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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李卓璃身后不远处的亦菱直接傻眼了。皇兄这是在做什么?难不成他当真是来祭拜父王的?正当亦菱考虑着要不要把她的父王还活着的消息告诉皇兄时,李卓璃说出的话却是让她无比震惊!
“皇妹,你可知,父王是怎么死的?”李卓璃面对着牌位,背对着亦菱,缓缓地开口问道。
亦菱登时一怔,她一时半会儿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了。什么什么什么?皇兄说什么?“父王是怎么死的”?难不成父王这件事还另有隐情不成?不对不对。皇兄刚才说什么?父王?齐王是她的父王,是皇兄的皇叔啊!皇兄怎么会称呼她的父王为“父王”?
待亦菱反应过来之后,她瞠目结舌地看着前方的李卓璃。烛光将他周身轮廓周围映出一层虚幻的微光。
李卓璃缓缓地转过身来,看着亦菱。眼中满是悲伤,他似乎猜到亦菱在想些什么,缓缓地开口道:“不错,父王,齐王也是我的父王。”
亦菱看着面前的年轻男子,跟她印象中的那位时常陪着母皇来濯玉宫看望她的男子,当真是十分相像。李卓璃不是她的堂兄?竟然是她的亲兄长?!亦菱瞪大眼睛望着眼前的李卓璃。不停地将他和她脑海中父王的形象重叠在一起。
不知不觉间,亦菱的眼眶有些湿润了。“那你就是我的……”
“不错,我不是你的堂兄,我是你的亲兄长。”李卓璃看着亦菱,不禁微笑起来,面上的悲色淡去了几分,“是你和兰儿的亲兄长。”
“兰儿……”亦菱喃喃地重复道。
“不错,”李卓璃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缓缓地道,“你和兰儿这对儿双生姐妹,是父王过世后才出生的。”
“过世后……”亦菱再度喃喃地重复道,但随即她不禁惊叫出声。“不,皇兄,父王没有过世!真的,他还活着,此时就在夏国!就陪在母皇身边!”
李卓璃闻言睁开眼睛,用一种满是悲戚的目光望着自己的亲妹妹,哀痛地道:“那个人我也见过几次,不过我可以肯定,他不是我们的父王。皇妹,我们的父王已经过世了,早在十七年前,就已经过世了。”
“什么……?”亦菱不敢置信地喃喃地问道,她几乎是无意识地问出了这句话。
李卓璃看着亦菱,忽然向着她走进了几步,随后在她身前站定,他的神色忽然变得肃然和沉重起来,“皇妹,这件事情皇兄今晚一定要告诉你,你答应皇兄,在你听到这件事之后,绝对不要冲动行事,不然我们不但报不了仇,还会让仇人更加猖狂!”
亦菱瞪圆了眼睛,仰着脸看着面前的皇兄,似乎是被吓住了一般,机械地点了点头。
“先帝,也就是我们的皇伯父,孝帝李沂,他一生无子。他的母亲冯太后,为了稳固自己儿子的皇位和其母族在朝中的地位,利用了阴险的手段,将一个死婴和刚出生的我对换了。所以父王一直以为他的长子,也就是我,一出生就夭折了。他至死都不知道我好好地活着,以孝帝之皇长子的名义活着。”李卓璃声音低沉地说道。
亦菱瞠目结舌地看着李卓璃,随后问道:“皇兄,那你的母亲是谁?你又是如何得知这些的?”
