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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许久,县衙花厅的大门还是紧闭。
不论是白自在,还是吕太公等人都有些心浮气躁起来。
更多的人,则是在心中暗想,司徒刑究竟要表达什么意思?
难道仅仅是告诫豪族?还是说,有什么其他别的什么企图?
更有豪族聚集在一起,小声的窃窃私语。
”诸位!“
”这明摆着是下马威!“
”看来大人对我等的行为很是不满。。。“
”一会拜见的时候,我等还是小心为上!“
”谁说不是!“
”我们一会还是见机行事吧,免得重蹈李家,王家的旧尘!“
更有人小心的看了一眼同样站在阳光之下的吕太公,,满脸刻薄的讥讽道:
”吕太公一直以司徒大人的岳丈自居,凭借司徒大人的权势,做事多是霸道!“
”我等敢怒不敢言久矣。今日看来,他在司徒大人眼中也不过如此,没见他和咱们一样站在烈日之下么“
“谁说不是!“
”还以为司徒大人多少能给吕太公几分颜面,现在看来我等还是自求多福吧!”
“嗯!”
“一会见到司徒大人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应对。”
众多豪族窃窃私语的低声议论道。
吕太公虽然听不真切,但是众人的目光却让他有一种如坐针毡之感。
本来就因为在烈日上站立有些发白的脸色,也因为众人的眼神,开始变得赤红起来。。。。
”原来,太公在司徒大人这里地位也不过如此!“
”想来,吕氏的两位小姐也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受宠!“
”嗯嗯!“
”谁说不是,我可听说,以前诚郡王有意将自己的嫡女下嫁给司徒大人。结果被司徒大人婉拒。。。“
”你们想,那可是王爷的嫡女,司徒大人都没有放在眼里,更何况是商贾之女。怎么可能拴住司徒大人的心?“
”是!“
”是!“
”说的有道理!“
”今日回家,我就看看家族中有没有妙龄美貌女子。。。“
”嘿!“
”我家可有一女。。。自幼都是掌上明珠,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而且性子最是柔顺。“
。。。。
听着众人越来越肆无忌惮,不堪入耳的话,吕太公的脸色变得越来越红,到最后,更是好似煮红了的螃蟹。
耳鼻之中更隐隐有白色的气劲冒出。。。
不过,众人并没有因为太公的表情变化而收敛,反而越发的放肆。
”还真把自己当成大人物了!“
”在司徒大人眼中,他和我们没有任何差别,没见他也站在阳光之下么?”
“我看,一会,我们还是乖乖的支持迁都吧?”
“司徒大人,已经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如果我们在不识趣,那么,我们离李家,王家就不远了!”
看着窃窃私语,态度明显的软化了不少的豪族,站在花厅大门前方的石捕头不由轻轻的点头,还算诸位豪族识趣,知道进退。
如果他们真的打算硬抗到底,说不得司徒大人真的要行雷霆之举!
仿佛是感受到石捕头赞许的目光,众人心中的想法越发的坚定。
和四大家族比起来,知北县其他豪族根基要浅上不少,相对的,迁都的损失也要小上不少,毕竟常言说的好,船小好调头。
也正是这个原因,这批人是最没有立场的。
当豪族势力占上风时,他们就会支持豪族,当官府势力占上风时,他们又会毫不犹豫的依附。。。
“你们!”
“你们!”
看着一个个开始旗帜鲜明支持迁都的豪族,吕太公的眼睛中陡然射出一缕难言的愤怒。
到最后,更是好似一个被点燃的炮仗,或者是被压抑已久的火山,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中陡然喷发。
“欺人太甚!”
“实在是欺人太甚!”
“司徒邢呢!”
“让司徒刑来见老夫!”
“老夫是知北县中的宿老,更是司徒刑姻亲长辈,尔等安敢如此的放肆?”
“放肆!”
“真是放肆!”
