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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是后半夜了,除了寥寥几个护卫眸光惊奇望向奚辰逸怀里抱着的叶如陌,庭院里早已没了其他人。
耳边一
138 箭毒木再现()
因为睡得不好,也没什么胃口,她们前脚走了,自己
叶如陌脑子里飞快地转动着,这丫头早上瞧着脸颊红润,气色很好,不像身有隐疾之人。今日用膳厅里,点心摆满桌子,但是,她、慕容小莲和龚月并没有怎么吃,只顾着说话了。
眼看担架就要消失于回廊转弯处,叶如陌翻了个白眼,一条人命在他们手里,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下了定论,只因为她在这些人的眼里,是贱命一条吗?
秋青婉出身于青楼,进府之后,不管对谁都是轻声细语,对自己更是尊重有加,有心想让她成为瑾王府里的女主,可惜出身于青楼,封个妾室倒是可以,只是王爷对她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的。
庆侨芝连声应道,“是,秋姑娘。”
秋青婉依旧淡淡地回了句,“嗯,那就快去快回吧,免得王爷回来污了他的眼。”
“回秋姑娘,护院刚才看了,面容安详,应该是身体有什么隐疾睡了过去的。”
秋青婉缓缓上前,眼角瞄了一眼担架上的尸体,淡淡说道,“庆管家,这丫头是怎么死的?”
但是这次,他不想忍了。两个男子天天腻歪在一起,直接影响到传宗接代,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先皇和太后。
王爷对面前的叶大夫青睐有加,自己就是看不惯,自从王爷成年后从皇宫里搬出来,就一直帮他看着这个家,也算是忠心耿耿,对于奚辰逸的一些荒诞行为,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庆侨芝面露难色,冷冷说道,“叶大夫,这丫头当初进府里时是签了卖身契的。”语气里隐着一丝微怒,一个外人怎么能插手府内的事?
“就埋了?那她的家人呢?”
庆侨芝愕然,回过头望向叶如陌,扯着嘴角笑了笑,“叶大夫,尸身晦气,我们得马上扔到乱葬岗去埋了。”
叶如陌向前一步,“庆管家,你这是要抬去哪里呀?”
这不是今日清晨在用膳厅见到的婢女?当然见她笑得甜,多瞧了几眼。
没过一会,庆侨芝便与护院们将尸身抬了出来,头在简易的担架上耷拉着,水蓝色的衣衫随意地落在地上,脸色未见苍白僵硬,像是熟睡着。
一旁的下人们看得一愣一愣地,秋姑娘虽然不是恶人,但是生性凉薄,与府里其他人从来不多说半句话,桃红也是她带进府内的。
虽然被这个婢女一把扯住衣摆,连带着抹了不少泪水在身上,心情却是出了奇的好,不顾虚弱的身子将她扶了起来,语气轻柔,“梨花,不要担心,事情自然会查个水落石出。”说话的神情和口气,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样。
秋青婉眉头微蹙,眸底隐过一丝得意,没有那些夫人在府内的日子,果真是不一样。如果有朝一日能够当上瑾王府的王妃,多年来的愿望也算是实现了。
一个身着桃红色衣裙的婢女蹲在门口,面色煞白,看情形是吓坏了,嘴里咕噜着,“早上还好好地,怎么一会功夫就死了呢。”见着秋青婉走了过来,冲了过来,扯着她的衣裳,“秋姑娘,你可要为奴婢做主呀,真的不关奴婢的事。”
走了没多久,便见到一座低矮的平房前,闹哄哄地,府里管家庆侨芝带着护院们正往一处房间内走去。
谁都知道秋青婉出自青楼,这一番说不清是褒是贬的话语,听得她一愣一愣地,头也没回,由桃红扶着身子直接走向下人房。
叶如陌不动声色,跟了上去,“秋姑娘果然是出得厅堂,进得厨房,有大家闺秀的风范,是个男人见了都流口水。”
趁着奚辰逸不在府里,间接给自己来个下马威,表明自己在瑾王府的地位,果然是朵白莲花。
叶如陌哑然失笑,这是在与自己过招吗?
秋青婉轻咳了几声,“桃红,你就扶着点吧,王爷不在府里,两位夫人都回门了,叶大夫是新进来的,这事还得我去瞧瞧。”说罢,不等叶如陌回话,径直穿过奚辰逸房前的回廊,向着后院下人房而去。
一旁的桃红轻声回道,“姑娘,听声音好像是从下人房里传过来的,要不我们过去看看?不知道您身子骨受的了吗?”