李卓璃道:“同你一样,我的母亲也是夏国当今女帝。我们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
“皇兄!”亦菱不由地惊叫一声,这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敢置信的惊讶,同时也带着几分同血肉至亲的亲人相认的喜悦。
李卓璃淡淡一笑,随即又道:“起先,我并不知道这些事,直到有一天,我无意中听到了冯太后和先帝在争吵,而他们争吵的内容就是我的身世。原来冯太后使用这招偷龙转凤之计,连她自己的儿子都瞒着。”
“先帝他不知道你不是他的儿子?”亦菱不可置信地问道。这冯太后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这种事都能瞒着她的儿子。
李卓璃点点头,“但是他后来还是知道了,知道了我就是他的弟弟齐王李浚的长子,知道了他的母亲冯太后使用了怎样阴险卑鄙的手段,把刚出生的婴儿从他父母的怀抱中偷走,换成一个死婴。”
“先帝知道以后怎样?”亦菱追问道。
“先帝,我们的皇伯父实际上同冯太后一点也不一样,他是一位非常仁慈非常善良的人,但是这样的人并不适合做皇帝。皇伯父他本身也不愿意继承皇位,但无奈冯太后非要逼着他继位,他又是一位十分孝顺的人,所以无奈之下只得答应。”李卓璃回忆起他的皇伯父兼养父兼名义上的父皇,心中的情感着实是有些矛盾,一方面他是一位值得尊敬的人,但另一方面他却又是可恶可恨的冯太后的儿子。
“所以,皇伯父知道此事后,不禁大怒,一向对冯太后孝顺至极、言听计从的他,竟然在那天跟冯太后大吵起来。”李卓璃继续道,“但是,他再怎么生气和愤怒都已经没有用了,那时,父王早就过世了,他也不可能将我还给父王了。”
李卓璃顿了顿,眸中忽然闪过一片刻骨的恨意,“如果他知道他的母亲,还做过比这件事更可怕的事,那么他会愤怒百倍千倍。”
“他的母亲,冯太后,就是害死父王的元凶之一!”
亦菱闻言也不由地跟着认真肃然起来,如果皇兄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她的父王真的已经过世了,还是被人害死的,她又怎能不认真听这杀父之仇的始末?
“当年,父王深得皇祖父喜爱,皇祖父多次表露出要将皇位传给父王的意思。但是,冯太后野心勃勃,她年轻时就同我们的皇祖母争斗不休,后来又想让她自己的儿子夺得皇位的继承权。皇祖父想要将皇位传给父王,她自然不甘心。而那时,皇祖母的另一个儿子,也就是我们的另一位皇伯父秦王李淳,是个不求上进、与世无争的人,显然对冯太后母子构不成任何威胁,因此,冯太后就将父王当做是最大的威胁,欲处之而后快。”李卓璃目光森然地说道。
“但是她一个人的势力,还远远不够,于是,她联合了自己的胞弟冯太尉,设计毒死了父王。”李卓璃说道,脸上也染上一层肃杀之意。
“毒死?”亦菱诧异地道,“难道皇祖父不知道么?他就查不出来父王的死因么?”
李卓璃轻叹道:“皇祖父应该怀疑到冯太后了,但是他却没有证据,因为父王中的是慢性毒,而且是在那天宫宴上突然毒发身亡的,一切的线索和证据统统都没有,他根本无从查起。”
“慢性毒?”亦菱眸光一闪,“难道是这府里的……?”
“不错,”李卓璃赞赏地欣慰地看着自己的皇妹,“我也是这么猜测的,定是这府里的人下的手,每日在父王的茶水或者膳食或者起居之处下毒,让父王慢慢地身染毒性,然后掐算好剂量,让父王在那天的宫宴上毒发身亡,并让所有的人误以为是宫中有人下毒,一时将所有的视线都聚焦在宫中,同时他可以在府中完美地消灭一切蛛丝马迹,就算日后有人来查,也查不到任何线索。”
“如果是这样,那么一定是府中的某位老人……”亦菱说道,李卓璃闻言点头表示赞同。
亦菱将府内所有的资格较老的,在府内至少呆了二十年的家丁仆侍都仔仔细细地考虑了一遍,发觉怀疑谁也不合适,因为大家都是那样的忠心耿耿、忠心不二,怎么可能会是冯家安插在府内的内奸?
第二百七六章。飞扬跋扈女王爷(二一)()
亦菱转而看着李卓璃,又问道:“皇兄,那你又是如何知道这些事的?”
李卓璃眸中闪过一丝恨意,“就在我无意中听到皇伯父和冯太后大吵的那天夜里,我悄悄地潜入冯太后的寝宫,听到了她和冯太尉的谈话,这才知道了这个秘密。如果不是那天我听到了这些话,我可能一辈子都会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不知道自己名义上的皇祖母就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并且一辈子被冯氏一族掌控!”
“可是,父王被冯太后和冯太尉设计毒害之时,皇祖父尚且在位,先帝还没有继位,而在那之前,皇兄就被冯太后偷偷对换了,冯太后那时候怎么会为了稳固自己儿子的皇位和其母族在朝中的地位,做出这种事呢?”亦菱不解地问道。
李卓璃闻言冷笑一声,随后道:“皇妹,你从未见过冯太后,根本就不知道她是一个怎样可怕的人。早在皇祖父驾崩之前,她就考虑好了每一步!”
