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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思辰低垂着头,努力将自己掩藏在阴影里,一道道的美味佳肴呈上了桌,卫思辰闻着那些油腻的气味,轻微地皱了下眉。
远远地,还是能清楚听见卫景濂对怀中女人的调笑,
绿柳的手,几乎揉碎了手中的帕子!
她才是宴会的主角,本该坐在他身边,接受所有人的恭贺,却不想,被那样样不如她的女人,雀占鸠巢!
“柳儿好好安胎,为朕生下太子,就是我朝最大的功臣!”宴会开始时,卫景濂还曾经温柔地搀扶着她,满眼殷切地说。
可转眼间,他就将低贱的歌女搂在怀中,轻怜蜜爱,绿柳气得泪水在眼里打着转。、
偏偏福王爷还让小丫鬟来传话,“小姐以后不方便侍候陛下,不如让其他人帮忙分担分担!”
“姐姐,你看……”绿柳带着哭腔,像是看见了救星,整个人往卫思辰身上一偏,委委屈屈地说道。
卫思辰心中有些同情绿柳,她的一颗心都挂在卫景濂身上,如今满心欢喜,以为怀了卫景濂的骨肉,却不知……
正准备说几句安慰的话,却闻到一股鱼香,往常让卫思辰口水直流的鱼香,这一刻,卫思辰只觉得那味道搅乱了五脏六腑……
使君有妇,罗敷有夫
“哇……”卫思辰偏过头,干呕不止。
卫景濂几乎是踉跄着,推开怀中的女人,冲下了高座,像一阵风刮过,在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卫思辰搂入怀中。
“辰辰……”
“陛下不必着急,姐姐一定是有喜了!”绿柳善解人意地递上湿帕,看着卫景濂温柔细致地替卫思辰拭去唇角的秽物,竟是一点都没有吃醋的意思,反而喜盈盈地掩嘴轻笑,“御医今儿给我讲过孕妇将有的症状,看姐姐这样子,估计这孩子来了一段时间了。”
有喜?
卫景濂好似被人当头一棒,整个人呆若木鸡。
绿柳却娇滴滴,喜盈盈地招呼着人去叫御医,又闹嚷嚷地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连回屋换下脏衣服的福王爷,也迈着大步奔过来,目光扫过卫思辰,喜悦就好像水,从他身上漏出来。
“真的?真的?”福王爷握住卫思辰那柔滑软嫩的小手,一连问了好几遍。
绿柳肯定地点头,规规矩矩地给福王爷鞠个躬,笑眯眯道,“恭喜父王,一下子要当两个孩子的外公了……”
“御医呢?”福王爷回头,厉吼道,小黑眼珠子一一扫过围过来的人群。
可惜今日的宴会,并没有邀请哪一个御医参加,照理绿柳有孕,身边该跟着御医照看的,临开席前,那御医却被福王爷遣开,安排在其他地方休息,并不能这么快赶到。
他只好急切地抓起绿柳的手,“你不会看错?”
绿柳被福王爷眸中升起的血色吓了一跳,福王爷的手很热,很暖,绿柳却觉得自己那只被他握住的手,瞬间如坠冰窟。
“不会错的……”绿柳小心翼翼地低声道。
卫景濂低头看着怀中的卫思辰,苍白的脸,微微闭着的眼睛,睫毛扑闪着,好像两把小扇子。她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蜷缩着,想将自己藏起来。
福王爷也察觉到卫思辰的异样,难得低声下气地劝慰道,“好孩子,我知你还为着他娶正妃的事伤心,不过这下子好了,你有了身孕,将来生下长子,他登基之时,谁的尊荣,还能越过你去?”
卫思辰早知道他打的便是这主意,两个女儿,生下两个国家的继承人,他倒是贪心,就是不知道,一次想吞掉太多,会不会被噎死……
索性还是闭着眼睛,装出虚弱的模样,借机避开那些别有心机的问话和恭贺。
御医终于赶来了,也顾不得避嫌,福王爷直接大手一抓,将御医推到卫思辰面前,示意他快点诊脉。
那御医颤巍巍地抖着手,搭上卫思辰白皙得近乎透明的手腕,随后眉开眼笑。
“王爷,小的再次向你道喜了。”
福王爷闻言放声大笑,他手下的将军,还有满屋子侍候的人,便都喜盈盈地给福王爷道喜。
卫景濂一直将卫思辰抱在怀里,周遭的恭贺声,让他觉得一颗心越来越沉,沉入那深渊之中,再无重见天日的一刻。
他的大掌,缓缓地移到卫思辰的小腹上,一直紧闭着眼的卫思辰,陡然睁开了潋滟的双眼,双手牢牢抓着卫景濂的手……
四目相对,他的眼睛里,满是痛楚伤怀,她的眼睛里,写满无助哀求!
