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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晴走到了一处竹笼,里头的小灰兔已经窝在地上熟睡的模样,看见胡晴走了过来,小灰兔竖起了耳朵。
胡晴伸手将小灰兔从竹笼里头抱了出来,团抱在了怀中,伸手抚摸着兔子的灰耳朵,顺着它毛茸茸的灰毛。
“小兔子,今晚,二少又要让我去他房里头,这已经是第四个晚上,我他睡在一块。”
胡晴眸光幽幽地落在他处,泛起一层忧伤,“小兔子,你说二少该不会以后每天晚上都要我去他房里头?”
毛茸茸的小灰兔耳朵一竖一竖的,乖巧地窝在胡晴怀里。
“那二少娶了齐小姐之后,我又该怎么办?”胡晴自言自语,心里头很难过很失落,更多的心痛。
她一想到五月份二少若是真的和齐小姐成亲,那么自己又算什么?胡晴越想着越觉难过,若是真如此,二少有了齐小姐相伴,他也不需要自己了吧。
胡晴抱着兔子,嘀嘀咕咕地说了很多,想是在发泄自己心里头积压已久的心事。。
。。。。
楼上,凉台上,一片清亮的月光,夹着春末的寒意。
靳越从沐浴房里头出来,一身凉水沐浴,整个人神清气爽,伸手披上了一件缎面的黑色睡袍,一边拿着烟盒,朝着凉台走去。
靳越站在凉台上,抽出了一支烟,低头正要点烟,目光被楼下的一抹身影吸引住了。
楼下那一大片的迷香花圃,靠围墙的角落里头,那一抹穿着军装的娇小身影,蹲坐在那里做什么?
靳越本想着点烟,却是看着看着,心里头有点烦躁,立刻转身。。
楼下,胡晴抱着小灰兔,感受到毛茸茸兔子给她手心中带来的暖意。
“小兔子,你说二少有没有喜欢我?不然他为什么对我做那种事?”
胡晴问着问着,脸颊就涨红了。
“小兔子,你说嘛,说嘛,二少肯定有那么一点喜欢我,对吧?”
女人身后落下一片暗影,男人的脚步无声无息地近了。
“兔子不会回答你,它是一只不会说话的兔子。”靳越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胡晴吓得一下子站了起来,手中的兔子一溜烟跳了下去,跳进了花圃里头。
“二。。二少,你什么时候来的?”胡晴脸色惊得窘迫。
靳越迈近了一步,盯着胡晴不停闪烁的大眼睛,“来了一小会,听见有个傻瓜,对着一只兔子叽叽咕咕说了一大堆的话。”
“啊?”胡晴傻了眼,很是难为情地埋下了脑袋,“二少,那。。那你都听见了?”
靳越不可置否地微微点头,“听见了一点。”
胡晴偷偷抬头,扫了一眼男人,那云淡风轻的表情,心里头很是懊恼,又很是窘迫,不知道二少听见了,心里头怎么想的。
靳越扫过女人的表情,一目了然,他很清楚她此时此刻心里头想什么。
“上楼吧,你看看你自己,一身这么脏,去洗一下。”
靳越伸手拉过了胡晴的手,牵着她往屋里头走去。
到了二楼,靳越松开了女人的手,那一双冷魅的凤目异常平静,“我在房间等你,想问什么大可以来问我,不用去问一只兔子。”
靳越话落,胡晴越发觉得窘迫,脑袋又一次埋了下去。
。。。。
时间过去了一阵子。
胡晴沐浴好,穿着丝绸长衫长裤,肩头披着一件素色的毛衣,因为觉得身上的丝绸衫太过单薄。
胡晴敲响了靳越的房门,“二少,是我。”
“门没关,自己进来。”里头传出男人低沉的声音。
胡晴推开门,走进房间,里头一片灯光,宽敞的房间,外屋连着内屋,外屋的茶桌前坐着男人,交叠着双腿,一贯地夹着一支烟,吞云吐雾的慵懒神情。
靳越抬了一下眸子,扫过胡晴湿漉漉的短发,知道她刚刚沐浴过。
“门关上。”
胡晴顺手带上了房门,迟疑了片刻,走上了男人跟前。
她站着,他坐着,虽然她是站着比他高,却依旧感觉他坐着的气势,比自己更高一筹。
“有什么话要问我吗?”靳越低沉落声,弹了弹手指间的烟灰,那一双琉璃色的瞳孔印着女人闷闷不乐的模样。
胡晴想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这才开了口,“二少,下午从齐府我忘了跟你说,齐小姐让我捎话给你,她说谢谢你送的金珠,还让我转告你,说她会把金珠当成宝贝一样珍藏。”
靳越听了,眼底划过一道不可思议,更多的是深思,站了起来,靠近了女人的脸蛋。
“就跟我说这个?”
