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沈彦真无奈地笑道:“我是医者,救人性命是我的职责,天经地义。你们无需这样报答。”说罢,他淡笑着将方子言扶了起来,也让他身后的众人起身。
方子言看看沈彦真,又看看亦菱,苦笑着道:“这下还真不知让在下如何是好了。”
亦菱笑道:“对我来说嘛,你们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倒是不必了,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齐王殿下请说!”方子言一听亦菱有请求。立即就来了精神。
亦菱抬眼看了看悬于挂落上的香囊,伸手一指,道:“能不能送给我一个荷花香囊?”
方子言一听,这太行了。连忙笑道:“当然可以啊,齐王殿下,只是这香囊是去岁秋天,公子亲手制成的,时间太久,香气未免淡了许多,不如这样吧,待公子醒来,在下将此事告知公子,待今年的新荷长好。在下采了,让公子制成了香囊,再给殿下送到府上。”
亦菱笑道:“怎么,这个香囊还是你家公子亲手制的?”
方子言道:“哦,不瞒殿下。这荷花香囊内香料的具体配方和制作方法只有我家公子自己知道,所以都是公子亲手制的。”
亦菱忍不出扑哧一笑,道:“这外面的香囊袋,该不会也是你家公子亲手缝制的吧?”
方子言笑道:“殿下说笑了,这装着香料的香囊袋,是在锦绣阁特地定做的。”
亦菱点点头,道:“只是不知今年新荷长出来的时候。我还在不在朔城了。不过也罢,届时若是不在了,我会差人来取,你可得记着啊,这事儿我是肯定不会忘的,到时候肯定管你来要!”亦菱此时同方子言说话。全部用“我”自称,一点王爷架子也没有,此时再一张口要东西,怎么看都像催债的。
方子言笑道:“恩人的要求,在下怎么会忘呢?一定记得牢牢的。一定!”
方子言并一众侍从簇拥着亦菱和沈彦真二人再度来到垂花门前,亦菱见院子外面,早有侍从落了轿子等着他们了,正在此时,方子言双手奉上了绸缎条带,亦菱见了,故意做出一副惊讶加气恼的样子,叫道:“哎嗨!这怎么回事儿啊,啊?还来?连离开的时候都不让看路啊?”
方子言又无奈又为难地小声道:“殿下,我家公子的身份……实在是不能轻易泄露……这个……”
亦菱一听“不乐意”了,“不能轻易泄露?那你,啊,还有你们,刚刚还信誓旦旦,说什么随叫随到呢,我们都不知道你们是谁,住哪儿,到时怎么找你们啊,啊?”
方子言毕恭毕敬地行礼道:“是在下疏忽了,殿下,公子,日后若是有事需要吩咐在下,请到城南的锦绣阁,跟掌柜说要联系方家的人,他们自然会带殿下和公子来这里。”
亦菱逗上了瘾,又道:“嘿——!还得我们自己去找,我说……”
一旁的沈彦真连忙笑着拉住了正毫无形象直跳脚的亦菱,道:“好了,菱儿,你就别逗他们了。”
于是,亦菱和沈彦真再度用绸缎条带蒙上眼睛,由着这些侍从带出了这座府邸,坐上了来时沈府的马车,缓缓地离开了。
蒙着眼睛,行了许久,亦菱感到马车停了下来。
方子言掀开车帘,轻声道:“殿下,公子,好了。”
活音未落,只见两名侍从跌跌撞撞地奔过来,扑在车辕上,“公子,公子,您没事儿吧?”其中一人刚说完,就看见了方子言,大叫着要冲上前揍他,嘴上还叫嚷着:“就是你这个匪徒!掳走了我家公子!你居心何在?我跟你拼了!”
“不得无礼。”沈彦真淡淡地道,那侍从连忙停了下来。
方子言对着车内二人恭敬地行礼道:“殿下、公子,后会有期了。”
沈彦真淡淡颔首回应,亦菱则是小声嘟囔道:“下次?我可不想再被蒙着眼睛了……”
方子言离开后,沈府侍从看着马车内的沈彦真和亦菱道:“公子,殿下,您二位真的没事儿吗?”
沈彦真温和一笑,道:“没事儿,倒是你们,被迷晕了这么久,感觉可还好啊?”
