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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们带回来的?”卫思辰眉一挑,地上的丫鬟吓得软成一滩泥,不停磕头讨饶。
“是!是!”
那丫鬟瑟缩着,一时倒不知该如何处置得好,辰夫人和婉襄交好阖府皆知,就算婉襄遁逃,王爷面前,这罪过,还不是夫人一句话就遮掩过去的事情。
“你让人暗中守护着他们落脚的地方,千万别惊动了,看有什么缺的少的,暗中送了去,只说是我的心意。”卫思辰掂量着,又问,“婉襄一家子的卖身契可还在府中?”
“这个……要问过总管大人!”
“千红,你去问问,给我找出来吧!”
卫思辰一声吩咐,千红立即退出去,地上那丫鬟卫思辰看着心烦,索性也打发了出去。
不一会,王府总管亲自捧着几张卖身契跟着千红前来拜见。
莫淮笑自从当了王爷,云翳山庄的一应事情,全数交给阿汀打理,王府总管如今是一个小个子的中年人。卫思辰隔着纱帐坐着,看着这位总管恭敬行礼,千红接过卖身契,给卫思辰送了进来。
接过那几张卖身契,卫思辰的脸色瞬变,旁边的千红不明所以,只得规矩地站在一旁,却偷偷拿眼去看外面的王府总管,以为是他拿错了。
卫思辰看着卖身契,毫不犹豫地撕成两半,就着烛火,尽数烧毁。
“从今以后,婉襄一家就是自由人,去或者留,尔等都不得干涉!”
“是!”那王府总管点头哈腰,得了卫思辰的赏钱,识趣地退了下去。
“千红,你随我出去一趟吧!”
卫思辰换了一身暗色的衣裙,只简单地挽了长发,素颜清丽,容色倾城。
千红想要阻止,却有些不敢,无奈拿了披风给卫思辰披上。
“夫人,这时候王府的大门一定上锁了!”犹犹豫豫间,千红忍不住开口。
“谁说要走门了?”卫思辰戏虐地看着千红,“你一定没翻过墙吧,可好玩了!”
“谁说的!”千红看卫思辰下定决心要出门,索性不再阻拦,轻车熟路地带着卫思辰到了王府花园里一处矮墙下,笑眯眯道,“这外面的巷子拐出去,就是夜市,可热闹了!”
“哟,看不出来,我们的千红姑娘!”
卫思辰上下打量着千红,这丫头一向稳重,循规蹈矩,倒是难得做出这等事情。
“哥哥们都不太喜欢走大门处过!”千红羞红了脸解释。
小巷子出去,果然是一条灯火通明的街道,街边小摊上,有卖首饰的,有猜灯谜的,有卖小吃的。一条灯火辉煌的街道延伸出去,满满的全是酒肆和茶寮。
卫思辰打发了千红自己去玩,悠哉乐哉地沿着街边一路前行。有鬼鬼祟祟的目光扫过来,被卫思辰清冷若雪的目光回视一下,浑身一颤,又瑟缩回黑暗之中。
如此在这条街上绕了好几个圈,卫思辰终于确定身后跟着的暗卫被甩掉了,这才褪去华贵的披风,露出暗色素淡的衣衫来,融入了一众看花灯猜灯谜的姑娘媳妇的人流里。
走到灯火黯淡处,有一家茶楼,生意清冷,门口懒懒地站着两个伙计,有气无力地招呼着客人。
“可有酒?”卫思辰径直走进门内,将伏在桌子上睡觉的掌柜敲醒,笑眯眯地问。
“姑娘,本店只卖茶,不卖酒!”那掌柜睡眼惺忪,被人吵醒有些火大,结果抬眼看见如此清丽佳人,态度一下大变,劝道,“姑娘,喝酒伤身,不若饮些清茶,二楼有雅室,能观整条街的灯火!”
“阿三,她是来找我的!”楼上传来慵懒的声音,杯雪在栏杆处探出头来。
掌故一下子闭上嘴,不再絮絮叨叨,挥手让门口的小伙计来带了卫思辰上楼。
“这就是你的私产?”卫思辰一进门就眯着眼睛,宛若一只狡猾的狐,将杯雪按在门上逼问。
“是,是!”杯雪在卫思辰的欺压之下,哪敢反抗,谄媚笑道,“好姐姐,我的不就是你的么?”
