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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扇子一样开开关关,停不下来。窗玻璃被冲击波吹得簌簌乱颤,声音刺耳得像要碎了。
擦杯子的丽莎吓得花容失色,以为酒吧要塌了。腓特烈却昂头喝酒,一气呵成。
“您不怕吗?”丽莎惊讶腓特烈的镇定。他不仅纹丝不动,反而对山顶皇宫里的剧变置若罔闻,只专心喝酒。
“条顿骑士大团长直闯宫廷,闹出多大动静我都不奇怪。”腓特烈攥紧毛毯,粘成绺的蓝发像流苏垂在眼睛前:“无畏骑士回头去抓真刺客的时候,我就知道那疯子行动了。传说他失去整个骑士团以后,抑郁了三年,突破心障才令神恩辐射突飞猛进,冲破五百,跨入圣骑士的门槛,可见他仇恨之深。虽然诉讼程序只能抓出奥本海默,但是圣彼得很容易就能受到启发,查出斐迪南是幕后策划者。快则三五天,慢则半个月,他绝对会去找斐迪南促膝长谈。这是必然的。”
丽莎傻眼,发呆看着腓特烈低头饮酒,喃喃问:“您都猜到了这些?”
“猜到了一部分。因为我和圣彼得打过交道;他这人,爱得越强求,就恨得越炽烈。他去找斐迪南算账是铁板钉钉的。”腓特烈的脸皮僵硬着,有点仇视地盯着玻璃杯上的倒影,嘴角绷得不时哆嗦一下:“再大的爆炸都是利好消息,因为我想的是另一件事。”
他回忆着艾莲娜的处境。三百无畏骑士押送着两吨黄金,已经抵达国境线,很快就会进入皇都。到时候,斐迪南就会拥有匹敌龙骑兵的军力,同时交付巨额聘礼,正式迎娶女皇。
腓特烈如果想夺回艾莲娜,那么时间已经不多,必须争分夺秒。
而大团长去刺杀斐迪南,最好的结局就是一击成功;就算不成功,大团长也会消耗斐迪南的卫队,替腓特烈的政变扫清道路。所以腓特烈对爆炸声无动于衷,因为他关心的是结果——是大团长玉碎之后,对军力的影响结果。
“您烘干的衣服。”酒馆会计的话打断了腓特烈的思绪。会计捧着烘干的衬衫和内衣,送到腓特烈面前来。
丽莎笑盈盈地看着腓特烈当众换衣服。
“禁军服装丢到炉膛里烧掉。”腓特烈扯平衬衫袖子,接过伯爵外套披上,随口吩咐。
“好的。”会计对领主言听计从。英雄酒馆是维纳唯一一家巴法里亚啤酒馆,丽莎和会计都视腓特烈为英雄。
丽莎换好木炭,将烧得温热的黄铜小手炉递给腓特烈,笑盈盈说:“攥着焐热吧。你**的过来,真怕你着凉。”
腓特烈的伤势已经被小律修复得七七八八,伤口都被新肉粘合了。他心事重重地点头,接过手炉。
打破沉默的是一队气喘吁吁的宫廷禁军;他们端着燧发火枪,枪口插着一尺长的刺刀,成群结队地冲过寂静的街道,不断分流灌入路边的民居,冲进门就喊:“窝藏刺客者同罪!有没有看见湿漉漉的逃窜犯?”
腓特烈端着酒杯,镇定地回头看那三个白袍禁军。禁军们追得面红耳赤,正在满头大汗地喘息。
“这位先生从8点起,就和菲莉雅骑士长一起在这里喝酒。骑士长走了,他都没有走。”丽莎歪头撒谎,眼皮都不眨。他们早就串好供了。
禁军狐疑地走过来,仔细看腓特烈的头发。
腓特烈的头发还冒着湿气,一绺一绺地结在一起。
“你刚从河里爬上来?”禁军盯着腓特烈,声音杀气腾腾。刺客是跳河逃走的,禁军沿着河岸一路搜查过来,对湿头发很敏感。
酒馆的会计抱着一盆洗澡水走出来,路过禁军,走到门外,泼在街上,然后若无其事地回去。
“我头皮痒,拿香波洗了个头。那个倒水的可以作证。”腓特烈耸肩。
会计超级无辜地回头看了腓特烈一眼,一脸懵逼,但是努力点了两下头,耸耸肩就回二楼客房了。
禁军依旧狐疑,蛮横地吩咐腓特烈:“你,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
腓特烈抬起下巴,直勾勾瞧着禁军双眼,倨傲地不动。
然后,大队马蹄在门外勒住脚步,一批人翻身下马。少顷,闷骚斥候一头冲进酒馆来,看见三个禁军在盘查腓特烈,就站在原地呆住。
接着,铁甲“咣啷咣啷”摩擦得急促无比,一身漆红铠甲的法拉格特带着两排银盔雪亮的银色骑士冲进酒馆。法拉格特一看见禁军在盘查主人,立马掀起面甲,露出凶神恶煞的脸,粗暴冲过去,蛮横挤开禁军,悍然拔剑吼道:“怎么回事?”
