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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他匆忙离开,又过了这么久才回来,不知是因为什么事。看着容卿有些消瘦的脸,亦菱满眼疼惜,“容卿,这几个月,你过得好么?”
容卿眼中似有动容闪过,柔声道:“我过得很好,不用担心,倒是你,这几个月接连练兵点将,很辛苦吧。”
亦菱闻言,脸上露出了些许得意之色,“本将军可是训练出了一支精兵队伍,这几个月的辛苦总归没有白费。”
“哦?看来我来晚了一步,错过了刚才的一场好戏。”容卿眼中笑意盈盈。
“不,真正的好戏还在后面呢。”亦菱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真的?”容卿微微一笑,又拱了一下手,假装正色道:“在下是想来询问将军是否需要一位军师。”
亦菱笑了,“不,本将军不需要军师,倒是需要一位‘将军夫人’。”
闻言,容卿微微一怔,随即目光灼灼,“不知在下是否入得了将军的眼?”
亦菱回视着他,表面平静,内心却已是波涛翻涌,“再好不过了。”
“菱儿。”容卿情不自禁地唤道,伸手将亦菱搂入怀中。
亦菱将脸贴在他胸前,滚烫的脸颊触到他身上因赶夜路而泛着凉意的白裘,热度却没有一分一毫的减退,她也缓缓地伸出双手,揽住他的腰身。
刚刚确认了彼此心意的两人,就这样紧紧地拥抱在一起,静静地拥抱着彼此,心情都久久地不能平静,仿佛是那湍急的江水拍打着岸旁的石壁,翻银滚雪,不曾停息。
帐内一片安宁,仿佛这里不是战场,不是军营。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静得只能听到烛火燃烧灯芯的噼啪声。
亦菱靠在容卿怀里,能清楚地听到他的心跳,也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那是自己的心意,许久以来,她第一次正视的,自己对容卿的心意。
清晨,亦菱动作轻轻地收拾着几案上的书卷、纸笔、地图等物,帐内唯一一张卧榻上,仙人一般的白衣男子正安静地睡着,面容恬淡。
许是容卿这几日接连赶路来安乐镇寻亦菱,所以昨夜睡得十分香甜,此刻也未醒来。亦菱收拾好几案上的物件,便轻轻地在椅子上坐下来,不由自主地细细端详起容卿的眉眼来。
容卿睡颜恬淡安然,双眸轻合,面容秀丽,清雅洁净的宛如高山之巅不可轻易触碰的晶莹冰雪,淡然柔和的宛如夜空之中如水而泄的皎洁月色,清亮美丽的宛如深夜里夺目绽放的纯白花朵,飘逸出尘的宛如高空之中不可企及的浅淡微云。
容倾天下。
果真名不虚传。
正当亦菱望着睡梦中的容卿出神时,帐门外响起陈格略带询问的声音,“将军?”
亦菱收回神思,心想陈格一早来找自己,定是有要事,便轻声道:“进来吧。”
帐帘被轻轻掀起,陈格走了进来,正欲开口,却看到一旁榻上的男子,不由地怔在当场。
亦菱饶有兴致地暗中观察着陈格的反应,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昨夜,大军在此处驻营,较为匆忙,这主将歇息的营帐中只是放置了一张几案,一把座椅,外加一张卧榻,并没有在卧榻边放置遮挡视线的屏风。本来不应该让别人轻易进来的,但亦菱此刻陈格进来,不得不说是她有意为之。
陈格很快便反应过来,迅速地收回视线,恢复平素一贯的表情,对亦菱行礼,“将军。”
亦菱端正地坐在椅子上,嘴角勾起一丝颇有兴味的笑意,“陈将军一早来有何事?”
