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今放下心思,观赏这一片美景,当真美不胜收,赞叹不已。
尼雅城在他们的治理之下,竟然已经发展成这般模样。蔚迟梨的心中终于有些成就感,不是因为尼雅城的繁荣,而是因为从眉千笑眼里看到了满意。
从把西域其它国家征服,把所有与袭击楼兰有关的人杀光之后,报仇成功的喜悦渐渐冲淡,蔚迟梨的心中只剩下一片空洞,和茫然。但这片空洞很快就被一个人填满了,被那个从天而降,一直守护在她身边的人填满。她从那时开始,她自然而然地就变得仿佛只为那人而活着一般。
只要他满意,她便高兴。
“上街头逛逛?”眉千笑回头问道。
街上有许多店铺没开门,接近中午了,还很多人在街上跳舞狂欢,显然昨日的庆典余韵未消。他知道蔚迟梨不喜欢热闹,故而一问。
“嗯。”
蔚迟梨看着眉千笑淡淡一笑,那一抹笑颜在漂亮的景色面前,如梦似幻,竟让她身后的西域第一城都为之失色,黯淡无光。
眉千笑总听别人形容哪个姑娘美得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倾不倾国眉千笑还没法证明,但一笑倾城,便是眼前所见。
眉千笑怔了好一会,才从蔚迟梨羞涩的神情和身旁蔚迟萼低声失笑的笑声中回过神来,哭笑不得。本来他回来还想竖立原本自己的冷酷英俊帅气傲然的形象,但很明显几次被美色诱惑之后,形象已经荡然无存了。
“走!再笑不请你吃烤羊腿!”眉千笑撇了蔚迟萼一眼,这小妮子,尽会拆台。
“魔童大人,走下去好累,像以前一样啊,带我飞下去!”蔚迟萼一下子抱住眉千笑的手臂,撒娇道,身上两团柔凝不时在他手臂上乱蹭,弄得他心猿意马,害他又回想起刚才起床那一幕美妙春光,鼻血都差点流出来。
“好好好,哥带你飞下去!”眉千笑无奈道,反手就是一搂,把蔚迟萼固定在怀中,不让她再乱蹭,不然今早被她点起的火又要冒出来了。
这小妮子从以前就知道用撒娇这招求他办事,万试万灵,精明得和鬼一样。
转头一看,却看到蔚迟梨也默默粘过来。
“梨儿,你是应该能飞下去吧?”眉千笑好心地提醒了她一下。
“很久没用轻功了,生疏。”蔚迟梨用木然的小脸很认真地说道,蔚蓝如海的瞳孔发出宝石般闪烁的光辉。
“行!哥欠你们的!不过,若无相欠,怎会相见。各种缘分,不就从你欠我我欠你之中产生。”
眉千笑把蔚迟梨也拥入怀中,长腿一迈就踩上了护栏,飘身飞去。
凉秋的风儿好似耍闹的小孩一样,顽皮地撩起眉千笑额上的刘海,带起眉千笑飘逸的马尾。怀中的丽人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他的侧颜,仿佛要将他的所有所有都印入心中。
直到轻巧落地,蔚迟梨才依依不舍地从那宽广心安的怀中走出。
三人从无人的街角走出,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闲逛,眉千笑好奇地打量一下这边,打量一下那边,脸上挂着一抹说不清不明的淡笑。蔚迟梨连忙一手握住眉千笑的手,十指相扣,心中不舍。
“怎么了?”眉千笑回头问道。
“以前我们不也这么走么?”