禁军吓懵了,条件反射地端枪喊道:“宫廷追缉!把剑收起来!”
宫廷禁军习惯了端枪吓唬百姓,不料这次引发连锁反应,后面十二名银色骑士团成员看见端枪了,立马接二连三地“锃”“锃”“锃”拔剑,也不吱声,就横着雪白的动力剑,凉飕飕地瞪着势单力孤的三个禁军。
禁军这才发现捅娄子了,他们三个只能开三枪,而且还打不穿法拉格特的板甲。
丽莎在吧台后面捂住唇,拼命克制自己不尖叫。
然后,腓特烈气定神闲地放下酒杯,拿无名指推开法拉格特的剑,抬头看着禁军:“你认得我吗?”
“您是”这禁军恰好是脸盲。
“腓特烈伯爵。巴法里亚领主。”腓特烈和善地说,“国王接见过我,皇帝表彰过我,封我和菲莉雅为屠龙骑士。你听说过吗?”
“这么一说”禁军肃然起敬,赶紧找台阶下。
腓特烈扭头打断禁军,不再看他们:“如果皇帝认为我是刺客,你们可以拿着诏令来逮捕我。现在你们可以退下了。”
“打搅了。真是非常抱歉。”禁军如蒙大赦,暗想只要汇报上去就能免责,何乐而不为。他们赶紧放下枪,趁着骑士让路,三个人排成一行,灰溜溜地跑出去了。(。)
346 啤酒馆暴动()
最外面那位骑士看见腓特烈对自己递个眼色,会意点头,拍了拍同僚,就两人结伴走出去,拄剑侍立在酒吧外面站岗。
“说。”腓特烈冲闷骚斥候抬下巴,并不避讳酒馆女招待。丽莎替他作证洗清嫌疑,而酒馆也暂时变成了私密空间,所以可以恣意交谈。
闷骚斥候冲过来,单膝跪在腓特烈膝盖前,看着地板汇报:“条顿大团长行刺失败,被精灵大神官收尸,生死不明。精灵大神官与外籍军团弓兵对峙,似有不敌,主动退走。大团长死前,屠戮国王卫队骑士45位,屠戮斐迪南亲卫骑士团66位,令宫廷高阶骑士全军覆没。第一禁卫军团伤亡约五百人,剩余一千五百人。龙骑兵主力部队第一时间来援,耗时约4分钟30余秒。斐迪南重伤生还,国王轻伤生还。另,巴黎外籍军团战术反应部队抵达皇宫,成员是一名精灵弓兵,一名斯拉夫狂战士,一名黑衣人,剩余一名成员尚未出现。这三名雇佣兵对斐迪南亲王实施全天候保安戒备。”
“外籍军团的高阶雇佣兵都来了。本来斐迪南的防卫已经近乎真空,是政变的好时机。”腓特烈咬牙,轻轻捶了一下桌子,扭头看法拉格特,“外籍军团为什么要保护斐迪南?”
“西里沙公国、弗兰帝国,都与普如沙军事王国接壤。斐迪南亲王为了缓解来自普如沙的军事压力,主动向弗兰大帝示好。斐迪南试图远交近攻,用外力遏制弗朗茨元帅的侵略。”法拉格特弯腰阐述。
“太长了,用10个字概括一下。”腓特烈揉脑门。他恨死外籍军团了。给他添乱。
“斐迪南是巴黎的狗。”法拉格特只用了八个字。
“斐迪南的亲卫骑士团全灭,但是多了三个外籍军团来保护他。”腓特烈阴险地吻着拳头,蹙眉嘀咕:“斐迪南的防卫是被大幅削弱了?还是被小幅削弱了?”
