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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小的不、不知。”敌兵吓得直哆嗦,结结巴巴地用不标准的汉话说道。
“说不说?!不说就杀了你!”亦菱手下的一小兵怒喝道。
“别!别!别、别杀我!”
“说!”又一个小兵把刀架在了敌兵的脖子上。
“好、好像是、是在那、那边。”敌兵伸出一只抖得不能再抖的手指向了距城门不远的一处院落,然后又说,“不、不、不要杀我。”接着又是一串叽里咕噜的连亦菱也听不懂的话。
“你是哪国人?”亦菱又问道。
“巫、巫里。”敌兵话音刚落,一个小兵就挥刀解决了他。
亦菱带几人来到敌兵所指的院落中,院子里很安静,一个人都没有,亦菱几人怕有埋伏,小心翼翼地将院子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异样,轻轻推开正房的门,屋内空无一人。
亦菱环视一周,发现屋内干净整洁,并无杂物,正对着门是一个画着竹影疏斜的屏风,屏风后面摆着一张宽大的几案,上面放着书、毛笔等物,旁边是一张椅子。里屋则是一张床,床上挂着月白的纱幔。
亦菱不由地撇了撇嘴,想必此人很喜干净。
视线又回到了那张几案上,那几案右上角摆着一方砚台,里面尚有一些未干的墨,想必是主人刚刚用过。砚台旁边,是一个毛笔架,上面架着几根粗细不一的毛笔,毛笔架的一边则是几张未用的纸,上面还压着一个镇纸。几案上铺着两张地图,亦菱拿起来看了看,一张是五国地域全景,但是由于地图本身比较小,所以地图上的标注并不详细,只是标出了五国的都城及一些主要的城池,还有五国周边的一些小国,另一张则是吉丹、巫里与宁国交界处的地图,与亦菱之前在宁军主帐内看到的没有什么差别。亦菱叹了口气,放下地图。几案的左上角放着一摞书,一本是《周朝诗赋集》,一本是《冶金论》,是五十多年前一位翳国出名的铸剑师著的,一本是《周史》,还有一本是乐谱,最后,还有一本《女帝如雪传》,作者是第二代女帝冷紫婵,亦菱笑了笑,为夏国开国女帝冷如雪写书立传的人比比皆是,但其中写得最好的要数冷如雪之女冷紫婵了,当年在濯玉宫时,亦菱最爱看的就是这个版本了,在这一点上,她和这个神秘的军师倒是不谋而合。
把几案上的一摞书翻了个遍,亦菱也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书中也没有夹任何可疑的纸张、书信。
亦菱叹了口气,此人涉猎还挺广,最重要的是他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跟着亦菱进正房的小兵从里屋出来。
“里屋什么都没有吗?”亦菱问道。
小兵摇了摇头道,“回校尉,小的都把床上下翻遍了,什么都没发现。”
亦菱只好同小兵从正房内出来,两人正好遇上从西厢房出来的几人。
亦菱又问他们有何发现,几人皆说没有。
第十五章神秘军师终现身()
亦菱转头看向东厢房,最后的希望就在那里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有价值的发现。亦菱抬脚向东厢房紧闭的房门走去,做手势示意其余几人跟上。推开东厢房门的一瞬间,亦菱脑中闪过许多种猜测,猜测推开门后,可能看到的情形:比如地上一片狼藉啊,到处是书卷、纸张,是主人匆忙离去时不注意弄乱的;比如一个头发花白、胡须花白的老人——亦菱想象中神秘军师的样子——倒在血泊里已经断了气,是敌军为了杀人灭口干的;又或者就像刚去过的正屋一样,干净整洁,宣告着主人从容地离去,并且气人的不留下一点儿有价值的东西;再比如推开门时触碰了屋内的机关,几根淬过毒的箭就这样刺入了她和其他几位弟兄的身体里,从此她便以官至九品的仁勇校尉终结了此生。
但是亦菱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她推开门后看到的场景的。
白衣曳地的男子静静地坐在那里,长长的眼睫垂下,看着桌上的围棋,仿佛不远处震天动地的喊杀声都与他无关,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还夹着一枚白色的棋子,那白玉质地的棋子在他修长而白皙的手指中都黯然失去了光泽,他手边还放着一盏茶,热的,氤氲的茶气袅袅上升,迷离了他清雅的侧脸。
正是前不久在怀远繁华的街市上向亦菱问路的天仙。
就在亦菱失神的片刻,她身后的几个小兵就冲上前去,几把明晃晃的刀就架在了天仙的脖子上,亦菱不由地心中一紧,大喝一声:“住手!”
