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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藏了什么,心中顿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她连忙问:“筠如,你藏了什么?”
皇甫?浅浅一笑,“没什么。”
“我明明看到你往袖中藏了东西。”亦菱一边道,一边去拉皇甫?的衣襟,皇甫?向后一躲,却不小心从袖口飘出一样东西来,亦菱低头一看,是一方丝绢,染血的丝绢。
空气刹那间仿佛凝固了一样,亦菱心底凉成一片,她颤声问道:“你,你怎么又咳血了?”
皇甫?没料到此事会被发觉,无奈地笑了一下。
沈彦真只好对亦菱解释道:“这段时间你时常带兵在外,极少回府,他很担心你,常常开着窗子望着园门方向,我劝他关上窗子他也不听。最近天气渐冷,总开着窗子不免受了凉,所以病又重了些。”
竟是这样么?担心……我?亦菱不由地看向皇甫?。皇甫?不自然地别过头,攥起拳置于唇边,轻咳出声,原本苍白无血色的脸上泛起了可疑的红色。
亦菱心中一动,柔声道:“不用担心我,今后还是把窗子关上吧。”
沈彦真又对亦菱道:“好在还没有加重到无法控制的程度,只要按时服药,安心养病,就不会有大问题,你也不要太担心。”
亦菱点点头,又问道:“已经换成那第五张方子了吧?”
“是的。”沈彦真点头道。
这时,门外传来张管家的声音,“将军,让宫里来的人等太久恐怕不妥,还请将军快些随我去前厅。”
“知道了,马上就来。”亦菱应道。
“宫里来人了?发生什么事了?”皇甫?问道。
“云军突袭墉城,又要打仗了。”亦菱故作轻松地道,仿佛她是即将去会一位故友,与他喝茶聊天,而不是带兵打仗一样。
皇甫?、沈彦真闻言,皆蹙起眉。皇甫?道:“这平南王为何如此沉不住气?才不过几个月而已,为何再度主动挑起战事?”
“我也正纳闷儿呢,以上官绝尘的性子,是不会做出这种冲动的事的。”亦菱道。
皇甫?正色道:“不管怎么说,其中必有蹊跷,你此去定要小心。”
“嗯,放心。”亦菱连声应道。
“什么时候出发?”沈彦真蹙眉问道。
“战事紧张,恐怕今夜就要出发了。”亦菱道。
沈彦真一脸认真,“我同你一道去。”
亦菱讶异地看着沈彦真。
“我是军医,没有不随军出战的道理。”沈彦真一脸坚持。
“可是,你同我走了,谁来照顾筠如呢?”亦菱问道。
“莫要担心我,还是让彦真同你一道去吧,战场上刀剑无眼,若是不小心伤到了,彦真还能帮上忙。”皇甫?在一旁道。
“可是……”亦菱正要反对,却被沈彦真打断。
“紫苏园有一位小侍很懂医术,是个胆大心细的可靠之人,可以把为筠如煎药一事交与他。”沈彦真提议道,转而又笑着说,“而且若是我不随你同去,照应着你,他这里也会担心你,没法儿安心养病。”
亦菱闻言转头看向皇甫?,正对上他那清明澄澈的双眸,心中没来由地又是一动,连忙别开眼,“好吧,就这样吧。”
看到亦菱同意沈彦真眼中流露出喜色,“我回去准备行装,然后安顿好那名小侍,嘱咐他一些煎药的事宜。”说罢走出了卧房。
亦菱也拿起搁在一边的披风,又对皇甫?柔声道:“筠如,不要担心我,我很快就会回来的,这段时间你莫要太费神,安心养着,等我回来的时候,你一定要把身体养好,不然我就……不然我就……”亦菱原本习惯性地想说一些威胁的话,结果发觉对着眼前这位气质尊贵高雅,面容清俊温和的男子,她什么威胁的话都说不出来,只得顿在那里。
皇甫?忍不住轻笑出声,如画的眉眼中尽是笑意,好看的唇角微微翘起。
亦菱心中一窘,脸色微红,咳了一声,然后道:“总之,等我回来的时候,你一定要已经好了。”
“好。”皇甫?笑着点头应道。
“那我走了。”亦菱有点不舍地道。
“要小心。”皇甫?柔声道。
亦菱心中一动,她依然记得几个月前云宁开战前,他也曾这样说过。她望着他,只见他苍白的面容衬得那清澄的双眸愈加地明亮。不知为什么,她突然好舍不得离开这里,离开他。不知为什么,她突然好想留下来照顾他,陪伴他。亦菱抓着披风的手突然收紧,她深吸一口气,“放心。我走了。”最后深深地看了皇甫?一眼,他正静静地坐在那里,依旧是浅笑盈盈地望着她。
