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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额色黑就想破口大骂,让帝都那些八旗贵族大爷们到福建来看一看,你们在渤海见过的简直就是澡盆里的玩具。
帝都贵族大爷们熟悉战马,却不了解装了红夷大炮的炮船,宛如坐井观天的青蛙。见过郑藩的水师,额色黑明白多尔衮这个大废物给了自己一个遗患无穷的任务。不过管他呢,索性把这趟差事办完拉倒。多尔衮惹出来的祸事,以后他自己负责去吧。
额色黑收拾心情,咳嗽一声,摆足了天朝使者的架势,“郑将军,我朝大兵已自安海退避30里,可谓是诚意十足。将军还在犹豫什么?你想靠这些破木头船抵挡剿贼的天兵么?”
郑芝龙在大爷面前陪着笑,“上使,我绝无此意。我是害怕上朝以立唐王为帝怪罪于我。既然你们来招降,又何苦用骑兵相逼安海。”
“天朝看重将军,正是因为将军能立伪唐藩。人臣事主,必为主君竭尽全力。如果力不胜天……”
额色黑神色倨傲,仿佛他此行代表的就是天庭,郑芝龙是那下界被裁决的妖魔,“郑将军,投明主而事,乘时建功,才是古来豪杰所为!”
郑芝龙能见额色黑,已经是他权衡很久的结果,他等待的是一个承诺,“我若易帜,北京会给我什么职位?”
额色黑笑着挽起郑芝龙的手,“郑将军,如今两广未平。我朝已铸好闽粤总督大印,取与不取,全在足下一念之间。”
额色黑也是无奈,闽粤总督那是鬼影子的都没有,但主子那边的压力太大,只能在安海信口胡驺了。
郑芝龙走了一辈子钢丝流,在生与死之间博那一线生机,此刻却似乎是脑残附体,被闽粤总督四个字弄晕了。广东,福建,两省的海贸抓在手中,那简直是金山银山。
当即,闽海王深深一揖,“请学士回禀大将军,待我收拾行装,即往福州拜见!”
额色黑张大了嘴巴。郑芝龙的名字如雷贯耳时间久了,真没想到几句话就套住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额色黑还礼,“将军若来,我在福州扫榻相迎。”
……
送走额色黑,郑芝龙仿佛是心满意足地向安海城走去。
“大人,大人,鹤芝有一言,请大人留步。”
周鹤芝从舟山返航,心急如焚,甩下主力船队,最先回到安海。他想做最后一次努力。
郑芝龙其实不想见周鹤芝,但碍不过多年兄弟情谊,便挥手示意护卫的切支丹武士放人。
“你有什么事?”闽海王的语气很冷淡。
扑通一声跪倒,纵横闽海的将军已是泪流满面,“大人,我周鹤芝一介武夫,不过是海上一隅的亡命之徒。跟随大人受朝廷招安,身荷国恩。大人,我绝不怕死。”
周鹤芝抬起头,牙关紧咬,“大人,我可惜的是你身负海内二十年重名,怎么会干出让自己威望坠地的事情?请大人听我的,整顿兵马收复八闽,我愿碎首先登。如果大人执意要剃发事虏……”
周鹤芝拔出一把泛着寒光的锋利匕首,“我愿一死,向天下人表明鹤芝绝不会背弃祖宗。”
郑芝龙傻了,这家伙怎么把武器带进自己家的?郑芝龙在海上拼杀多年,武艺一刻也没放下。见周鹤芝拔出匕首,下意识就踏步上前,几招便夺下周鹤芝的武器。
郑芝龙没想为难自家兄弟,但也不想听他再说,摆摆手让日本武士把周鹤芝拖下去,让他冷静冷静。
郑芝龙走进内院,心情变得极坏。
郑成功挥退侍女,给父亲续上茶水。
“父亲,我家总握海上重权,不能轻易转念。儿子细想,闽粤两地不比北方,虏骑可以任意驰驱。如果凭高恃险,我军设伏以待,虏骑虽有十万也难飞过。方今天下大乱,我家收拾人心以固根本,开海道兴贩各港,以足军饷。再选将练兵,号召天下,进取也非难事!”
