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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先前,红衣极为恭敬地语气里,不仅仅是尊敬,更带着一份敬畏。
“是,叶姑娘。”红叶连声应道,手脚麻利地将兮宁小心地翻了个身,平躺着。
许久,叶如陌终于停下了手中动作,望向在一旁忙碌不已红叶,轻声说道,“红叶,将兮宁的身子翻过来,小心平躺。”
床榻下,木盆里满满地盛着大半盆血,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
积血流得差不多了,叶如陌用丝帕垫在伤口上,将竹炭拿了出来放丝帕上离伤口不远处,残余积血迅速从腹腔里流出来没入竹炭里,一块接着一块,很快积血便吸得差不多了。
兮宁眼眸里闪过一丝惊喜,嘴角微扬,脸上忍不住抽搐几下,额头冒出一股冷汗,身子随之软了下去,他放心了。
一口应承了下来,“好,冷大哥答应你。只要你好了,冷大哥亲自教你。”
冷月心底涌出一股豪气,心里叹道,好一条汉子。凭着这股子毅力,日后在武学上定能走很远。
兮宁涣散的眼神里满是祈求,肚腹缓缓流出的血液,身上钻心之痛,未能阻止他学武的决心。
“冷大哥。”
叶如陌一声低喝,“还说话,你不要命了?”继续忙碌着。
三个人在快速地忙碌着,兮宁也没有闲下来,就算全身冷汗涔涔,依然用微不可闻地声音向冷月请求道,“冷大哥,要是有一天我身子好了,可不可以拜你为师?”
说罢,手执棉布将流出来的积血快速抹去,这种细活绝对不能假手于人,万一触碰到伤口引起感染,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时代,可不是小事。
手快速地用蒸煮烤干的丝帕在伤口上抹着,嘴里急速地吩咐着,“红叶,将兮宁的身子微侧,引导腹腔内的积血快速流出。”
额角冷汗涔涔顾不上去抹,自穿过来后救人无数,但是动刀子毕竟是少数,更主要的是这一次的病人是兮宁,心里压力无形中重了许多。
床榻前,叶如陌眼神专注,找准时机匕首尖轻轻地割了下去,血缓慢地涌了出来,估计是穴位止血起到了效果。
冷月说的多,大部分时候兮宁在安静地听,因为虚弱无力的眼眸里不时泛出一丝亮光,不时低声说上几句话。
冷月一开始还摸不着头,很快便进入状态,和兮宁两人聊起了武学,有时冷月还给他讲一段锄奸扶弱,游走江湖的事情。
在叶如陌的示意下,红叶用蒸煮烤干的丝帕将兮宁肚腹仔细消了毒,并用缝衣针扎在他的中级穴、至阴穴,让全身血液涌动暂时放缓。随从在一旁帮助红叶递这递那的。
叶如陌小心将锦被掀开,放在床榻里侧,再将兮宁身上的中衣解开,在红叶的帮助下脱了下来,露出光秃秃的上身,兮宁表情十分纠结,即难为情又有点紧张。
房间内,三盆火炭熊熊燃烧,火苗摇曳,暖和异常,大家都将身上外套脱下来,以便于帮忙。
叶如陌歉意地笑了笑,便不再管他了,专心自己的术前准备。
叶如陌想起冷月先前给奚辰逸赶车时的神情,有时一整天说不上几句话,确实为难他了。只是红叶得给自己打下手,那个随从和兮宁根本不熟,更谈不上交流什么的,只能委屈冷月了。
冷月摸了摸,一脸茫然,要他陪个孩子聊天?这真是太难为他了。
飞凤公主()
“民女有事启奏。”大殿上一道清冽的声音响了起来。
一道浅绿色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眼波清澈,白皙的面容隐隐透着一丝红晕,因为愤怒更添了一种别样的美。百官们纷纷侧目,齐刷刷地望向殿上这个不一样的女子。
奚辰宇微垂的眼眸亮了亮,未曾出声。
宣王微眯的眼眸里隐过一丝惊讶,拂了拂衣袖,淡淡说道,“月儿姑娘请说。”
梅山族偏安一隅,十多年前被灭族,但在天下人眼中盛名依旧,而叶如陌是梅山族唯一的传人,手中更握有无尽的宝藏。就算心里恨得牙痒痒,表面上却不能得罪她。
叶如陌不曾瞧他一眼,眼眸直望着殿前,“皇上,当日民女在这金銮殿上承诺,愿将族中宝藏上交朝廷换得自由身。可有此事?”
