫中议事,错过时辰,就会留在宫中。
夜扣宫门这种事情在历史上不是没有过,但是每次都是天大的事情。
“这?”
就在几位老臣犹豫之时。众人的耳边陡然传来一阵钟响。
嗡!
嗡!
嗡!
屹立在皇宫景山之上,数十年来从来没有敲响的景阳钟被人撞响。
巨大洪亮的钟声在黑夜中不停的回荡,无数府邸熄灭的灯烛陡然亮起。
无数的朝廷重臣,从梦中惊醒。
“出大事了!”
“定然是出大事了!”
“否则,陛下不会夜敲景阳钟!”
“究竟发生什么事情?”
第九百六十三 景阳钟议()
按照惯例,上朝时间定在寅时,大臣们丑时就得动身,赶往朝廷。
不过,今天这个惯例被打破了。
随着景阳钟被敲响,一个个大臣好似火烧屁股一般穿好朝服,在下人的服侍下火急火燎的赶往太极殿。
文官的轿子,武官的骏马,再加上随行的家人奴仆,本来宽敞的朱雀大街瞬间变得拥挤无比。
不过,文官,武官出行,也有一套自己的潜规则。
那就是官大的先行,官小的随后。
不按先来后到,只看品阶。
品阶低的给品阶高的让路,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几位阁老的轿子在队伍的最前方,格外的显眼。
“陈阁老!”
“你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陛下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敲响景阳钟?”
一身朱红色超跑,须发洁白的程阁老把手揣在衣袖中,有些好奇的问道。
“老夫也是不知!”
“不过想来必定是大事,否则陛下不会命人敲响景阳钟!”
“要知道,这口大钟已经几十年没有被人敲响过了!”
“上次敲响,还是陛下登基之初,大礼仪案!”
陈阁老眼神幽幽,好似陷入回忆一般的说道。
听到陈阁老提到大礼仪案,程阁老的眼睛中也流露出回忆之色。
大礼议案!
是乾帝盘登基后,和诸位大臣第一次博弈。
众所周知,乾帝盘并非嫡出,而是先帝在游猎之时,饮了鹿血导致欲火,焚身。不得已的情况下,临幸了当时随驾的一个丑陋宫女。
本以为只是一次意外,先帝也没有放在心上。谁知,那个宫女仅仅一次就珠胎暗结,有了今日的乾帝盘。
不过就算是如此,那位宫女也没有名分。
后来乾帝盘登上皇位。第一件事就想要将那个丑宫女敕封为皇太后。
但是这件事遭到了满朝文武的反对,三书省,更是直接拒绝在诏书上盖印。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乾帝盘直接敲响了景阳钟,并且和满朝文武开始了长达一年的较量。
不知多少人的乌纱落地,也不知道多少人变成了炮灰。
就连当时的几位尚书,都有告老还乡的。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朝廷上直接来了一次大换血,就算是今日,两位阁老想起来,都有一种心有余悸的感觉。
难道说,又要发生这样的大事?
不知又要有多少人遭到牵连了。。。
想到这里,两位阁老异口同声的说道:
“快点!”
“一定要早点抵达太极殿!”
。。。
太极殿是乾帝盘处理政务的地方,位于神都的正中央,里面更有诸多布置,好似巨兽一般镇压八荒。
但是今日的太极殿,却格外的肃穆。
不论三省尚书,还是白发苍苍的阁老,或者是刚步入仕途年龄尚轻的侍郎等人,都面色铁青的站在那里,好似木头人一般。
穿着龙袍,带着冠冕,脸上紫气浮动的乾帝盘坐在龙椅之上,虎踞龙盘的看着下方。
“各位卿家!”
“北郡的事情,都已经知晓。”
“朕亲命的总督,竟然死在乱军之中。”
看着全身煞气腾腾,好似想要择人而噬的乾帝盘,兵部尚书急忙走出人群,面色肃穆的高举玉笏:
“陛下!”
