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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原配悍妻-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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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二心下为难,每年来这烟喜楼的人数不胜数,哪还有位子?心里门清,嘴上却不敢直言回答没有,得罪了贵人,掌柜的不会饶过他,他心思转得快,小心翼翼道,“这会儿正是热闹的时候,二楼有没有位子小的没法给个准话,不若爷稍等,待小的去问问?”

    小二的话说得含蓄,薛墨琢磨出其中的意思来,位子该是没了,小二不敢直言得罪才想了这么个迂回的法子,他不是刁难人的性子,没了就没了,摆手正欲说不用,被旁边的谭慎衍抢了先,“不着急,你上楼找着青岩侯府的雅间,说侯爷在竹喜楼请她们过去,把屋子腾出来。”

    谭慎衍声音不温不火,听不出喜怒,不过多年在刑部当值,又上阵杀过敌的缘故,说话时,眉目间隐隐有个狞色,叫人心底发寒,小二低着头,思忖片刻,琢磨出谭慎衍的身份后,面露胆颤,声音嗫喏不少,“小的这就去办。”

    薛墨耐人寻味看谭慎衍一眼,“你怎么知道你后母在这订了雅间?”

    回答他的是谭慎衍上挑的眉眼,嘴角讥讽的笑意,薛墨心思一转就明白了,他与谭慎衍自幼丧母,照理说该境遇差不多,然而,薛庆平对原配一往情深,多年没有续弦,不像谭富堂,妻子死后不到一年就娶了继室,闹得后宅乌烟瘴气,小时候,谭慎衍在后母手里吃过几次亏,甚至差点没了命,他这时候还记着呢,要说青岩侯,足智多谋,老奸巨猾,在女色上却是个糊涂的,胡氏门户低,姿容一般,且鼠目寸光,唯利是图,是个登不上台面的,最喜旁人阿谀奉承,巴结讨好,今日来这边,只怕也是为了借着自己青岩侯夫人的位子,要大家奉承她。

    炫耀显摆,胡氏生平最喜欢做的事情。

    想了想,薛墨只觉得薛庆平对她们姐弟极好,至少,没有娶个恶毒的后母回来下毒害他们,见谭慎衍眼神凛冽,轻抿的唇角隐含戾气,薛墨拍了拍好友的肩膀,担忧道,“你这样,待会被她知道了会不会闹?”

    为啥说胡氏登不上台面?芝麻大点事儿就跟市井泼妇似的又骂又闹,生怕京城上下不知晓她泼辣粗鄙的性情,不能丢青岩侯府脸面似的,若不是青岩侯有几分本事,就凭着他娶的继室,青岩侯估计被御史台那帮人唾沫星子淹死了。

    若胡氏只是登不上台面就算了,偏偏算计人这块又有几分脑子,着实叫人头疼。

    小二去了雅间,向里边的夫人递了话,满脸恭维之色,得了一袋子赏钱,好话更是顺溜的往外冒,守着屋子,待她们出了门,手脚麻利的将屋子收拾一新,这才下楼,与谭慎衍回话,笑容满面道,“侍郎爷这边请。”

    宁樱想到苟志和宁静芸,心里替苟志不值,苟志飞黄腾达并未借宁府的风,宁国忠初入内阁,凡事谨慎入微,担心被人抓住话柄,而宁静芸又是不情愿嫁过去的,宁国忠对孙女婿的事并不在意,宁伯瑾更是不管外边的事儿,苟志能升官全是靠着他自己的摸索,这点,宁樱是佩服他的,苟志和她有相似的地方,她在宁府,什么都不懂,做什么都有问,事情的利弊自己斟酌,府里的人不会真心实意与她分析形势,而苟志,在朝堂摸爬滚打中,栽了跟头,又慢慢立了起来,故而,她不想苟志娶宁樱了。

    娶妻当娶贤,即使对方性子彪悍夫妻间也该和谐相处,宁静芸眉目间尽是高人一等的优越,苟志与她站在一起,像是千金小姐与忠厚管家,格格不入,她心里想着事儿,心不在焉的跟在薛墨身后,如今,要想破坏两人的亲事谈何容易?宁伯瑾回去了,黄氏却是暗处盯着苟志一举一动,想到这里,她后悔了,当日黄氏拿出他的画像不该多言的,若是因为她的那两句话黄氏对苟志上了心,倒是她害了人家,宁静芸好高骛远,心思活络,岂会屈身于寒门小户,勉强于她,最后的结果是害了清白之人。

    屋里被收拾过了,不过残存着小姐的脂米分香,宁樱蹙了蹙眉,不置一词,这时候,下边传来一道清新朗润的男声,宁樱看宁静芸好奇的探出头朝下边张望,她临窗而坐,望着苟志不卑不亢的神色,心思复杂。

