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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玉风轻云淡道:“不用了。父亲,露篱院死了那么多优秀的一等丫鬟,现在谁还敢来这服侍?
况且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那么奢侈,选八个一等丫鬟,她们也不至于。不过就算不是一等丫鬟,二等三等也是人命。
现在这个院子,只有胆大的敢来,所以就顺其自然吧!”
镇国公见锦玉神色有些伤感自责,便宽慰道:“玉儿。不必太过纠结,这事和你没关系。要追究的是那下毒之人。”再是愧疚道:“在父也有责任,那么大府,居然有人如此心狠,害死那么多人命。为父真是对不起她们。”说罢,竟黯然伤神起来。
锦玉轻笑道:“父亲,到底是您在安慰玉儿,还是玉儿要安慰父亲呢?”
镇国公神色一收,正色道:“玉儿,进房屋吧!为父有话和你说!”
锦玉恭敬点头道:“好。”镇国公便脸色凝重进了厢房。
进了房间,就坐在酸枝木椅子上,彩月赶紧端了托盘过来,在托盘上拿了俩个杯子,烫了杯,便倒满了茶。
一杯给镇国公,一杯给也已坐下的锦玉。
锦玉双手握着热杯,见镇国公似乎在纠结该怎么跟她开口。
“父亲直接说便是!”
镇国公向来爱挺起胸膛,让身体显得很僵硬,一看就是正经人。
他点了点头,便神色认真看着锦玉问道:“玉儿,最近府里流言蜚语很多。说是露篱院下毒之人可能是钟氏。对于这些凭空捏造的谣言你怎么看?”
锦玉疑问道:“父亲,玉儿确实听到了这些谣言。只是也不明白,为何府里会突然蹦出这种说法。正所谓凡事要讲证据。但是父亲,露篱院下毒之事仍然没有线索。
那些死去丫鬟和姨娘腹中孩子就那么无辜而被害死。
玉儿,实在不甘心,也不会放弃调查。居然谣言四起,只想问问父亲最近可有观察钟姨娘的行为举动?她和以往比,神色可自然坦荡?”
镇国公眼眸微闪,困惑道:“玉儿,你钟姨娘确实怪怪的。好像变得特别敏感,爱防备什么。也不知她这是怎么了?”
锦玉坦白道“父亲,玉儿也不跟你藏着揶着,关于露篱院下毒之事,玉儿已经查楚是什么回事了。”
镇国公心里一惊,显得有些激动忙问道:“快说,是何人所为?”
锦玉眼眸微眯,声音透着寒,不紧不慢道:“给我灵感的是只鹦鹉,那鹦鹉活了五百年,极通人性。
我一直不明白为何这事那么古怪,只有作案物,但是没有作案人留下的任何身影。父亲也知道我有隐卫,这露篱院里可以说不可能会有陌生人进来,能下得了毒。
哪怕她是偷偷摸摸,也还是特别冒险。我终究想不通时,见到了那只鹦鹉。当时那只鹦鹉给我感觉就是它经过了人专门训练。
如果是这样,我当时冒出个大胆猜测,就是怀疑此事可能不是人为。
于是我就走到院子里,查看了下那花坛,发现那花坛里有动物的脚印,再发现花土上有异物。
当我用手指点了下那土上异物后,赫然发现是鹤顶红。那时我就心里有个想法,就是下毒的人可能不不是人。于是就开始每日炒了各种肉,放了不少调料,让整个露篱院都飘着一股香气。
打算引蛇出洞。于是我在石桌旁边都安排了个陷阱,几日下来都没有动静,我依然有耐心等待,结果你知道我引出了什么吗?”
镇国公静静听着,听到关键时刻,锦玉却停了,顿时急得心痒痒问道:“是什么?”
锦玉一字一句答道:“是狐狸鼠。”
镇国公顿时骇然,沉吟道:“狐狸鼠?”
锦玉点头道:“没错,就是它。”再疑问道:“父亲,认识它吗?”
镇国公抽口气后说道:“为父只是听说过,好像是天山下来的,这动物有松鼠的聪明和狐狸狡猾,极通人性。”却是愕然确认道:“玉儿意思,下毒的就是只狐狸鼠?”
锦玉点头道:“没错,就是它。”
镇国公却是惊叹道:“那可了不得,这动物,可是只有一只。
如果是它下毒,也不是没可能,只是是谁有这本事,可能弄到它?”