“先是同皇祖母争斗,诬陷皇祖母是妖女,然后使劲各种手段逼着皇祖母离开了皇宫,随后开始在齐王府安插自己的人,逐渐取得父王的信任,并开始给父王慢慢下毒,并且在皇祖父尚且在世的时候,在我刚刚出生,而皇伯父还未得到皇位继承权的时候,她就暗中将我和一个死婴对换,让我名正言顺地成为皇伯父的长子,因为她知道她自己的儿子身体羸弱,多年来不曾有一位子嗣,若是她的儿子将来继位,也极有可能一直都得不到子嗣,到时候她用尽手段和心机为她儿子抢来的皇位就危险了,所以她早就算计好了一切。在她的儿子尚且没有继位的时候,就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随后是父王被她成功地毒害而死了,然后皇祖父没过多久也驾崩了。大皇伯父与世无争、庸庸碌碌,自然不能继承皇位。于是皇位顺理成章地就属于了她的儿子,而那时候我作为孝帝的皇长子,也随着入了宫,成为了储君。儿子继位当了皇上,也有了子嗣,她在内把持朝政,她的母族在外权势滔天。那时候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完美了。但是,她却万万没有想到,我无意中听到了一切。虽然那时我年纪尚幼,却也知道那时候我无论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就算我将听到的事情都抖出来,也只会为我招来杀身之祸,不可能撼动冯太后的势力半分!”
“这么多年来,我装傻充愣,将自己的杀父仇人当做是亲祖母来对待。终于等到冯太后殡天,而先帝也驾崩了,我顺利地继承了皇位。如今,时机已到,不报仇更待何时?”李卓璃轻声道。眸中却显露出无比坚定的决心!
“皇妹,”李卓璃看着亦菱说道,“今天皇兄对你说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冯太后偷龙转凤,用死婴调换皇子,这件事连冯太尉都不知道。”
“什么?!”亦菱震惊地看着李卓璃。
“不错,冯太尉一直认为我就是他的亲侄孙,他姐姐的亲孙子。”李卓璃不由地冷笑一声。
亦菱震惊地看着皇兄。冯太后究竟是怎样心狠手辣、狠毒可怕的女人?怎样机关算尽、城府颇深的女人?竟然连自己的胞弟都隐瞒得死死的?而且她的胞弟还是她最得力的助手,在朝中和宫中最大的依靠!
“我是齐王之子这件事,冯太后瞒得很好,几乎没有人知道。目前只有我,我们的母皇,还有皇妹你知道。母皇也是我继位之后,那一年在朔城举办五国盟会时,我秘密地告诉了她此事。”李卓璃又道,“此外,冯太后作为主谋,知道此事,但她已经不在了。皇伯父后来也知道了此事,不过他并没有告诉别人,如今他也不在了。除了我们母子三人之外,恐怕还有一个人知道此事。”
亦菱抬起眼,目光灼灼,低声道:“那个内应。”
“不错。”李卓璃点了下头道,“既然冯太后将此事瞒得这么彻底,那么替她做这件事的人不会太多,我猜测恐怕只有一个人,即便是还有其他人,也一定都被她利用各种手段除掉了。”
亦菱闻言却不解地蹙起了眉头,“可是,既然她心机如此深重、行事如此谨慎,那她为何不干脆将那个替她办事的内应也除去呢?”
李卓璃淡淡一笑,道:“那个内应,既然能在父王、母皇和齐王府其他所有人的眼皮下,用一个死婴将我换走,而未被任何人察觉和怀疑,那么他在这府内一定不是平常普通的仆侍,他一定深得父王和所有其他人的信任,并且地位很高。冯太后如果将这个人除去,一定会引起父王的警觉,更何况,冯太后还设计要毒死父王,她不会做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我恐怕隐藏在府中,给父王下毒的人和将我偷走的人,就是同一个人!”
亦菱闻言眸光一凛,“皇兄,你说的没错!能亲近父王,赢得父王信任的人并不多,而将皇兄你偷偷换走,和每日暗中给父王下毒这两件事,绝对需要接近父王,并拥有父王绝对的信任,冯太后想在齐王府内安插这样的人,并不容易,所以极有可能是同一个人做了这两件事。”
“而且,也正如皇兄方才所分析的那样,冯太后绝对不会除掉这个内应,以防引起父王等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