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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仆也抬起头,看到容卿、亦菱二人,两眼发亮,就像看到大救星一样,他跳起身,跃到二人身边,扑通一下跪在两人脚边,砰砰地磕起头来,“公子,小姐,救救我家少爷吧,求求你们,行行好,想想办法,救救我家少爷,我家少爷不能死,老爷他就只有少爷这么一个儿子,少爷若是出事,这刘家的血脉就断了啊!”那家仆一边磕头,一边哭诉,涕泪齐下。
亦菱实在不忍,她弯腰扶住那家仆,“好了好了,你别磕了,先让我们看看。”
“谢谢小姐!谢谢公子!”那家仆闻言一喜,又在地上砰砰砰地磕了几个响头。
亦菱定睛仔细地看了看那些倒地身亡的家仆,又看了看那靠在马车边上,气若游丝的刘公子,不由地大惊。
“化骨?”亦菱抬头望着身边的容卿,容卿微微颔首。
亦菱焦急地问:“那怎么办啊?你有办法么?”若真是化骨,那刘公子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容卿望着亦菱,开口道:“我有解药。”
亦菱一喜,“真的?”她不由地伸手抓住容卿的衣袂,“那你救救他吧。”
容卿微微一笑,“好。”他走到刘公子身边,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从中倒出一个药丸,放入那刘公子的口中,然后运功使其服下。过了一会儿,那刘公子咳了起来,又突然吐出一口血,是暗黑色的,然后他止住了咳,脸上泛起了丝丝红色。
那家仆见状大喜,跪在地上对着容卿、亦菱二人又磕起头来,口中不停地道:“谢谢小姐!谢谢公子!谢谢小姐!谢谢公子!”
那刘公子也缓缓开口:“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景秀先在这里谢过公子和小姐了。”
“你是刘景秀。”容卿道。
“对。”刘景秀虚弱地一笑,“公子可是传闻中的六大公子之首——容倾天下容卿公子?”
“是。”容卿道。
“啊!公子原来就是、就是……”那家仆一脸惊奇地看着容卿,就像看到了天神下凡一样。
“方才发生了什么事?”容卿问道。
“小的方才去道边的林子里方便,待小的再出来时,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那家仆道。
“戴着银色面具的黑衣人。”那刘景秀忽然开口道,“我坐在马车里,听到声响后,掀开帘子,却看到家仆和马匹都中毒倒地,而我不知怎么也中了毒。我只看到有几个黑衣人远去的背影,其中一个回身望了一眼,我看到他脸上戴着银色面具。”
戴着银色面具的黑衣人?若真是他们,那他们为何要杀这刘景秀呢?亦菱想不明白。
容卿道:“天色已晚,我们还要赶路,还请刘公子路上多加小心。”
刘景秀和那家仆笑道:“容公子和小姐慢走。”
容卿和亦菱骑马离开,很快便看不到那辆马车了。
亦菱回身,仰起脸望着容卿,开口问道:“容卿,上次你中毒,是假的化骨,对不对?”
容卿看着亦菱,不置可否。
亦菱又道:“上一次你中毒,并非是别人害你,而是你自己故意给自己下的毒,是不是?”
容卿微微一笑,“没错,那天的毒是我自己服下的。那化骨之毒也是我改良过的,并不致命。”
亦菱生气了,“好啊,容卿,你骗人,你干嘛自己服毒吓唬别人?”亦菱回身,握住拳头就要捶容卿。
容卿忙伸手搂住亦菱,“当心摔下去!”
“你!”亦菱声音中尤带着一丝愠怒。
“因为我想见你。”容卿仙乐一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那时我被你软禁在信步园,你不来我便见不到你,于是只好用这个办法了。”
亦菱闻言怔住,许久说不出一句话来,半晌她才略带嗔怪地道:“那你也不能给自己下毒啊,万一出危险怎么办?”
