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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汀治理偌大的云翳山庄,自有手段,芸娘进府后在阿汀手下讨生活,这个早晨大着胆子来示威,也不过是暗自忖度,阿汀怎会真和庄主带回来的女人亲如姐妹,哪知阿汀如此袒护卫思辰,已是悔之不及。
“滚!”阿汀继续轻斥。
这下子,芸娘连让小丫鬟搀扶都不敢,连爬带滚,很快消失在蓬莱院。
“姐姐怎么来了?”卫思辰步下秋千,迎过去。
“我就知道有些不识好歹的东西要来找死,果然!”阿汀对着芸娘消失的方向啐了一口,亲热地拉着卫思辰的手,“妹妹放心,再不会有人来烦扰你!”
“如此,多谢姐姐!”
“你们都下去吧!”
阿汀看了眼近身侍候卫思辰的人,目光又扫过隐在角落里探头探脑的身影。
等到四周终于清净了,阿汀才露出今天到蓬莱院的第一个微笑,和卫思辰携手站在重重花影中。
“妹妹,主子可能三天内都不能回来!”阿汀口气凝重,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观察卫思辰的脸色,当看到那张如花容颜上平淡无波时,心里第一次,涌上无力无奈的辛酸。
卫思辰静静地看着阿汀,没有错过她眼中说起莫淮笑时的倾慕和爱恋,也没有错过她看着自己时,那真心真意的祝福和欢喜。
“我想,与其让妹妹听着闲言碎语伤心,不若由我来告诉妹妹!”阿汀幽幽道,“锦华楼中的枫影姑娘,是公子的红颜知己,公子从来待她,都是与众不同的!昨天那个白衣人,是主子最看重的影卫,他此生唯一的责任,就是保护好枫影,所以……”阿汀看了一眼卫思辰,不由得诧异她的平静,仿若在听着不相干的事情,心里的愧疚稍稍退却,“昨天一定是枫影姑娘有什么要紧事,妹妹千万不要怪主子,主子上心的,也就你们二人而已!”
眷念
“姐姐说笑了,妹妹哪有资格怪罪主子!”
卫思辰心里冷笑,她嫁给他,她成为他的女人,从来没有人问过她愿意与否,那么,如今,至少她可以选择不在乎,不在乎他新婚之时众目睽睽之下抛开她离去,不在乎他的姬妾前来炫耀挑衅,也不在乎,他有多少个红颜知己……
从小她便受人欺凌,母亲离去之后更像是活在地狱里,若不是天七老人的出现,她早就如同枯萎的花,连芬芳都散尽了!
天七老人教导她无论在何种处境,都要快乐的活着,她身无旁物,只有那一颗心,是最珍贵的,她怎会,轻易将心交给别人,去徒惹伤心!
阿汀看着卫思辰的反应,心里更是一惊。这蓬莱院一草一木,莫淮笑口上说随卫思辰摆弄,可吩咐自己提供的,从字画花瓶,到桌椅床凳,胭脂水粉,绫罗绸缎,哪一样不是当世最好的!
她竟然毫不在意……阿汀难以置信地看着卫思辰,那样绝世的男子,她本以为,只有她可以配得上!
“妹妹,主子乃当世少有的男子,绝世卓然,难免比常人多了些红颜知己,但是对你,真的是不同的!”
阿汀几乎苦口婆心,她觉得自己捕捉到了卫思辰听到莫淮笑这个名字时眼中露出的迷惘,但那迷惘稍纵即逝,让她以为自己只是眼花。
“姐姐,妹妹知道姐姐的一片苦心,放心!”卫思辰拉着阿汀,两人坐在秋千上,“这微风拂面,日暖欲眠的生活,挺好的!”
阿汀生来严谨,从来没有尝试过如此肆无忌惮地坐在秋千上,放声欢笑,随着秋千的起落惊呼,感受一颗心升起又降落。
身旁明媚动人的面孔,映着阳光,没有半点阴霾,那盛开的笑容,洁净如月。
“姐姐,你知道么?我以前看到过一个渔夫,抓到一条红色透着磷光的鱼儿,他从来没有见过那样怪异而可爱的鱼儿,便带回去养在鱼缸里。他依旧日日捕鱼,他也认为自己最喜爱那条红色鱼儿,所以一直没有吃掉它,也没有卖掉,但是,最后那红色鱼儿还是死掉了。其实他给那条红色鱼儿的爱,并不比给其他鱼的多上半分,不能自由自在地游在水里,活着,或者死去,又有什么区别!”
