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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卿见状无奈地笑道:“就算我这一次是在帮他,但并不代表我就是站在他那一边的,也并不代表我以后也会这样支持他。”
不可否认,亦菱听到这里心里痛快多了,她理解的言外之意就是即便容卿这一次帮上官绝尘夺得了皇位,但他以后并不会支持上官绝尘一统五国,并且他现在并不支持上官绝尘,照他的话说——有些事情并不简单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
亦菱满意地点点头,算是认可了他这个不算清晰的解释。就在容卿以为亦菱不再生气的时候,亦菱转身便向洛沉碧走过去,一边走一边道:“那也不许你跟着我们回去!”
容卿怔在原地,“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亦菱回头道:“谁让你拦着我,不让我杀了上官混蛋!”
容卿极其无奈,只得跟上亦菱的脚步,说道:“你现在杀了他,又有什么用呢?弊大于利,还是不要为之的好。”
亦菱停住脚步。弊大于利?她怎么想都是利大于弊呢?
容卿也停下来,站在她身边,“如果你今日杀了上官绝尘,那么后果如何?云宁两国本来就紧张的关系岂不是更加紧张?如此一来,必将引发更多的战争,云宁两国实力相当,一旦打起来十有八九是两败俱伤,这样就给了其他国家可乘之机,到时局势必定混乱不堪,五国平衡也就此被打破。”
亦菱站在原地,仔细地想了想,的确有道理,可是她又想起方才洛沉碧的话……嘴角勾起,眼眸中却满是不甘,“这不是恰好随了你的意么?”
容卿又一次怔住,随后他看了看一旁的洛沉碧,洛沉碧道:“我方才都告诉菱儿了。”
容卿闻言微微一笑,又对亦菱道:“现在时机尚未成熟。”
亦菱瞪大了眼睛,时机尚未成熟意思是说现在还不是统一五国的时候,那这么说他现在也是在平衡五国局势,问题是他居然当着洛沉碧的面毫不避讳这个话题,难不成他不怕与他对弈的对手知道了自己的策略?
洛沉碧听后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温和地笑着,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着亦菱黑色骏马的脖子,黑马被美男轻抚着,美得不得了,左前蹄在草地上划拉着,舒服地从鼻孔里往外喷着气。亦菱看到了,不禁在心中骂道:出息!
第七十一章案上点墨民间血二()
亦菱又转向容卿,气鼓鼓地道:“那你方才为何转身就走,就不怕我不小心被上官混蛋杀了?”
容卿抬起手温柔地将亦菱脸颊边一缕散落的青丝轻轻地捋在耳后,“因为我看到了沉碧。”亦菱闻言看向一旁的洛沉碧,他正牵着马,温和地笑着,她不由地腹诽:难不成你们事先商量好了?容卿又在亦菱耳边轻声地道:“更何况,以你的身手,完全可以从上官绝尘那里全身而退。”
亦菱点头附和,嗯,没错没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本姑娘可是濯玉宫七圣女,武功响当当的,岂是能让那些铁骑兵捉住的人?不可否认,这话不管是真心的,还是奉承的,她都十分乐意听。
她转身对容卿满意地笑了,这个解释她也十分满意。总结一下,容卿现在表面上支持上官绝尘,许是有什么其他的计划打算,不方便告知,而且他不会再继续支持上官绝尘,帮助他吞并四国,此外,他虽然主张令一国强盛并吞并其他四国,以达到五国统一的目的,但他目前还是以平衡五国局势为目的。嗯,不错不错,亦菱又满意地点点头,她就知道,容卿是不会欺骗她的,她就知道,容卿还是站在她这一边的,所以,她笑得心花怒放,对着容卿勾勾手指,“走吧,‘将军夫人’,咱们一道回军营。”
容卿立时回给她一个微笑,连漆黑的眼眸中都满是笑意,“好。”
洛沉碧将黑马的缰绳递给亦菱,亦菱豪爽地拍了拍马背,黑马打了个响鼻。
三人两马走出林子,看到路边的树上拴着一匹白马,周身无一丝杂色,正是容卿的坐骑,可是那白马旁边还有一匹白马,白马上还坐着一名男子。亦菱挑眉,这是谁?为什么在这里?再转头看看容卿和洛沉碧二人,他们的神色也有些意外,似乎也不知道这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三人走上前,那男子从马背上跃下,亦菱这才看清男子的容貌,星眉剑目,红唇挺鼻,甚是俊朗,眉眼与上官望尘和上官绝尘有些相似,亦菱不禁猜测此人莫不是上官皇室子弟。
洛沉碧对来人温和地道:“瑞王爷,怎么在此处啊?”