“刘家逆贼,胆敢造反,并且杀害郡主和总督,最不容赦!”
“臣自请领兵,讨伐逆贼,为霍斐然总督报仇!”
“我兵家愿意紧随其后,为总督大人报仇!”
见兵部尚书明确表态,身穿甲胄的将军也是跪倒一地,大声的请战道。
“陛下,不可啊!”
就在乾帝盘即将表态之时,户部尚书吴勇急忙站了出来,挥手阻拦道。
“有何不可?”
“难道我大乾的总督就白死不成?”
“还说是,你户部怯战?”
兵部尚书的脸色顿时大变,眼睛闪烁,声音冷冽的骂道。其他将军虽然没有说些什么,但是脸上或多或少的都有了几分鄙夷,
“哼!”
别说是好战的兵家,就连儒家之人脸上也不好看。
毕竟死的是一位大儒。
而且死的非常凄惨,兔死狐悲之下,对于户部怯战的行为,难免有人心中不满。
“卿家有话要说?”
乾帝盘看着越出人群的户部尚书,脸色不由的微变,心中多少也有几分不满,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有些诧异的问道。
“陛下!”
“不可啊!”
“大乾连年大旱,有的地方更是颗粒无收。”
“户部银库早就空虚,而且,上次讨伐张家逆贼,周边郡县的兵马已经调动,正在休养生息。短时间内根本无兵可用!”
户部尚书吴勇看着众人的脸色,心中不由的就是一突,满脸委屈的说道。
“这!”
乾帝盘眼睛不停收缩。
户部尚书虽然说的有些夸张,但也是事实。
上次征讨,忠勇伯的兵马损失严重,而且朝廷银库也不是非常丰盈,根本没有底气从远处调动兵马。
而且常言说的好,远水不救近火。
等朝廷的兵马准备妥当,恐怕刘家逆贼早就成了气候。
到了那时,就算有心镇压,恐怕也难以短期见效。
但如果不镇压,贼兵气焰更加的嚣张,而且,天下反贼效仿,大乾江山恐怕就要朝不保夕了!
想到这里,乾帝盘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丝为难。
不少大臣脸上也都流露出认同之色。
更有人认为,大乾当前已经以和为贵!
毕竟,北郡只是边陲之地,对拥有九十九个州郡的大乾来说,算不得多么重要。
也正因为这种思想作祟。
朝中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
以兵部为首的主战!
以户部为首的主和!
各有各的道理,各有各的原因。。。
就算乾坤独断的乾帝盘,也一时拿不定主意。
“太子!”
“今日之事,你说应该如何处置?”
穿着黄色四爪龙袍,身体看起来有几分臃肿的太子承乾没想到乾帝盘竟然让他出列。脸上不由的就一惊。下意识的扭头,看向两旁的辅臣,希望能从他们脸上看到一丝明示。
看着太子的反应,乾帝盘不由在心中暗暗的摇头。
第九百六十四章 气运剥夺()
“如何赏罚分明?”
诸位大臣脸色不由的微变,就连乾帝盘身体前倾,第一次流露出郑重之色。
“赏!”
“是要重赏为国捐躯的霍斐然总督!”
“以及主动请缨,为国家平叛的人。”
“罚嘛。”
“成郡王治理无方,导致北郡逆贼揭竿而起!”
“应当承担首责!”
“更何况,北郡乱起,他不思镇压,反而临阵脱逃,导致北郡陷落,总督战死!”
“这等罪过不惩处,不足以平民愤!”
“这!”
诸位大臣脸上流露惊讶之色,用一种陌生的目光看着太子承乾。
真是咬人的狗不叫!
太子承乾,给人的印象就是一个没脾气的好好先生。
甚至说,性格有些懦弱。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一直以来,都不得乾帝盘所喜,在夺嫡之争中,也经常落在下风。
如果不是朝中大臣坚持,恐怕早就被拖下储君之位。
谁曾想,在最后的时候,这位中庸的太子,竟然悍然出手,直指要害。
难道,以前的,都是他的伪装?
