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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如陌感激地冲殷萧笑了笑,四皇子还真奇怪,第一次见面就如此古怪,是为了保护国君周全吗?所以作为大夫的她,必须好好的?不管如何,自己还是要谢谢他。
神思游曳间,殷萧侧眸,扫了一眼一脸茫然的叶如陌,蓝色的眸子一如先前的幽深莫测,薄唇轻启,淡淡说道,“既然岑总管来了,也好,就把这位姑娘领进宫吧。好生照看着,要是有一丝闪失,唯你是问。”
先前不是听说这皇榜是他亲自张贴上的?而刚才的举动明显不想自己去揭,难道在他心目中已有人选,而非自己?
四皇子何许人也,目前西旭国炙手可热的人物,太子唯一竞争对手。叶如陌瞬间头大,还没开始办事先把权贵得罪了,这可怎么办?
殷萧冷声说道,“嗯。宫外不必如此多礼。”
四皇子!
突然,脑袋似是短了路,刚才这位太监叫年轻男子什么?
叶如陌冷哼一声,天底下的国家都在学习云奚国的治国理念?连个宫中任用这种太监也照搬?
一副奴才相!
石壁前酒楼里迅速出来一队身着制服的禁卫军,个个攥着长矛,面无表情,队伍的前面是一位身着蓝色制服的中年男子,疾走至年轻男子面前,腰身微弯施了一礼,语气极为恭敬,“老奴给四皇子请安。”嗓音尖锐,带着几分娘们气息。
殷萧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抢?”
早知道,就不该让冷月走了。
面前的男子俊朗中透着几分英气,看着不像是坏人,但是人不可貌相,谁又知道呢?
“我…。我什么?”叶如陌嘴角上扬带起一抹迷人的弧度,美眸呼闪着,因为费力凝脂般的脸颊上透着一丝绯红,嘟着小嘴,浅笑,“俗话说,兵不厌诈。皇榜是我揭下来,你可不许抢。”
望着笑靥如花的叶如陌,殷萧袖口里拳头捏紧了,“你……”
“谢谢这位仁兄相让。”叶如陌嘴角啜笑,笑盈盈地望着面前的殷萧。
“呵”,叶如陌一声轻笑,石壁上的皇榜轻巧地揭了下来。
叶如陌捏起的粉拳未曾挥向身后的男子,重心不稳,娇弱的身子不受控制般地向一旁直直倒去,“啊”一声尖叫传来,年轻男子面色一沉,覆在皇榜上的手掌迅速抽离,扶向叶如陌将倒下的身躯。
本就不平整的石头因为叶如陌突如其来的转动,更是摇晃起来。
叶如陌心底莫名一颤,这是谁?
一身西旭国特有的衣裳在身,外面披着一件价值不菲的雪狐大氅。
叶如陌眉头微皱,顾不上欣赏和遐想,侧眸望了过来,一双如幻似梦的蓝色眸子,浅蓝色的瞳孔像是天池的一汪清泉,神秘深邃。如同雕刻般的五官,俊朗里透着几分英气,下巴处密密的胡渣,更显威严霸气。
哪个该死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姑奶奶来揭榜了,跟着凑热闹。
有人抢榜?
身子暗自提气,手向上一伸,够着了。“啪”地一声,皇榜却没有揭下来,一只男子手掌紧紧覆在了黄色的宣纸上,嫩白如玉,骨节分明,既不失儒雅,也不失男人味。
站在不太平整的石头上,叶如陌嫩如葱藕的纤纤玉手伸了出去,眼眸发亮,行了。
议论之声不曾停歇,叶如陌的脚步也未曾停下,石壁上的皇榜按照西旭国人的高度张贴,叶如陌个子不高,站在皇榜下抬高了手都够不着,索性去旁边搬了块石头放在下面。
……
“可不是,世上还有什么事比白发人送黑发人更惨?”
“瞧着这身装扮应该是别国人吧?要是客死异乡就惨了。”
“你们不知道,先前听说宫里有太医因为治病不力被处死的,何况这外头去的无名大夫?”
“诶呀,这么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进宫给国君治病多可惜呀。”
石壁前,在周边百姓们讶异的眸光里,叶如陌缓缓上前,耳边传来他们的窃窃私语声。
风冷语噎,“……”这是什么状况?
殷萧冷哼一声,“我不与你废话了。”
风冷急了,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嘴角啜笑,凤眸微翘,“殷兄,我就搞不懂了,我们在这里待上整日目的何在?好不容易有条鱼上了钩,你却要将它放了。没了饵,你怎么去钓那些大鱼?”