而此刻容卿似乎感觉到了动静,静静地醒来,缓缓地睁开双眼,在看到帐中多出了一人之后,幽深的眼眸中依然没有一丝波澜。
陈格见状,面上似有为难,犹豫着是否要开口。
亦菱却道:“容公子不是外人,陈将军但讲无妨。”
陈格闻言,便道:“将军,我军派出的探子一早来报,柳州城那边已经有所动作,昨夜安乐镇一战之后,柳州城那边连夜派兵出城,目前已有大约十万云军驻扎于城外,距我军营不过五十里。”
不过五十里?这邢尉铭也太谨慎了吧,她不过刚取了安乐镇,他便立即出城来迎。亦菱心中暗自道,面上却微微一笑,“无妨,我们便这样与他们遥遥相望好了。”
陈格又是微微一怔,似是奇怪亦菱为何不乘胜追击,反而要按兵不动,但他什么也没有问,只是又看了一眼已经在榻上坐起身的容卿,然后行礼告退,走了出去。
亦菱若有所思地看着陈格消失在帐帘后的身影,直到听到一旁的榻上传来的响动方才转过身来,正对上一双幽深的眸子,如大海般深邃,如夜空般漆黑,却偏偏又是那样的摄人心魄,一直看到人的心里去。亦菱没来由地心中一动,突然又想到昨夜两人于榻上相拥而眠,顿时觉得脸颊犹如火烧,心咚咚地仿佛要从胸口中跳出来一样。
昨夜容卿突然来到军营中,亦菱本来想要把他安置在其他营帐的,但后来又一想,军中有些人是大哥、二哥的旧部,参与过之前与巫里国军队的战争,怕是认得容卿这位“敌军军师”的,他们并不知道容卿只是替上官绝尘与皇甫?出谋划策,而且他们也并不知道此刻容卿是站在宁国这一边的,所以极有可能把他当作敌人而加害于他,如此一来,亦菱还真不放心将他安置在别处。
再加上昨夜——思及此,亦菱脸上不由地更烫了——两人互表心意之后,容卿径直走到榻边,理所当然地在榻上躺下,在亦菱脸红心跳、瞠目结舌之际,还不忘自然而然地补上一句“将军,你不歇息么?”一句话便把亦菱轰得外焦里嫩,最后只能妥协,爱怎样就怎样吧,她不管了,总不能怒气冲冲地上前把容卿从被子里拽出来然后扔出去,对吧?反正两人之前在山洞里过夜的时候都一起睡过了,还抱着彼此,(虽然好像是自己为了取暖先凑过去的,)对吧?再说她也不是那种思想迂腐守旧,恪守封建礼教的女子,一起睡就一起睡吧,对吧?于是便有了现在这样的结果。
容卿起身,略微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向亦菱走来,不过短短几步距离,却显得那么优雅从容,衣袂翩翩,美得让亦菱移不开眼,末了,亦菱回过神来,不由地轻叹口气,都说“美人乡,英雄冢”,她并不认为自己是什么英雄,但是容卿却是货真价实的美人,确切地说,是货真价实的美男,如今,她这个什么镇国大将军怕是要沦陷在容卿这“美男乡”里了。
“怎么了,菱儿?”听到亦菱轻叹,容卿柔声问道。
亦菱瞧着容卿,眼神多多少少带着一丝埋怨,“本将军的一世英名怕是要毁在你手里了。昨夜之后,全军将士肯定都以为本将军沉迷美色,不务正业。”
容卿微微一怔,随即笑了起来,“怎么会呢?我可是正牌的‘将军夫人’,将军迷恋我是应该的。”
“谁迷恋你了?!”亦菱脸腾地一下就红了,攥起粉拳作势就要捶容卿,容卿从容避开,不由地笑出声。
两人一同在帐中用了早饭,亦菱下令全军休整,然后才记起有件正事要问容卿。
“你怀疑军中有奸细?”容卿轻轻放下茶杯。
“没错,我一直有所怀疑,但是却一直找不到任何线索,你从前为上官绝尘谋划,应该知道些什么吧。”亦菱眼中满是期待地看着容卿。
容卿正色道:“之前云宁一战,我只是预见了令兄最后会用的计策,并告诉了上官绝尘,但若真如你所说,那之前的战术都被一一破解,那么就十分有可能是军中奸细所为。至于之前的岳将军府内,确实有奸细。”
“是谁?”亦菱眼睛一亮。
容卿却轻轻地摇了摇头,“我并不知道。”
亦菱难掩满目的失望,但忽然又想到了那次在醉月楼听到皇甫?说与容卿联系过的话,正要开口询问,容卿像是已经猜到她要问什么一样,先开口道:“我在岳将军府时,上官他们只与我联络过一次,我并未见到内奸的样子,只是在食盒中一碟菜下发现了一张字条。”
“原来是这样……”亦菱喃喃道,“想不到那上官绝尘和皇甫?的心思竟如此缜密。”
容卿不置可否。亦菱不禁无奈一笑,“看来他们也没有完全信任你。”
容卿微微一笑,“那是自然,我们只不过是暂时联手,他们对我有所防备也是应该的。”
亦菱有些发愁,这一条线索算是断了,这内奸要猴年马月才能揪出来?虽然她现在已经开始怀疑一个人了,但那只是怀疑而已,又没有真实的迹象和确凿的证据,更何况她并不愿意怀疑那人。
“将军,营外有人要见将军。”帐外士兵的声音传来。
“什么人?”
