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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了点头,心中的五味杂陈,最后还是开口道:“我知道了,娘你身子不好,别在门口站着了,回去歇息吧。”
“哎!”云氏愣愣的看着宋子期的马车走远,半天没回过神来。他身边的宋子愈不耐烦了,催促道:“娘,看也看了,我们回屋去吧。爹等会又要发火了。”
云氏点了点头,笑中有泪。“你哥哥他,还是喊了我一声娘。”
“恩。”宋子愈闷声应道。因为怕挽月回家被责难,他把她留在了书院那边,开始他还盼着过完中秋回去和她团聚。但最近家中的变故,却让他忽然有了一丝明悟。他不再是家中被宠爱着的幼子了,而是要努力撑起门户的男子汉了,他的爹娘都已经老了。
最后再看了看宋子期远去的方向,宋子愈怅然若失。作者有话要说:总算赶上了,呼~新生活马上就要开始了。
第七十五章 九月
当马车渐渐远离荷花镇之后;宋子期的心情有所平复。苏凝掀开帘子,拉着他的手说起对以后生活的规划。
从今以后;他们就要自己当家做主了。宋子期被她的话带起了兴趣,也兴致勃□来,他和苏凝争论了半天屋里摆设的位置,两人就和赌气的孩子一般,各不相让。最后苏凝笑倒在他怀里;道:“好;依你的办,我不和你争了。”
宋子期哭笑不得,敢情说了半天,苏凝纯粹是逗着他玩儿。他将她散落的几缕头发理到耳后,掩唇咳了咳,才小声道:“谢谢你,凝儿。”
“夫妻之间,何需言谢。”苏凝直起身子也为他理了理衣襟。
宋子期一把抓住她的手,情难自禁的放在唇边摩挲。“嫁给我之后,让你受了不少委屈,现在你是当家主母,不用依着我,什么按你喜欢的来就好。”
两人成婚已有不少时日,苏凝不会再因为一些亲昵的小动作而脸红了,她偏过头一哂,难得流露出几分俏皮娇态。“这……可是你说的。以后我不许你整日守着书房了,你可愿?”
“能亲身出去走走,我自然不用拘泥于书本。”宋子期展眉,颇有几分神采飞扬。
“咳咳咳。少爷少夫人,马上要到家了。”徐管家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苏凝缩回了手,嗔怪了宋子期一眼。他们没遮没掩的,刚才的情形外头岂不是看得清清楚楚。徐管家没头没尾的提醒,多半是让他俩注意举止。
马车到了街上,速度慢了下来,苏凝探头望了望。“不知道衔金巷在什么地方?”算算日子,苏碧也快到临盆的时候了,她对这个妹妹始终放心不下。
小院墙角的菊花开得正好,金黄连成一片。一条土黄色的大狗半睁着眼睛趴在门口,懒洋洋的晒太阳。这是一个很平常的午后,院内的两人或坐或站,言笑晏晏。
苏凝坐在藤木小椅上,看着苏碧扶着腰来来回回的走路,跟个老太太似得,她什么时候见过妹妹这个样子,不由忍俊不禁。
听见她的笑声,苏碧翻了个白眼,踏着慢吞吞的步子走回苏凝旁边的椅子,还一边冲在厨房忙活的大妹问:“大妹,先别管熬鱼汤了,给我端一盘橙子过来。”
“哎!马上来。”大妹红彤彤的的脸蛋跟擦了胭脂一样,她用围裙擦了擦手,麻利地从厨房堆着的那一口麻袋里,特意挑出几个黄澄澄卖相好的橙子,装了盘端出来。不是她讲究,是样子不好看的,苏碧压根不吃。
这段时间大妹算是见识到了读书人家的姑娘,怀孕之后有多奇怪了。苏碧从来对她发火,说话也和气,但她就是觉得,苏碧比她娘怀孕的时候难伺候多了。
苏碧突发奇想的想吃什么东西,就跟挖心挖肺似得非要吃到,甭管那是大白天还是大晚上。想到大半夜去给苏碧弄酸枣子的石远,大妹还是止不住偷笑。那天晚上石远一个人夜里瞎跑,还差点被人当成贼人。
第二天石远果断的买了一麻袋酸枣子回来,可惜苏碧吃过一阵就吃腻了。石远不愿意糟蹋东西,但他不能强迫他媳妇继续吃,她硬吃下去了也给你吐出来。他和大妹尝试解决剩下的半袋子,被酸倒了牙,无奈只能放弃。