    薛墨与谭慎衍也好奇的望了过去,因着宁樱的目光,薛墨在男子吟诗时听得格外用心,完了,评价道,“明年,他该是榜上有名了。”

    谭慎衍不吭声,接过小二送过来的茶壶,嗅了嗅茶香,吩咐道,“打壶开水来即可。”宁樱不喜欢喝茶,好的差的,她都不爱,说有股淡淡的苦味,上辈子,她见着黄氏药不离嘴,黄氏去后,她身子也不好了,整天拿药吊着,生活如此凄苦,整天饮茶,不是更叫人觉得心酸吗?宁樱不爱喝茶,苦瓜黄连类的更是不喜。

    他都记着。

    小二颔首,端着茶杯退下,薛墨瞅了眼心情不太明朗的谭慎衍,小声道,“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他觉得此人气度不凡,眉眼有神采,却不过分张扬,拿捏得刚刚好,不如方才那名男子容易吸引眼球,有些时候,低调活得更久,年年科考前,京中都会出几条人命,死的都是可造之材,隐忍蛰伏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赢家。

    “没,他学富五车,文采斐然,出人头地乃早晚的事儿,你倒是有眼力。”谭慎衍并未认真打量那名男子只凭借着一首诗就知他将来大有出息,薛墨想,或许这就是为官之人的敏锐吧。

    不过,那名男子的诗并未引来强烈的掌声,可能与容貌有关,比起方才那位,他的容貌太过平淡了是,薛墨看宁樱望着楼下若有所思,不由得好奇,“看樱娘频频盯着他瞧,可是见过他?”

    宁樱一怔,嘴角缓缓笑开,模棱两可道,“路上遇着过一次,方才见着觉得眼熟,直到看清他手里的狼毫笔才恍然大悟,他,看起来就是个有前程的。”

    “原来如此。”薛墨没有多想,那人穿着朴实,浑身书卷之气甚重,一面后的确会有些印象,还以为宁樱对那人生出好感,不想乌龙一场。

    不知为何,他心里竟有点失落,虽谭慎衍吃醋的后果太过恐怖,偶尔能叫谭慎衍吃瘪也算人间幸事。这一刻,完全忘记方才极力为男子遮掩的行径了。

    楼下气氛热烈,诗词或慷慨豪迈或含蓄婉约,皆引来一大帮人议论,文人墨士的较量怕就是这般了,唇枪舌战,刀光剑影,为了议论出今年诗魁,争论得面红耳赤,半点没有文人的儒雅之气。

    不一会儿,金桂回来了,干系重大,她顾不得通传,径直走了进来,宁樱观她眉眼有忧色,只怕宁府发生了大事,站起身,落落大方走向金桂,金桂会意,压抑着脸上的情绪,与薛墨和谭慎衍见礼,之后跟着她的脚步,入了旁边的茶室,脸上焦虑不已,“小姐,七小姐出事了,她在祠堂抄写《弟子规》,不知谁闯入祠堂,剪了她的头发,且在她脸上划了两道口子,大爷二爷三爷都回了。”

    金桂问的是二夫人秦氏身边的丫鬟,柳氏与柳家嫂子一起,这会还没得到消息,乍听这事儿,金桂以为是宁樱做的,毕竟,早上,宁静芳才与宁樱打了一架,拔掉宁樱好些根头发,然而,宁樱好好的出了门,分身乏术,哪会留在府里对付宁静芳?

    宁樱眼神微诧,狐疑道,“七小姐被人划伤了?”

    金桂点头,她问的是柳氏身边的明兰,明兰与她不同,她是小时候被卖到宁府的,而明兰是秦氏的陪嫁,甚得秦氏信任,早上秦氏便在宁樱和宁静芳之间做了选择,秦氏有意亲近三房,明兰该是得了秦氏的指使,故意透给她的,起初,她问宁成昭身边的小厮,个个三缄其口不肯多言,若非遇着明兰,一时半会还打听不出宁府发生的事儿。

    “小姐,您说会不会是太太。。。。。。”黄氏最是在意宁樱,平日舍不得说一句重话,而且,她在府里,没少听黄氏嫁进宁府时的事儿,三爷性子温吞,凡事瞻前顾后,不求上进,太太进门后逼着他读书考取功名,跟严厉的夫子没什么两样,三爷与她闹,太太二话不说揍了三爷两顿,打得三爷没了脾气,专心念书,竟也考中了,那时候的三爷心有怨怼,却未说过什么在老夫人跟前也不敢乱说,院子里的姨娘更是被太太压制得死死的,待五小姐出生,姨娘们才传出怀孕之事。。。。。。

