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人被搞得糊里糊涂的,脑补着各种桥段,也想不到先前的马车师傅怎会出现在这里,如果说是巧合,真是一万个不相信。
正胡思乱想着,马车师傅已经出声,“爷,你来了。”
叶如陌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废话吗?人都已经站到面前了。
奚辰逸轻声回道,“嗯,马上出发去天桥镇梅花村。”
“啊?”
真去自己家?
叶如陌心狂乱地跳着,真送自己回去过春节?
侧眸,望向一旁的奚辰逸,只见他一脸肃然,虽说易了容,没有了以前那种如妖似魅的脸蛋,但是这种与生俱来的雍容贵气到了车厢内,全部自然而然的露了出来。
叶如陌暗啐了一口,德行,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摆谱。
心底却划过一丝兴奋,这厮满脸正经,像是不记得当初两人约定了,但是行为却告诉自己,他不但记得还是放在心上的,要不然脱险的第一件事,便是去自己家,是知道自己想家了?
叶如陌心里美滋滋的,对奚辰逸的怨恨又少了几分,想到他身上背负着的责任,不由得唏嘘了几番。
一路上,两人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不再像以往一样吵闹不休,安静的坐着,叶如陌反倒觉得有几分不自在,好几次瞟向奚辰逸,只见他一脸肃然,神情中若有所思,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许久,奚辰逸开了口,“丫头,今年去你家过年?怎样?”
叶如陌心里一颤,应道,“王爷身子尊贵,我们家可是茅草窝棚,这份厚情实在是受不起。况且这也关系到我家的声誉,就这样随便带上一个男子回去,不知别人会怎么说呢?”
奚辰逸笑道,“这么说,你的意思是不要去了?”
“那可不行。我的意思是送我到家就可以了,至于吃年夜饭什么的,以后再说,我也知道你忙的很,怎好留你下来呢?”叶如陌轻声回道,语气轻柔,生怕得罪了这瘟神,只想着把他忽悠回去了就好了。
至于自己,继续回到梅花村作威作福,凭着自己的智商与这厮斗是要废不少脑细胞,还不一定见效,但是糊弄家里那些个不争气的,足足有余了。
“那不行了,好歹上门了,饭必须要吃,而且本王想好了,就在那里住上一段时间。”
“啊?”
什么意思?这厮是要鸠占鹊巢?
“这里已经是天桥镇境内,相信到梅花村不过是一晚上的功夫,应该可以赶上明日的除夕。”
“啊?”
叶如陌瞪圆了眼,什么时候到了天桥镇境内的?
先前只知下游是天桥镇方向,没想到大水一冲,两人便回到了这里,难怪一路上没有官兵在搜寻两人,两人不知不觉已经被大水冲了这么远。
心里想着马上就可以回家见到娘亲她们,心里美滋滋的,至于其他事情,等到见了面再说,反正自家茅草屋摆在那里,这厮住得惯么?答案是个未知数。
现在最担心的不是这些,而是小梅。
“小梅,他们脱离了危险吗?”
“暂时不知,等到了梅花村,自然便知。只是我们是被大水冲下来的,比他们要快上一些。”
叶如陌望向一脸正色的奚辰逸,手指门外的驾车师傅,嘴里疑道,“你不会是唬我的吧?为什么一个小小的马车师傅都能及时联系上你,而作为你的贴身侍卫竟然联系不上,可能么?”
奚辰逸嘴角微勾,带出一抹浅笑,“依你说,无极门门主冷月只是无名小辈?”
无极门?
叶如陌瞬间觉得脑子不住了,坊间传闻无所不能的无极门门主竟然给奚辰逸当马车司机?虽说奚辰逸身子娇贵,总不可能牛叉到如此境地吧。
要知道,无极门身处云奚国,已经不知存在了多少年,偶尔听村内老人说起,无极门一直以锄强扶弱为己任,在百姓的心目当中,威望极高。
如果不是无极门门人来无影去无踪,想拜入门下的年轻人不知有多少。
原来食不果腹时,曾经幻想过,要是无极门收女弟子,自己第一个去报名。
现在,无极门门主竟然在这里给奚辰逸驾马车,是不是太匪夷所思了?
半晌,喃喃回道,“瘟神,你不是开玩笑吧?”难道百姓心目当中视为神一样存在的无极门,竟然是官办的?