阿汀嘴唇微张,想要反驳,但是卫思辰的侧脸,刚硬而坚持,生生让她咽下了自己的话。
阿汀走了以后,卫思辰又在秋千上坐了很久。
她拒绝了绿柳在后面推动秋千,而是让秋千摇摆出自由的弧度。风吹过,花瓣纷纷扬扬地洒下来,沾在她的发上,衣裳上。卫思辰伸出手,拈起一片花瓣,目光扫过精致玲珑的院落,幽幽长叹……
红线,你在哪里?
转眼过了三天,莫淮笑依然没有回来。山庄里谣言四起,哪怕是阿汀的威势,也控制不住谣言如风般扩散的速度。
“你听说没,那位枫影姑娘表演时崴了脚,这几日,主子一直陪着她呢!真幸福啊!”
“小心点,叫那位听见可不得了!”
“怕什么,新婚夜就被丢下,一看就是不受宠的主!”
“话不是这样说,阿汀姑娘都偏向她,真不知是什么狐媚子,你看芸娘多惨啊!”
“如此心狠手辣,主子会喜欢才怪,我听说枫影姑娘美丽温柔,主子七年来最看重的就是她了!”
……
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卫思辰在树上苦笑,她都已经躲到这里来了,为什么这些人还是不放过,非要毒害自己的耳朵。
下面那两个婢女却大有越说越高兴的意思,干脆坐在树下的石凳上,亲热地拉着手,准备长谈。卫思辰在树上欲哭无泪,索性不再小憩,拿出刚刚垫在脑后的书,翻看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突然传来男子爽朗的低笑声,卫思辰从书中醒过神来,这才发现莫淮笑满脸笑意地坐在自己身侧,颇有兴致地凝视着自己。
“原来我的小娘子如此喜欢爬树!”
“这里清静!”
卫思辰淡淡瞥过莫淮笑憔悴许多的脸,几日不见,他刚毅的脸庞棱角更加分明,带着几分肃杀之气。
“这庄子里,你要觉得不清净的地方,大可以吩咐下去,不必委屈自己!”
伸出手臂揽过卫思辰,莫淮笑带着她飞到地上,一起向屋内走去。
早有丫鬟准备了热汤侍候莫淮笑沐浴更衣,卫思辰趁着这段空闲,又埋头看起手中的书来。等到四周突然静下来,才惊觉莫淮笑已经清洗完毕,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陪我睡会!”
莫淮笑拉过卫思辰到怀里,两人一起倒在床上。
卫思辰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直到耳畔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才小心翼翼地翻转身子,放肆地打量莫淮笑的睡颜。
睡梦中的莫淮笑没有平时的放荡不羁,因为睡得沉,脸上带着些许浅红,剑眉英挺,薄唇轻抿出傲然的弧度,鼻眼就像是被人一点点费尽心思描绘出来的一般,无一不完美得让人感叹老天的神奇。
卫思辰看着看着,情不自禁伸手,去轻抚那睡梦中依旧充满魅惑的容颜。
莫淮笑这一觉睡得极沉,从中午睡到傍晚,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卫思辰生怕吵醒他,在他怀里不敢乱动,瞪大眼睛看着他的脸,浑然不觉光阴飞逝。
终于,莫淮笑可能是做梦了,呢喃了两声,松开禁锢在她腰间的手,翻个身,背朝着床内。卫思辰得到解脱,想要翻身起床,哪知腿脚酸麻僵硬,一个不妨,差点栽到床下,那麻麻的感觉半晌不能退却,卫思辰蹙眉,等待难受的感觉过去。
好不容易感觉稍微好点,卫思辰蹦跳着,往外间去。本来看着阳光明媚,卫思辰才爬到树上感受春光的温暖,后来看书入迷,一上午滴水未进,就直接被莫淮笑揽进房内。此时真是又渴又饿,看到桌子上的点心,恨不能背上插着翅膀飞过去。
哪知刚抓了一块点心送进嘴里,茶杯还端在手里,就被一声救命惊得差点噎住。
咳咳!卫思辰难受的抓着胸口,绿柳也被这变故惊住,忙轻拍卫思辰的后背。卫思辰顶着一张雪白的脸,幽幽的目光看向早已经吓得跪下的紫云。
“什么事?”
