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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兰小解完,有一种彻底解脱了的感觉,不由地暗叹,真舒服啊!感觉有无限精力去盯梢了!她起身一掠,须臾又回到那几株高大的槐树后。
“咦?!人呢?都到哪儿去了?”白兰惊奇地自言自语道,“不会吧?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那人就行动了?”
白兰在原地略微转了转,确定其余几人定是追着那荆先生而去了之后,打算回到恋雨轩向亦菱禀告此时的情况。她脚步轻盈,借助亭台楼阁隐藏身形,飞快地往恋雨轩而去。谁知距离恋雨轩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她突然听到身后远处有人大喊:“刺客!有刺客!抓刺客啊——!”
什么?!刺客?她狐疑地回身一看,只见身后一片火光,正是府上侍卫家仆举着火把远远地向这边追来。她心中一惊,天哪,刺客莫不就是指自己?
白兰望着那片火光正想着,只觉得头顶上一阵风掠过,她再一转头,却只捕捉到一片暗黑的残影,迅速地消失在恋雨轩的楼阁之后。当真是快如闪电!
白兰惊叹,哇!这轻功真是绝了!随即她便觉得事情不对,咦,这刺客莫不就是指方才的那道身影?不行啊,那刺客正是落入恋雨轩内了!我得去保护宫主!
心思瞬间一转,脚下早已行动。她一个足尖点地,施展轻功便落入了恋雨轩内,几个起落间,就越过了那道残影方才消失之处的几座楼阁。
落到恋雨轩一座较高的楼阁之上时,由于居高处,望得远,她可以看到恋雨轩东西两边的瑾瑜轩和琳璃轩,就在屋檐上这么一瞬间的停留,她的余光便扫到有两道白色的身影分别从瑾瑜轩和琳璃轩飞出,随后便迅速无声地一同追着那远处的黑色残影而去了。当真是快如疾风!
白兰心中又是连连惊叹!方才从瑾瑜轩和琳璃轩出来的两人莫不是容洛两位公子?他们到底要做什么?那刺客为何只是从恋雨轩经过?难道那刺客不是来刺杀宫主的?白兰心中疑问连连,又一个飞跃,离了恋雨轩的园子,追着一前两后的三道身影而去了。
王府内火光四起,一众侍卫向着府北的方向浩浩荡荡气势汹汹地追寻而去,却不知那所谓的刺客早就离开王府了。众人脚程慢了许多,自然也没有看到追着那刺客而去的三道身影。
荆先生刚离开王府没多久,便发觉了身后的尾巴。他也没有回头,只是淡定地微笑了一下,然后身形一闪,就在王府附近的达官贵人的府邸周围兜起圈子来。
静儿四人追了许久,便纷纷体力不支了,速度上自然也慢了许多,眼看离那荆先生的距离越来越远了,四人皆是觉得没有希望追上他了。
静儿愤恨地看着前方一会儿消失一会儿又出现的身影,对其余三人说道:“这个荆先生大约是发现了我们,故意绕路来消耗我们的体力。”
“那我们怎么办,静师姐?”白梅焦急地问道。
静儿一咬牙,愤恨地道:“尽力追!实在不行我们就返回报告宫主!追!”
四人又竭力运起快耗尽的内功,奋力追去。一盏茶后,她们终于再也没了力气,只得看着荆先生的身影消失在了前方的转弯处。
静儿扶着某位达官贵人府邸的外院围墙,气喘吁吁,其余几人尚且落在她后面。
“静、静师姐、我、我们现在、回去、回去吗?”白梅气喘吁吁地跟上来,问道。
静儿手臂伸直,撑起身,也没顾上答话,实在没有内力施展轻功了,干脆迈开腿勉强往前跑了几步,一转弯,看到那条街道上空无一人,荆先生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了。她站在原地,环顾四周,这里距离王府并不远,方才那荆先生带着几人在这一片区域来来回回地兜圈子,并没有走太远。
其余三人气喘吁吁地跟上来,白梅道:“静、静师姐、怎、怎么了?”
静儿仍旧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说道:“荆先生似乎对这一带非常熟悉,我们几人初次来朔城,免不了容易被他绕得转了向。我们记住这个地方,然后回去报告给宫主。”
白梅气息平稳了一些,她也打量着周围,“为何要将此处报告给宫主?那荆先生早就走远了,我们没能追上,谁知道他去了哪里呢?”