“也对。”眉千笑笑道,用力握了一下蔚迟梨的手,那手和以前好似差不两样,柔若无骨轻巧细腻。
蔚迟萼识趣地走到蔚迟梨另一旁,轻轻挽住姐姐的手臂,好似在给她安慰和力量一般。
走了一段长路,眉千笑左顾右望了一下,带着两女走到路边,遗憾地说:“很多店都没开门啊,想找口酒解解馋都没有。我去找找酒,你们在这买点牛肉丸子汤。”
“嗯。”蔚迟梨乖巧地点了点头,自觉地松开了那紧扣的手。
眉千笑摸了摸鼻子,转身一跳,瞬间就没影了。
几乎在同时,蔚迟梨豆大的泪水滑落,沾湿蒙着脸的头巾。她已如他所愿,不戳破他要悄悄离别打算,但当离别到来,依然让她心如刀割。
“梨姐,就这么让他走了吗?明明你等了八年,好不容易才等到他回来……”蔚迟萼悄声说道,说起来像责怪,语气却尽是安慰。
“魔童要走,我们谁能拦得住呢?只要魔童高兴就好。”蔚迟梨哽咽着,声音轻柔,再无土阎王的霸气冷酷。
只要面对的是魔童,她那无比坚硬的外壳,总是飞速瓦解,一点不剩地露出内里的软弱和柔嫩。
“梨姐……但你至少告诉他,你坚持创办的圣纪日是为了纪念与他相遇的第一天。上半日哀悼,是为了哀悼我们死去的家人;下半日庆贺,是庆贺遇到了魔童,那一天,是你觉得这辈子最重要的一天。他会明白你的苦心的……”蔚迟萼搂住蔚迟梨,眼眶泛红,泪水也随时决堤。
“他就是太明白我的心,这才决然离去。”蔚迟梨伸手抹掉脸上的泪珠,强迫自己恢复冷酷,“若没有被他发现我一点没变就好了,可惜看到他,一切情绪都遮掩不住……在他下次回来之前,我会调整好心态的,一定会。”
“梨姐……”蔚迟萼看了更是心疼。
有些东西,你觉得莫名熟悉,其实因为它牵动着你的感情,它已悄悄刻入你的心里。你以为你已经忘记,可是当它静静地躺在你的手心,所有的记忆又随风一般回到你的脑海中,感情一发不可收拾。
一只温暖的大手,重新握住那只轻柔嫩滑的小手,那只曾经在他心灰意冷的时候紧紧握住他的小手。
他以为自己会淡忘,但是显然没有,看到蔚迟梨梨花带泪吃惊看着他凭空出现的模样,他释然一笑。
“美人儿,我叫眉千笑,赏脸一起喝个酒么?”
第一百五十章 魔死笑生()
蔚迟梨的眼泪再一次如断了线的珠子,洒落在面巾上,沾湿大片。
她明白眉千笑的意思,她对魔童心如魔怔,失去自我。然而眉千笑再次回来,如初识一般重新自我介绍,是让她忘掉那个魔怔,重新以新的身份相知相交。
曾经引以为是自己的全世界的魔童已经逝去……留在这里的,是一个来自中原,24岁年纪老大不小的大龄青年,拱卫司里头的基层锦衣卫,每天混吃等死的颓废男子。
如果魔童做到这个地步,她蔚迟梨还不懂他的苦心的话,她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她必须勉强自己与眉千笑平辈相交,而不是作为一个附属品那般没有尊严。她深爱的人,希望给她的是尊严,而不是理所当然的索取,那其实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她的魔童,正是这么一个善良温柔的男子,怎能让她不深陷其中呢。
“哼,还以为你的心铁做的!”蔚迟萼帮她姐擦眼泪,看到蔚迟梨哭得那么惨,有些生气,冷哼道。
“铁做的心都得被变成绕指柔了!”眉千笑叹气摇头。
刚才他真是走了,临别时远远一回头,看到蔚迟梨那个梨花带泪,心都要化了。他眼中再次冒出那个在战死仍然站立着的父亲的身后,泪流满面仍坚毅地瞪着所有敌人的小姑娘,双脚怎么都迈不开。
这小姑娘,其实老早就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位,只是被他匆匆掩藏在一角,故意不做理会罢了。露出如此招人怜惜的模样,他如何能不心疼。那心疼,竟不逊于孤饮竹叶青的相思,难以想象。
“跑遍全城,偏偏就是找不到竹叶青。葡萄酒勉强将就下算了。”眉千笑亮出另一只手拎着的酒瓶,样子也不算很遗憾,毕竟西域的葡萄酒可是十分出名。
用手中酒凭逗了逗蔚迟梨,让她别再哭了,哥不是回来了嘛。难得来一次西域,哥这次陪你久一些成不?
“和我喝酒,不许喝竹叶青,连想都不许想!”蔚迟梨抹尽了泪花,恢复土阎王的威严,霸气侧漏道。
呀,这家伙,竟然还知道竹叶青和那女人有点关系,啊呸,连哥都被带着说那女人了……
“想都不许想,会不会霸道了一些?”眉千笑说道。
“西域是我的地盘,最起码在这里,不许她插足。”蔚迟梨将眉千笑的手搂入怀中,美丽如天鹅的脖子高扬,那双遮掩不住媚情柔意的碧眼看着眉千笑,小脸蛋可爱地翘起,霸气地宣示所有权。
“好好好,这位地盘的主人,让你帮忙买的牛肉丸子汤呢?”眉千笑隔着面巾刮了一下蔚迟梨小巧的鼻子,这位霸气侧漏的土阎王一下子就被他击退了,面巾都遮不住她脸上迷漫的红霞。
“没买!”旁边的蔚迟萼理直气壮为她姐回答,为蔚迟梨那么轻易被击退感到相当丢脸。
“那还不去买?”
