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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东墙[重生gl]-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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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三十的浣花节,还有三日便要到了,街上各家各户都挂上了鲜艳夺目的花灯,路上的姑娘也悄然多了起来,二三成群往布庄而去,想制一身漂亮的新衣,为这浣花节做准备。

    说起浣花节,其实是让男女互表心意的节日,相传在这一天,只要男子约到了喜欢的姑娘,将她带到花树下许愿,二人就能一生一世在一起,不再分离。而姑娘们只要将自己的花帕送给意中人,就代表想与他共度一生。

    往年提起这浣花节,方竹清常常嗤之以鼻,不论自己两个好友如何劝她,她都不肯参加,宁愿待在家中,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这种节日必定是某个找不着媳妇的鳏夫发明的,实在是无聊的紧”。

    然而今年却是不同了,今年她不但要参加,她还要邀请韩君与她一起,虽说之前被韩君拐着完拒绝了一次,可方竹清还是不肯死心,毕竟韩君还不知道她是女子呀!

    等浣花节那日,她定要好生打扮一番,叫韩君知道,她方竹清可不是什么男人,而是个娇滴滴的小女儿!

    某人越想越兴奋,早早就吩咐小玉替自己置办新衣首饰,又换上寻常穿的青竹纹纱袍,跟着全叔去了天客。

    李矮子那事儿,她可得查清楚。

    且说韩君得到方竹清提醒,第二日一早就带着一坛刚酿好的醉春殇往天客酒楼而去,她才刚出宫,对外面的许多规矩自是不了解,要去酒楼,哪能带着自己的酒进去呢?

    这不,还未踏进天客大堂,韩君就被小二喊来的几个粗壮大汉给“请”了出去,而且不论她如何解释都不肯再让她进去了,看来人家把她当成来找茬的了。

    “劳烦几位通报一下酒楼的主人…”

    好说歹说那几人都不肯听,韩君的耐心早已消磨殆尽,她已经尽量控制自己不动怒了,脸色却隐隐沉了下来,身上的气势也像变了个人,与之前那副沉静的模样完全不同。

    “你是什么人,我们天客的主人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小二尖锐的嗓子在空气中惊起一片波澜,不少路过的人都围了过来,对着韩君指指点点。

    “堂堂天客酒楼,还有这种仗势欺人的伙计,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韩君是真的生气了,一双柳叶眉随着声音高高扬了起来,脸色越蹦越紧,整个人站在那里就有股天生的威严之气。

    几个壮汉被她的突然转变给吓住,纷纷往后退了两步,几人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敢说话,任由她将带来的那坛酒放在门口,然后径直走进了大堂。

    方竹清双手托腮,站在二楼窗户,将地上的事情看的清清楚楚,直到韩君进来才收回视线,眸中浮现一股好奇的探究。

    韩公子…以前究竟是什么人?真的很好奇呢!

    “这位就是小姐说的韩君?”

    全叔站在方竹清身旁,自然也是看到了刚刚的事情,心中对韩君的表现还是比较满意的,若是常人被人在街上这么讽刺一番,指不定早就要怒骂起来了。

    “嗯,如何?”

    一句“如何”,却是包含了无数意思。

    “哈哈,”全叔没有回答方竹清的问题,却是爽快的笑了两声,“小姐长大了,这个问题可不该问全叔,该问大少爷。”

    方竹清轻声哼了一句,又想起全叔还没有答应自己要帮韩君,又开始了撒娇战术。

    “全叔…你就帮帮韩公子…”

    “小姐,生意上的事可不能这么任性啊!一定要按规矩来,大少爷的脾气您也知道…”

    “大哥还要半个月才回来,全叔,就当是帮竹清好不好~”

    “好好好,我的大小姐,您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这酒…”

    “全包下来,全包下来,天客这点钱总出的起吧?”

    “…”

    二人还在二楼房间讨价还价,已经有伙计带着韩君过来了,方竹清不便露面,悄悄躲到了帘后,谁知进来的人中居然还有李矮子!让她暗暗心惊,原来他在天客的地位已经这么高了?

    “全叔,这位是君酒坊的韩掌柜。”李矮子给全叔介绍完也不打算出去,依旧站在原地,似乎已经成了习惯。

    韩君也不含糊,点点头就开始介绍起自己的醉春殇来,说了半天都没发现自己的酒还买酒楼门口摆着,等到全叔提出想尝一杯的时候,居然愣在了原地,这幅反应倒是将躲在帘后的方竹清给逗乐了。

    这真是刚刚下面那个气势凌人的韩君麽?

