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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地笑了,但是面上却不曾表现出来,她也抬高声音理直气壮地道:“呦,冯太尉凭什么说本殿下血口喷人?或许本殿下都猜对了呢?”
“你——!”冯太尉指着亦菱的鼻子,气的都不知道该怎么辩驳了。
“哼!依本殿下看,这不是猜测,就是事实!要不然冯太尉和栗御史两位大人怎么那么积极啊?哦,不对,不是积极,是着急啊!急着将本殿下引到边境,好下手啊!”亦菱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天大地大我最大的架势,说话的语气那叫一个蛮不讲理、飞扬跋扈,好像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绝不会错绝不会变一样。
群臣直接傻了眼,这大半年来,齐王殿下留给众人的印象一向是文静温柔、不善言辞的,就连听到齐王殿下公然带着男侍从随军的传言,都觉得不大相信,这怎么去了一趟幽州,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变得如此泼皮无赖、飞扬跋扈了?
亦菱淡淡地瞟了一眼栗御史,却见栗御史完全不像冯太尉那样气急败坏,也不像平日里那样又是颤颤巍巍站不稳的样子,又是咳嗽个不停,相反他定定地站在那里,一双暗灰色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她,眸中放射出的锐利光芒好像要将亦菱生生戳穿一样。
亦菱心中顿时咯噔一下。这栗御史绝对不好对付!绝对是个比冯太尉还难应付的主。
那个百官队列中一直低着头的年轻官员此时不由地又抬起眼,看了一眼栗御史,嘴角泛起一丝森冷的笑意,同他年轻俊秀的外表十分不符。随后他的目光落在正飞扬跋扈地说个不停的亦菱身上,眼里一闪而过的是谢意和希望。很快他就收起一切细微的表情变化,重新低下头去。
冯太尉此时气急败坏,也顾不上什么为人臣子的形象了,直接气冲冲地从队列里冲出来,指着亦菱的鼻子便骂道:“满口胡言!胡说八道!信口雌黄!堂堂江国齐王,怎么能这么不讲理?!”
亦菱也不甘示弱,“竟然敢说本殿下不讲理?!你给大家讲理一个看看啊!”
冯太尉气的下巴上的胡子和手一起抖,“你……你……你!哼!本官没法儿和你这种蛮不讲理的人讲理!”
百官看到堂堂齐王殿下和一向老成持重的冯太尉大人两人公然在朝堂之上对吵,都惊讶不已,随后群臣就像炸了锅一样,顿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起来。
一时间,丹陛前的亦菱和冯太尉二人面红耳赤地争执不休,而他们二人身后的群臣则是嗡嗡嗡地议论个不停,而且有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嘈杂的趋势……整个大殿内不过一会儿就乱成了一锅粥。
龙椅上的明帝扫视了一眼座下群臣,微微蹙起眉,露出不悦的神色。
一直站在群臣队列之首的沈丞相敏锐地察觉到明帝情绪的变化,于是从冯太尉站出来启奏后就一直保持沉默的他此时主动站出来,回身对着群臣喝道:“肃静!大殿之上,皇座之前,岂由尔等喧闹?”