“秋姑娘,我也只听到有人在门外大声叫唤,便走了出来。”
叶如陌一脸茫然,这个问题干嘛问自己?她不是对府里的情况更清楚吗?
马上复于平静,斜睨了一眼叶如陌,淡淡问道,“叶大夫,刚才是哪里在说死人了。”
门口处,刚好遇上秋青婉从校园里出来,脸色苍白似是鬼魅,倒是平添了一份阴柔之美,见着叶如陌从奚辰逸房间里出来,脸上似是隐过一丝讶异。
虽说瑾王府出人命,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是至少在叶如陌来这些日子里,没什么动静了,该收拾的都被奚香香收拾了,奚香香自己现在也去向阎王报到去了,瑾王府确实清静了不少。
叶如陌从床榻上一跃而起,披衣推门而去,这声音凄惨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火烧瑾王府了。
昨晚睡得太少,叶如陌回到奚辰逸的房间里,又补了个回笼觉,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门外传来一声尖厉的呼喊声,“不得了了,出人命了。”
—
日光里,奚辰逸俊逸的身影慢慢地消失于台阶前,奚辰宇笑容僵住,眉头微蹙,神情里若有所思,手扶书案缓缓坐了下来。
139 秋青婉自尽()
叶如陌一怔,背脊处徒然升起一股凉意,望向面前举止优雅的秋青婉。
她终于想起来了。
沙漠深处那段尘封的记忆被唤了出来,望向秋青婉,眼眸里满是不可置信,“你—你—,你是天狼谷商门中人?”
桃红脚步停住,眸底隐过一丝戾色。
秋青婉端起手中茶杯,浅笑,“天狼谷?叶大夫说的可是什么门派?青婉还真是没听过。”
“王爷——。”云鹤从房外匆匆走了进来,低声唤道。
奚辰逸冷冷说道,“说。”
云鹤从身上拿出一些东西,其中包括一个小小陶瓷瓶,递给奚晨逸,“王爷,这是从秋姑娘房间里搜出来的,应该与叶大夫所说的毒液差不多。”
身后,桃红脸色陡然一变,手伸向腰间,秋青婉站起身,眸光冷冽,扫了一眼桃红,淡淡说道,“王爷,为了这一刻似是做了不少准备?”依旧是淡然的神情,只不过多了一份凄然,配上如若扶柳的身子,让人不忍直视。
慕容小莲和龚月面面相觑,好一会才明白过来,今晚的送行宴不是为她倆而设,目的是为了引出秋青婉。想到此处,身子忙不迭地向一旁移去。
秋青婉身子弱,向来不离房间寸步,只有借着这个由头引她出来,才能进入她的房间。
奚辰逸不曾说话,手执酒杯轻抿了一口。
秋青婉惨然一笑,低头望向身上大氅,“王爷,刚才这件大氅是您有心给青婉,还是借此拖住桃红?”
身后,桃红一声断喝,“姑娘,快跑。”话音刚落,拔出腰间软剑,刺向叶如陌,给秋青婉争取逃脱的时间。
奚辰逸眸光一寒,手中酒杯如利刃出鞘,直接向着桃红而去,“哐当”一声,软剑掉落在地。
桃红怔在原地,云鹤向前一步,踢中她的膝盖窝,“啪”地一声,跪倒在地。嘴角喃喃,“怎么——怎么——,怎么这样?”