    有了方竹清事先帮忙,全叔也没为难韩君,听完她的介绍对醉春殇也有些兴趣,让小二将酒搬去了大堂,几人一起出了房间去品酒。

    说实话,全叔对韩君的酒仅仅停留在“有点兴趣”这方面,并未抱过太大期望。对她所说的任何一种酒都有酒心也没放在心上,酒心?他方全酿酒少说也有三十年,可从未听说过什么酒心。

    “既然韩掌柜说任何酒都有酒心,那这醉春殇的酒心是何物?”

    全叔带着几人坐到角落里的一张桌子,三人面前一人摆了一个碗,这酒还未开封,红色布盖从酒坛口塞出,传来一丝若有若无的清香,全叔和李矮子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喜。

    这酒定然是好酒!

    “全叔尝尝自然就知道了。”

    韩君自然没有错过另外两人眼中的兴奋,她的醉春殇,当时在宫里就被酒师赞不绝口,这点信心她还是有的,看来合作一事,基本没什么问题了。

    得到韩君应允,全叔站起身将酒坛移到身前,那香味也加重了些,他心里居然没由来的紧张了起来。

    “这…这不是春荔麽?”全叔和李矮子同时出声,满脸震惊,就连手中的碗都差点没拿住。

    “没错,醉春殇的酒心正是春荔。”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全叔是什么人,他可是在天客待了几十年的人,还是头一次看到有人用春荔来酿酒的。

    也不怪他会震惊,往来酿酒的材料可都是上好的玫瑰露,青枝散,次一点的也有红稞果,藕梅子,哪有谁会用春荔这种漫山遍野随处可见的野花?

    况且,人人都知春荔花有毒性不可轻易食用,拿它来酿酒可不是害人的么?谁敢来喝!

    再说春荔的花香太过浓郁,必定会掩盖酒香,折损酒的风味。。。敢拿春荔来酿酒,单这一点,就开始让全叔对韩君另眼相看了。

    这醉春殇他只尝了一口,便觉唇齿留香,一股酒气顺着喉咙直通心肺,恍恍惚惚之中他居然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带着心爱的姑娘在花树下许愿。。。

    “不知韩君这酒可还行?”

    韩君看到了全叔眼中一闪而过的留恋,便知道醉春殇的酒劲儿上来了,只怕自己再不开口提醒他就要醉了。

    “好酒!”

    李矮子首先答话,他不像全叔那样,只凭一口酒就能看出这么多东西,就这一点来说,他比全叔更像一个酒客,而不是商人。

    他说完又端起碗灌了一口,韩君看他这幅样子心中摇了摇头。

    都说酒要大口喝才够痛快,其实不然,有的酒也像茶一样,需要细细品尝,才能喝出它的韵味来,酒味灼人,酒性必烈,宜粗喝;而像醉春殇这种香味极淡的,则宜细品。

    “确实是好酒,”全叔似乎也察觉到了醉春殇的不同之处,低头看了碗里还没喝完的酒,思忖片刻还是将它放回桌上,不敢再喝了,“只是我年纪大了,再喝怕是要醉了。。。”

    “全叔你这可不行啊,”李矮子显然喝的不满足,将整坛酒都移到了自己面前,一口接一口的往下灌,嘴里还连声夸赞,“好酒好酒!”

    韩君见他这副明显是喝醉了的模样也不再管他,任由他一个人闷头大喝,全叔却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李矮子怎的像没喝过酒的酒鬼似得,天客的酒何时亏过他了,真是在外人面前失面子。

    酒楼的客人越来越多,楼下大堂一片嘈杂,全叔见此处人多嘴杂,实在不便商议事情,想想又带着韩君回到了原先的房间,一边走一边发问,嘴巴像珠链炮似的,恨不得将心中所有疑问都一下子问出来。

    “韩掌柜,你说的酒心究竟是何物?”

    “还有,春荔可是有毒之物啊。。。这,拿它来酿酒,怕是不好吧。。。”

    “再者。。。我初品之际确实闻到了春荔的味道,可又不像春荔。。。这又是如何办到的?”