胡晴懵懵地点了点头,心里头其实还是有话想说。
靳越一掌将手指间的烟拧灭在了烟缸里头,手臂揽过女人的肩头,朝着内屋走去。
“夜里只有你和我,你大可不必再说第三个人。”
靳越停下了脚步,伸手扳正女人的身体,双掌握住了胡晴的双肩,声音很认真。
“你今天说你喜欢我,问我能不能把自己送给你?”
胡晴抬起头,一脸莫名地看着男人,她不知道二少有提及这事,是想说什么。
靳越伸手抚摸女人的短发,眼底的光芒柔柔碎碎,点缀着难懂的情愫。
“今后每个夜晚,你都有资格拥有我,明白吗?”
胡晴愣了,喃喃言语,“二少,你是说?今后每个夜晚都和你在一起?”
“嗯。”靳越修长的手指头话落,落在女人披落的素色毛衣,伸手为她摘下。
“今后每个夜晚都是,除了雷雨之夜,你可以避开我,其他晚上,自己来我房间,懂吗?”靳越声音异常平静,说得一本正经,就好像在说一件无伤大雅的事情。
胡晴顷刻间脸颊涨红了,好似那一只温顺的兔子,埋下脑袋,点了点头。
可是。。。
胡晴猛然间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向了男人,“二少,可是一个月后,你就要和齐小姐成亲了。”
靳越听了,瞳孔里绽放出凛冷的光芒,却是很快掩饰去。
男人的手掌顺着女人的发丝,抚摸上她有点肉乎乎的小脸蛋,指尖触碰着她柔软的小脸蛋,娇嫩细腻。
“我若和她成亲了,你还愿意跟着我靳二少吗?”男人的声音低低柔柔地飘出。
胡晴心间犹如被什么狠狠一击,生疼生疼得难受,双眸盯着男人的眼睛。
“二少,你真的要娶齐小姐吗?”胡晴近乎是鼓足了勇气,还是抱着那么残留的一丝希望。
靳越手掌停顿住,手掌滑落,平静地看着女人的眼睛,“难道你认为靳齐两家的联姻,弄得人尽皆知,只是个玩笑,逗大家玩玩的吗?”
胡晴心里头沉落了,喉咙像是被什么掐住了呼吸,好堵好堵的心口。
胡晴垂落了眸子,长长的卷卷的睫毛顷刻间沾染泪水,心里头很难受。
“是不是心里头很难受?”靳越依旧那么平静地开口,伸手覆上了女人的心口,唇角似笑非笑。
胡晴咬着唇点了点头,“是。。我难受。”
“何必难受呢?”靳越伸手挑起了女人的下巴,目光深深幽幽,双臂抬起,搂住了女人抱在了怀里。
“不用难受,你还可以和我在一起,只要你想。”
胡晴泪水溢出了眼眶,顺着脸颊滑落,哽咽了,“二少,我不想那样。。”
靳越目光幽幽地落在远处,看着那一片雪白的墙壁,深不可测的心思。
“若是你不想,也可以离开,不过,你要告诉我一声,我可以为你安排,让你今后的生活没有后顾之忧。”
胡晴心里头狠狠地一击,突然觉得自己对二少而言,就是这么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吗?
靳越松开了双臂,一双手掌,为女人抹去脸颊上的泪水,很轻柔地抚摸。
“不用哭了,还有一个月时间,你还可以和我在一起,夜里,我允许你对我胡作非为,嗯?”
胡晴抬起眸子,看着男人的眼睛,“二少,那你告诉我,你爱齐小姐吗?”
靳越伸手抹去女人眼角的泪水,瞳孔散开了思绪,薄唇轻启,“不爱。”
胡晴怔了一下,再次开了口,“那你喜欢她吗?对她有感觉吗?”
“呵~”靳越冷笑一声,很是自然地回落,“通通没有。”
胡晴情绪激动了,“既然你不爱她也不喜欢她,什么感觉都没有?那你为什么要娶她?就因为她是齐老板的千金?”