几个士兵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他们的小头头,其中一个依旧保持着把刀架在天仙脖子上的动作,不明所以道:“校、校尉?”
“咳,”亦菱清了下嗓子,拉下脸来,吼道,“要活的!”
“是!”几个士兵齐刷刷地收了刀。
亦菱看向天仙,对上天仙幽深似海的双眸,坦然淡定地开口道:“公子莫不就是那位神秘的军师?”
“正是。”天仙亦淡定地点点头。
亦菱沉默了,她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在他们攻破城门,大败敌军的时候,敌军的军师还淡定地坐在屋子里喝着茶、自己和自己下棋,而这位神奇的军师还是那个在怀远和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容公子”。
亦菱暗道,二哥啊,关于那位神秘军师的资料我是一点儿都没找到,我把军师本人给你带回去了,你看行不?
亦菱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军师,刚才她站在门外时并未感觉到屋内有人,那么他的武功一定不差,用武力将其制服再带回去是不大可能了。亦菱思前想后,还是立正站直,然后弯腰、拱手、作揖,对天仙容公子行了个标标准准的军礼,恭恭敬敬一字一句道:“墉城已被我宁军攻破,还请公子随我们到宁军大营。”
几个小兵顿时目瞪口呆,其中一个还翻了翻白眼,战场上英勇无比的小头头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窝囊呢?
天仙容公子浅浅地笑了,优雅地起身,略微整理了一下衣衫,从容地走出了屋门。
几人走到院子中央,天仙容公子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亦菱几人道:“我的书案是不是被你们弄乱了?”
亦菱刚想说“没有”,话未出口,就转而改成了“反正你也不会回来了。”
天仙容公子笑了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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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宁军大营。
篝火熊熊燃烧着。欢呼声,酒碗碰撞声,将士们扯着嗓子的歌声,叫好声与柴和燃烧的劈啪声交织在一起,无一不宣告着宁军今日的大获全胜。
为了不打扰墉城的百姓,岳悠然和皇甫祉只留了小部分士兵驻守墉城,大军依旧返回大营,于是宁军大营今夜格外地热闹。将士们在篝火旁喝酒、高歌,大谈特谈今日的胜仗,谈论得最多的要数那位神秘的军师了,而谈论得比神秘军师还要多的就是宁军中涌现出的一位奇兵——才当了一天九品仁勇校尉的亦菱。尽管当时墉城城门前的情况非常混乱,但是仍有很多宁兵亲眼目睹了亦菱一箭射杀敌军主帅的全过程,在加上敌军的神秘军师是亦菱带领手下俘虏回来的,于是众人七嘴八舌,添油加醋,一来二去地就把亦菱传成了神一般的人物。
正当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把亦菱头上的光环一圈一圈地加高时,亦菱本人则从某个营帐里溜出来,扶着刚被沈军医包扎好的右臂,悄悄地避开高谈阔论的人群,走出了营地。
营地不远处的水洼旁,坐着一个人。
亦菱走上前,是皇甫祉。
“三哥,怎么一个人跑到这儿来喝酒了?”亦菱在皇甫祉身边坐下,问道。
“你不是也来了么。”皇甫祉笑道,给亦菱倒了一碗酒,“来,跟三哥喝酒。”
亦菱接过碗,一饮而尽,然后被辣得咳了几下,转头看到皇甫祉正在凝视着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豪爽地说道:“痛快!”
皇甫祉笑了,又给亦菱倒上酒,“小妹今天又救了我一次。”
“嗨,应该的,你是我三哥嘛。”
“来,三哥敬你。”皇甫祉捧起酒坛子灌了几口酒。
亦菱也端起碗喝了几口,转头看到皇甫祉盯着水洼里的水出神,“三哥在想什么呢?”
“在想你和她真的好像。”皇甫祉微微叹了口气,却转而又道,“小妹箭法真不错。”
亦菱不好意思地笑了,挠了挠头,“以前在芜山上练武的时候学过射箭。”
“小妹师承芜山?”皇甫祉看向亦菱,眼中闪亮。
“嗯,对啊。”亦菱点头,不解地看向皇甫祉。
皇甫祉没有再说什么,望着倒映着星光点点的水面,喃喃道:“还真是像啊。”又捧起酒坛子灌了几口酒。
亦菱完全听不懂皇甫祉在说什么,不解地问:“像谁啊?”