云鹤冷哼一声,“想不到天狼谷的杀手,身后不过如此。”
桃红一双杏目瞪向云鹤,云鹤悻悻地闭上嘴,刚才不是王爷那致命的一击,他也不会这么顺利。难怪桃红会这么意外,从未见奚辰逸在府内显过身手,却只是那么顺手一扔,作为天狼谷杀手的桃红竟无力招架。
秋青婉惊极反笑,“想不到王爷也是一个隐藏的高手,青婉只想瞒过王爷,不想王爷知晓青婉的过去。王爷却瞒住了天下人,假以时日,那些曾经对王爷不屑一顾的人,怕是得将自己的眼珠子挖出来。”
奚辰逸淡淡说道,“事情真相怎样现在并不重要了,你的身份我一早便存疑,一个丫头身手如此好,竟能安心待在你身边,你自然有过人之处。本想着你能改过自新,不料贼心不死,还想着害人。”
“害人?”秋青婉笑着站起身子,脚步踉跄着,“王爷是说她?她是谁?她能不坐在这里?王爷想必比我更清楚。”
叶如陌倒抽了一股凉气,她果然是天狼门的舞姬。
慕容小莲和龚月脸色惨白,她俩久居深宅,最多也就是女人之间的争宠相斗,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早已吓得魂不守舍。在庆庆侨芝示意下,两人忙不迭地跟着他走了出去,心里明白的紧,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府里的下人们,早在庆侨芝的示意下离开了。
奚辰逸冷声打断,“青婉,她是谁你不必知道,只要记住好好对待自己就行,相信有一天,你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幸福?”秋青婉笑声更甚,神情里透着几分凄凉,“像我这种舞姬,王爷认为有幸福可言吗?天狼谷就是像是我的梦魇,无时无刻在我身边纠缠着我。”
奚辰逸低叹了声,“青婉,你是个好姑娘,又何苦为难自己?天狼谷已不比当年,几个月前,他们的老巢已经被我端掉了。”
秋青婉眼眸里闪过一丝异光,“你是说,天狼谷已经元气大伤?”
“至少十年内,他们已经没有精力还追杀你们这些所谓的叛徒了?”
“那……”秋青婉咦了一声,突然发现不对,连忙止住了声。
叶如陌笑道,“秋姑娘说的可是毒王神木和栎王乌孙殷?瑾王爷当日杀进天狼谷时,时逢天狼谷一年一度的舞姬竞技,刚好栎王劫持了我逃走,所以他躲过了一劫。”
秋青婉面色缓了下来,神情里若有所思。
“秋姑娘,你一直身子娇弱,待在深闺不出,是不是因为离不了这种东西?”说罢,从桌面上拿出云鹤刚才在秋青婉房里搜出来的一小块鸦片膏,在秋青婉面前晃悠着。
秋青婉神情一变,伸手想抢了过来,先前的矜持全部褪去,眼眸里只有面前这一小块的鸦片膏。
“给我,求求你,给我。”语气里是满满的祈求。
奚辰逸眉头微蹙,语气里带着一丝沉痛,“青婉,你不想过上新的生活?”
“新的生活?”秋青婉回眸,眸光呆滞,“王爷,您觉得青婉这辈子还有希望过新的生活吗?曾几何时,青婉唯一的希望便是你,但是这几年青婉过的是什么日子?王爷正眼瞧过青婉几眼?时至今日,与其说,青婉利用了王爷英雄救美进入王府,不如说,王爷将计就计将我青婉安置在身边,以便随时随地留意天狼谷的行动。普天之下,谁能有这等计谋,又有谁甘
140 是他?()
几日之内,云奚国几位大臣遭到重创,这真是一连串巧合?凭直觉,有人在下一盘相当大的棋,很可能和当年梅山族灭族一事有牵连。
更主要的是,她想见一见东方风云。
东方风云当初从漠北带走了叶大河,仅仅是因为他医术高明?
从瑾王府到皇宫的路程不到一个时辰,云鹤赶着马车像飞似的,一路上,三人都没怎么说话,到了宫门口,见到寥寥的马车,才知道今日皇上上朝的日子。
云奚国建国以来,先皇勤勉,除去一些大的节日,必定每日上朝。奚辰宇登基后,由于身子不适,便改为五日一次,平时一些公务基本上都是宣王在处理,只有一些定夺不了的事情,才会请示皇上。
家宴设在午间,入了宫门,奚辰宇便下了马车和大臣们一起,向着金銮殿上走去。马车没有停,向着静心斋而去。
事情过去近两年时间,能不能找到有价值的线索,叶如陌没有把握。
清晨的宫里,安宁静谧,马车沿着高高的宫墙缓缓前行,初冬的薄雾未曾散去,青石板上偶尔有穿戴精致的宫女低头匆匆而行,画面美好虚幻。
越往前走愈见偏僻,大片的竹林,郁郁葱葱。
没过多久,马车便停了下来。
叶如陌走下马车,目及之处,是一座竹做的一进小院,与远处巍峨而立的宫殿相比,少了些浮躁,多了份内心的安宁。
云鹤手握缰绳,轻声说道,“叶大夫,这便是静心斋。”
叶如陌瞪圆了眼,满是不可置信,“这就是静心斋?”在自己的印象里,太后待的地方总是与高大上有关系的,这不就是一普通民宅?
云鹤语气恭敬,透着一丝伤感,“先皇去世后,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