瑞王爷?亦菱不禁感到诧异。原来此人就是景帝的二皇子,被封为瑞王的上官轻尘。
上官轻尘不满地道:“瑞王爷?沉碧你什么时候这么见外了?”
洛沉碧温和一笑,“轻尘,怎么来这里了?”
上官轻尘面色微微沉了沉,道:“商都城如今已是五皇弟绝尘的天下,我还留在那里做什么?”随后他看向容卿,面色一寒,“容卿怎么与你在一起?”亦菱看他面色不善,不禁警惕起来,下意识地往容卿身旁靠了靠,生怕上官轻尘对他不利。
洛沉碧连忙笑道:“都是误会,容卿现在是我们这边的人。”
上官轻尘闻言大为不解,满目的诧异,“哦?你们的对弈结束了?”
“没有。”容卿笑道,“此事说来话长,不过我们现在是同一阵营的。”
上官轻尘也是聪明人,很快便明白了,不再对容卿表现出那么明显的敌意。
倒是亦菱在一旁听得晕头转向。同一阵营?容卿和洛沉碧什么时候成了同一阵营的了?
上官轻尘笑道:“也对,谋者行事,时而对手,时而盟友。”
虽然亦菱不懂权谋,但是她有点明白这个道理,容卿和洛沉碧暂时联手了,因为当今的形势和彼此目前的目的,但只是暂时的,说不定哪天他们又成为了对手。
“我皇兄呢?你没与他在一起?”上官轻尘又关切地问道。
洛沉碧道:“太子殿下已经被沉香阁的人和姜太尉的人的护送到安全稳妥的地方了,你放心吧。”
原来云国姜太尉是太子上官望尘的人。亦菱心中暗道。
上官轻尘不由地叹息一声,“有你和姜太尉护着皇兄,我就放心了。商都那边我已经善后了,那些支持皇兄的人,不能留下的,我已经让他们按照原来计划的退路离开了,应该不会被五皇弟发觉,能留下的,我都让他们立即归顺五皇弟了,我相信绝尘不是那种暴虐的人,应该懂得审时度势,如今商都的局势下,如果将那些人都杀了,那么一时半会儿朝廷就会陷入混乱和瘫痪状态,他应该会把他们都留下,这样也就避免了商都的一场血洗。”
洛沉碧颔首,“是的,平南王不会不明白这一点。”
这时,上官轻尘注意到一边的亦菱,问道:“这位姑娘是……?”
“这位便是宁国镇国大将军赵月。”容卿微笑着道,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上官轻尘盯着亦菱怔了半天,感叹道:“原来姑娘就是宁国的赵将军啊!”
亦菱又腹诽:我就知道你会是这种反应。面上却友好地微笑道:“正是。”
洛沉碧对亦菱道:“这位便是六大公子之一的轻尘公子。”
亦菱惊诧地盯着上官轻尘,拱手道:“原来公子便是名动五国的轻尘公子啊!久仰久仰!”轻尘公子乃是四大门派之一的弄影殿的弟子,不曾想上官轻尘就是轻尘公子。
上官轻尘笑道:“不敢不敢,你身边的这两位才是真正的名动五国的公子,我只不过是个凑数的。”
亦菱笑道:“轻尘公子谦虚了。”
四个人有说有笑地聊了一会儿,方觉得时候不早了,决定上马赶路。
上官轻尘问道:“你们打算去哪里?”
亦菱跃上马,笑道:“当然是回宁国了,本将军可是偷跑出来的,整个军营的将士们还等着呢。”
上官轻尘闻言哈哈笑道:“你这将军可真不称职,抛下将士们自己偷跑了,这可是触犯军规的啊!”
亦菱真想白他一眼,“本将军当然知道,这不是正打算回去么?”
上官绝尘笑道:“正巧我也要去宁国,与你们一道。”
容卿突然道:“将军回军营后打算做什么?”