亦菱转身掀开帘子,走出屋子,一边把披风披到身上,系好带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梧桐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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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腊月虽不及北国那样冰寒,却也是又阴又冷,让人有些受不住。
腊月廿三这天是小年儿,九州五国历来有在小年这天扫尘、祭祀的传统,家家户户在这天都忙着认真清扫家中各处,粉墙,糊窗,做了关东糖祭灶神。
安乐镇虽为云军所占,镇中百姓却丝毫不减张罗过年的热情,家家窗户上也都贴上了各式各样的窗花,为原本经历战争创伤的城镇平添了些许喜气洋洋的年气儿。
腊月廿三这天晚上,安乐镇内的百姓正在谢灶,安乐镇外,亦菱率领着从怀远带来的三十八万宁军,连同驻守墉城的李沐云手下的两万宁军,共四十万大军正悄无声息地向安乐镇靠近。
阴冷的空气包裹着每一位宁军将士,尽管如此,每一位将士都热血沸腾,跃跃欲试,因为大宁夺回失地的第一场战斗即将打响。
距安乐镇只有一里时,亦菱下令,四十万大军训练有素地分成四队,主队三十一万大军,由曹沅率领,从安乐镇东面进攻,而李沐阳、李沐云各率领两万宁军分别从南面和北面攻城,亦菱则和陈格一同率领那五万精兵,深入敌后,从西面攻城。
半个时辰后,亦菱和陈格已率五万宁兵抵达安乐镇西城门外,在夜色的掩护下,藏身于城外不远处。
因安乐镇以西的几处重要城池皆被云军所攻占,西面基本上已成为云国的地盘,故西城门上守卫的云军并不多。忽然,安乐镇内似是发生了什么事,引起一阵骚乱,只见一云兵慌里慌张地跑上西门城楼,对负责守卫西城门的小将报告了什么,那小将一听,急急忙忙地领着驻守西城门的云兵往城内而去,只留下千余人在城楼上站岗放哨。
藏在城外不远处的亦菱见状,嘴角微微勾起。看来曹沅他们已经动手了。
亦菱转身,对身后的五万精兵道:“将士们,这几个月的苦不是白受的!今晚,让本将军看一看你们的实力!动手!”
一声令下,五万精兵同时行动,整齐划一,犹如一人,还未待那在城楼上站岗的云兵看清,侧翼宁兵箭弩齐发,立时有百余名云兵葬身箭雨之下。
五万精兵迅速移动至城墙下,根根铁索连着铁钩,钩住城墙,宁兵迅速顺着铁索向上攀爬,动作娴熟有力,比那山林之中的野猿更胜几分。
城墙下的亦菱见状欣然一笑,心道:上官绝尘,让你见识见识本将军的精兵。而后双足点地,轻提内功,跃上城墙。
那些守在城墙上的云兵,哪里想到宁国大军会如此迅速地从怀远赶来,并在今夜突袭西城门,看到百余名战友瞬间死于箭下,都愣在原地,待反应过来,欲斩断铁索开始防守,却已经来不及了,早已有宁兵顺着铁索攀爬上来,跃上城墙,挥刀攻来,动作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那些云兵哪里见过这架势,不出几招便败下阵来,毙命于宁兵刀下。
解决了西城门的云兵后,亦菱命吕谣领五千人驻守西城门,又命王休、陶梓禾二人各率一万人分别去南、北城门处与李沐阳、李沐云里应外合攻破城门,随后同陈格率领余下的精兵向东城门进发。
安乐镇东临墉城,云军攻占安乐镇后,突袭墉城未果,为防止宁军来袭,在东城门处重点把守,此时此刻那率军驻守安乐镇的云军主将也必然在东城门上。
亦菱率领精兵悄无声息地沿着镇内的街道向城东而去。安乐镇内的百姓正在家中过着小年儿,全然不知宁军中一支新兴的精良队伍正从自己的家门外经过。
曹沅率军突袭东城门,那云军主将正焦头烂额地指挥云兵抵挡,却不料南、北城门处都派人来报宁军突袭,心中不由地正叫苦连连,不料不经意回身间瞥到有一队宁兵正在城内从西边涌向东城门,顿时双目圆睁,震惊至极。这、这么说西城门也……?怎么可能?!安乐镇西边的城池都已被云军占领,这宁军还怎么敢绕到西边去攻西城门?!而且还是东南西北四城门同时攻?!
