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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宴圈着她,直至夜幕降临,秦九出现在他们面前,这才反应过来什么,询问,“天黑了吗?”
“是。”秦九沉着目光扫了他怀里的凌若一眼,“该回去了。”
“嗯。”苏宴淡应了一声,将凌若抱了起来,秦九一惊,下意识扶他,“殿下”
“下去吧,这段路,我能自己走。”
虽是这般说,秦九却不敢真的离开,然苏宴居然真的抱着凌若步步走回了房间,并不见半分踉跄。
凌若被他放到床上便醒了,见他弓着身子陪着自己侧卧在榻上,隐隐有些内疚,便松开了他,“药是不是还没换?”
“不止我,你也没换。”虽是责备的话,却并不见责备的意思。
凌若心中虽然依旧郁结,然一看到苏宴那双失明的眼睛便觉着自己不该将这样的情绪带到生活中来。
他们相守已是不易,孩子已经过去,又为何要平白拉得苏宴陪她难过!
而且她知道,她难过一分,苏宴只会更自责一分!
“殿下。”外面秦九求见,身后还跟了一人。
第813章 捂捂就暖和了()
苏宴随即站起身来,给凌若拉了被褥,“你先休息,一会儿我让静女来给你换药。”
话音落,便走出房门。
凌若听见外面他们细碎的谈话,似乎是有什么事情惹了苏宴的怒火。但饶是如此,男人依旧压低了声线。
凌若听了片刻,便见着静女从外面进来,而那谈论声也远去了,显然是移到了另外的房间。
待静女帮她将药换好,凌若也没听见旁边有什么动静,便只好先歇下了。
然苏宴直到很晚才回来。
凌若嘟哝着往他怀里偎,男人却往外退了退,“我身上都是凉气!”
“我身上是热的,捂捂就暖和了!”
苏宴终于没再作声,手指拂过她耳畔,终究是没再她受伤的脸上落下。
次日,南凉皇宫设立了宴会。
凌若受伤在身不宜奔波,便留在了驿馆里,而苏宴便与晋王一道前往宫里参加宴会。
凌若无所事事,本想出去走走,但想到眼下处境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正想着找点什么来乐趣一下的时候,正好瞧见阿错蹲在花园里,不知道在地上戳什么,嘴里念念有词。
“阿错,你在做什么?”
已经许久过去,阿错的病早就好了。
但阿鸾依旧将她打扮成男二模样,凌若也就没有戳破。她既然有意隐瞒阿错的性别,她又何必去揭穿这无关紧要的谎言。
“太子妃姐姐!”
从前,她唤她凌若姐姐,但是后来知道她的身份之后便改了称呼,据说这称呼还是阿鸾强令改的。
而阿鸾在知道她身份的时候沉默了许久,这才终于唤了她一声“太子妃”。
从这声称呼里,凌若便知晓她是接受了自己的身份,并且也愿意留下来了。
而且凌若也的确缺了婢女,她有身手,留在身边不会有坏处。
苏宴在知道阿鸾的存在之后也没有过多询问,只怕他存的也是与凌若一样的想法。
“这是在戳蝈蝈儿啊!”
这样的天气,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找的蝈蝈儿。
阿错顿时笑起来,“是啊,可是它都不跟我玩!”
说着,便又戳了一下,凌若这才发现那哪里是蝈蝈儿,分明就是一只死后风干的虫子。
她笑叹了一声,拉起阿错,“走,我带你去玩儿个好玩的!”
驿馆之内,有一片湖泊。
那湖泊通往的是灵州皇城的通河道,水域广阔。
“太子妃姐姐,我们来这里干嘛?”她很稀奇。
凌若笑着将下人搬来的凳子摆好,抓紧了鱼竿往水里一甩,轻笑,“钓鱼!”
阿错没见过钓鱼,只觉得稀奇,直至凌若钓上来一条尖嘴半尺长的白鱼,这才惊得阿错惊叫连连,欢喜得不能自已。
然后凌若便带着她钓。
然而小孩子心性的阿错哪里会钓鱼,钩才放到水里没多久便要提上来看一看,一个上午过去,终于颗粒无收,凌若这边倒是收获颇多。
阿鸾来接她们的时候眼瞅着阿错高兴,不由得多看了凌若两眼。
凌若瞥眼看她,“怎么了?我脸上有花儿?”