卫景濂的手,依旧轻放在卫思辰的小腹上,他看着怀中渴求多时的女人,她在另外一个男人的静心养护下,开成了一朵倾城之花,她还即将为那个男人,生儿育女,骨血相融……
不……不能……
卫景濂眸中闪过一抹厉色,他安排好了一切,他可以给他全世界了,如何能再放手?
手微微用力,再用力一点点,加上一点点的内力……
就什么都不会有了,他的辰辰,还是那个仰慕他的辰辰,还是那个对他撒娇欢笑的辰辰……
卫思辰惊慌不安地挣扎,福王爷和其他人,正在热烈地交谈,连绿柳,都识趣地留给他们两人一个空间,背转着身,正对着丫鬟交代些什么,没有人,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异样!
这些日子闭门不出,除了想要躲开卫景濂,还有更大的原因,就是卫思辰发现自己有孕了。
她本是医者,这些日子变故太多,后知后觉地发现肚子里有个小生命,当时的欣喜,犹如潮水上涨,溢满了心间!
这些年,她一直是一个人,哪怕是嫁给了莫淮笑,哪怕莫淮笑对她很是宠爱,可心里好像空空的缺了一角,总有几分行走在云雾之中,不能脚踏实地的感觉!
这个孩子的到来,让卫思辰觉得,心中那空空的一角变得充盈!
可如今处处机锋,稍不注意,就会粉身碎骨,卫思辰不怕福王爷,不怕绿柳,却怕这两人伤害到肚中的孩子,所以日日称病,躲在房中,没想到,还是躲不过去……
“以后还会有的……”卫景濂无声地张嘴。
卫思辰看懂了他的唇语,却只能无声地请求,“别……别伤害孩子!”
卫景濂狠下心,手正准备往下一按,却见面前亮光一闪,下一刻,卫思辰收回了护在小腹上的手,她的左手拿着一把小匕首,很小很小的匕首,只有拇指大小,泛着浅浅的银光,可以看出很尖很利,上面还有精致美丽的图案,那些花朵,舒卷着姿态……
无声无息地,她将那匕首指向喉咙……
“你动……我死……”她低声道,满是悲凉。
大厅里太喧哗,她说得又快又低,几乎没有人听见,除了卫景濂!
卫景濂双眼冒着火光,死死地看着卫思辰如玉的手,和她手中那小小的匕首!那是他亲手打造的匕首,亲手刻上的花纹,是他送给她的生辰礼物,当时她爱不释手,如今,她用来自伤,逼他放弃!
小腹上的那只大手,带着决绝之势离开!
卫思辰心中一松,目光触及面前那张面如死灰的脸,心中又是一痛,那匕首明明没有刺下去,卫思辰还是感觉到痛,尖锐地物体刺进心里,不能呼吸,不能思想,不能言语,像要死去的痛……
卫景濂突然将卫思辰紧紧地搂入怀中,动作之大,连带着撞掉了桌子上的几只翡翠杯。
周围一下子变得很安静,没有一点声音,绿柳转过身来,直勾勾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拥在一起的人。
两人是师兄妹,如今是公开的秘密,可大庭广众之下,卫景濂刚刚已经越矩将卫思辰抱在怀里,福王爷没吭声,众人便只有理解成做师兄的关心师妹,可如今这抱法,瞎子都能看明白,那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抱,流露的,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爱意!
“陛下!”福王爷脸色不改,恭敬地唤了一声,以示提醒。
卫景濂恍若未闻,福王爷便只好僵在原地,毕竟,名义上,他是君,他是臣!