“请夫人救救紫红!”紫云不停地磕头,抽泣着。
卫思辰示意绿柳将紫云搀扶起来,玉石砌成的地,虽然铺着柔软的地毯,到底有些凉意。哪知紫云固执地磕头,挣脱开绿柳搀扶的手,哭泣不止。
“你这样子一直哭,想要我如何做?”卫思辰被紫云的哭音扰的有几分不耐。
“夫人……求夫人……大发慈悲啊!”紫云哽咽着,“紫红年龄尚小,还请夫人看在她侍候过的份上,就从轻发落了吧!她以后再不敢闲言碎语,说三道四的!”
这下卫思辰倒是明白了,这些日子底下人风传自己失宠,紫红一贯不待见卫思辰,是闹得最凶的一个。阿汀本来要干涉,被卫思辰制止住了,管得住人的手,不一定管得住人的嘴,索性放任她们说个够!
“紫云,你去对姐姐说,就饶了紫红这一回吧!”
“夫人……”紫云依旧跪在地上,并不动,眼泪婆娑,“求求夫人大发慈悲,在庄主面前好言几句吧!”
“擅议主子者,无赦!”
卫思辰还没来得及说话,冰冷的声音从内屋传来,莫淮笑随意披着一件银色袍子,行动间潇洒若风,他快步走到卫思辰旁边坐下。
“你怎么不陪我?”面对卫思辰,莫淮笑的声音转瞬之间温柔无比,尽是缠绵之意。
“主子,别……”
卫思辰将身子挪的离莫淮笑有一段距离,避开他的碰触,没有漏过莫淮笑眼中一闪而过的怒气,可是,她实在无法在这样的时候,绿柳满脸同情,紫云梨花带雨,还同莫淮笑亲昵无间。
“乖!她们是咎由自取!”莫淮笑眉眼间依旧蓄着笑意,睥睨间厉色尽显无遗,声音狠绝果断。
紫云跌坐在地,卫思辰不忍地别开眼,心知紫红再无侥幸之理!
莫淮笑变脸之快,顷刻间权当屋内再无他人,手指拈了一缕卫思辰的秀发送到鼻前轻嗅,沉醉而专注,仿若那是举世无双的珍宝,他愿意用尽所有去守护。
“怎么不问我去了哪里?”
卫思辰心里觉得好笑,莫淮笑居然也有这种近似小孩子无赖的神情和语气,但心里软软的甜甜的,心甘情愿器迁就他。
“那你去了哪里?”
莫淮笑却失了兴致,闭口不答,面上恢复了平时的戏谑放荡,将头枕在卫思辰的肩上,不再理她。
卫思辰这才发现他到底有多累,不过刹那,他竟然又沉睡过去。
“主子,请到床上睡吧!”卫思辰唤道。
莫淮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笑嘻嘻地看着卫思辰,“你还在……不许走!”
“我不走,我们进去好不好?”
卫思辰扶着莫淮笑高大的身子,摇摇晃晃走进屋内,好不容易服侍着他再度躺在床上,已经累出一身的汗迹。正想去清洗一番,莫淮笑却有感应似的牵住她的手。
扑朔迷离
到了半夜,莫淮笑终于醒了过来,神采奕奕。卫思辰早就偏在他身上睡饱了,莫淮笑一直死死抓着她的手,又不能动弹,只好睁大眼睛,盯着莫淮笑的脸发呆。
不是第一次看莫淮笑睡着的模样,然而眼前的俊颜都让卫思辰痴迷,一个男人怎么能好看成这副样子,眼鼻嘴脸,甚至耳朵,和肌肤,都好像汇聚了上天造人的精华,俊美宛如天人。
此时见莫淮笑终于醒来,简直比捡到金子还兴奋三分,高兴地扒开莫淮笑拽住自己的手,跳到地上,几乎手舞足蹈的往屋外跑。
“你跑什么?”
莫淮笑非常不爽,以为卫思辰不想待在自己身边,身子一闪,已经拦在卫思辰前面,将她禁锢进自己的怀里。
“哎呀,你快放开!”卫思辰急促地捶打着莫淮笑,俏脸瞬间憋得通红,轻斥道,“以前我没饿死,现在难道要被尿憋死?”
莫淮笑一怔,手上一松,卫思辰鱼一般滑出老远。
卫思辰再进来时神色自若,反而莫淮笑一看到卫思辰进来,讪讪地别过头,脸上的表情仿若吞了苍蝇一般。
莫淮笑婚礼当场抛下卫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