闷骚斥候犹豫了一下,抬头仰望腓特烈的双眼:“外籍军团很强。那名精灵弓兵对大神官拉满弓,大神官就主动退却了。而大神官并不弱,她可以在大爆炸发生的0。5秒内,把圣彼得的尸体从火海里抢救出来。由此可见,她们的力量层级,很难用物理单位来描述,在观察她们战斗以前,我无法计算她们的实力。”
“妈的,你是在说,斐迪南的防卫力量反而增强了吗?”腓特烈骂人了。
法拉格特慢慢收剑归鞘,实事求是地轻声说:“殿下,奥托和被收押的6名银色骑士已经在审问下承认,他们对您的方针策略毫无信心。我们的劣势太大了。目前来看,斐迪南可以继续利用国王,并且获得了外籍军团的传说级增援,更过分的是西里沙的大批黄金和主力部队已经逼近皇都。”
“也就是说,在300无畏骑士进城之前的这三天,是我们行动的唯一空间。”腓特烈点头,“我们有12名神力值220的骑士站在这里,另外有18名神力值200的骑士假扮成工人在民居里潜伏,只是装备还没弄齐。除此之外,还有我,和你。”
腓特烈看着忠心的法拉格特:“我们只有30位骑士。可是宫廷有禁军,有国民警卫队,还有4分钟就会火速驰援的龙骑兵主力,还有茫茫多的国防军。实力对比似乎有点可怕,是吗?”
“对,这是最可怕的局面。就算我们现在动手,也是毫无胜算;假设我们拖延下去,斐迪南的力量只会更强,而且是以突飞猛进的速度变强。”法拉格特必须说出实话。就算扮丑角,他都要为主人负责,“我们来到维纳似乎是个错误。”
“当!”一声,腓特烈狠狠拍了一下桌子,震得空杯一跳。丽莎的手哆嗦了下,险些摔了在擦拭的杯子。
“你想后退吗?法拉格特?”腓特烈蹙眉盯着挚友,温和地问。
“臣不敢”法拉格特没想到摆出实力对比以后,腓特烈不仅没有垂头丧气,反而变得咄咄逼人,让他有点心虚气短,只得低头诺诺。
“不要顾忌。请推心置腹,诚实地告诉我,你们害怕吗?你们想后退吗?”腓特烈拍桌的五指按住吧台,蓝眼睛却温柔扫视骑士们。
目光过处,银色头盔纷纷低下去,令浓密的盔羽一颤。
高阶骑士地位崇高,就算害怕、后悔,都没有人肯说出口。所以他们低下了骄傲的头。
“斐迪南的胜率近乎百分之百。”闷骚斥候是轻骑兵,地位较低,所以敢豁出去,盯着腓特烈的皮鞋尖,说出事实:“我们当然害怕。”
“你们害怕没有错。因为我也很害怕。”腓特烈弯腰垂手,扶闷骚斥候站起来,然后跳下高脚凳,抬起下巴说:“但是你们要想想,后退的代价是什么?斐迪南是一台抽水机,把奴隶的血液抽向金字塔尖,直到抽干为止!我们今天失去了维纳,接着就会失去主权,失去地位,最后失去我们的明兴城,在未来二十年里,我们会被斐迪南组建的新帝国讨伐得节节败退,踉跄走向被吞并的结局!这是完全可以预测到的未来吧?虽然水往低处流,但是金钱只往高处走,因为它们会富集在食物链最顶端,富集在那2%的人手中,一旦今天后退了,我们就会沦为青草,沦为食物链的底层,被一直吮吸、吮吸,直到我们退出历史的那一天。你们都知道这是事实吧?”
腓特烈皱着眉毛,踱过一个个凝视自己的骑士:“所以,害怕算什么?就算害怕,我们也要前进。”
法拉格特的嘴唇哆嗦着吐出一句:“宁可北进,绝不南逃!”
“是的。”腓特烈竖起食指,斩钉截铁地附议:“你们以为对手很强?国防军,雇佣兵,他们战斗只不过为了金钱,为了执行命令。但是我们战斗为了什么?是为了国家的明天,是为了孩子的未来!我们为了改变现状而战,为了勇气而战为了自由而战!敌人只不过是雇员,而我们才是战士!”
粗重的呼吸声从骑士们的面甲里喷出来。
腓特烈昂头一笑:“可是斐迪南嘲笑我们是乡巴佬。据我所知,你们有些人还真的是。”
农庄孩子出身的骑士们哈哈笑了。
可是腓特烈扭头吼道:“但是乡巴佬怎么了?在残酷真实的战场上,一秒钟的懦弱、犹豫,都会葬送性命,而乡巴佬的勇气会覆盖恐惧,我们心无旁骛地冲锋,我们痛快淋漓地战斗,我们会用勇气和信念,泼溅敌人的鲜血,改写我们的未来!我们要让对手恐惧,我们要赢得每一场战争,我们要敌人在乡巴佬的咆哮里颤抖!”
“我们要赢!我们要赢得每一场战争!”骑士们壮志磅礴,面甲里喷出激昂的鼻息,喉咙里滚动着低沉的呐喊。
“我执掌我的命运。就算挡路的是天神,也要杀给你看。”腓特烈欣慰地抿唇,拳头轻轻捶着心脏,扫视大家:“就算害怕也要前进,我们才会无所畏惧。”
丽莎张着嘴巴变成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