这货一急,就语无伦次了,直到嘴里蹦出了瘟神两个字才蓦然醒了过来,双手捂住嘴巴,门主这么忠心,竟然为这厮甘愿当个马车师傅,她一路上骄横跋扈,他不会杀了她为奚辰逸泄愤吧?
当即小脸生了怯意,毕竟一个这么大的杀手头目在身边,压力还是有的。
好在奚辰逸没有半点不悦,半晌轻哼了一句,“丫头,你刚叫本王什么?”
叶如陌垂首,浅笑,抬眸时,已经换上一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表情,“我刚才骇住了,以为王爷是在开玩笑呢。”
“我说的是前面一句。”
“哦,我刚才说了,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王爷啊。”
奚辰逸眉头轻拧,“难道刚才我听错了?”
叶如陌小脸堆满了笑,“当然听错了,我会叫王爷什么?难道是瘟神?怎么可能。”
啊?
自己刚才又说了什么?
腰身一紧,已经被某人揽入怀里,“丫头,你真的这么讨厌本王?”语气暧昧,充满诱惑,更别说迎面而来让人血脉偾张的雄性荷尔蒙气息。
叶如陌心底一颤,想起云雾寺凉亭内,自己得知真相时奚辰逸的态度,不由地起了气,“你放开我。”
这厮,也太拼了吧,为了云奚国,动不动就想色诱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得知真相,真会被这厮给骗了,还以为对方春心萌动,脑子被门夹扁了,爱上自己这具干瘪瘪的身子了。
“怎么,还在生气?”耳际旁,某人吐气如兰。
叶如陌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你别靠的这么近,行吗?本姑娘还想着以后嫁个好人家。”就算钓不到奚辰逸这等货色的金龟婿,凭着自己的姿色,随便找个大户人家,还是有信心的。
至少这辈子衣食无忧了,总比现在整天脑袋挂在腰上强。
奚辰逸眉眼俱是笑意,“身子还没长全,整天就想着嫁人了,羞不羞?”
叶如陌白了他一眼,“谁说身子没长全,云奚国像我这么大的女孩子生小孩者,不计其数,想想又有何妨?”
“你就这么想给本王生孩子?”奚辰逸故作惊奇。
“你想的美,赶紧想办法把天狼谷给灭了,本姑娘好另择良缘。”
奚辰逸无语,这是一个姑娘家吗?整天将择夫君挂在嘴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姑娘犯了什么疯症呢。
马车一路上前奔去,摇摇晃晃里,叶如陌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醒来时,天际边隐约透出一丝白光,透过车厢窗棱格上的素绫照了进来,自己正趴在奚辰逸大腿上,头紧靠着他温暖的胸膛,砸巴了几下嘴,暗道,难怪睡的如此舒服,原来枕着一个人肉枕头。
“醒了?”
叶如陌抬眸,迎向某人深邃的双眸,昏暗的光线下,奚辰逸身子微斜,像是一夜未睡,眉眼间露出一丝憔悴,自己像一只小树懒蜷缩在他的怀里。
心底闪过一丝愧意,欠了欠身子,坐直了,“昨晚我这样睡着了,是不是影响你休息?”
“怀抱美人,你说舒服不?”奚辰逸浅笑。
日光里,奚辰逸妖魅似的脸上熠熠生辉,衬的整个人愈加的雍容高贵,风华绝代。
叶如陌看傻了眼,这是人吗?脸上任何一个部位都像是精雕细琢,就算是现代那些广告满天飞的整形机构,也整不出如此完美的作品。
“看傻了?”
叶如陌一怔,恍了过来,讪讪一笑,“我是看到你脸上有一只蚊子,正想着要不要灭了它。”
“蚊子?”奚辰逸疑道,这寒冬腊月的,哪来的蚊子?
叶如陌咕哝道,“嗯。现在飞走了。”赶紧转移话题,“还要多久呀。”
奚辰逸眉头轻挑,浅笑,“差不多了,不过先陪本王办一件事。”
“什么事?”叶如陌惊道,这厮,总没好事。
晚上就是除夕夜了,不赶紧回家,要去哪?
“去了便知道。”
马车到了一处镇子停了下来,冷月下车去采办一些东西。
车窗外,偶有人群穿行,议论纷纷。
“你知道吗?听说阳通县这次辰河决堤死者不计其数,是老天给的惩罚呀。”
“啊!”