郑芝龙感到很疲劳,“小孩子胡乱议论,你知道什么是天时,什么是时势?长江天堑,四镇雄兵都挡不住北骑,我福建偏安一隅拿什么来挡?到时画虎不成反类犬。”
郑成功小心地道:“父亲的大略总是把握极好,可有时却未曾细料机宜。天时地利也有不同。建州兵马虽盛,也不能在闽粤长驱直入。我朝落到这步田地实是因为无人。文臣弄权,北方冰裂瓦解至有煤山之祸。长江失守,儿子想了很久,实在是君非戡乱之君,臣多庸碌之臣,遂使天下英雄饮恨。父亲若举义旗,承大统。籍闽粤崎岖,扼险而守,我们至少还能占地利,人心也可收拾。”
郑芝龙眼神有些飘忽,儿子说的其实有道理,再年轻十岁他说不定就干了。
但现在,“识时务为俊杰。如果与之争锋失利,摇尾乞怜到时追悔莫及。你一个小孩子看不远,不用多说了。”
郑成功见父亲心意已绝,跪倒在地,拉起父亲裤脚,“虎不能离山,离山则失其威。鱼不能脱渊,脱渊则登时困杀。父亲当三思而行。”
郑芝龙实在是烦透了,挣开儿子的手。
有那么一瞬间,郑芝龙也许动摇了。可一想到那漫山遍野而来的建州骑兵,他就不觉得儿子和部将说的有道理了。
恩,建州既然招降就要重用,也必然会礼遇郑家。
第二天,郑芝龙点起500护军,离开安海,北上福州。
丙戌年十一月十五日,公元1646年12月21日。
建州定南大将军博洛郊迎郑芝龙,把酒言欢三日,隔绝拆散郑藩护军。
12月24日,平安夜,凌晨。
博洛传令全军,拔营班师回北京,以郑芝龙并闽省文武官员百余人随行。
郑芝龙方知上当,虎落平阳,无可挽回。
……
一艘厦门来的小船摆荡着抵达基隆港。
守序拆开来自前线的信报。
富克塔拉、韩岱率近万满、汉步骑攻入安海,施福、施琅等跪地迎降。郑成功母亲受辱自尽。
妻子命丧敌手,郑芝龙得到了他期盼的礼遇。
基隆港,守序召集所有在台海军通报舰长以上,陆军连长以上军官。
“对我们有利的一面是最大的贸易竞争对手消失了,不利的一面是谁也不知道鞑靼人未来会怎么做。”
梅登的感觉很是复杂,他驻台时间最长,与郑藩交往最多。
“鞑靼人的许诺就像厕纸,刚擦完就扔了,真是群混蛋。”
托马斯梅洛人在本土,对贸易竞争体会并不深,他只是单独在评价建州对待郑芝龙投降这件事。
海盗大多是穷凶极恶之徒,守序这些舰长就没几个善类,但他们中很少有人会不遵守诺言。出尔反尔在海盗群体里很难活的长久,梅登对鞑靼人的做法十分不屑。
梅登听了频频点头。竞争不可怕,竞争有规律可循。怕的是那些不按牌理出牌的菜鸟,行为完全是随机事件,不可琢磨。建州不懂海上的规矩,自以为耍小聪明绑架了郑芝龙就搞定了福建。建州这不是打牌,这是把牌桌给掀了。
守序:“先生们,你们这趟从本土出来,辛苦了几个月,却没赚到钱,对此我很抱歉。”
底下人纷纷哀声叹气,尤其是自掏腰包那些志愿军,跑这趟怕是要赔。
守序还从没带人做过赔本的生意,如果就这样回去,品牌就保不住了。
守序笑了笑,“鞑靼人带着尼古拉班师回北京,现在有个机会,不知你们有没有兴趣?”