静儿双目如炬,来来回回扫视着周围的几座府邸,道:“这是瞒天过海之计,因为一般人都会这么认为,而他偏偏就反其道行之,以迷惑我们,将我们的视线转移到更远的别处,所以我敢肯定那荆先生方才就进入了周围的这四座府邸之一。”
白梅闻言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静师姐言之有理。”
荆先生顺利地甩掉了尾巴,从容地落入了一座府邸内,明处的侍卫和隐藏在暗处的暗卫看到是自己人,也不曾盘问。荆先生绕过曲院回廊,来到一座屋宇前,尚未叩门,就听到屋内的人道:“进来吧,荆叔。”
荆先生闻言推门而入,刚合上门转过身,坐在木制轮椅上的蓝衣公子便开口道:“荆叔这么晚来,所为何事?”
第二百零四章清莲公子何时归二一()
荆先生行了一礼,恭敬地道:“公子,此事万分重要,所以我今晚不得不来。”荆先生称呼蓝衣公子为“公子”,语气充满敬意,但却自称“我”,可见他并非蓝衣公子的属下,但是却听命于蓝衣公子。
坐在木制轮椅上的蓝衣公子淡淡地道:“跟着你的人呢?”
不是“是否有人跟着”,而是“跟着你的人呢”。这句问话表明蓝衣公子已经知晓方才有人跟踪荆先生。对此荆先生并不感到惊讶,虽然同公子相处并不久,但是公子料事如神的本领,他已经见识过多次了。
他淡定地一笑,道:“公子不必担忧,那几条尾巴已经被我甩掉了。”
蓝衣公子语速缓慢地问道:“可知,是何人?”
荆先生微微一顿,随即道:“并不确定是何人派来的,但是根据我的推测,八成是容洛二人的人。”
一直慵懒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的蓝衣公子蓦地睁开双眼,左眼黯淡无光,右眼却在睁开的那一瞬间迸射出凛然的寒光!纵使处事老练的荆先生此时后背上也冒出了冷汗。
“容洛?”蓝衣公子垂了下眼眸,再抬眼时,眸中的寒光消失不见,只余文雅和气,他淡淡一笑道:“荆叔为何做出如此推断?”
荆先生正色道:“此事正同我要告知公子的事有关。容洛二人目前就住在齐王府,我今晚就在那里同他们聊了许久。后来我独自一人刚从齐王府离开,就发现有人在后面跟着我,显然是从齐王府内跟出来的,所以我便推断跟着我的人,是容洛二人的人,可能是其中之一,也可能是两者的都有。”
蓝衣公子眸中的疑惑一闪而过,“容洛二人都在齐王府?这算怎么回事?” 他喃喃道。“自从沉香阁前任阁主洛汶将同门师弟郭浩逐出师门后,身为洛汶之子的洛沉碧和身为郭浩之徒的容卿二人之间就多少产生了一些隔阂,不似从前那么亲近了,如今怎么又凑到一起了?奇怪,奇怪……”蓝衣公子连连叹道。
荆先生不禁面带几分担忧地问道:“公子。容洛二人在这个时候来到朔城。是不是因为他们发觉了公子的行踪?”
蓝衣公子闻言却是毫不担忧,平和一笑,“发觉我的行踪?即便是容洛二人联手。要想查到我的行踪,那也是难上加难,不过……”他稍稍一顿,“若是再加上皇甫祎……哦,不,是冷筠如,那么就有可能了。”
荆先生闻言微微蹙了蹙眉,但很快便舒展开来,“幸好冷筠如已被公子除去。”
蓝衣公子却微微摇头道:“冷筠如是不是真的死了。我们并不知道。我这次不远万里来到朔城,就是为了查明此事。”
荆先生听后心中有些诧异,这冷筠如他并没有见过,但是皇甫祎他却知道,宁元帝,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为巩固皇位不惜残害手足,这样的人公子为何会如此重视,不仅亲自下令除掉,而且还要亲自来朔城确认其是否真的死了,这实在是令人感到好奇和惊异。
荆先生虽然感到诧异。却知道此事他不能问,如果问了,就是逾矩。
蓝衣公子问道:“关于这件事,百里酒馆查得如何了?”