”还不给老夫拿过一把椅子!“
”老夫要坐着说话!“
众人没有想到吕太公会陡然爆发,更没想到吕太公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口不择言,直呼司徒大人的姓名,言语之中更是颐气指使,好似指使奴仆,根本没有将知北县的衙役等人放在眼里。
看着面色赤红,眼睛怒张,用棍棒不停敲击地面的吕太公,石捕头的眼睛中不由的闪过几分厌恶。
吕太公仗着是司徒大人的姻亲,经常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众人看他年事已高,不愿意计较,这位太公就越发的放肆。今天竟然胆敢在县衙咆哮,当面直呼司徒大人的姓名,而且将衙役当做奴仆指使,这简直是没将知北县的法度放在眼里。
不过,就算心中就算在是不满,石捕头还是强笑道:
”太公,息怒!”
“太公!”
”是我等疏忽了!“
”是我等疏忽了,得罪,得罪了!“
”左右,去为太公搬来一把太师椅,怎么能太公站在露天之下呢!”
“哼!”
看着满脸配合的石捕头,太公的脸上不由的流露出几分得意,有些颐气指使的问道:
“司徒刑在忙些什么?”
“难道他不知道,我等已经等候多时?”
“难道说,他这是想要敲打我等?”
看着满脸倨傲,颐气指使的吕太公,众人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丝震惊,更有人目光中再次出现了动摇。
难道说,很多事情并非自己想象的那样?
石捕头没想到太公竟然如此的口无遮拦,要知道,有的事情是做的说不得,他这样堂而皇之的说出来,让他非常的为难,看着众人环视的目光,石捕头的眉头不由的就是微微皱起,好在他也不是初出茅庐的小伙子,急忙强笑解释道:
“诸位误会了!”
“并非大人不见诸位,而是真的有事在处理。”
“有事要处理?”
“什么事情!你休要搪塞本太公!”
听着石捕头的解释,吕太公的脸色稍缓,但是眼睛中还是有着几分狐疑。
“真是不巧。”
“就在刚才,萧何大人又进去了,好像有什么急要!”
石捕头见吕太公上前询问,也不敢怠慢,满脸无奈的解释道。
“急要?”
“现在知北县还有什么事情比我等重要?”
“你休要诓骗于老夫!”
“老夫可不是那无知的乡民,任凭你诓骗!”
”常言说的好,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如果你胆敢故意阻拦,休要怪老夫无情,在司徒大人面前告你一状。。。“
听到石捕头的回答,吕太公的眼睛不由就是一滞,下意识的追问道。
“这哪能?”
”太公您可是司徒大人的岳丈,小的哪敢为难于您”
“司徒大人真的在花厅议事。”
“没有他的吩咐,我等根本不敢打扰!”
接连被吕太公质疑,石捕头的脸色多少有些僵硬,但他还是强笑说道。
“哼!”
“希望你说是实话!”
“否则。。。。”
看着吕太公那霸道,充满威胁的目光,石捕头的脸上不由浮现出一丝无奈苦涩的笑容。
。。。
听着外面吵杂的声音,正在花厅内和萧何谈论朝廷局势变化的司徒刑眉头不由轻轻的皱了起来,脸色陡然变得阴沉起来,目光中也多了几分说不出的肃杀。。。
放肆!
仗着是自己的岳父,太公越发的放肆了!
以前在乡间行事霸道,自己看他并没有大恶,又考虑到吕氏姐妹的颜面,一直没有惩处。
今天竟然在衙门里肆意妄为,不将自己和朝廷法度放在眼里。
真是不识时务,不知道进退。。。。
第一千二十四章 法家之术()
“这!”
司徒刑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萧何还是敏锐的明白其中蕴含的意思。
正因为明白,所以他才沉默。
毕竟,吕氏因为双淑嫁给司徒刑的关系,在知北县地位飙升,隐隐已经有知北县第一豪族的架势。
而且,吕氏双女已经诞下麒麟儿,地位愈发的稳固,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萧何等人也不愿意太过得罪。
“怎么!”