    这样子的人,哪会任由六小姐被人欺负,而且,金桂细细回想了下早上黄氏的反应,的确太过平静了,平静得有点反常。

    宁樱也怀疑是黄氏,以黄氏的手段,真要对付宁静芳,宁静芳必死无疑,但是她清楚黄氏的性子,不会大肆招摇留下把柄,她刚和宁静芳闹,转身宁静芳就被人划伤脸,外人听了毫无疑问的会怀疑到黄氏头上,黄氏在庄子十年,已经懂得收敛自己的脾气,不会这般莽撞。

    尤其,哪怕黄氏因着她的缘故记恨宁静芳,也不会选择这个法子,黄氏面冷心善,自己将女儿捧在手心宠着,哪舍得对别人的女儿下此狠手,剪头发,划伤脸,不是黄氏的作风。

    遐思间,身侧传来一道清冽的男声,好以整暇的望着她,“府上七小姐被人划伤脸了?”

    声音激得宁樱心口一颤,抬起头,看不知何时谭慎衍站在她身侧,她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出于礼貌,客气的笑了笑,想将这事遮掩过去,家丑不可外扬,宁府的事儿,她不想谭慎衍过问,谁知,却听谭慎衍道,“是墨之做的,福昌与他说了七小姐为难你之事,他觉得因为他才害得你被人伤了,心下过意不去,就让人剪了七小姐的头发,在她脸颊划了两道口子。”

    他语气轻描淡写,宁樱却僵在原地,秀眉轻蹙,像有想不通的地方,薛墨素来不喜欢多管闲事,哪有闲情逸致管宁府的事儿,只听他又道,“我让人去宁府告知宁老爷了,女子以贤为德,宁七小姐的做派,实乃宁府之耻辱,受点打击说不定是件好事。”

    宁樱嘴角微抽,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会不会给小太医惹麻烦?”

    “不怕,再过几日他便要出京游历,六皇子大婚才赶回来,宁府能奈他如何?”谭慎衍的话说得意味深长,宁樱抬手触了触脸上的伤,心下过意不去,她被宁静芳害了,自会找机会还回来,薛墨插手的话,传出去,会拖累她,更重要的会累及他的名声。

    和宁静彤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的薛墨丝毫不知自己被好友卖了,且卖了个彻底。

    天色暗下,华灯初上,街上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晕黄的光照亮整条街道,交错而过的人皆笼罩了层柔光,宁樱心绪柔和不少,对谭慎衍,语气缓和许多。

    谭慎衍认真听着她说,哪怕她话短,语速慢,他没有丝毫不耐烦,仿若很久前,时不时附和两句,一问一答,两人还算相谈甚欢。

    宁樱顾着往前走,没细细留意,回过神才知,身后的宁静芸与薛墨不见踪影,宁静彤也不知哪儿去了,看向身侧俊颜稍冷的谭慎衍,宁樱抿了抿唇,约莫光影影影绰绰,拉出她不少回忆,都说谭慎衍不解风情,然而,夫妻十年,过年时他都会带她出来转转,街上拥挤,他担心人挤着她,总是将她护在一侧,眼神阴狠的盯着从她身边经过的男子,一位酒意微醺的少爷经过她身边时,脚步虚浮往她身侧靠了下,手臂碰着她胸脯,不待她反应过来,谭慎衍抬脚踹去,摩肩接踵的街道上,那人摔出去,压着好些行人,他却紧紧搂着自己,深邃的眼里满是煞气。

    那会儿,她满心都是他,虽觉得他下脚重了,却也欣喜他是喜欢自己的,搂着他眉开眼笑,笑得开怀。

    谭慎衍盯着她若有所思的脸颊,也想起那时候来,只是,他不懂讨她欢心,觉得在街上卿卿我我乃丢人现眼,拉开她的身子,呵斥了她两句,彼时,她欢喜的眸子立即氤氲起水光,委屈的点了点头,耷拉着耳朵,低下头,继续往前走,夜空中烟火绚烂纷呈,她却再未抬过头,身形落寞。

    “六小姐想什么?”摩挲着腰间玉坠,谭慎衍清冷的脸上蒙上了层朦胧的柔意,眼里漾起了温和。

    宁樱摇头,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如今,两人都有各自的生活,互不相识,再抬头,脸上已恢复了从容,笑不露齿道,“京城烟火漂亮,我还没见过呢,估摸着时辰,快了吧。”

    说完,抬头看向夜空,月朗星疏,清浅的光被街上的灯笼盖住了风华,这时,不远处传来嘶的巨响,于热闹,紧接着,一缕细长的火花升上高空,于夜色中啪的声绽放,声音绵长,伴随着五彩缤纷的星火崩裂开来,如火树银花,惊心动魄。

    紧接着,一声声嘶鸣由低至高,争先恐后在夜空中绽放,宁樱仰着头,清浅的笑缓缓在嘴角蔓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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