卡尔朗格曼来了精神,“阁下,是什么机会。”
守序举起教棒,走到身后的大幅台海地图前,他先在金门、厦门地区画了个圈。
“漳、泉、金、厦,现在由一群惊弓之鸟的郑藩水师占据,他们船多兵多,我们不去管。”
闽南太乱,闽北就不同了。福州未交战就投降了鞑靼人,当地依旧很和平。
守序的教棒在福州重重敲了几下,“闽江口,福建省的首府,海上几无防御。”
福州是福建纳税额度第二的地区,第一是建宁府。可那毕竟是省会,全省资源汇聚的地方。
军官们一听有钱,兴致高涨起来。
梅登咳嗽了一声,“先生们,我们并未与鞑靼人进入战争状态。没有元老院的命令,贸然进入中国的省会有一些手续上的问题。”
“元老院算个……”有人下意识就想骂,突然发现所有人都看着自己,悻悻坐下不再说话。
见军官们都有些不甘心,守序嘴角含笑,“也不是没有办法。台北有些中国军队,我们或许可以利用一下。”
守序指的是尚留在台北的登州兵和贵州兵。
梅登轻轻说了一句,“我们投票吧,按老规矩来。”
这时才有人注意到,在座的军官都是来自加勒比海的老船员。
所有人脸上都浮现出同样的笑容。
……
十几天后,台北府完成作战序列编组。
海军出动拉斐尔号、基隆号及5艘护卫、通报舰。
南海号和其他战舰留守。
陆军台北营出动300人,本土志愿部队420人,抽调台北各县警备队600人。
野战炮兵2个连,4门6磅炮,6门4磅炮。
要塞炮兵1个连,3门12磅炮。
并卫生通信工兵勤务部队共1600人。
两部明军一共有1400余人,联军共3000人。
菲尔霍夫和阿勒芒很绅士地将出战的机会分别交给了卡尔和托马斯。
梅登选取台北完成船舵改装,最适合远航的64艘运输船,并剩下的本土广船组成运输船队。台北总督熟悉福建形势,与守序共同搭乘拉斐尔号。
第26章 朱由梁()
惠州府,广州门户。
明朝官员在道路两旁跪伏一地,李成栋与佟养甲并肩从他们中间骑行而过。
佟养甲客气地咨询李成栋,“廷桢,后面你看怎么打?”
李成栋拉住马头,神色很是倨傲,“制军,南兵脆弱不堪战。我们选出精骑,现在就向广州突击,一定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佟养甲笑道,“就按廷桢你的意思办。”
一丝暗叹从李成栋心底闪过。博洛匆匆班师,将广东交给佟、李二人。佟养甲辽东人,出自辽阳佟氏家族。佟家倒向老奴时,佟养甲很倒霉地在关内,被迫异姓改名,在明军中混到提督两淮盐法。弘光元年多铎兵进扬州,佟养甲几乎与李成栋同时投降,然后恢复了本姓。
满洲现在本族人口大量减员,辽东汉军是重点提拔对象。作为新降之将,佟养甲其实在建州上层并无根基,但就因为是辽人,又姓佟,立即便获得了北京的信任。短短一年多,毫无战功的佟养甲便已署理两广总督,而战功堪称绿营第一的李成栋却只是署理广东提督。
李成栋很无奈,他再能打,还是要屈居满蒙八旗和辽东汉军之后。
“林永茂。”
压抑住那点落寞与惆怅,李成栋开始点将。
一员骑将出列。
李成栋抬起马鞭向西一挥,“拿下广州,捉住邵武。”
“提督放心。”林永茂就在马上一礼。
300名骑兵集体出列,取出布帕裹住头上的辫子,策马扬鞭,掀起一阵尘土。
成栋满意地看着骑兵的背影,明军和建州军的盔甲一脉相承,收起旗号裹住头,远远望去几乎无法分辨两军。
“制军”,成栋用马鞭点点一直跪在地上的明朝官员,“让这些人向广州报平安,迷惑那里的守军。”
佟养甲轻拈胡须,频频点头。“好主意,有廷桢这般智勇双全的大将,真乃国朝大幸。”
其实更是佟养甲的幸运。
八旗兵一路征战过于疲劳,战斗加行军减员了很多人,博洛打下福建就班师,实在也是不得已。
博洛将广东交给佟、李二人,其实没指望他们能立即征服粤省。两广明军番号尚多,颇有一些未经战斗消耗的新锐力量。广东又是财赋、人才汇聚之地,博洛的打算是让佟、李在闽南潮汕一带站住脚,等来年再打。
成栋却敏锐地抓住广州绍武和肇庆永历两个南明政权争立的时机挥师西进,沿路几无抵抗。广东省邻近福建的是潮州府,碣石等地都是郑藩的兵,拿着郑芝龙的命令几乎是兵不血刃就拿下了。顺便招降了让明朝头疼了很多年的潮州大盗陈耀,建州这个时候真是金子招牌,非常好用。接着是惠州,镇守此地的李士琏部不战而逃,连向广州报告都来不及。
佟养甲跟着李成栋,几乎是在躺着收军功,头顶上那个署理二字想来很快就要去掉了。这个官做的可真舒服。
兵进惠州府,首要安排的是布防、扎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