荆先生道:“根据百里酒馆查到的消息,冷筠如的棺木的确运至了朔城。前任玄卫统领陆君心,率领十七名前玄卫,带着一具棺木于八月初六到达朔城,但是一进入朔城就立即失去了踪迹,尚未查到他们此时藏身何处。”
蓝衣公子微微一笑,道:“十七名前玄卫,加上陆君心,一共十八人。幽冥鬼域的人也不过如此,一路追杀,连一个人都没能杀掉,真是可笑至极!”
荆先生闻言,连忙道:“公子是想……暗中破坏幽冥鬼域?”
蓝衣公子抬了抬眼,平和地道:“荆叔为何会有如此想法?”
荆先生拱了拱手,小心翼翼地措辞道:“在我看来,公子之才,纵观古今,无人能及,那幽冥鬼域仗着自己隐藏在暗处的强大势力,居然妄图操控公子,实在是……痴心妄想,愚不可及!”
荆先生这几句话虽然说得小心谨慎,但却是绝对出自真心,他对公子可谓是绝对的忠诚。一方面是因为公子是义父的外孙,义父于他有养育之恩,虽然他如今已经不能回报义父,但可以保护他的外孙,而他名义上也是公子的舅父,无论是照顾、帮助还是拥护、辅佐,都是天经地义的。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发自内心的崇敬,曾经的他一身傲骨,自认才华过人,不屑于追逐荣华富贵、功名利禄,更不曾钦佩过何人,甚至对义父也只是对父亲的尊重和敬爱,但是当他遇到了公子,却是感到无与伦比的震撼,随后是心甘情愿的臣服!
当然,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原因。公子是她的儿子,是她唯一的孩子,有的时候,他看着公子的眉眼,就仿佛看到了那个人,仿佛回到了那些青葱岁月、荏苒韶华,她坐在秋千上,唤他“荆哥哥”,明明是伶牙俐齿的少女,偏偏不咬准这个“荆”字,听上去就像“情哥哥”一样,每次听到她这样呼唤他,他都控制不住地怦然心动……
……荆哥哥,你快来推我呀……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露出无可奈何的却又万分宠溺的笑容,走过去轻轻地推她,她便轻轻地荡起秋千来,然后越荡越高,这时候他便走到一旁看着,而她开怀地笑着,笑声如银铃一般悦耳动听。
她是他的妹妹,但她又不是他的妹妹。
她是义父的嫡女,他是义父的养子兼义子。她同他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她自幼却同他最为亲近,连她的几位亲哥哥都比不过。
待两人长大了一些,她有时会十分调皮地唤他“荆郎”,每当这个时候,他都故意板起脸,装作一副严厉兄长的模样教导她,“有妹妹这么称呼哥哥的吗?”而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扮个鬼脸,然后伸出柔荑般的玉手,扯一下他的双颊,然后马上跑开,跑得远了又回头对他喊话。而他一直站在原地。静静地望着她,她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清晰可辨。一字一句地传入他的耳中……
……荆哥哥,我还是喜欢你温文尔雅的样子,你不许对我板脸!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那时的他猜不透女儿家的心思,但是他却深知自己的心思,出于义父对他的恩情,和他对义父的尊敬,他从来不曾逾矩,至少在表面上从来不曾泄露过一丝一毫的感情。他强迫自己把她当做自己的亲妹妹,严守着伦理纲常的底线。将那一份难以开口的深沉感情深深地、深深地埋在心底。
他曾以为他永远都不会开口说出对她的感情,他曾以为他同她一辈子都会视对方为生命中至重的亲人、兄妹。
那次,义父把他叫到书房,交给他一件事去办,要离开商都,去很远的地方。临行前,她的身影出现在他房间的门口,她看着他,目光凄迷,带着他参不透的情感……
……荆哥哥。你真的要走么?真的么……
……对啊,去很远的地方,办一件事,我还会回来的……
……荆哥哥,你真的要在这个时候走么?就不能……再等等么……
……你看你,哥哥又不是不回来了,只不过是路远了些,别担心……
那时候的他以为她只是依恋他这个哥哥,不想让他远行,担心他,所以他才会笑着这样安慰她,他没有理解她话中暗藏的含义,更没有读懂她眼神中闪烁的情感。
他拿起包裹,一只脚刚踏出房门,却被她冲过来一把从背后抱住,她的脸紧紧地贴着他的后背,他感到似乎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打湿了他的夏日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