亦菱顿住了,想了片刻,又看了看一旁的上官轻尘,听他方才说的话,他似乎是太子一党的,但是他又似乎对上官绝尘没有那么大的敌意,毕竟是自己的亲兄弟,他还劝服太子余党归顺上官绝尘,看样子也是从大局考虑,不希望云国内乱,如此一来,她此刻的想法便不能让他知道,于是她凑近容卿,悄声道:“乘胜追击。”
没错,亦菱现在想尽快回到军营,然后乘胜追击。如今云国上官绝尘刚刚夺位,朝廷自是一片混乱,许多事情急待处理,自然无暇他顾,而她怎能不在这种时候好好地给上官绝尘献上一份登基大礼?宁国大军现下就驻扎在云宁边境,她大可以趁乱率军杀入云国,夺他几座城池。
容卿闻言敛眉沉吟片刻,方道:“我们回去时换一条路走。”
咦?换条路?为什么?亦菱不解,但是容卿已经跃上马,扬鞭而去了,亦菱连忙也打马跟上。四个人一道踏上了回宁国的路。
第七十二章案上点墨民间血三()
四个人到达云宁边境时,已经是大半个月以后的事了。
云宁两国地处南部,又正值三月末,正是鸢飞草长,春意盎然的好时候,可是亦菱看到的却是地狱,人间地狱。
田林镇,田平镇,栗关镇……这一路走来,目之所及皆是一片惨绝人寰的景象,因常年不断的残酷战争而流离失所的百姓,衣衫褴褛,蓬头垢面,面黄肌瘦,饥肠辘辘,乞讨着,呻吟着,痛哭着,苟活着……宛如地狱的幽灵。
贫穷、饥饿、战争、灾难……纠缠在一处,不停地敲击着无家可归的脆弱灵魂……宛如炼狱之火,永不熄灭,不停地灼烧着、炙烤着、折磨着不幸的人们。
哀号声、痛哭声、呻吟声、咒骂声、乞讨声、祈祷声……杂乱不堪,几日来不绝于耳,伴随着这些痛苦的声音,每个人的表情都是痛苦的,哪怕他们的脸上已经脏乱不堪,沾满了污泥,也能清楚地看到从那层层污泥中透出的无比痛苦的神情。
亦菱像是一只木偶,神情恍惚地磕磕绊绊地走在这些痛苦的人中间,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从未见过。她不懂得什么是人间疾苦,也不曾见过什么是人间疾苦,七岁以前,她是人人宠爱的小公主,锦衣玉食,银殿金屋,鞍马车行,七岁以后,她是濯玉宫得意弟子,读书习字,习武练剑,衣食无忧,十四岁以后,她是大宁的将军,虽然时常在外行军打仗,体会到了刀剑无眼的残酷和行军征战的辛苦,却也是人人见之行礼,颇受众人尊敬的将军,高高在上,指挥下令,十分威风。纵使在白骨林那几日受了许多苦,却也不过是短短几日的功夫,哪里能及得上这些难民们日日夜夜,永无止境的苦痛?
亦菱怔怔地看着这些不知名的人们,男女老少,残疾病患,内心是从未有过的震撼,和难受,难受得想哭,却因太过震撼而忘记了怎么流泪。
她看到一个衣衫破烂的老婆婆倒在路边,瞪着眼睛,那眼中却已经没有了焦距,她周围围着两个小孩子,一个不过七八岁的样子,一个不过才四五岁的样子,身上的衣衫破的都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他们趴在老婆婆身边哭号着,不肯停歇……
她还看到一个神情迷茫,目光呆滞的少女,跪坐在一个破烂的草席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或者只是在发呆,又或者是已经失去了知觉,那个草席里面包裹着的,可能是她最后的亲人的遗体,而她又不知何时也会随着逝去的亲人们离开这个灰暗的世界……
她还看到一个青年男子,痛苦地躺在地上呻吟着,他失去了半条右腿和整条右臂,伤口处已经溃烂不堪,流着血脓,又脏又臭,让人目不忍视,即便是在战场上也不曾见到这么惨烈的场面,那些出生入死的士兵们,要么战死沙场,要么受了伤,被人抬回军营医治,可是这个不知为何残疾了的男子却要在这里忍受这种生不如死的痛苦……永无止境的痛苦……无比绝望的痛苦……
连空气中都弥漫着绝望的气息……
“姐姐,姐姐,求求你救救我妹妹吧,她快要饿死了……”突然,不知从哪里跑过来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扑过来跪在亦菱身边,抱住亦菱的腿哭诉着,乞求着。亦菱吓了一跳,怔怔地看着满脸污垢,眼中含泪的男孩,半晌才找回神志来。她弯腰试着扶起男孩,可是男孩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