“回将军,不知是什么人,来人并未报出身份,是一男一女。”
一男一女?亦菱心中倍感疑惑,忽然一个想法一闪而过,亦菱双眼一亮,忙对容卿道:“我出去看看。”
容卿微微颔首,亦菱披上披风便出了营帐。
来军营大门处,那里果然有一男一女骑在马上等候,见是亦菱,纷纷从马上跃下。
亦菱看清来人,惊喜地叫出了声:“三哥!五姐!”
军营外,一对璧人携手而立,笑意盈盈地看着亦菱。
正是许久未露面的皇甫祉和孟倩云。
第五十五章少将智取柳州城下()
“三哥!五姐!你们怎么……?”亦菱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惊喜地问道。
“一听说我军又与云军开战了,我们就赶过来了,不过还是来晚了一步,听闻我军昨夜已与云军交过手了?”皇甫祉略带歉意地对亦菱道。
“是啊,我们昨夜夺回了安乐镇。”亦菱笑道。
“好啊,不愧是我们小妹!能担起这大将军之职!”皇甫祉爽朗一笑,拍了怕亦菱的肩膀。
“我们七妹本事大着呢,别说是一军之将,就是一国之相,她也照样担得起。”孟倩云语带骄傲地说道,上前拉住亦菱的手,一脸关切,“七妹,昨夜与云军一战激烈吗?可有伤到?”
“没有,五姐。”亦菱心中一热,似有暖流注入,她看着五姐孟倩云关切的神情,不禁又忆起那些在濯玉宫中的岁月,不觉有些恍神。
“小妹,这一次我们回来,是为了给大哥、二哥报仇。”皇甫祉一脸肃穆,提及岳悠然、赵子安二人时,眼中一黯,却又充满了坚定。
亦菱闻言面上闪过一丝痛意,随即重重地点了点头,“三哥,下一步我打算收复柳州城。”
“我也正有此意。”皇甫祉赞同地点头。
“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先庆祝一番。”亦菱嘴角一勾,狡黠一笑。
“哦?”皇甫祉不解,一旁的孟倩云也是满目疑惑。
“三哥,五姐,我们进去再聊。”亦菱适时地止住话题,笑道。
皇甫祉,孟倩云不由地对视一笑,皆是一脸“拿这小妹没办法”的表情,而后随亦菱进了军营。
安置好了皇甫祉、孟倩云二人,亦菱回到大将军帐内,却见帐内空无一人,容卿并不在帐中,亦菱便又转身出了营帐,没走多远,便看见不远处陈格与容卿两人正在聊着什么,旁边不时地有宁兵走过,对陈格行礼,两人却聊得专注,全然不理会周围的一切。
聊什么居然聊得这么投机?亦菱心中好奇,加快脚步向两人走了过去。
还未走到跟前,二人似乎已经谈完,并且发现了正向他们走去的亦菱,陈格远远地对亦菱行礼,然后转身离开,容卿则是迎着亦菱走来。
还未待亦菱开口,容卿便笑道:“我出来走走,碰巧遇到了陈将军,顺便问问他军中的情况。”
亦菱心中惊奇,自己脸上的好奇有那么明显么?还是容卿的心思太过敏感纤细?
“若是想了解军中情况,直接问我不就好了。怎么,你还真要做军师?”亦菱不由地笑着问道。
“那要看在下是否入得了大将军的眼了。”容卿故作谦逊地道,他凝视着亦菱,眸中波澜微动,还带着些许戏谑的笑意。
“好啊,”亦菱点头应允,“不过在你走马上任之前,我们要设个宴。”
“设宴?”容卿微露不解。
亦菱也不顾营中来来往往的将士,携了容卿的手便往主帐而去。
是夜,宁军大营灯火通明,热闹非凡,丝毫不受腊月寒风的影响,一派喜气洋洋的气氛。
主帐前,亦菱、容卿、皇甫祉、孟倩云坐于主位,下首依次坐着各级将领,全军将士也坐满了整个大营中的空地。
亦菱起身,举起酒杯,声音洪亮清丽,响彻整个军营,“大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