“我打听过,这只狐狸鼠,每到了一定时候,就会休眠。
休眠过来,它见到的第一人就认她为主人。听说它极其狡猾,而且特别忠诚。”
镇国公大惊道“也就是为父这镇国公府有人养了它,而且那人指挥了它在露篱院的井里下毒?”
锦玉幽眸微眯道:“那人了解我露篱院情况,知道墨香善良,故意把那狐狸鼠打伤,让墨香碰见。
墨香收了它后,就给它治伤,然后每日把它带到身边。那时候,谁都没有仔细观察过它,只知道它是墨香捡的一只奇怪动物。
所以所有人都放下了戒心,也就给了它机会下毒。我把它抓了后,关了它三日,就把它放了回去,发现它竟去了……”
锦玉咬着唇,眼眸泛着寒光,看着紧张的镇国公。镇国公急不可耐问道:“去哪里?快说!”
“去了钟姨娘的钟黎院。”锦玉说出后,就观察着镇国公的神色。
只见镇国公脸色变化莫测,额头上青筋暴出,显得特别气愤,袖下手握紧,眼眸闪烁着怒火道:“为父竟不知她居然有这本事,可以领养到狐狸鼠这种稀罕动物。看来,府里的谣言也不是凭空捏造了。”
锦玉探问道:“父亲,此事只缺钟姨娘亲口承认。但是她肯定不会承认,但是我们已经知道她导致腹中胎儿没了,父亲您打算怎么办?”
镇国公眼眸一闭,睁眼后,却是深吸一口气道:“玉儿,为父知道你要为你姨娘腹中孩子报复,那孩子没了,为父也特别痛心,可是事情不能太武断,你都说她还没承认。不能……”
锦玉眼眸冷厉看着镇国公打断道:“父亲,她不会承认的。这本来就是暗斗,玉儿用性命担保,此事就是她。那日我还看见三姐和母亲从她院子出来。想必和她们三人也有关系,但是居然那只狐狸鼠去的是钟姨娘院子,就说明她是它的主人。
玉儿不会冤枉人,姨娘腹中的孩子和玉儿露篱院的丫鬟她都该负全责。”
镇国公见锦玉眼眸里全是愤恨,一时怔神住了。
他好奇疑问道:“玉儿,你打算怎么办?”
锦玉咄咄逼人质问道“父亲难道您就不想为姨娘腹中孩子讨公道?姨娘差点被她毒死了。父亲难道对姨娘的情全是假的?难道说父亲对钟姨娘更有感情?”
镇国公赶紧劝慰道:“玉儿,你别激动。为父,自然会要为你姨娘腹中孩子讨公道,只是为父想知道你想怎么做?她最近可是防备谨慎得要紧,你根本无法下手。”
锦玉冷笑道:“她可以护得了自己,不代表她可以护得了她身边的人。”
镇国公心里一紧,锦玉的话无非不是再暗指锦桎。此时的镇国公心跳很快,袖下手握紧,鼓起勇气探问道:“玉儿的意思,是桎儿?”
锦玉情绪激动道“父亲,一命可能不是抵一命,而有可能是三命。
母亲、三姐、钟姨娘,她们都要负责。而我露篱院死去的丫鬟,她们也该以命抵命,也不够她们赔命。”
镇国公心里有丝隐痛,脸面通红,肩膀颤抖道:“可是,桎儿是无辜的。再说为父就这么一个儿子,将来家业还要给他,玉儿,你这是要割为父心肉啊!”
锦玉眼眸微红,挑眉道:“父亲,难道姨娘腹中孩子就不是无辜的?玉儿知道父亲嘴上说姨娘腹中无论男女都爱,但是私心里谁都爱男孩。
如果姨娘腹里是男孩,他不知死得何其的无辜。她们想要那孩子死时,考虑过那孩子感受吗?而且她们要的是俩条命,不,她们是要我露篱院所有人命,包括我。不惜想尽办法弄来狐狸鼠毒害我们。”
再是冷哼道:“我已经观察过了,钟姨娘加强了隐卫和侍卫在钟篱院,把桎儿关得严严实实。她以为这样就可以了,我没机会对她动手,就以为我没能力对她心爱的儿子下手。”
镇国公惊骇看着锦玉道:“玉儿,为父不同意。为父,不可能让你伤害镇国公府唯一一个公子。”
锦玉讥笑道:“是庶公子,不是嫡公子。父亲,难道你还想把王氏休了,让钟氏上位让锦桎变嫡公子吗?”