第814章 殷柔的崩溃()
阿鸾这才开口道,“太子妃与我遇见的女子似乎都不太一样。”
凌若一听这话就笑了,“怎么个不一样法?”
阿鸾认真想了想,摇了摇头,“说不上来,只是觉着不太一样,起码旁的女子尤为的在意自己的脸,可太子妃竟不见半点伤心难过。”
凌若动作一滞,随后轻笑了一声,“已经发生过的事,就算是伤心难过也弥补不了,那还不如好好活着!”
说着,她抓了一条小鱼塞到阿错手里,“给你玩儿。”
鱼儿一动,便滑溜溜地挣脱了阿错的小手,阿错惊得连连大叫,扑在地上抓鱼儿,结果鱼儿没有抓到,反而蹭了一身的灰。
一旁的阿鸾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而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殷柔立在那里眼瞧着这一幕,眼底是化不开的忧郁。
“王妃?”沐雅有些担心的低低唤她。
“虎儿呢?”殷柔像是终于回神,试了试眼角询问。
沐雅连忙应道,“乳娘抱去玩了。”
“嗯。”殷柔颇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转过身去,“回吧。”
她以舟车劳顿身体不适为由推了今日的宫中宴会,所以此番,留在驿馆的并不仅仅只有凌若,还有殷柔。
凌若带着阿鸾阿错,提了渔网走出老远,忽然听得身后大叫。
三人回头,便听见好像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喊着“小公子落水了”。
凌若有一瞬没反应过来,一时也不知这小公子说的是谁,等到脑海中迷迷糊糊掠过什么,才慌忙提了裙摆往前跑去。
前方已是一片混乱。
有许多人立在岸边大叫,而水里分明是有人在那里挣扎的。凌若目光所及,是一个孩子被送出了水面,而水里下却压根看不清清醒。
那通河道的水极深,虽然驿馆这片水域稍浅一些,但人落下去,若是不会游泳,顷刻便会被水流吞没。
她还不知道那水下的究竟是何人,便听见沐雅的声音哭着大叫,“王妃谁来救救王妃啊!”
是晋王妃殷柔!
凌若心头一凛,顿时顾不得许多,脱了外衫就要入水。
然而却有人比她更快一步,“太子妃,阿鸾来!”
话音落,阿鸾将阿错往凌若身前一塞,便拖了厚重的外衣跳入水中。
已是十一月的寒冬天,水里是极凉的。阿鸾入水之后迅速抱了水面上的孩子给了岸边的下人,然后转身往水里钻去。
而远处的驿馆管事乃至他们的侍卫也赶来了,纷纷下水,没过多久,几个人便带了溺水的晋王妃出水。
等到晋王妃被拖上岸,已经了无生息,凌若见状,便连忙去给她做了心脏复苏的急救。
好在溺水没有太久,殷柔吐出一口水来悠悠转醒。
然而醒来的第一眼却是连身侧的凌若都没有顾及,焦急唤道,“虎儿呢?虎儿!虎儿在哪儿——”
沐雅连忙将孩子递上,而这时的虎儿早已醒着,哇哇大哭。
殷柔随即抱了虎儿,好一番检查确定他安然无恙这才抱着孩子大口喘气,须臾,竟后怕得抱着孩子哭出声来。
第815章 她的爱注定只为了一个男人而活()
凌若从未见过这样子的她,惊慌、脆弱,仿佛那个虎儿已经是她的全部。
她大约猜到了该是与她多年没有子嗣有关,再加上虎儿没了娘亲,因而才对虎儿寄予了太深的感情。然即便如此,眼下的她和从前她所见时的她还是有了太大的不同。
如果说从前的殷柔,自信勇敢神采飞扬,那么现在的殷柔则敏感、脆弱,郁郁寡欢。
一个那样的女人为何会变成了今日模样,不用猜,已经能理出大抵的原因了。
凌若沉默良久,终是将手覆到她柔弱的肩膀上,轻轻唤了一句,“柔姐姐,没事了。”
殷柔抬起泪水涟漪的眼睛看向她,那一筐通红的眼睛里水汽氤氲,直把凌若心里那点坚硬都击碎了。
她没说话,只是目光发沉,而殷柔终于紧紧抓住了她的手,将脸埋在她手里痛哭了出来。
或许,她只是需要一个宣泄的借口,又或许,她压抑了太久,这一刻情绪终于爆发。