沈丞相威严的声音一出,大殿顿时安静下来,群臣都纷纷闭嘴,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而站在丹陛前面红耳赤争执的亦菱和冯太尉两人也立即噤声。冯太尉被沈丞相的声音这么一震,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行为有多么的不妥,又是多么的有失身份。他小心地瞟了一眼龙座上的明帝,看到明帝明显不悦的神情,不由地抖得更厉害了,头上的冷汗也流个不止。亦菱将冯太尉的窘态尽收眼底,不由地暗自冷笑一声。
“退朝!”明帝从龙座上起身,一甩衣袖,随后大步离开了大殿。
群臣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冯太尉站在原地,更是忐忑不安。
亦菱心知皇兄方才愤怒离场都是装的,这是他们兄妹事先商量好的暗号,李卓璃假装生气离开时,亦菱就可以停止飞扬跋扈地挤兑冯太尉了,今天的戏也就到此为止了。
于是,亦菱丝毫没有害怕、恐惧或是慌乱的神情,相反她依旧镇静淡然,略微整理了一下身上因为方才跟冯太尉吵嘴时又伸手又叉腰的激烈动作导致有些凌乱的朝服,随后从容不迫地率先离开了大殿,跟没事儿人一样。
亦菱坐在疾驰的马车中,心里得意极了,心想今天晚上可有好戏看了。
突然马车一个急刹车,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亦菱还是咚地一声撞在了车壁上。
“哎呦!”亦菱从座位上爬起来,揉着头,假装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外面的马车夫结结巴巴地道:“回、回殿下……有、有人拦车……”
“啊?何人呐?”亦菱又问道。
却听马车外的一名随行侍卫说道:“殿下,属下们来保护您,还请您呆在马车内不要出来。”
话音未落,马车帘子一掀,亦菱探出头来。
那名侍卫无奈地叹了口气。自家主子的好奇心真是旺盛。
这是皇宫前那条宽阔的大道,因为位于皇宫前,周围又是达官贵人的府邸,因此来往的车马并不及闹市区多。此时,一名雪衣乌发的人正好站在道路中间,拦住了齐王府马车的去路。
那名白衣人负手背对着马车,背负在身后的双手握着一柄通体翠绿莹润的长剑。听到马车辘辘停下的声音,他缓缓地转过身来,只见其面上罩着一只白玉面具,遮住了脸容。由于此人身着雪白的宽袍广袖,外罩一胜雪的白色锦裘,遮住了身材,虽然能够看出其个头高挑,却也很难确定此人究竟是男子还是女子。但是从那面具后的眼睛和面具下沿露出的白皙下巴光洁的线条,可以判断不管此人是男是女,定是位美人。
第二百七二章。飞扬跋扈女王爷(十七)()
冯太尉的心中好似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地想了许多,待他再抬起头来时,却见大殿内的人几乎都已经走空了,他的岳父栗御史也不见了踪影。于是他只得也走出大殿来。
走到宫中大道一个隐秘的拐角处时,冯太尉看到几位官员站在那里,正等待着自己。这几人都是冯栗一党的人,并且是冯栗党羽中同他和岳父最亲近的人。如今明帝看冯栗两大世家不顺眼,他们在朝堂上自然是要小心谨慎着些的,所以并没有明目张胆地在大殿内等他,而是找了这么个隐秘僻静的角落。
冯太尉转身扫视了一下周围,见周围并没有其他人,遂走上前去,同他们几人招呼。
“冯大人,今日之事……”一名官员压低声音问道,措辞也是十分隐晦,说道关键之处就戛然而止,意味深长。
冯太尉自然明白几人要问什么,神色肃然地道:“此处不方便,隔墙有耳,我们分头到栗府一聚,去了再议。”说罢,他便行色匆匆地率先离开了,好像生怕被什么人看到似的。
冯太尉出了宫门,坐上了冯府的马车,吩咐冯府车夫和随行家丁不要回府,而是转道前往栗府。不多时,冯府的马车停在了栗府前,冯太尉掀开帘子,小心谨慎地扫视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确认没有人尾随和在四周窥探之后,方才迅速地下了马车,步履匆匆地进了栗府。
栗御史坐在书房内,状似悠闲地品茗,但若是仔细地看他一双暗灰色的眼睛,就可以看出此时他在思考着什么、算计着什么。
“太老爷,冯大人来了。”门外家丁的声音轻轻地禀告道。
栗御史眸中光芒一闪,随后缓缓地放下手中的茶杯。从容地道:“请进来。”
“是。”家丁应道。随后只听吱嘎一声,门被推开了,家丁引着行色匆匆、面色焦急的冯太尉走进来。随后又恭敬地退下,随手关上了书房门。
“父亲!”冯太尉这一声“父亲”可是呼唤得又焦急又凄切。正将他此时忐忑不安、又有些拿不定主意的心情显露无疑。
栗御史却没有发脾气,也没有半点不高兴,他笑着摇了摇头,好像一位年轻的父亲,看到了自己年幼的儿子做了什么调皮捣蛋但又无伤大雅的事一样,笑容是七分慈爱三分无奈,“子坚啊。你今天太心急了,也太冲动了。”栗御史微笑着说道。
冯太尉见状稍稍安心了一些,虽然他已经年逾花甲,并且在朝堂上为官四十余载。但他在栗御史面前也是晚辈,如今听到岳父大人亲切慈爱地叫着自己的名字,语气又是这样的和蔼可亲,冯太尉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此时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岳父大人不禁没有训斥自己,还这样从容镇静。定是已经有了对策。
“齐王那丫头,定是故意要激怒你,让你在皇上和百官面前出丑,没想到聪明如你居然中了她的圈套。”栗御史继续摇头笑道。
冯太尉稳了稳心神,诚恳地认错道:“父亲教训的是。今天在朝堂上是我太过冲动了,一时没想到这一点,也没能控制住脾气。”
“子坚还站在那儿做什么?来来来,这边坐!”栗御史抬手招呼道,随后亲自给自己的女婿倒了一杯茶。
冯太尉不由地连声应道,随后乖乖地恭恭敬敬地坐下了。
栗御史敛了笑容,神色忽然严肃起来,暗灰色的双眼迸射出锐利的光芒,“以今天的情势看来,皇上怕是联合了三位王爷,决心要动手了!”