容卿笑而不语。
亦菱想到了什么,又问道:“容卿,你怎么会有化骨的解药呢?又怎么会改良化骨呢?难道你有化骨的配方?这化骨可是沉香阁的名毒啊。”
容卿顿了一下,道:“我曾师承沉香阁。”
容卿师承沉香阁?曾?那也就是说他现在已经不是沉香阁的弟子了?亦菱心中暗自想,她刚才听出了容卿语气中的犹豫,便没有再问什么。许是他有什么难言的原因吧。
又走了没一会儿,忽然天空中一道闪电劈过,整个道路瞬间被照得通亮,接着,“轰隆”一声雷鸣响起。
看这样子是要下大雨了,可是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可怎么办呢?亦菱仰头看了看天,有些发愁。
容卿却策马离开了大道,转而向林子中走去。
不一会儿,两人便来到一座山前。容卿打马向山上走去。
又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周围的景象,枝叶繁密的树在闪电照亮的一瞬间,就像妖怪一样张牙舞爪地要扑过来似的。“轰隆——!”又一声雷鸣,震耳欲聋。
亦菱不由自主地往容卿怀里靠了靠。
“别怕,”容卿悠远醇美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们到了。”
亦菱一看,他们竟来到半山腰的一小片空地上,几步外正是一个山洞。容卿跳下马,亦菱紧随其后。
两人走进了山洞。
山洞中一片漆黑。亦菱武功不弱,夜视能力自是不差,她看到这山洞的洞口虽然很小,但是山洞里面却很大。而且洞口处有一处突出的石壁,像屏风一样遮住了人的视线,不知道的人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这里有一个山洞。
容卿把白马牵到洞里,把缰绳拴在石壁上一个突起的石柱上。
亦菱惊奇道:“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容卿走过来,“是几个月前宁国与巫里一战时经过这里,偶然发现的。”
亦菱又道:“这里莫不就是宁国与巫里、吉丹交界处的那一片山地?”
“没错。”容卿笑道。
“轰隆——!”又一声雷鸣过后,山洞外,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
容卿解下身上的披风,铺在地上,“菱儿,今夜就先委屈你在这里过一夜,我们明日再赶路,好不好?”
“嗯,好。”亦菱点点头。
容卿在披风上的一边躺下。
亦菱犹豫了一下,终是走过去,在披风上的另一边躺下。
山洞外,闪电与雷鸣渐渐退去,雨却越下越大,噼里啪啦地砸在树叶上,枝杈上,地上,山石上。丝丝凉意从外面透进来,亦菱打了个寒战。
身边传来容卿均匀轻缓的呼吸声,还有他身上的温度。
亦菱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在“男女授受不亲”和“不想今晚冻死在这里”两者之间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后者。
黑暗中,她一点一点地向他靠近,不着痕迹地贴近他,直到感受到他的体温透过两人单薄的夏衣传到自己的身上。亦菱微微一笑。
暖暖的温度从身边传来,亦菱不再感觉到凉意,一阵阵困意袭来,她闭上眼,沉沉地睡去了。
梦中,她仿佛置身于江南鸢飞草长的春天,置身于温暖柔和的阳光之下,舒服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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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亦菱被山洞外鸟儿欢快的叫声唤醒,发觉自己正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亦菱心中一惊,一抬眼,却对上容卿波澜不惊的目光,此时,那幽深的双眸中竟带有一丝喜悦与柔情。
“醒了?”他轻声道。
“嗯。”亦菱垂下眼。昨晚那个温暖的梦竟是他的怀抱么?亦菱嘴角微微扬起,一阵淡淡的幸福之意慢慢地在心中蔓延开来。
两人起身,共骑白马,踏着那被夏雨冲洗过的大道向商都的方向而去。
(注:本章中出现的抱柱联:
日辉雨润云石古树,
月影茶香府苑斜廊。
出自恭王府寒玉堂抱柱楹联。
诗词未注明出处的,为凉儿自己所写。献丑了。)
第四十一章云都深夜影幢幢上()
半个月后。
云国都城,商都。
月朗星稀,已是入夜之时,蝉鸣声声。
平南王府。
一道黑影灵巧地避开王府各处巡逻或看守的侍卫,几起几落间便来到王府深处。
黑影闪身躲在一处角落里,悄悄地探出头来,正是亦菱。
她仔细地辨认了一下自己所处的地方,又回想了一下今晚出发前容卿给她画的示意图。
嗯,没错,这里就是雨斜阁了。
她纵身一跃,跳上了雨斜阁的围墙,跃入院中,又闪身躲到了正房后。
整个院子都安安静静的,没有家仆、女婢的身影。正房和偏房都亮着灯。
亦菱绕到正房东屋后,北面的窗子正开着。亦菱悄悄向屋内看去,只见一女子在灯边坐着,手中翻着一卷书,再无别人。亦菱心中一喜,果然是她!