她不愿回自己的院落,凌若便将她和孩子都带到了自己的房间,让静女取了自己的干净衣服给她换上。
再出来时,殷柔的情绪已经好了很多,然眼眶还是红红的。
凌若在院中等她,见她抱着孩子出来,才轻轻笑了笑,“柔姐姐,刚刚熬好的鱼汤,你喝点,暖暖身子。”
沐雅将孩子接了过去,殷柔这才有些局促地走上前来,在凌若身侧坐下。
那是凌若刚才钓的鱼,趁着殷柔更衣梳洗这段时间让厨房去熬了汤。
鱼儿的味道鲜美,热汤入了腹部,顿觉整个身体都暖和了不少。
殷柔这才终于看向凌若,“若儿,谢谢你。”
凌若笑了笑,自顾也喝了一口鱼汤,舒服得整个眼睛都眯了起来,“谢什么,昔日柔姐姐帮过我许多,今日我所做不及万一。”
殷柔欲言又止,终于是将目光投向远方,许久才道,“对不起。他变了,变得连我都不认识了”
说到这里,她脸上分明有一团晶莹划过,只是被她快速拭去。凌若坐在旁边,半垂了视线,“可即便如此,柔姐姐还是舍不得离开他。”
殷柔浑身一僵,半晌才擦干了眼泪回过头来看向凌若,勉力挤出一丝笑容,“若儿,我与你不同。我知你做事向来决绝,不拖泥带水。但我殷柔,这辈子,只认一个丈夫。”
“好也罢,坏也罢,那里都是我的归宿,纵使最后落的是粉身碎骨的下场,那也是我自己的选择。”
殷柔轻轻笑着,眼泪已经在她脸上风干了,但那双透着红肿的眼睛纵使绝望,也依旧盛满柔情。
凌若别开视线,深吸了口气,“即便他对不起你?”
殷柔再次笑了笑,移开视线,任由冷风打在脸上刺骨的痛,“他是我的夫君。”
话说到这份儿上,已经没有再探讨的余地。
凌若本意也并非让她离开晋王,只是为她不值。
可人生就是如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或许在殷柔心里,留在晋王身边,会痛苦煎熬,但若离开他,只怕连活下去都难。
第816章 终是在乎()
过往多年夫妻,晋王待她如同至宝,宠爱有加,或许是沦陷得太深,或许是从来都不想走出来,有些人这辈子,注定只能为了一个男人而活。
无关乎忠贞,只是她的心里除了那个人再也装不下其他。
这份爱,是极致,也是牢笼。
送了晋王妃回去,凌若便在驿馆内等苏宴回来。
一行人的马车落在驿馆外时,秦九唤住了苏宴,“太子妃在门口。”
“嗯?”苏宴覆着白布的目光朝门口“看”了过来,只顿了一瞬才道,“她在做什么?”
秦九认真看了片刻才回应道,“太子妃似乎在发呆。”
男人心下一紧,随后大步走上前去。
“凌若?”他唤。
凌若在门口已经立了许久,整个人周身都有些发凉。此刻听到声音,看向门口,一张无神的眼睛顿时便飞扬起来。
“苏宴!”她快步朝苏宴走了过去,几乎一近身便伸出手来握住了他的手,“你回来了!”
他失明的这段时间,仿佛是顾及他,不论到哪里,只要两个人在一处,凌若整个人都是粘着他的。或牵手,或腕臂。
“手怎么这么冷?”男人捉住她一双手,往袖子里拢去,凌若面纱下的面容顿时有几分调皮,往他身上贴了几许。
“太子与太子妃的感情果然一如既往,叫人羡慕。”晋王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凌若这才想起来,入宫的人可不止苏宴一人。
察觉到凌若整个身形僵了一下,因为晋王的话更是浑身紧绷,苏宴顿时伸手将她整个人往怀里圈着,这才淡淡扫向一旁。
他没说话,凌若却冷笑了一声,“那是当然,毕竟某些人也是有这样的机会的,只可惜,放弃了。”
“凌若。”苏宴扣在她手上的力道重了几分。
凌若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安抚地捏了捏他的手,这才抬眼,越过苏宴看向他身后的男人。
晋王缓缓走近,依旧是从前稳重威严的样子,甚至连气息都没有变,此刻倒是淡然扬眉,“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