皇甫祉像是没听到亦菱的回话一样,出神地望着水面,喃喃地开口道:“两年前,她也是像你这样女扮男装混进了军营,有一次我们与吉丹争夺安乐镇,战斗得非常激烈,宁军损失惨重,到最后只剩下几十宁兵被上百敌人围困,我当时心灰意冷,觉得这一次一定是全军覆没的惨烈结局了,有点想要放弃了,和敌人交手时也有些力不从心,险些被敌人杀掉,是她救了我,我一下子就看出了她女扮男装的身份,当时我看到她坚定的眼神,心中就突然冒出了一种力量,觉得不能就这样死了,于是我提起枪拼了命地杀敌,最后带着她和剩下的几个人杀出了包围圈。”皇甫祉又咕嘟咕嘟灌了几口酒,继续道,“也就是因为这一战的突围,人们把我列为四大战神之一,”皇甫祉似是自嘲地笑了两声,又灌了两口酒,“她都不在了,顶个战神的封号有什么用?”皇甫祉干脆举起坛子,仰起头咕嘟咕嘟大喝起来。
“她……怎么了?”亦菱试探地问道。
“死了,一年前死在战场上了。”皇甫祉沉声道,抱住酒坛子咕嘟咕嘟往嘴里灌酒。
“三哥,哎,三哥,不能再喝了。”亦菱伸手去抢皇甫祉手里的酒坛子,抢过来一看里面也没剩什么酒了。
皇甫祉身子向后一仰,醉倒在草丛里,口中喃喃道:“……倩云……”
“哐当——”亦菱手中的酒坛子落到了地上。
第十六章烟雨蒙蒙雾更浓()
江南四月的天气,雨水渐渐多了起来。
细细的春雨斜斜地洒下,在空中织成层层帷幔。
整个怀远都笼罩在蒙蒙的烟雨中。
蒙蒙的烟雨中,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切。
怀远。
岳将军府
闲庭苑。
亦菱坐在窗前,出神地望着细细密密的雨将窗外的美景晕开。
就好像从未上战场,从未经历过生死与血腥的洗礼一样。
几日前,宁军凯旋,那时怀远也是像今日这样,下着小雨,但街道两旁依然挤满了迎接宁军的百姓。亦菱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心中多少是有些兴奋的,但是这种兴奋的心情很快便被担忧掩盖了,这一次大哥他们又立了战功,元帝皇甫?想除掉他们的心恐怕又重了几分吧。而且总觉得这次战争最后几天的仗打得太过顺利,顺利得有些蹊跷。
话说那日宁军火攻,大败敌军,夺回墉城,次日便向安乐镇进发。安乐镇是前朝周朝安乐公主的出生地,故得名安乐镇,安乐公主就是日后大名鼎鼎的夏国开国女帝冷如雪。驻守在安乐镇的敌军毫无抵抗之意,大开城门匆匆投降,宁军不费一兵一卒便夺回了安乐镇。接下来岳悠然、皇甫祉安排好留守边关的军队,便率大军返回怀远。
可是事情远没有结束,许多问题并没有因为战争的胜利而得到解决。
思及此,亦菱不禁叹了口气。
先说之前大哥在应镇附近遇袭的事吧,至今没有线索,被抓回来的杀手又被拂衣楼的毒药“招魂”毒死,问题变得更加复杂。而上次在醉月楼听到的天仙容公子跟那位王爷的谈话中也提及了“招魂”。宁国的四位王爷中,贤王皇甫祺、定南王皇甫祉、九王爷皇甫?,她都见过了,声音与那天在醉月楼会见天仙的王爷的声音均不同,那么那位王爷应该就是睿王皇甫?了。他们既然在那时提到“招魂”,就肯定和毒死杀手的事儿脱不了干系,那么之前林中偷袭大哥的事也与他们有关,既然与睿王有关,那幕后的人就应该是元帝无疑了。可是这仅仅是猜测,并没有证据啊。此外,那天恰好遇到言熙明跟踪天仙容公子,如果深得元帝信任的言熙明也是元帝一派的话,那么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