冯太尉刚端起茶杯,忽听得岳父大人这么说,尽管他已经想到皇上同三王联合,决心要开始动手削弱世家了,但此时一听还是不免惊了一下,差点儿将茶杯摔在地上。“是,我同父亲想的一样。”
“你今天在朝堂上公然同齐王对峙,加剧了情势变化。”栗御史分析道。
“是,我……”冯太尉端着茶杯,也不敢喝了,面色窘迫地应道。
“不过……”谁知,岳父大人却忽然话锋一转,“这也是我们的一个机会。”栗御史说完凑近冯太尉,暗灰色的双眼紧盯着冯太尉,目光锐利直指人心!好像要从冯太尉的双眼一直看到他心里一样。
冯太尉满脸茫然,不明所以,“机会?恕子坚驽钝,还请父亲示下。”
栗御史又往冯太尉跟前凑了凑,冯太尉见状也连忙凑过去,隔着一张方几的两人的头几乎要贴住了。栗御史压低了声音道:“宫里不是还有冯太后当年留下的暗线么?”
冯太尉闻言一想,点头道:“对,家姐她……”忽然他打住了话头,身躯一震,瞪圆了双眼看着自己的岳父大人,“父亲是想……?”
栗御史缓缓坐直了身子,移开了视线,端起茶杯悠闲地品了一小口,“不错,这是为今最佳之计。”
冯太尉闻言瞠目结舌,端着茶杯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茶杯中滚烫的茶水溅了出来,洒到了他身上的朝服之上,他都毫无察觉。他战战兢兢地坐直了身子,震惊地看着对面的岳父大人,有些不敢置信地说道:“父亲大人啊!弑君可是……”
栗御史锐利的目光直接扫了过来,冯太尉要说出口的话戛然而止。栗御史缓缓地道:“怎么,你如今怕了?当年为了冯太后和先帝,你都可以对齐王下手。如今皇上要动我冯栗两家,你怎么反而胆怯了?”
随后栗御史又压低声音,眼中蓦然迸射出狠辣的光芒!“如果不这样做……”
“可是父亲!这是在铤而走险!弄不好我们冯栗两家都要……!”冯太尉蓦地欠起身!打断了栗御史的话!焦急地反驳道!
栗御史暗灰色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家女婿,随后他的嘴角一点一点地翘起,脸上露出一个可怖的笑容,轻声道:“可是,如果不这样做,不要说你我二人,冯栗两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都必然难逃此劫……子坚。你好好想一想……”说罢,栗御史再度移开视线,目光落在不远处墙壁上的一幅人物画上。似是在欣赏画中人,同时他又浅啜了一口香茗。神色轻松动作从容,仿佛方才从他口中说出的只是一些稀松平常的话题。
冯太尉闻言身形一滞,眸中焦急的光芒也顿时黯淡了下去,随后他跌坐在椅子上,手中茶盏内的茶水已经尽数泼了满身,他此时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不多时,他喃喃道:“不错……父亲说得对……如果不那样做。冯栗两家就肯定完了……如果那样做……如果那样做……”冯太尉的眸中忽然闪过一片狠绝,“如果那样做,纵然是在铤而走险,却也尚存一丝生机!”
栗御史专注地望着对面墙壁上的人物肖像画。似乎并没有听到自家女婿喃喃自语的话,但是他的唇角分明泛起一丝笑意。
“父亲,我一会儿回去就按照家姐临终前嘱咐的话,试着联系那些宫中的暗线!一旦有消息了就来禀告父亲!”冯太尉忽然坐直身子,认真地对栗御史说道。
栗御史的目光仍旧紧紧地锁在人物画上。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冯太尉话音落了不久,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