想到某种可能,诸位大臣的脸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听着太子掷地有声的发言,乾帝盘的眼睛中也浮现出一丝震惊和玩味。
和众位大臣一般!
他对眼前的太子,多少也有些陌生的感觉。
没想到蛰伏多年,看似软弱无能的太子,今天也终于忍不住伸出自己的爪牙。
这是要痛打落水狗,将成郡王的势力一网打尽!
不过想想也是,太子出身皇家,耳濡目染之下,对宫中各种争斗都是耳熟能详。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能躲开一次又一次的明枪暗箭。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没有脾气的好好先生?
看来,自己的这些儿子,真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不过,乾帝盘心中虽然感慨。
但是,却也在不停的衡量。
正如太子所说,赏罚分明才能凝聚人心。
今日之事,必须要有人出来负责才行。
如果霍斐然未死,将会是最好的替罪羊,自己大可将一切都推到总督身上。
不论是朝中诸公,还是儒家都说不出什么。
但是现在形势却大为不同。
总督霍斐然已经殉国,被追封为忠烈,身上定然不能有污点存在。
那么,就算自己心中多么不愿意,也只能将成郡王推出。
“你认为应该如何处置才是?”
想到这里,乾帝盘不由轻轻的点头。
太子承乾听到乾帝盘的问话,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丝喜色。
因为他知道,乾帝盘已经下定决心处置成郡王。
但是喜色过后却是为难。
虽然他心中恨不得将成郡王凌迟处死。但也知道,那样做会引起乾帝盘和满朝文武的反感。
毕竟,没有一个人喜欢暴虐之人。
“成郡王治理无方,导致领地大乱,总督殉职,着令剥夺去郡王阶位!”
“收回领地,着令其进京令行安排!”
“嗯?”
乾帝盘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目光直视太子承乾,就在承乾感觉有些承受不住,心中惴惴之时,他这才满意的轻轻点头。
没有一位父亲希望看到自己的儿子骨肉相残。
乾帝盘是一位皇帝,同时也是一位父亲。
司礼监大太监李德福得到乾帝盘的示意,急忙上前将一份圣旨敞开。
乾帝盘看了一眼下方脸有惊色,却没有反对的大臣,不再犹豫,拿起案上的朱笔,龙飞凤舞的狂草起来。
不大一会,一篇简短,却气势磅礴的诏书已经书写完毕。
只等皇帝和三书省共同行印。就会立即生效。。。。
“诺!”
“没想到,风光一时的成郡王,会所得如此田地!”
众位大臣目光交错,彼此都看到对方眼睛中的震惊。
很多平日和成郡王交好的大臣,看向太子的目光中更是多了躲闪。
因为他们知道,曾经雄踞一方,有实力争夺大宝之位的成郡王完了!
随着这道圣旨的下达,他所仰仗的权势瞬间就会烟消云散。
就连本身气运也会大损,没了兵马,没了权势,他也只能回神都做一个闲散皇族。
直到新皇登基。
如果太子日后不记恨还好,在神都被圈养幽禁致死。
如果太子心胸狭窄,恐怕最终难免一死。
这样的事情,在皇族争斗中并不从少。
乾帝盘登基之后,就以各种理由,将以前的同族兄弟,或者发配,或者赐死!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乾帝盘这一代,人丁并不是十分兴旺。
太子承乾和成郡王等人的争斗,其实也可以看做上代争斗的延续。
不过!
谁能想到,真正笑到最后的,竟然是这个整日唯唯诺诺,胆小如鼠的太子!
真是雷霆雨露皆是天恩!
众人心中虽然唏嘘,但是却没有人出来为成郡王求情。
毕竟,成者王侯,败者贼。
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