她轻轻从窗外跃入屋内,故意弄出一些响动。
“谁!?”那女子迅速闪身,抬手就要出招,却在看到亦菱时顿住,半晌才惊喜道:“七妹!”
亦菱笑得一脸灿烂,“三姐。”
荆紫芊那一向冷若无情的脸此刻竟略带欣喜,眼中的喜悦更是藏都藏不住,她放下手中的书卷,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亦菱身边,拉起亦菱的双手,“七妹。”
亦菱乐道:“怎么三姐?见到七妹我高兴得都傻了?”
荆紫芊抬手拍了一下亦菱的手背,“谁说的。”却依然掩藏不了眼中的喜悦。“七妹,你怎么来了?前些日子二姐还来信说你和她在一起呢。”
听到荆紫芊提到二姐荆紫芸,亦菱眼中一黯,心中一痛,她垂下眼,敛去情绪,方才微笑着抬起头道:“我想你和大姐了,便来看看。我前天才到商都的。”
荆紫芊闻言却道:“想我们做什么?我和你大姐都好好的。你从怀远来商都,这么远的路,一个人多危险。”
亦菱嘟起了嘴,三姐还是老样子,总是爱对别人冷言冷语的,不过还是有关心的成分在里面。“我就是想来看你们嘛!再说,我又不是一个人……”
“嗯?”荆紫芊微微挑眉,嘴边噙起一丝微微有点儿坏意的笑,“还有谁?”
亦菱微微红了脸,小声道:“还有容卿。”
“容卿?”荆紫芊脸上微微闪过一丝讶异,“可是六大公子之首的容公子?”
“嗯。”亦菱轻轻点头,脸又红了几分。
荆紫芊看到亦菱此刻的样子,心下了然,打趣道:“哦,原来如此,我们七妹长大了啊。”
“三姐!”亦菱嗔道,“就知道你没有好话!”
“哈哈哈哈……”荆紫芊竟乐得笑出声来。
看到一向对人冷面相迎的三姐此刻竟如此开心,亦菱心中涌出一片暖意,她不由地也笑了。
“对了,二姐怎么样?可还好?”荆紫芊忽然问亦菱。
亦菱心中一痛,低下头,不知该如何说起。
荆紫芊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七妹,怎么不说话?二姐呢?她可好?”
亦菱抬起头,声音中充满了悲痛,“三姐,云国与宁国一战,宁国大败,大哥岳悠然牺牲。临走前,他说过要娶二姐的,可是他却没能回去,二姐知道他阵亡的消息后,服了却尘,自尽了。我赶回去的时候,已经晚了。”亦菱小心翼翼地措辞,避开了岳悠然是被平南王上官绝尘杀死的事实。如果三姐知道自己的夫君杀了二姐的未婚夫,二姐的心上人,不知三姐会多痛苦。
荆紫芊听到荆紫芸的死讯,一脸冰冷,眼中却是难掩的悲痛。许久,她却忽然开口道:“是他杀了岳将军?”
亦菱一怔,却心知终究还是瞒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是的,是平南王上官绝尘杀了大哥岳悠然。”
“平南王上官绝尘?哼!”荆紫芊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夹杂着一丝怨毒。
亦菱不敢看这样的三姐。她岔开话题,“今天白天我去东宫看过大姐了,她现在怀着太子的孩子,挺好的。”
荆紫芊道:“七妹没有跟大姐说二姐的事吧?”
“没有。”亦菱摇了摇头,“大姐有着身孕,我怎么敢和她提这个?”
荆紫芊点点头,“那就好。”
亦菱又道:“对了,三姐,上次你飞鸽传来的信是什么意思?元帝危险?是指元帝很危险,要动定南王他们,还是说元帝有危险?”
“是元帝有危险。”荆紫芊微微皱眉,“我偶然听到睿王皇甫?与上官绝尘的谈话,他们似是要置元帝于死地。”
什么?!亦菱大惊。什么!?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