后来他们总算是了解到了苏碧的习性,她吃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新鲜劲一过,就没兴趣了。托苏碧的福,大妹最近也吃得了不少好东西,面色也越发红润了,大概只有石远反而是廋了些。
那一盘橙子,苏碧一口气吃了两个,苏凝看得直摇头,“我才来坐了一会,就没见你嘴停过。”
“我以前可没这么吃过,这不是看姐姐来了,我心情好嘛。”苏碧怀孕初期吃什么吐什么,等能吃下东西的时候,她要不是顾虑吃多了孩子会太大,早不克制了。其实她不怎么喜欢吃橙子,但她听别人说过,吃这个生下来的孩子皮肤好,才勉强自己经常吃。饶是这样,她还是肥了好几圈。
看着妹妹圆润的样子,说话也中气十足。苏凝笑道:“看来大妹把你照顾的很好。”
就是把她照顾得太好了,苏碧摸了摸自己的双下巴,她的瓜子脸已经华丽丽的转变成了大饼脸了,呜还是不要再想这个让人伤心的事实了。苏碧看了看天色说:“姐姐你今晚也留下来吧,大妹最近学了好几个新菜式,你也尝尝她的手艺。”
“你忘了她都是教会的,还用特意留下来尝鲜?我来之前就和你姐夫说好了日落之前回去,我留下来,怕他担心。”苏凝摇了摇头,看妹妹身体不错,她也就放心了。
苏碧撇了撇嘴,心里有点酸酸的,要是以前,别说是一晚了,一个月没准苏凝都毫不犹豫。现在有了姐夫,她这个妹妹也要往后排了。
“哎呦。”苏碧忽然痛呼一声,把苏凝吓了一跳,她急慌慌的站到妹妹跟前,问:“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孩子踢我了。”苏碧笑着拉过姐姐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姐姐你看,他可有劲了。以后一定是个健康的宝宝。”
感到手下的动静,苏凝呆了呆才笑着点了点头。
傍晚时分,苏凝到了家,却撞见宋子期正好从里头出来。
“凝儿你回来了。”看到了妻子,宋子期眼前一亮,拉着她就往里屋走。“今儿我遇见了一个同好,他的藏书十分丰富,还邀了我明日到他家拜访。”
不善交际的宋子期换了个地方,出乎意料地受欢迎,他涉猎甚广,和谁都能搭上话。在外人面前又是一贯温文有礼的样子,那些年纪大的老人家格外喜欢他,他竟比苏凝还更快的融入青吟巷。
苏凝佯怒薄嗔:“子期到了这边,真是如鱼得水,整日念叨着结识了什么人,天天与人结伴出游,把我都抛之脑后了。”
“凝儿你可误会我了,你当我刚才为什么要出去。还不是因为见你这么晚了还没回来,想亲自去接你。”外人再谈得来,也没有妻子重要,“在府里你呆着无聊的话,下次我不和他们前去了,只带着你一同出游。”
“不用了,碧儿快生了,我打算每天都去看她。”
苏凝和宋子期在西来镇的生活,并不像他们预计的那样有许多琐碎。到了地方,他们发现自己几乎什么都不用做,老道的徐管家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帖了,不管是需要采买的下人,还是他们初来乍到需要和邻里打好关系。
虽然有些事,徐管家难免有逾矩之嫌,但面对一个忠心耿耿守了老宅二十多年的老人,苏凝和宋子期却责怪不起来,只得听之任之,以致到他们手上的事更少了。
去叶城之事,他们商议后,决定在明年开春之后再前往,那时候春暖花开,路也好走些。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转眼就到了九月下旬。
这日苏凝如往常一样去了妹妹家,她到了小巷,却见妹妹家大门敞开着,院里的昨日还好端端的花草被踩得东倒西歪,院内空无一人,只有在门边的旺财对那些往里探头探脑的人行人直叫唤。
苏凝心里一咯噔,不是还有几天才到生产的日子吗?她快步进了屋,见苏碧卧房的门同样是半掩着,屋里安静得可怕。
“碧儿?”苏凝颤巍巍的踏了进去,怎么会没有声音?