“好吧!”卫思辰笑得奸诈,往门外唤了一个小伙计进来,“你到明月楼去请他们的掌柜过来,就说……你们茶楼的东家请她们来做!”
杯雪唏嘘着,无可奈何地坐回位置上。
那伙计看着自家主子颓然不言,心知卫思辰所言不假,忙一溜烟地跑下楼去。
“我说,你什么时候回来接管这烂摊子?”杯雪刚刚才被卫思辰剥夺了一家产业充公,言语上,便越发的不恭。
“烂摊子?”卫思辰眼珠子一转,将身子探向窗口,笑得明媚生辉,“要不要我找人评评理,堂堂散雪阁,何时成了你口中的烂摊子?”
声音陡然提高,卫思辰的笑容愈发明媚,“当初可是你愿赌服输,代阁主之位,你当之无愧!今日何必推脱?”
杯雪有了几分惧怕之色,他身为代阁主,出现在此地,外面势必守了散雪阁的高手。烂摊子之言,也就是私下发发牢骚,若是被阁中其他人知道,这烂摊子,估计这辈子都扔不掉了。
“我们何时再赌一把?”杯雪问得迫不及待,天知道,自从被阁中事务缠住,天衣在外面风花雪月逍遥的时候,他却还要秉烛夜战,看那些乏味的账簿和枯燥的汇报,是多么的无趣。
“等我高兴的时候再赌吧!”
卫思辰笑得好似偷吃了鱼的猫,当初三人建立散雪阁,天衣提议作为元老,各自拥有一个最高权利。杯雪年少心性,便提出要当第一任散雪阁主,其他两人欣然应允。天衣便提出她是闲云野鹤,永远不当散雪阁主,其他两人也没有意见。唯独卫思辰,便说要想想再说。
这一想便想了三年,散雪阁渐渐人多事杂,杯雪便对当阁主颇为不耐,几次都欲将烫手山芋扔出。卫思辰便提出,此后的阁主之位,一赌定输赢,输者留守,胜者逍遥!至于何时赌,何地赌,如何赌,便是身为元老的卫思辰的特别权力。
第一次赌博,杯雪输了!第二次赌博,杯雪也输了!
于是,这散雪阁之位,便由着他一直当下去。
第三次,他终于咸鱼翻身,赢了一场,卫思辰便当了阁主。哪知,当天晚上兴奋过度,找了阁中兄弟赌酒,卫思辰本来在楼上处理杯雪留下的烂摊子,正焦头烂额,被下面的吆喝声吵得心神不宁,索性跳下去,参与玩闹。
那时候,杯雪正风光大胜,剥了十来个兄弟的衣裳裤子,面前摆放着一大堆的银子。
见着卫思辰满脸憔悴地出现,心里那个开心啊,杯雪手舞足蹈,对现任阁主表示了最热切的欢迎,又拉着卫思辰,主动提出拼酒,输者可以为赢者做任何事。
那时候的散雪阁人都知道,卫思辰不会饮酒,饮酒必醉。
可偏偏,卫思辰笑眯眯地应承下来,和杯雪捧着酒坛子,你一坛我一坛,来来去去,身边竟全是空酒坛。
杯雪不可置信地瞪着眼,摇晃了两下,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卫思辰持着酒坛,笑容如花,优雅从容地走回楼上,关上门,才往地上一倒,沉睡不醒。
第二日,杯雪沮丧地成为散雪阁代阁主!
那一日,他住着的院子里骂声震天!早知道,他还不如在最开始的时候就输掉,至少还是名正言顺的阁主,哪像如今,成了这滑稽的代阁主,事情他做,权利她使!
“你何时给我们的姐夫坦白啊?”杯雪自己不好受,当然容不得卫思辰逍遥,便状似无意地问道。
“坦白什么?”卫思辰惊诧莫名。
“你……”杯雪无奈地翻着白眼,“可怜姐夫以为娶回家一个温婉可人的女子,哪里知道,娶回了一个女霸王,从此阖府不宁!”
卫思辰眼珠一转,笑颜逐开,“我真没什么好对他坦白的,能对他说的,我都说了,散雪阁如今你在管,而且铁令在前,阁中人不得泄露散雪阁分毫,阁外人更要三缄其口!”
“我记得,我应该对代阁主你告过假,两年之内,我并不算散雪阁人,散雪阁的一切,也与我无关!”卫思辰依旧望着窗外,余光却瞥见杯雪那好似吞了苍蝇的脸,“阁中有记录的,代阁主若是贵人多忘事,可以回去翻翻!”