殷萧蓝色的眸子横扫了一眼冷风,冷冷说道,“我不能让她进宫。”
望着即将走出厢房的殷萧,风冷斜睨了一眼窗外,疑道,“殷兄,你就这么按耐不住了?急着抓人?人家不是还没有揭吗?再说了,就算揭了,下面还有禁卫军连同宫里公公,直接送入国君跟前即可。你急什么呀。”
殷萧徒然转身脚步迈出门去,态度决绝,不仅吓了自己一跳,更吓住了一旁的风冷。
难不成,她想去送死?不行。
她来干什么?殷萧微微皱了皱眉头。
青幽的石壁前,湖蓝色的倩影立在人群里,纤细的肩膀如同竹般清卓雪般清丽,眸光定定地望向石壁上的皇榜,一动也不动。
188()
月凉如水,星光疏朗。
殷萧深紫色的锦衣长袍恰到好处的勾勒出他完美的身材,紧紧地将叶如陌箍在怀里,完美侧影,薄唇微微张合着,给人一种凉薄疏离的感觉。
怀里微微动弹的身子又轻易地击碎了殷萧强装的冷漠,嘴角微微勾起,似有似无的笑意,一切是如此的美好和谐。
锦被里叶如陌蜷缩着身子,任由殷萧抱着,心底划过无数念头,殷萧能够在关键时候带着臣子赶到,这意味着什么?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那么自己是什么,饵?
皇榜就是用来抓饵,去钓太子这条大鱼,只要将太子的把柄抓住了,任由君后和他的岳父大人再怎么蹦跶,都于事无补了。
好一招釜底抽薪,真是用得出神入化了。
现在自己作为证人,也是整个案件的关键,说不定会在指证太子之时,出面证实。问题是殷萧这招一定能行吗?如果万一出点什么纰漏,太子转危为安,第一个死的便是自己。
殷湛变态,但心无城府。殷萧为人深沉,行事常不按规则出牌,做事往往掐人七寸。落入他的手中,会有好下场?
电光石火间,叶如陌心思转动,望向面前的殷萧,嘴角微勾带起一抹笑意,“民女多谢四皇子搭救,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麻烦四皇子送民女到明月客栈,不然民女的家人这会要担心了。”
“你确定就这样回去?”
殷萧的声音低沉,甚至带着一丝暗沉嘶哑,却有着一丝难以名状的磁性和魅力。
叶如陌微微一怔,锦被触及裸露肌肤冰凉的感觉传来,天,自己里面只剩亵衣、亵裤,被殷萧这样抱着回客栈,到时见了冷月怎么说?万一哪个大嘴巴子不小心把这事捅了出去,奚辰逸知道了怎么办?
叶如陌头痛欲裂,“好吧,你说怎么办?”
“在下已经差人去了明月客栈,姑娘大可不必担心了。至于其他的事,如果姑娘不介意,就劳烦姑娘上府里去吧。”殷萧低头瞄了一眼叶如陌裸露在外嫩如葱藕的肩膀,淡淡地月色里,更添了几分神秘和诱惑,殷萧喉结滚动,体内似有异流翻涌,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向前走去。
“我可以拒绝吗?”叶如陌弱弱地问道。
西旭国男子身材高大粗狂,殷萧看起来相比殷湛的外形清秀了些许,依旧有一米八五以上的身高,长年待在军营,身上没有一丝赘肉,除了眸底偶尔显现的阴霾,整个人英气勃勃。
叶如陌本就消瘦的娇躯在殷萧高大健硕身材的映衬下,愈加娇小可人,抬眸望向殷萧时,眼眸里莹光隐动,更是楚楚可怜。
殷萧斜睨了一眼叶如陌,淡淡说道,“姑娘认为呢?”
为了寻求最佳时机冲进去,殷萧与诸位大臣在房间外待了好一阵。
叶如陌和殷湛之间的谈话,他听的一清二楚。殷湛不好奇的事,他确是好奇的紧。更何况这个小姑娘时而胆大如牛,时而娇弱可人,这么好的演技他怎么舍得轻易放人?
叶如陌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记白眼,身子蜷缩进锦被里,善于玩弄权术的四皇子,能指望他是好人?真是脑子进水了。
车厢里,暖和了不少,殷湛将叶如陌轻轻地放入旁侧的木椅,又将身上狐皮大氅褪下盖在叶如陌的身子,轻声说道,“姑娘,你先将就下,很快便到府里了。”
脖弯处,狐皮大氅轻触着叶如陌娇嫩的肌肤,上面还残留着殷萧的余温,叶如陌仅剩亵衣、亵裤的身子蜷缩在锦被里,一动也不敢动。
听说西旭国民风开放,自己长得天姿国色,要是一个不小心让殷萧起了色心,在车厢里就强了自己,怎么办?