“姑娘说的是,孤也同意了。”奚辰宇手执茶杯,轻抿了一口。
茶雾袅袅,隐去了他晦暗未明的神情,放下茶杯时,神情已复于温润。就像大殿之上讨论的事情与他无关,只是紧攥茶杯的手指关节隐隐发白。
“如今宣王几次三番的提起,不知意欲何为?我族虽已被灭族,但是族中尚留宝藏不计其数,民女如以宝藏投诚他国,也会换得一世庇佑,又何须在这里被人羞辱?更何况,这不是在质疑皇上当初英明的决定?请皇上为民女做主。”说罢,眸中莹光闪动,似万般委屈无从诉说。
看得旁侧百官们唏嘘不已,人家家大业大,拿着这些宝藏投谁不行呀,偏偏在这里受尽了委屈。仗着自己代理朝政,越来越不像话了,竟然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了。
朝堂上,以奚丞相为首的朝堂柱石们面露不悦之色,望向宣王的眼眸里多了几分不屑。
宣王胖脸青一阵红一阵,半晌说不出话来,心底划过一丝狠戾,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小嘴。
奚辰宇手执茶杯,面露难色。
百官们面面相觑。
与叶如陌两人的关系毕竟是皇上自己的事,只要他不介意,自然没人上前落井下石。更何况他的岳父现在势头正旺,有谁愿意去触这个霉头。
而叶如陌是梅山族唯一的传人,手中握着富可敌国的宝藏,得罪了她,万一她翻脸不玩了,宝藏便没了。皇上怪罪下来,谁担得起这个责?
一时间,殿上静了下来,针落可闻。
奚辰逸适时地站了出来,“皇上,先前皇兄说臣弟不曾用心寻求宝藏,反而欺上瞒下,臣弟想在这里解释一下。”
奚辰宇眼眸似是亮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说。”
在旁人看来,他刚好是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将叶如陌提出的难题暂时放到一边,事实上,这才是他真正想听的。
“皇上,当日我们从京师出发,一路上可疑之人、尾随者如鲫鱼过江,场面之壮观,堪比战场。所到之处,百姓们无不避之,见我等像是见了洪水猛兽般?试问如此下去,如何寻宝?”
百官们纷纷点头称是,认可奚辰逸说的事实。消息灵通的官员,此等事情早有当地官员上报了。
“不得已,我们只得想了个办法,分头行动,由密使大人带着其余几个假冒之人向漠北去寻宝藏。机缘巧合下,我们在路途遇到无忧方丈,在他的点化下,我们返回了京师,本想着向皇上汇报行踪,没想到贼人仍不死心,一直在暗中跟踪。为了不暴露行踪,我们只得一边躲藏,一边寻求宝藏。”
“在这期间,我们遇到了鲁平喈,……。”
在奚辰逸娓娓道来的声音里,百官们大致清楚了事情的始末,只不过省略了想进去看看地下溶洞那一段。当然,他们也知道李三是不会当面戳穿他们。
奚辰宇眸底隐过一丝得逞的神情,脸上笑意更甚,“臣弟和月儿姑娘辛苦了,总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宝藏位置、入口都已经找到了,进去的钥匙也有了,那月儿姑娘打算什么时候进?”
想起奚辰逸进宫前所说的话,叶如陌佯作沉思了会,半晌,淡淡回道,“进入地下溶洞探寻我族宝藏,民女认为此事不仅是云奚国的大事,更是我族数百年来的大事。爷爷在世时只求一方清明,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宝藏面世,造福云奚国百姓,也算是圆了爷爷梦想。我想吃斋念佛三日以祭奠爷爷亡魂和数千族人的冤魂,以保佑此次探寻宝藏顺利。”
百官们纷纷颌首称是。
奚辰宇朗声说道,“好,就这么定了,三日后,由瑾王爷和月儿姑娘领队,进入地下溶洞探宝。”
静候已久的奚尚书闻言急急站了出来,颤声说道,“皇上,此事万万不可。”
奚辰宇挑眉,温润的脸上隐隐露出一丝怒气,“尚书大人,何来此一说?”
奚尚书微微颌首,眼眸里满是痛意,“皇上,臣斗胆上奏,寻求宝藏本是千载难逢的大事,但是万万不能被别有居心的人利用了,宝藏就算找着了也会被别国拿了去。”
奚辰宇声线上扬了几分,眼眸里闪过一丝惊讶,“你说,谁别有居心?”