“先前瘟疫时,来了个小神医,说死者是小鬼缠身,要掘坟焚尸,这种天怒人怨的事古往今来没人敢做,他阳通县竟然做了。现在好了,老天爷更加愤怒,天降神水,死伤更多。”
“听说,这次洪水把瑾王爷也给冲走了,连同那小神医生死不明。”
“什么小神医,我看就是个骗吃骗喝的,胆子还挺大,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
“难怪,从阳通县逃难过来的亲戚说那里,现在是官兵林立,守卫森严。”
“瑾王爷,我看就是个短命的王爷,死了也好,省得祸害百姓,听说他京师府里的美人排起队来,从府上可排到金銮殿。你们说,这种王爷有个屁用?”
……
奚辰逸仿若不闻其声,神情淡然,微眯双眸假寐。
这厮,昨晚是太累了吧。
叶如陌望向他微微颤动的长睫毛,心里疑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传言里,臭不可闻,现实中,却大相庭径。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他在百姓心目中,有了如此口碑,难道京师府里真有那么多美人,一日得吃多少口粮呀。
这货,三句话不离本行。
没过多久,冷月便买了东西回来,门帘微动,车厢里多了几坛酒。
转眼间,帘子又放了下去,车轱辘滚滚,继续向前而去,不是面前的几坛酒,提醒着自己与无极门门主冷月刚才照了个面,仿若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都是些怪人,就像冷月,身为无极门门主,却心甘情愿的给奚辰逸打杂,哪怕他如今落了难。
见了好几次面,都没见到他说过一句话,什么状况?
车轱辘滚滚,窗外的景致换了又换,人烟愈见稀少,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树木也没了,取而代之是苍凉无边的荒漠。
天空愈见高旷,阳光皑皑,蓝天上白云朵朵,清风轻拂窗棂格上素绫,隐约可见山坡上稀稀拉拉的枯草。
叶如陌深吸了一口气,这是哪里?
这厮,不会真把自己给卖了吧?相信他不缺这点银子,叶如陌望着依旧假寐的奚辰逸,浅笑。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冷月在外面轻声唤道,“爷,到了。”
微风送了过来,冷月的声音嘶哑有力,里面又似是透着一丝无奈的伤感。
叶如陌微微一怔,奚辰逸已经起身,两人下了马车。
举目眺望,偌大的荒漠上,寸草不生,不远处的似有一处土堆,前方立着一块墓碑,周围长着几株红柳,树干苍劲斑斓,似是诉说着一个个悲伤的故事。
正神游天外,冷月已经把先前买来的一些物品放在墓碑前,又从马车上拿来一桶水,小心的浇在墓碑前的红柳上。
做完了这一切,才把马车牵去了别处。
叶如陌转身,正想离去,身后传里奚辰逸淡淡地声音,“留下来陪本王喝酒吧。”
喝酒?
本姑娘现在没心情。
转眸刚想训斥,迎向奚辰逸略带伤感的眼眸,叶如陌的心底闪过一丝犹豫。
这厮,现在是在扮同情?
微风乍起,微微拢起的坟丘上黄尘轻扬,叶如陌脚步顿住,转过身,荒凉大漠里,怎会有一处孤坟?作为一个王爷,除夕前,黯然神伤,如此虔诚前来祭拜,到底里面葬着是什么人?
不得不说,除了奚辰逸此时的神情引起了自己的同情,更重要的是,这里的故事更吸引自己。
墓碑前,奚辰逸垂首,默默地将酒洒在墓碑前,嘴角喃喃着一些让人听不清楚的话语,神情伤感。
叶如陌静立一旁,望向奚辰逸不曾停下的俊逸身影。
心里疑道,为什么不叫冷月过来帮忙?
正神游天外,奚辰逸已经在墓碑前坐了下来,手执酒碗埋首喝着,神情落寞。
叶如陌瞪圆了眼,这是这些天以来接触到的奚辰逸?
大火前,洪水来袭时,依旧一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神情去哪里了?
想着昨夜把人家当了一夜的人肉枕头,心里头有了一丝愧意,乖巧地坐下来,拿起一只海碗倒上一碗酒,与奚辰逸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