    “。。。”

    韩君早就猜到全叔会有这些疑问,又给他重新解释了一遍什么是酒心,所谓酒心,就是酒的香气,味道,成色的本源之物,其实不管何种酒都是有酒心的,只是他们不知罢了,像天客的梦玄,酒心便是主材料金玄花。

    全叔这会儿早就换了个眼光看韩君,对她的话自然不像刚才那般不放在心上,顿时越觉韩君的酒技非常人可比。

    “至于春荔的毒性。。。”韩君似乎想卖个关子,说到关键之处又停了下来,反问道,“不如全叔先告诉我春荔的毒性究竟是什么?”

    “春荔味甘甜,有异香,但若是不小心食用,会让人昏迷,神志不清,甚至产生幻觉。”

    “那方才全叔可有看到什么幻觉?”

    这一点正是春荔的过人之处了,其实只要控制好春荔的量,根本不会使人中毒,而且还能让酒劲更大,胸有旧事藏于心之人,必是一口便要醉倒。

    “韩掌柜的意思是说。。。”全叔的表情可以用精彩来形容了,他自然是明白韩君的意思了,心中震惊于她的大胆,更多的却是佩服。

    “没错,其实只要控制好量,春荔的所谓毒性对人完全没有伤害,反而还能增加酒韵。”

    “韩掌柜果然是敢想敢做之人!将来必能成为咱们东枢国酒师第一人!”

    全叔现在越看韩君越是满意,看她的眼神也像是在看女婿,想到方竹清对韩君有意,日后她可能成为方家的姑爷,对她更是不吝夸赞。

    只是韩君哪里想到这么多,只当他是在打趣自己,随即笑着摆摆手,脸上一片自嘲之意,

    “什么第一酒师,全叔不知,我那小酒坊都快倒闭了,只怕再这样下去,韩君就要流落街头了。”

    韩君这话一出,全叔急了,这么好的人才居然落魄至此,实在是有些不可理喻。

    况且她可是要成为方家姑爷的人啊,怎么能流落街头,像大小姐说的,这个忙得帮!必须帮!

    “韩掌柜莫急,天客愿意将醉春殇全部买下来,至于价格,韩掌柜来定就好。”

    许是全叔的态度转变太大,倒让韩君有些愕然,转而又觉得自己是疑心病过重了,总觉得别人对自己好是为了有利可图,她现在又不是在宫里,也不是什么三公主,有什么能给别人图的呢?

    二人在房间相谈盛欢,方竹清从全叔言语之中不难听出他对韩君的态度颇为重视,心中更是替她舒了口气,随即从后门偷偷溜到了大堂,想到那李矮子居然喝醉了,这不正好是她的机会?

    方竹清小时经常跟着方越来天客,有时候一待就是一整天,只是近年来她年纪越来越大,方越便不准她再来酒楼抛头露面,偶尔来一次也只能待在房间。

    只不过酒楼的人自然都知道她的身份,她这才刚下楼,就有一个在算账的小伙计小跑着过来了,生怕又一不小心惹到这位大小姐。

    “小姐,您,您怎么来了?”

    小伙计拿手在袖子上抹抹,讪笑着将方竹清请到了一边。

    “怎么着,本小姐不能来?”

    方竹清撇撇嘴,眼睛却开始在大堂中扫视,终于在角落的一张桌子上发现了醉倒的李矮子。

    “小姐当然能来,是,是小的嘴笨,说错话了。”

    “行了行了,那人是天客的?怎么睡着了?”

    方竹清明知故问,她有段时间不曾过来,对天客的事情如今也不是很了解。

    “小姐,那人是看守酒窖的李师傅,方才见他和全叔一块喝酒呢!”

    师傅?方竹清心中咯噔一下,这个称呼在天客可不轻啊,而且还是看守酒窖的。看来大哥还真是信任他,若他真的趁人不注意。。。对天客的酒动些手脚,怕是都没人发现。

    “从前看守酒窖的不是老德吗?何时换了人?”

    “小姐,老德,他已经被大少爷赶走了。。。”

    提起这件事小伙计就有些气愤,要不是老德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天客怎么会损失这么大的客户!

    “什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方竹清越听越觉得整件事不正常,老德可是天客的老人了,怎么会被大哥赶走?而且这事自己居然完全不知道。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小伙计明显被方竹清的反应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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