“皇上,别有用心之人,正是瑾王爷。”
朝堂上,一片倒抽凉气声,大殿之上,指证当今皇上亲弟弟,这胆子也太大了吧。难道,想当国丈想疯了?
奚辰宇语气里透着一丝怒意,“尚书大人,你可得想清楚了,瑾王先前是有些
170 奚千寻()
“砰”地一声,门关上了。
佛堂里陈设简陋,唯一的亮点便房间正中间的书案上,一个手执羽笔正在专心致志地抄着手中经书的姑娘。
年纪不到十六,青丝微垂,睫毛轻颤,肤若凝脂,一身白色的素衣,静静地坐在那里,宛若不染尘世的仙子,静溢美好。
有那么一瞬,飞凤竟懊恼刚才踢门的行为。
“你是飞凤公主?”叶如陌抬眸,浅笑。略显苍白的容颜,眼波清澈,这一笑,虽然无力,却有一种弱柳临风之美。
“你是?”飞凤疑道。
看着面前面容秀美,动作利落似男儿的女子,叶如陌轻声回道,“我叫叶如陌,很高兴见到你。”
飞凤微微一怔,这种打招呼的方式还真特别。她不知道自己与瑾王之间的那点关系吗?不,应该是自己对逸哥哥的那点小心思。半晌,撇了撇嘴,“果然算得上是个特别的狐狸精。”
叶如陌扶额,传闻果然属实,这份霸气,这张凌厉的小嘴,称得上嚣张跋扈的神情,……普天之下,也只有飞凤公主才有。
飞凤绕着叶如陌转了个圈,上下打量了一番,脸上露出如释负重的神情,“好吧,我服了,输给你也不算丢人。”
叶如陌强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什么叫输给我不算丢人?
本来只是一厢情愿的事情,偏偏要让全京师的人都知道。两人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也有兄妹之实,这算是哪门子的事?难道怪那厮长得太诱人?
见叶如陌怔然,飞凤一把拉了她起来,愤愤然道,“还不快点,再磨蹭就来不及了。”果然是将门之女,这气势非一般男子可比,难道磨蹭到现在还待字深闺。
“也不知道皇兄是怎么想的?这次似是铁了心要将逸哥哥办了。就逸哥哥这样的人,怎么会干出那种叛国通敌的事情,一定是有人从中搞鬼,哪天我要是见着雪莽国那个乌孙殷龟孙子,本公主不宰了她才怪。”
拉着别人快点,自己却在那里像只无头苍蝇叽叽歪歪,叽叽歪歪,说个不停。不过,瞧着这性子,总算是个没什么心眼的姑娘。
好一阵,叶如陌才与飞凤公主身边的侍女对换了衣物。
“啪啪”两声清脆的耳光声。大门口偷听的人不由地又缩了回去。
耳边响起一阵厉喝,“你个狐狸精,见到本公主竟然不下跪,还想抢我的逸哥哥,本公主让你抢。小心点,下次见到本公主记得绕道,不然,本公主见你一次便打你一次,打到你磕头认错为止。”
“砰”地一声,门开了,反弹力作用下,“吱呀”一声,又关上了。
走廊上传来飞凤公主骂骂咧咧地声音,“这狐狸精见到本公主竟敢不下跪,真是反了她了。”
大门口,禁卫军们战战兢兢,只想着飞凤公主快点离开这里,别给自己找麻烦。心底却忍不住想,如果飞凤公主知道叶姑娘见到皇上都不用行大礼,还会这么说吗?
“恭送飞凤公主。”
望着飞凤公主远去的身影,禁卫军们忍不住抹了抹额角的冷汗,回头望了一眼安静如常的佛堂,暗自叹道,幸好这位姑娘知趣,两人没有发生大的冲突,要不然今儿几个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马车霍霍,踏在青石板上,向着刑部天牢而去。
虽说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是进了牢房待遇还是有算不同的,毕竟再怎样也不能损了皇家的威严。刑部位于京师东面,天牢就在刑部旁侧不远,这里关押的都是朝廷重犯,只有从三品以上官员才有资格进入。
飞凤公主马车在街市上一路驰骋,一直到了天牢门口,都没有停下来。路上凡遇见她的人莫不相让,没有人愿意去惹这个嚣张跋扈的公主。
“开门。”
天牢门口,牢头刘二正和几个小厮在玩着骰子打发时间,冷不丁地一声怒吼传来,手中骰子差点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