还未待这云军将领从震惊中回过神儿来,他就这样双目圆睁地毙命于宁兵的刀下。
宁军小年夜奇袭安乐镇,云军大败,主将阵亡,群龙无首,乱作一团,不一会儿安乐镇便被重新收入宁国囊中。
安乐镇一役,宁军首战告捷,全军上下却丝毫不因这一场胜仗而得意忘形。为了不打扰到镇内百姓,亦菱只命一名宁将率两万人驻守镇内,大军则是在安乐镇外安营扎寨。
已是深夜,将军营帐内仍透出些许灯光。
亦菱早已脱下甲胄,一身便装坐在案前,借着烛光钻研着云宁交界的地图。
几日前,云军不知为何突然挑起战事,突袭墉城,李沐云率墉城驻军拼死抵抗,云军并未能攻下墉城,之后便再没有动静。而宁都怀远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派出主军,以神速赶到安乐镇,这才打了云军一个措手不及。
安乐镇收复之后便是柳州城,柳州城有重兵把守,而且经过今夜一战,云军已经知道宁国大军赶到,必定会有所防备。此外,根据派出的探子得来的情报,那率重兵驻守柳州城的云军将领正是之前在战场上和她见过一次面的邢将军邢尉铭,据称此人是云国一名驻守边城的老将的独子,后来偶然间被上官绝尘发现,并得其赏识,遂被上官绝尘带在身边,多次随上官绝尘征战,如今已是上官绝尘的得力心腹。且据称此人不但武艺了得,而且足智多谋,所以柳州城一战,决不可掉以轻心。
亦菱凝视着案上地图,心中正酝酿着攻打柳州城的计谋,却听帐外一宁兵道:“将军,营外有一位公子想要见您。”
嗯?什么人在这种时候要见她?亦菱心中闪过一丝疑虑,满脑子还思考着下一步攻打柳州城的计划,嘴上却道:“请那位公子进来吧。”
“是,将军。”
片刻后,传来帐帘被轻轻掀起又轻轻放下的声音。
亦菱没有抬头,视线仍旧停留在面前的地图上,双耳却将周围所有的声响尽数收入。
来人脚步轻盈,却十分稳健,武功不弱,似乎远在她之上。走动时只有身上衣衫的??声,来人身上并未佩剑。
忽然,一阵若有若无的清雅气息飘来,亦菱顿时惊诧地抬起头来。
面前的男子一身白衣如雪,外披一袭纯白裘衣,清雅绝伦,宛如仙人临世。
亦菱惊喜地起身,“容卿?!”
第五十四章少将智取柳州城上()
帐外,冷风瑟瑟,寒意透骨,一片漆黑阴冷世界。
帐内,烛光跳跃,炉火温暖,更因一位仙人般的男子的到来而蓬荜生辉。
“容卿,你怎么来了?”亦菱上前,情不自禁地携起他的手,惊喜地问道。
容卿微微低头,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亦菱的手,清雅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上一次我们在安乐镇分别,约好了在怀远相见,不曾想云宁再度开战,我正要赶往怀远去找你的时候听到消息,改道来了这边。”
“是啊,本来说好我在怀远等你的,却不曾想战事突起,我还来不及联系你,就要率军迎战。”亦菱略带歉意地道。提起战事,她不由地蹙了一下眉。不知那上官绝尘走得是哪一步棋,竟然这么冲动,实在是不像他的作风。
容卿静静地看着亦菱,幽深的眼眸在烛光的映照下晶亮莹莹,“本来我可以早一点去怀远找你,不巧竟有事耽搁了。”
亦菱闻言心中一阵暖流过。他听出了她的歉意,还解释自己未能及时赴约的原因,来安慰她,可见他的心思十分细腻。可是转而亦菱心中又涌出一片担忧。上一次他匆忙离开,又过了这么久才回来,不知是因为什么事。看着容卿有些消瘦的脸,亦菱满眼疼惜,“容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