“小的们皮糙肉厚的,禁得起这点折腾。”那侍从笑道。
恰在此时,远处驶来两辆马车,停在亦菱和沈彦真所乘马车前,四五名家丁打扮的青年纷纷跃下马车,为首的一人道:“哎呦,齐王殿下,沈公子,小的们可找到您了!”
“你们是?”亦菱和沈彦真诧异地问道。
“哦,小的们是栗府的,少爷还有其他几位爷恭候殿下和沈公子多时了,殿下和公子还未至,少爷担心殿下和公子路上遇到了什么麻烦,特地让小的们来接二位。”那家丁语速极快,飞快地就解释了一遍。
亦菱往车外一看,果真是去往栗府的那条街道,随后她看了看天色,“啊?都这么晚了啊!糟了糟了,我把这事儿都给忘了!”亦菱转头一看,沈彦真神色淡然,遂道:“彦真,你还记得去栗府赴宴的这事儿?”
“当然啊,”沈彦真一脸理所当然地道,“不然方才他们要留我们用膳,我为何会拒绝了呢。”
亦菱顿时无奈了,“那你刚才怎么都不提醒我一下?”
沈彦真更是无奈,“提醒你?难不成在你给那公子解毒到一半的时候,推门进去唤你一道离开?”
亦菱垂下头。说的也是……
沈彦真眉目温和地对栗府的家丁道:“都这个时辰了,午宴早就结束了,殿下和我就不去了,还请转告你家少爷。”
栗府家丁忙道:“殿下,沈公子,我家少爷说了,午宴一直延到晚上,连同晚宴一起办,我家少爷还吩咐小的们,只要找到二位,一定带到府上。”
“这……好吧……”沈彦真闻言不由地苦笑了一下。
马车帘放下了,马车再度行驶起来,向着栗府的方向驶去。
车内,亦菱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望着沈彦真,道:“彦真啊,刚才是你先答应那个叫什么方子言的,去替他家公子瞧病的是吧?”
“没错。”沈彦真点头承认。
“所以,”亦菱看着沈彦真,一脸坏笑,“一会儿小栗子若是因为我们迟到了罚酒,我的那份儿你替我喝!”
“好,好。”沈彦真无奈地笑着,点头应允。
第三百一八章。化蝶双飞翠玉笛()
亦菱回到齐王府时,已是深夜,并且一身的酒气。
不过她没喝多少酒,身上的酒气主要来自于沈大公子。栗少熠,还有表兄蓝越琳他们果然没打算放过迟到许久的她和沈彦真,非要罚几杯酒,于是乎,按照之前商量好的,沈彦真不仅认了自己的那一份惩罚,连亦菱的那一份也一并承担了。再加上后来众人兴致高涨,又喝了许久,沈大公子就彻底醉了。齐王殿下作茧自缚,最后还得亲自送醉的一塌糊涂的沈大公子回府。
亦菱回到恋雨轩,正打算换件衣裳,却发现自己的屋子亮着灯,她推门而入,见洛沉碧坐在外间飞罩下的围椅上。
“沉碧,你怎么来了?对了,今天小栗子设宴,你怎么没去啊?”亦菱一边脱了罩在外面的外衫,一面问道。
洛沉碧闻到亦菱身上的酒气,不由地露出无奈的神色,“今天临时有事,就没去。少熠他们催你喝了许多?”
亦菱窃笑一声,道:“被他们灌了的人若是我,我现在还能自己走回来么?彦真现在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沈丞相刚才都发火了,沈夫人和我劝了半天,方才平息。”
洛沉碧温和地笑道:“明日少不了他一顿骂。”
亦菱在洛沉碧旁边隔着一张四方桌子的围椅上坐下,从桌上拿起茶壶——里面的茶水是热的,许是洛沉碧刚沏好的——她倒了杯茶,漱了漱口,随后又倒了一杯,喝了几口,方才道:“对了,沉碧,找我有事么?”
洛沉碧抬手,从袖中抽出一封信件,递与亦菱。
亦菱打开一看。是她母皇冷若雨写给她的亲笔书信,信中内容无非是催她尽快回夏都朝凤。
亦菱看后,对洛沉碧道:“我母皇又催我尽快回去了,横竖这边的事儿也都结束了。那些守在夏国边境的刺客应该早就离开了吧,要不我们下个月就动身?”
洛沉碧闻言,脸色微沉,“不可。”
“啊?”亦菱惊讶不已,在回夏国这件事上,洛沉碧可是一向都比她还要急的,怎么现在她准备动身了,他却说不可?“为何不可?”亦菱瞪大眼睛不解地看着洛沉碧。
“杜亦风又有动作了。”洛沉碧沉声道。
亦菱顿了一下,“难不成他又派了刺客?”