“没带钱!我们出门,哪有自己带钱的。”
这……说得还真有道理,眉千笑竟无言以对。
眉千笑真觉得自己吃大亏了,傍着楼兰女王这种富婆,竟然还得自己掏钱买吃买喝。还好,身上剩这些银子都忽都吉霸给的,不算太心疼。
下午,尼雅城城墙最高处的烽火台。
一队士兵巡逻经过,看到烽火台边上坐着三个人,一男两女,面朝外头坐在边缘,双脚在空中乱晃,嘴里吃着羊肉喝着酒,好不快活。
昨天才经历过乌孙国反叛的事情,这些士兵战战兢兢,生怕再生什么问题。一看到有人烽火台边上吃喝,顿时吓了一跳,这几人什么时候上来的,怎么上来的,为什么他们那么多站岗士兵却没有一个人发现?
“什么人!(楼兰语)”带队的队长挺着长矛往前走去,身旁的士兵分散,准备合围。
中间的男子头也不回,扔了一个东西过来,落在那队长面前。
那队长这下没被吓住,大胆走过去拾起那东西,仔细检查。
那是一个铁制的腰牌,用楼兰字刻了一个“魔”字。那队长看清令牌,二话不说拜倒在地。
“拜见魔童大人!”
其他士兵反应慢了半拍,但也迅速跪倒在地,虔诚地趴着,不敢说话。
尼雅城被困,西突厥蠢蠢欲动,乌孙国背叛,蒙古王世子举兵闹事……那么多可怕的事情一起发生都没有关系,他们坚信,只要魔童出现,所有问题都不是问题!果不其然,魔童就如他们信任的那般,在尼雅城内神乎其技地破了王世子的火铳诡奇,威震皇城。在楼兰的士兵眼中,魔童便是他们的守护神,那是外人都无法明白的一种信仰。
金发女子虽然在西域不算罕见,但陪伴在魔童大人身旁的那两个金发女子的背影,恐怕里头有一位是……
“属下该死,打扰魔童大人和女王陛下的闲情逸致!”那队长连忙抽了自己一巴掌,以惩刚才竟然举矛对着楼兰守护神和楼兰女王的举动。
“退下吧。巡逻任务责任重大,你没错。”那男子探头接过身旁右边那位金发女子硬过去的烤羊腿,口齿不清地说道,“烫烫烫,你这是想烫死哥吧!”
“是!”
那队长连忙让那些士兵起身,魔童大人和楼兰女王在这里享受风景,他识趣地要赶紧带人走。
“等等。”男子忽然又唤住他们。
“魔童大人,还有何事,尽管吩咐!”
“我的令牌……”
“啊,属下该死!”那队长连忙双手捧着忘了归还的令牌往前走去。
“烧掉。”
“啊?”
“我说,我的令牌,烧掉。”
“魔童大人,属下真的不是有意冒犯,你要杀要剐悉随尊便,不要拿属下开玩笑了……”队长的声音几乎要哭出来。
“谁和你开玩笑了,烧掉。”
队长连忙再次跪下,连连磕头,不敢应答。
男子身旁左边的金发女子也不回头,用毋庸置疑的语气说:“去,照他说的做。”
“这……是。”
队长也不知道说话的是不是楼兰女王,不过总归有一个是的。没法子了,跑下城墙快速找来一堆干柴还有一支烧着的火把。他颤颤巍巍地拿着那铁牌,脸色比哭还难看,这可是代表魔童身份象征的腰牌啊,把这玩意烧了,他和千古罪人有什么区别。
“拿那么多柴上来干嘛,点烽火台啊!等会三十五国全派兵过来你去解释!”男子吓了一跳,“就你手上的火把,和牌子一起扔进去烧糊了就行了。”
男子说的自然是烽火台上负责点燃狼烟的那个大铁盆。
“魔童大人,这……”
“赶紧,别碍事,扔进去后滚蛋。”
队长几乎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火把和腰牌扔进去,好似心理受了极大的创伤,烧完之后捂着脸哭得梨花带泪地带着士兵们跑了。
“烧个令牌,至于吗。”眉千笑回头看了一眼,哭笑不得道。
“从此世上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