靳越被这么质问,脸色暗沉了下来,静默了,心里头十分不痛快,他不喜欢被人如此要挟,被人安排生活,却是如此挣扎妥协,一如儿时,所有人知道靳斯涵,却不知道他这位二少爷靳越,若不是自己的努力和不折手段,那么就没有今天的督军位置。
胡晴见着男人沉默了,垂落了脑袋,声音压得很低,“二少,若是我现在想要离开,可以吗?”
靳越历眸狠狠一缩,薄冷的声音,“不可以!”
“为什么?”胡晴不解了,“你不是说只要我想离开,告诉你一声就好。”
靳越双臂再次抬起,抱住了女人,让女人的脑袋趴在自己的胸膛上,脑袋微微埋下,鼻息间嗅着那熟悉的体香,声音低哑,“听话,现在还不可以。”
胡晴趴在男人的怀里,听着他心口里头铿锵有力的心跳声,嗅着这熟悉的味道,心里头是有多么的不舍。
“那什么时候才可以?”胡晴几乎无力了,心里头碎成一片一片,花落凋零一般的心境。
靳越双目落在远处,那么深沉,晦暗难懂的目光。
“等我说可以了,你才可以离开,听话,嗯?”
靳越重重舒了一口气,低沉的声音再次落下,“胡晴,我知道你是一个很乖巧的姑娘,也知道你不会忤逆我的意思,我希望你一直这么听话,不要再问了,懂吗?”
胡晴沉落了眸子,缄默了。
靳越低头,亲吻女人的唇,轻轻柔柔,渐渐地加深了这个吻。
衣裳尽褪,夜风微凉,教缠中的人儿热气习习。
当春朝褪去,女人趴在了男人的心口上喘息,眸子迷蒙,一脸迷惘地看着他处,她的心里头空荡荡,只觉得一片凄凉。
靳越靠着床头,室内的灯光还没拉暗,亮堂堂的一片。
“二少,以后那样时候,你可以关灯吗?”胡晴迷蒙蒙地开了口。
“哪样的时候?”靳越故作不懂地反问,脸上波澜不惊。
胡晴被弄得很是尴尬,咬了咬唇,“二少,你明知故问。”
“呵呵~”靳越嗤笑了一声,伸手揉了揉女人的脸蛋,低头亲吻了她的额头,“我不喜欢关灯,太暗了,早就跟你说过了,那样我看不清楚。”
“那是不是以后都这样?”胡晴努了努嘴,试图去反抗。
“嗯,这样没有什么不好,我喜欢,你也会渐渐喜欢上的。”男人的声音异常平静,猜不透他的心底深处的想法。
胡晴再次沉默了,她的确拗不过他。
靳越抽出了手臂,“你先睡吧,我出去抽支烟。”
靳越伸手拿过床头旁的烟盒,抽了一支烟,掀开薄被下了地,伸手扯过一件睡袍,随意围住了下身。
他走向了凉台,光着白希精瘦的膀子,站在阳台上散去周身的热气,昏暗的凉台点燃了一支烟,吐着烟圈,男人像是在宣泄心中的情绪。
房间里头,胡晴缩进了薄被里头,薄被里头是两人的气息,yi丝不gua的身体触碰着薄被,越发觉得空空荡荡。
她可以清晰地记得二少的手掌,那么留恋地抚摸自己的每一寸肌肤,不停地亲吻自己,那样紧贴着自己,太过真实,太过令人难过。
她无法想象有一天,他也要对另外一个女人,他的妻子,做出同样的事情,她的心该有多痛,多痛!
片刻之后。
靳越从凉台折回房间里头,他已经抽完了一支烟。
回到床旁,看着床榻上已经睡去的女人,目光凝聚了柔和的光芒。
靳越沿着床沿坐了下来,伸手抚摸女人熟睡的容颜,还有那一头散开的短发。
男人修长的手指划过女人的眼角,可以触碰到她未干的泪痕。
“呵~”靳越忍不住低笑出声,看着女人的睡颜,心里头竟然莫名腾起一股宁静。
“你还真是像一只傻乎乎又可爱的小兔子,你养了一只兔子,我也养了一只。”靳越低低言语。
下一刻,男人起身,走到墙壁旁,拉下了灯线,灯光暗了下来。
室内黑了一片,靳越尚了床,伸手揽过女人,搂抱在了怀中,下巴抵着女人的脑袋,阖上了眼睛,很是满足地入睡。
第一次,靳越心里头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