“连你对他也是如此的忌惮?”
看着萧何的反应,司徒刑的眼睛不由的眯了起来,有些吃惊的问道。
“这!“
看着司徒刑逼视的目光,萧何不由的哑然,不知应该如何诉说。
司徒刑也不着急,只是静静的看着萧何,也不知过了多久,沉默的萧何这才用沉闷的声音说道:
“大人!”
“吕氏霸道由来已久!”
“特别是,吕家姐妹诞下麒麟儿后,太公行事越发的无状!”
”好一个无状!“
”你说的倒是轻巧,我看他是越发的肆无忌惮!“
”在这样下去,那还了得!“
”日后,这个知北县究竟是姓司徒,还是姓吕?“
听着萧何低沉的声音,司徒邢的脸色陡然大变,鼻息也变得粗重了不少。
“大人!”
“有句话,属下不知当讲还是不当讲。。。”
看着鼻息粗重,好似愤怒雄狮一般的司徒刑,萧何脸上不由的浮现出几分犹豫,有些试探的问道。
“哼!”
“什么时候,你在本官面前也是如此的拘束!”
“秉公直言便是!”
看着满脸犹豫的萧何,司徒刑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丝惊讶,但还是没有任何犹豫的点头说道。
“诺!”
“那属下无状了!”
“启禀大人,属下曾经在公开场合,听吕氏太公不止一次放言,大人因为对抗天劫的关系,阳寿耗损严重,就算成为了武道圣人,也不会长久在世。两位公子将来必定会继承大人的领地,将来的成就也自然会在大人之上,只要两位公子不倒,那么吕氏的富贵就不会终止。甚至,有可能,吕氏还能恢复中古时期的荣光!”
萧何看了一眼四周,发现没有注意到这里,这才低声说道。
”放肆!“
“他实在是太过放肆了!“
”他要做什么?“
”他要外戚干政么?“
”本官还没有陨落,他就开始谋算本官的领地,真是本官的好岳父!”
听着萧何的话,司徒刑的头发不由的根根竖起,脸色也陡然大变,声音尖锐的大声呵斥道。
”前朝怎么灭亡的?“
”就是因为外戚干政!“
”本官虽然不是帝王,但也略有基业。“
”而且,最重要的是,本官不希望这大好河山,成了某些蛀虫的天下!”
“如果真是那样,那是本官的悲哀,也是尔等的悲哀,更是天下黎民的悲哀。。。。”
轰!
随着司徒刑那好似排山倒海一般的喝问。
花厅中的空气陡然变得凝滞起来。。。。
“大人息怒!“
”还请大人息怒!“
萧何见司徒刑全身气机冰冷,整个人看起来好似一块万载寒冰,受到他的气劲影响,花厅内的温度陡然降低不少,就连茶盏,桌面之上也出现了淡淡的寒霜。脸色不由的大急,急忙上前低声安慰道。
”哼!“
”此事本官知道了!“
司徒刑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调整情绪之后,低声说道:
”你做的很好!“
“这件事,本官会妥善处置的!”
随着司徒刑情绪的调整,花厅中的温度慢慢的恢复,茶盏上的冰霜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去。萧何心中不由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来人!”
随着司徒刑的低声吩咐,花厅的角门陡然打开,几个动作干练,一看就有武道修为在身的小厮低头走了进来,面色肃穆的站在司徒邢面前,静静的听着他的吩咐。
“将花厅中空置的桌椅,全部搬走!”
“这!”
听着司徒刑的吩咐,萧何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丝震惊。
将所有的桌椅,全部搬走,那么豪族们就只能站立议事。
要知道,以前豪族虽然不得司徒刑青睐,但是每次前来,都是坐着议事。
司徒刑今天,用这样的手段,这是要和豪族摊牌,更要告诉他们,要认清形势,要知道,谁是主,谁是宾,谁是官,谁是民。
谁才是这片土地的主宰!
想到这里,萧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