“辰辰,如果我以后都是邀月宫主,你可不可以不做安王妃,不做北国未来的皇后?”他附在她的耳边,重新说了一次那日的话。
那日夜里,卫思辰避而不答,卫景濂见她泪水满面,心有不忍,便不再逼迫她,想着在洞府里还要待一段时间,就是她的心走出十万八千里,他也要不辞辛劳地找回来,就是她的心是冰块,他也要将她捂热……
她对他,未必无情!他一直坚信,嫁给莫淮笑,不过是她的随性之举,甚至是无奈之举!
莫淮笑的为人,难道他不清楚么?那人只知熊图霸业,女人不过是房中的点缀,闲暇的娱乐,就算卫思辰不同一般,莫淮笑动了情,可莫淮笑的情能有多深,能有多真?
卫思辰仰起头,只见卫景濂专注地看着自己,目光中,满是缠绵的爱意,和殷切的期望。
她无数次的奢望过这样的场景,他对她表明心迹,她飞奔进他的怀里,羞涩地点头答应。
可如今……莫淮笑是心头的一粒沙,痛过之后,磨砺一颗圆润的珍珠,镶嵌在血肉之中,她舍不得将他从身体剥离出去,怕承受那种痛,也怕剥离之后,心里就什么都没有了。
然而面前的男人,是过往多年的点点滴滴,是她少女路上唯一的阳光,是她的魂,是她的念!
再次摸摸肚子,那里,孕育着一个小生命,只属于她!
卫景濂感觉到她的动作,便越发地紧紧抱住她,低声道,“如果你实在想要这个孩子……就……就生下来,只要是你的孩子,我便当他是我亲生!”
卫思辰早料到他会说这样的话,心里便更加的酸楚难受,可到底是爽快的性子,不愿意在两个男人之间纠缠不清!
“使君有妇,罗敷有夫!”几个字,耗尽了卫思辰所有的力气,一说完,卫思辰便瘫软在卫景濂的胸前。
众人只见刚刚还对卫思辰倍加关切的陛下,突然冷淡地将卫思辰推进绿柳怀里,起身准备离去。
卫景濂缓缓地往大厅外面走,背影萧索落寞……大厅里的人,都聚集在卫思辰身边,他走着的地方,便格外的空荡……
白光一现,大厅外面响起了刀剑相击之音,门口的侍卫们哪里抵挡的住,几下就被翻倒在地,一群气势汹汹的黑衣人,朝着卫景濂冲过去。
卫景濂停住脚步,静静地看着冲过来的一群人马,唇角,缓缓浮现出一抹残忍的笑意!
倾情
刚刚还歌舞升平的大厅,瞬间弥漫着浓浓的血色,说是成了修罗地狱也不为过。
卫景濂穿着一身暗黑袍子,满脸煞气,墨绿色的双眸更是华光流转,手中银剑化作游龙,所过之处,血肉飞溅,残肢遍地,宛若索命阎罗。
他只觉得心中一股愤懑沮丧之意,欲要寻一个突破口,来驱散那难以呼吸的痛楚感,来磨灭脑中纠缠不灭的过往画面。
那伙进犯的人显然没想到目标竟是如此强悍,被卫景濂逼得节节败退,眼看着要退出大厅。
“陛下,我们来帮你!”福王爷手下的几个大将齐声道,也不等卫景濂回答,一起扑了上去,目标却并不是那伙进犯的人,反而齐齐装出失手的样子,剑有意无意地往卫景濂身上招呼。卫思辰看得心惊,暗骂福王爷卑鄙,卫景濂背对着这方,若是武功稍有不济,在几位将军一起偷袭的情况下,早就命丧当场。
卫景濂爆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冷笑,面上丝毫不见慌乱,墨绿色的眼珠,华光更甚,眼内却是一片冰冷,那冷意,让攻上来的人齐齐一惊,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哪一个人,有那样冰冷刺骨、死灰淡漠的眼神……
卫景濂身体腾空,一剑横扫回去,那几位将军只感觉被泰山压顶,喉中一热,气息翻涌,足足退了两三步才稳住身形。
卫景濂的剑,不给围攻的人任何喘气的机会,以他为圆心,画出一道璀璨夺目的光华,那仅剩的围攻之人,被那剑光击中,齐齐委顿扫地。
然而,福王爷有意将卫景濂的命留在此处,准备得十分齐全,一批人倒下,立即又有一批人冲上去。福王爷倚重的几个将军都不是庸人,何况其中还暗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