“恐怕没那么简单。”洛沉碧脸色有点凝重。
亦菱见了,心里一沉。能让洛沉碧露出这种表情的人可不多。难不成这杜亦风真的就这么可怕?
“总之,这段时间我们先留在朔城,待那边情况明朗一些了,再动身。”洛沉碧起身道。
“那还要等多久啊?”亦菱抬头看着洛沉碧。
“最晚九月初九,我们必须回到朝凤。”洛沉碧神色认真地道。
“九月初九?”亦菱感到诧异。“九月初九是什么日子?为何要赶在那之前回去?”
洛沉碧淡淡一笑,望着亦菱,“九月初九是老人家过八十大寿的日子,作为曾外孙女儿和第一帝位继承人,菱儿,你必须在场。”
亦菱一怔。今年的九月初九,她的皇曾外祖母就过八十大寿了啊。嗯。那她是得回去。亦菱又道:“那杜……我是说,我皇表兄那边呢?”
“不管他在计划着什么,我都会一一破坏掉。”洛沉碧一字一句地道,“总之,这段时间我们先留在朔城,你要万事小心。待到可以动身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好。”亦菱神色肃然地应道。
洛沉碧离开后,亦菱又独自坐了片刻,脑子里面乱哄哄的,想了许多事。随后她换了件干净的没有酒气的衣裳。又去找陆君心等人,吩咐他们尽快查一查朔城有没有一户姓方的大户人家,接着便往瑾瑜轩而去。
瑾瑜轩。
一道黑影恭敬地立于容卿面前,语气也是万分恭敬小心,“回公子,杜公子想知道您何时动身前往夏国。”
容卿淡笑道:“杜公子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这种事了?”
那黑衣属下顿时无言。
恰在此时,屋外传来极轻极轻的脚步声,来人显然轻功极佳,但屋内二人亦不是平凡之辈,那黑衣属下听到有人前来,心中一紧,抬眼看着容卿,低声道:“公子……”
“你先去吧。”容卿淡淡地道。
“是,公子。”黑衣属下飞快地闪身,来到北侧的窗子,动作迅速地拉开窗子,轻轻地跃了出去,随后回身轻轻地关上了窗子。
就在窗子刚刚闭合的刹那,亦菱推门而入。
“容卿,你刚才跟谁说话呢?”亦菱一面在身后合上门,一面诧异地扫视屋内。
“没有,大概是你听错了吧。”容卿淡笑着,从容不迫地为亦菱倒了一杯茶。
“容卿,你说你确实不知道那两位内应是谁?”亦菱一坐下,就开口道,同时看着容卿,仔细地观察他的每一个表情。
可是容卿的表情仍旧如往常一样,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一副沉着镇静的样子,“是的,我的确没有查出来。”容卿将茶杯递与亦菱,反问道:“难不成你发现了什么?”
“没有。”亦菱轻叹一声,“容大公子都查不出来的事情,我又怎么能查出来?”
容卿笑吟吟地望着亦菱,“过奖了。”
亦菱自言自语似的轻声道:“一个是曾经暗中毒害我父王的冯太后的内应,一个是神不知鬼不觉接应那些戴着斗笠黑衣人的幽冥鬼域的内应,看来他们都不是简单的角色啊,隐藏得很深。”
容卿轻声道:“菱儿,既然你上次说那荆先生是幽冥鬼域中的一个神秘的幕后之人派来试探你的,而那些闯入王府的幽冥鬼域的黑衣人也是来试探你的,有没有可能那个幽冥鬼域的内应就是荆先生?”
“不,不可能,绝不可能。”亦菱万分肯定地道,“在我们离开朔城去幽州之前,我就已经对王府的整个守卫格局和排布进行了改进,并且只告知了王府侍卫长一人。同时我派了几个人轮流监视荆先生,看他是否有什么举动,结果,除了那日黑衣人闯入恋雨轩前有几道黑影落到了他所在的聚贤阁内之外。根本没发现其他异常情况,我们不在朔城的期间他几乎都没有离开那里,因此他根本不可能知道新的守卫排布方式。而我们不在朔城的那段时间,幽冥鬼域的人又来过好几次,都没有被王府守卫察觉。所以,那个接应他们的人定然不是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