“你狠!”杯雪捏着杯子,深深地吸口气,才有勇气继续面对着窗前貌似纯良无害的女子,问道,“你今天来找我,做什么?”
卫思辰说一不二,告假以后,就连中了倾城之毒,都不曾向散雪阁求援,今日,是第一次,这位散雪阁真正的阁主,无事不登三宝殿,找上门来。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这一章,算是说清了湉湉和散雪阁的关系!大家觉不觉得,杯雪公子,真是个倒霉蛋啊!
你丫故意的吧?
“这个嘛!”卫思辰有意不把话说完,等杯雪着急的时候,才道,“有好玩的事情,你要不要掺和?”
杯雪张嘴,正要答应,又想起卫思辰的前科,直觉她的话并不可全信,心中便斟酌了一番。不过江湖风平浪静,两国平息战事,他这个代阁主当得有些无聊,最终还是好奇心压过了戒备之心,想着卫思辰无论如何都不会将散雪阁带入险地,便郑重其事地点头。
“北国太后,你有她的资料吧?”卫思辰将脸凑到杯雪面前,依旧是笑眯眯宛如灌了蜜糖。
杯雪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只稍稍一想,便含笑将北国太后的生平一一道来。
“北国太后,闺名小烟,赵氏家族长女。十五岁和三皇子一见钟情,十六岁指婚于太子,十七岁生一子,即当今皇上。三皇子在新皇执政的第二年无故暴亡,以后的每一年,太后都会广施恩惠于万民,因此在民间声望极高。新皇执政仅十年,暴毙,当今皇上即位,太后垂帘听政六年,掌控朝纲,威慑百臣。”
卫思辰听完后,微微一笑,“我想听的,可不是这些。”
“其实……三皇子和先皇,都死于这位太后之手。太后刚嫁时,先皇姬妾众多,她虽貌美,却并不受宠,宫中流言蜚语,说起她和三皇子的旧事,更让先皇不喜。这位太后好手腕,先皇登基后,都说她坐不稳皇后宝座,可短短一年,她不但诞下皇长子,还令先皇封其为太子,又有谣传说三皇子有不轨之心,先皇命皇后处理此事,不久就传出三皇子暴毙的消息,据三皇子府上的贴身小厮说,是这位太后娘娘,亲手将毒酒送到三皇子手中。”
“十年后,先皇薨,死因可疑,太医院的太医们却查不出原因,太后却在当夜,去三皇子的陵寝前祭拜,哭得凄凄惨惨,道出先皇之死。”杯雪说到最后,颇有几分得意,“要不是我收揽了当年的小风楼,你哪里能知道这么详尽的消息。”
小风楼,以贩卖消息闻名天下,有传言,他们的名人榜一年一换,上榜之人的身侧,都会潜伏一位暗影,负责记录生平,滴水不漏。所谓暗影,自然轻功绝世,来去如风,那些大人物虽然心中不安,却从不曾找出一个暗影来,好在,这些秘事,小风楼控制得极为严格,绝不至于广为流传。
“说说他吧!”卫思辰听完后,面无表情地用手敲击着桌子。
杯雪隐隐猜到卫思辰所说的好玩之事是什么,整个人一下子兴奋起来。
“我以为,你不会问关于他的事!”
“废话少说!”
卫思辰将桌上杯子抛起,向着杯雪掷去。杯雪将手在空中一捞,便将那装满茶水的杯子端在手中,一饮而尽,又将空杯掷回。
“好姐姐,多谢你体贴我说得口干舌燥!”
卫思辰挑眉,瞪着杯雪,目光如炬,杯雪整个人往后缩了一下。
“我这位好姐夫,是宫女所生,所以生下来就不受宠,爹不疼,娘想爱却无能为力……”
杯雪还待再说,那空杯化作惊鸿,直往他额头奔来,他躲闪不及,砰地一声,撞个正着,那白玉似的额头瞬间青紫了一大块。
“你说的是凌三贤啊?”杯雪委屈地撅着嘴,揉着额头,“我现在什么都记不起了。”说完,干脆地站起身子,欲望门外走。
卫思辰难得出门来寻他,怎么容得他轻易走掉,身形一闪,已经挡在他面前。
“好杯雪,告诉姐姐吧!”卫思辰哄小孩似的哄着杯雪,伸出手,讨好地替他轻揉青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