再是提醒道:“难道你要走祖父老路,祖父为了这镇国公一品公爵,不惜欺君。父亲根本没有高深武艺。是祖父为镇国公的基业,逼父亲坐上这镇国公位置。”
镇国公眼眸睁大看着锦玉,听得气怒得不行,就要扬手要打她,锦玉背脊坚挺,昂着头,就那么勇敢面对他,只要他敢打那一巴掌,他休想她再叫他一声父亲。
镇国公顿时定滞身,隐忍着怒气,才停了打她巴掌的手,然而嘴唇都在颤道:“为父知道你这露篱院有隐卫,这样的话,你大可以在这说,不怕人听了去。为父下不了那样痛手。
至于你,你爱怎么就怎么办,只是为父觉得她们没人性也就罢了,你不能学她们。
不要以为为父什么也不知道,你们一个个都不是省心的。一切还得由锦雪差点被锦乐掐死开始,你收买邵大仁夫妇,和何氏找人教训锦乐,这事为父也知道。已经死了三条人命了。邵大牛,邵大仁,还有林氏。
你二姐也成了弱智,本以为此事就该适可而止了,结果还没完没了。
露篱院死了那么多丫鬟还有你姨娘腹中孩子没了。这些人命够多了,现在还要加锦桎,甚至更多,你们是不是想镇国公府所有人都死光才甘心?”
锦玉冷笑提醒道:“父亲,不是傻子,玉儿知道,其实事情很简单。把我赶出府就一切停止了,镇国公府也将会从此安静。”
镇国公沉痛道:“你要为父把你赶出府?”
锦玉淡漠道“不是玉儿要,是觉得父亲也许把玉儿赶出府是最明智的。一切皆因我而起,如果我不杀二姐那狗,再吃了她的那狗,就不会有雪妹差点被二姐掐死,也就不会有后来二姐被虐待。不,母亲恐怕一早就想要除了姨娘腹中孩子。只是钟姨娘多管闲事而已。”
镇国公沉声道:“行了,你不要再说了。为父不管了,你们想要怎么做就怎么做。”接着镇国公眼眸含怒加复杂看锦玉一眼,就拂袖离开了。
彩月在旁边却是听得心惊胆战,锦玉彻底把镇国公激怒,她以为镇国公会把小姐,结果却是忍住了。
其实她很理解镇国公,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就算对锦桎没多少疼爱,但毕竟镇国公就唯一一个公子,小姐要对他下毒手,这的确是要割镇国公的心肉!
彩月见锦玉此时脸色清冷坐在椅子上,眼眸冷凝,也不知在想什么。
便上前小心翼翼开口道:“小姐,桎公子。”
锦玉疑眉问道:“你觉得要对他下毒手吗?”
彩月神色一僵后,便愤怒道:“小姐,你只管做就是,奴婢绝对支持你。要怪就怪她姨娘不懂安分。”
伊阁内,半月过去,锦荣终于从水牢放了出来。
他出来后,愤怒得见什么就踢,似乎在寻找发泄。
嘴里一直骂骂咧咧,黎氏见此,赶紧安抚道:“二爷,莫气,这不是回来了吗?”
锦荣挑,爆粗口道:“回来了,爷在水牢里被关半月,水里全是老鼠,臭得要死。关键是每日吃的是馊饭,还用铁链束缚着爷。这她妈憋屈得爷想杀人。”
黎氏怨道:“老爷,这都是大爷做的,要怪就怪他。都是兄弟,干嘛那么狠?难道那俩个侍卫和邵大仁的贱命还不如二爷。”
听到镇国公,锦荣就眼眸喷火,那个没用的,要不是本爷不是嫡子,他那个位置早就是我的,论武术他不如我,论带兵打仗也不如我。什么也不如我,就因为他是嫡子,所以享受这些尊贵光荣!而本爷,付出那么多,居然在这镇国公府杀俩个侍卫,都要被他家规惩罚。真是操她娘的。”
黎氏叹气道:“没办法,这都是命。”
锦荣吁了口气,尽量让自己镇定,便疑问道:“最近府里怎么样?”
黎氏小声道:“二爷,告诉你一个让你开心事,那露篱院被人下毒了。梁氏腹中孩子没了,而且死了八个一等丫鬟。那五小姐的丫鬟梦夕被毒哑了,墨香至今昏厥不醒。”
锦荣听后,大惊道:“竟有这事?谁干的?”
黎氏摇头道:“不知道,这案子太悬乎。听说找不到下毒之人。不过最近府里可是谣言四起,说是这事是钟氏干的,现在钟氏可是每日活得胆战心惊。不过妾身听说那五小姐怕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