美目呼闪着,叶如陌斜睨向一旁假寐的殷萧,他在想什么?
“叶姑娘,先前你和太子说到你的真实身份,在下请问叶姑娘,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叶如陌冷哼一声,不予回应。
刚才是什么情况?现在又是什么情况?至少殷萧不敢要了自己的命。
殷萧缓缓睁开双眸,望上只露出张小脸的叶如陌,轻声说道,“叶姑娘,听说你们到西旭国来,是有要事在身,如果我们之间能够坦诚相见,说不定本皇子可以帮上姑娘的忙。”
马车冷不丁地颠簸了一下,车厢内跟着猛烈地震动起来,叶如陌身上的大氅滑了下来,胸前锦被被扯了下去,凉意渗入锦被。叶如陌倒吸了一口凉气,裸露的左臂快速伸出一把拽住滚落下去的大氅,春光乍现。
昏暗的车厢里,一副**春宫乍现,殷萧深深地吸了口气,强忍住内心的冲动,将大氅拾捡起轻轻地给叶如陌重新盖上,“叶姑娘,请小心身子,不要着凉了。”
喉结滚动吞咽声传来,却不见有下一步行动。叶如陌庆幸之余暗自疑道,殷萧这么矜持,难道身子有隐疾?
殷湛已与奚辰宇合作,种粮攥在尚书大人手里,为今之计看来只有和殷萧合作,才有一丝希望。不如,先试探下殷萧的想法。
“四皇子,国君的病情你知道吗?”
“我昨日刚回来,不是很清楚,听说已经病了不下半年了,宫中太医说是久劳成疾。”
叶如陌冷冷说道,“四皇子心思如此缜密,又怎会不知国君病情?除非你不想知道,又或者有其他原因?”
“
189()
见着一身盛装的君后走了进来,殷元和嘴角微勾,露出一丝懒笑,声若蚊蝇,“君后,您怎么来了
厢房里,毛元和刚刚用了药膳—稀粥,婢女轻扶着他缓缓地躺了下去。
如今只能利用国君对儿子的亲情博上一博,不然,君后紧攥锦盒的手指摁在锁扣上出了血,疼痛入骨而不自知。
没想到殷湛的行动早在殷萧的眼皮底下,一有动静,人家就带着大臣们及时赶到,可谓是人赃俱获,还有什么好说的。
君后手里紧拽着锦盒,掌心冒汗,初见叶如陌时的讶异早已归于平静,只有暗自恨那不争气的儿子,见色起意半途挖了她的墙角,将人救走了。
叶如陌低着头,一声不吭,跟在君后婢女身后。
毕竟对于国君来说,生病在床已不是一两日的事情,而太子则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孰轻孰重?君后会不知?
而皇后居然撇开太子,径直来到国君养病的小院,此种行径不免让人生疑。
殷萧自小离开平城,一直驻扎在军营,自然比不上在朝中经营多年的太尉毛常安,此时肯定顾不上她。
叶如陌静静地站在身后,看着毛丽珺在自己面前显摆,心里想着,殷萧正在朝堂上与各位大臣就太子一事商议。
“那就走吧。”
“多谢娘娘教诲。”
毛丽珺手摸涂满丹蔻的指甲,冲着低眉顺眼的岑福满意地点了点头,“知道你能在宫里活这么久的原因吗?就是懂得见风使舵。”
岑福抹了抹额角的冷汗,腰身弯成了九十度,“娘娘说的极是。”
毛丽珺衣裙轻摆,精心勾勒出的风眼冷冷地瞥了眼岑福,嘴角带起一抹冷笑,“都说岑总管为人精明,可是这会儿怎么就糊涂了?太子最终结果怎样,还得国君说了算,你以为从哪里蹦出只阿猫阿狗,就想一手遮天了?”
岑福忙不迭地爬了起来,顾不上抹去额角的冷汗,急忙回道,“谢谢娘娘。”
“竟然不敢,就站着好好说话吧。”
岑福“扑通”地一声跪了下去,额头直磕地面,颤道,“娘娘,岑福不敢。”
毛丽珺冷哼一声,“岑总管,国君天天服用大师的丹药,你怎么就那么确定是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