“姐姐,我在这呢。”透过床幔,苏碧若有似无的声音传来。她还穿着月白色的寝衣,满头大汗,发丝搭在脸颊上一缕一缕的,很是狼狈。
“是不是要生了?怎么你一个人躺在这?大妹呢?”苏凝掏出帕子给她擦了擦汗,手都是抖着的。
“大妹去请产婆了。”一阵抽痛,苏碧为了忍住不叫出声,把下唇咬得死死的。苏凝看了心疼,柔声说:“你要是疼,就喊出声来,别忍着了。”
苏碧轻笑,道:“没那么疼呢,而且没到生的时候,还不能喊呢,不然等会没力气。”
苏凝对于生孩子懂得不多,因为妹妹有孕,她才有意打探了些,但具体的她还是不太清楚,这会儿听了妹妹的话,只当是哪个嫂子婆子教她的经验之谈。
苏碧惊叫:“姐姐,我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我还没洗澡呢。”
“胡闹!你不好好躺着等产婆来,瞎折腾什么。”苏凝手心不知不觉也出了汗,她和苏碧丧母多年,未出嫁前不会有人和她们说怎么生孩子,嫁了人,她遇上了个不靠谱的婆婆,而苏碧,索性没有一个长辈。想到这,她语气柔和下来,“不小心点,受了寒怎么办?”
苏碧闭上了眼,微笑道:“好,都听姐姐的。”
话音未落,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妹终于回来了,她拽着产婆的袖子,几乎是一路带着人跑。产婆也喘得不成样子,她的衣裳被扯得歪歪斜斜。进了屋很有职业道德的先看了看产妇,发现苏碧刚发动没多久的样子,离生产还有一会,她松了口气,一屁股坐了下来。
烧热水、准备剪刀……产婆守着苏碧,时不时查探她的情况,见她人瞧着不大,却硬是没浪费力气的喊痛,不由点了点头。
苏凝稍稍离开了一下,她吩咐在外候着的马夫去喊石远回来,这么大的事,他不在场怎么能行?作者有话要说:QAQ,查了好久古代分娩的资料,好吧,不知所云。我省略了步骤瞎写的,一如果有错误多担待。
第七十六章 小宝
不知不觉到了午时;但这会儿谁也没心思吃饭。苏碧正式到了要生的时候了,开始还能忍受的痛感渐渐变得剧烈;她终于压抑不住低吟。
“姐姐……我害怕。”苏碧抓紧了苏凝的衣袖;额间细细的汗水不断,“石远呢?他回来了吗?我怎么没听见他的声音。”
“他回来了;在外头等着呢。”苏凝柔声道;“别怕;别怕。我们都守着你呢。”
“嗯!”苏碧扯了扯嘴角;轻轻点了点头。
产婆也在一边说:“丫头,别害怕,你身子骨好;胎位正,没事的。”
别看苏碧从来没做过什么体力活;她生在乡间,和桂花漫山遍野的疯跑着长大的。要不是后来苏青竹病重,她可能忧愁的滋味都不知道。她身体底子打得好,比吃多少补品都强。产婆也是石远事先花了心思找好的,经验老道不说,对医理还有几分了解。
按理说苏碧这一胎应该顺顺当当,她在产婆的指导下呼吸发力,没多久就隐约能看得孩子的头了,但产婆的神色却凝重起来。
孩子的头太大,卡在了产道。苏碧使了半天劲,也没让孩子顺利生下来。
产婆凑到苏凝耳边低语:“你去外头问问她男人,如果有个万一,是保大还是保小?”
保大还是保小?苏凝的脸刷的白了,她知道按俗例基本都是保孩子。她前所未有的清醒起来,不论石远的答案是什么,他是进不来产房的,代为传话的她,答案却只有一个。这是她唯一的妹妹,几乎是当成女儿一般养大,她万万是舍不下的。
“保大人。”在苏碧时不时的叫痛声中,苏凝的声音很微弱,几不可闻,只有产婆听见,产婆叹了口气,感慨道:“她男人倒是个有情的。”
阴云密布,斗大的雨珠儿一滴一滴打在石远身上,但他似无所觉,只愣愣的看着内室紧闭的房门。他身上还穿着灰扑扑的劲装,马夫找来的时候,他正在校场教那群小毛孩子。是的,小毛孩子,每个初当教习的人,都是从教幼童开始,有了资历才能慢慢升上去。
徒然从带朝气蓬勃的兵蛋子到小毛孩子的转变,石远并没有不习惯,他适应得很好。如果不说,或许谁也不知道他其实是个极其喜欢孩子的人。孤单了多年,他渴望有家、有亲人、有血脉相继的孩子。苏碧这胎,不管是男孩和女孩他都会喜欢,这是他的真心话。
在闲暇的时候,他甚至亲手做了一匹小小的木马,十分有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