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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是你的。”
“我一直都以为是可瑞的呢,她举止上一向就像是她的一样。”
“但是实际上的所有权归你所有,长岛也有你一幢房屋,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去的
话;在西部你还有一大批产石油的地产呢。”他的声音很亲切愉快,但我有这种感觉,
他的话正以奇妙的方法冲着我来。这是不是他的办法,想在我和爱丽中间,慢慢地插进
楔块来?我不敢确定,似乎并不十分合道理,把楔块打进去,那个男人的太太有遍布全
世界的财产,富可敌国。如果有什么的话,我应该想到,他会降低爱丽财产权、金钱,
以及所有一切的重要性。如果他显然认为我是一个捞客,那就对我更有利了。但我的确
省悟到厉先生是个阴险人物,任何时候要知道他说话的用意何在——在他那平静、愉快
的姿态后面,心中想些什么,都很困难。他设法以自己的办法,使我觉得不舒眼吗?使
我觉得自己差不多会公然挂上捞客的招牌吗?他又向爱丽说道:
“我已经带来了相当多的法律文件,都是一定要你和我办好的,爱丽,这许多文件
上很多都要你签字。”
“好呀,当然,安德伯伯,任何时候都行。”
“正如你所说的,任何时候,不过不用着急,我在伦敦还有别的事,在这里大约要
待十天左右,”
十天吗,我想,这可是段长长的时间嘛。我倒是巴不得厉先生不在这儿待十天。他
对我表面上很客气,然而,你也可以这么说,还显示出他依然对很多地方,保留了自己
的判断。不过,当时我还在琢磨,他是不是我真正的敌人。如果他是的话,就不会是那
种摊牌的人。
“好啦,”他继续说道:“现在我们已经都会过面了,你也许可以说,谈到为了未
来的条件了。我很想和你先生略略谈那么一会儿。”
爱丽说道:“你可以和我们两个谈呀。”她站起身来,我一只手放在她手臂上。
“可人儿,别冒火了,现在,你不是保护小鸡的母鸡啊。”我轻轻把她推到卧室门
那里去。“安德伯伯要考量考量我,”我说道:“那在他的权利范围以内嘛。”
我轻轻把她推进双重门,把两扇门都关上,回到这间房里。这是间又大又漂亮的会
客室,我回来,端了把椅子坐在厉先生对面,“好啦,”我说;“开枪吧!”
“谢谢你,美克,”他说:“首先我要你放心的是,我并不是像你所认为的敌人,
无论哪方面都不是。”
“这个,”我说:“我很高兴听到这句话。”我说话的声音对这一点并不十分有把
握。
“我开门见山地说吧,”厉先生说道:“在那个可爱的孩子面前,我既是她的监护
人,也好喜欢她,所以我说话很坦白。美克,也许你还没有充分赏识,但爱丽是一个最
最与众不同的既温柔、又可爱的女孩儿。”
“您用不着耽心,我正爱着她呢,没错。”
“那并不是同一件事情,”厉先生说道,姿态冷冷淡淡的:“我希望你就像爱她一
样,也能赏识她,是多么真正可爱,而在有些方面,她也是非常脆弱的一个人。”
“我会尽力,”我说:“我并不以为自己一定要非常努力,她是顶尖人物,爱丽
是。”
“所以我就可以把打算要说的话说下去了,我的牌都摊在桌上,极其坦白。你并不
是我希望和爱丽结婚的那一种青年人。我喜欢她,就像她家人一样,喜欢她能和一个门
当户对的人结婚。”
“换句话说,花花公子。”
“不,并不只是那一点;门当户对,在我认为,这是婚姻的理想基础。我并不是谈
到势利的态度。毕竟她爷爷谷汉曼,也是从码头工人起家发迹,到末了成为美国最大的
富翁之一。”
“你也可以知道知道,我也会同样这么干的,”我说:“也许到末了我会成为英国
最大的富翁之一。”
“样样事情都可能,”厉先生说道:“你有雄心往那条路上走吗?”
“并不只是为钱,”我说:“我要……要到达一个地位,干一番事情,而且……”
我踌躇一下,停了下来。
“你有勃勃雄心嘛,我们可以这么说吗?这个,这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我可以保
证。”
“我开头还差得远,”我说:“从零开始,我无名小卒一个,也不打算冒充别的。”
他点点头表示赞许。
“说得很好,非常坦白,我很欣赏。好了;美克,我并不是爱丽的亲人,但是行动
上是她的监护人,也是她爷爷交付的,是她一切事情的信托人,我经管她的财产和投资。
因此,我对那些负有一些责任。所以,我对她自己所选的丈夫,想就能够知道的了解了
解。”
“好吧,”我说:“你可以向我提问题,我想,你可以很轻而易举得到所喜欢的任
何资料。”
“的确如此,”厉先生说:“这是对取得资料的一种方法,所采取的聪明预防措施。
不过实际上来说,美克,我喜欢从你嘴里亲自说出我能知道的一切,很高兴听一听你一
直到现在的经历。”
当然我不喜欢这一点,料想他知道我不喜欢。在我这种地位上的人,没有一个会喜
欢呀。表现自己最好的一面是第二天性嘛。我得把求学和以后,在这种观点的指引下,
把事情略略掩盖一点,说些少数事情,把真情实相多延伸一点。我对这一招并不觉得难
以为情,认为这是自然而然。我想如果你要活下去,要做的就是这一码子事情,为自己
创造出好形象来。人们以你自己的评价来看你,而我可不愿像狄更斯笔下的小伙子。他
们在电视上看那些小说,我得说这是为了自己的好谎话。他的名字叫岳里儿来着吧,老
是低声下气,搓着两只手,实际上却在那种委委屈屈的后面想办法定计划,我可不要像
那样。
我遇到年轻人在一起,就有充足的准备吹上一番,或者对一个有指望的老板,演出
好的表现。话又得说回来了,人都有最好的一面和最坏的一面,显示出最坏的一面反反
复复来谈并没有好处。不,我为了自己一向干得很好,叙述自己一直到最近的活动。但
却从没有想过,要向厉先生作这一号儿的事情。他相当厌恶向我打听私人事情的念头,
但我根本不相信他不会这么做,还不是问了。所以我就把真情实相毫不修饰都告诉他,
就像你说的一样。
开端的事实很肮脏,我父亲是个醉鬼,不过我有个贤惠母亲,她拼命工作费尽力量
帮助我受教育。我对于自己的频频改变职业,换了一个工作又一个工作的事实,并不隐
瞒。他是个好听众,很有鼓励性,如果你懂我意思的话。然而,我却不时意识到他是多
么精明,只插进一点点儿小问题,或者批评,有些批评也许我毫不戒备就冲进去了,既
不承认也不否认。
不错,我有点儿这种感觉,最好要小心点。过了十分钟以后,我很高兴,这时他往
后靠在椅子上;这次调查庭,如果你能这么称的话--但却一点儿都不像,似乎结束了。
“罗先生——美克,你对人生有一种冒险进取的态度嘛。那并不坏,你和爱丽在建
筑的这幢房屋,再多说点儿给我听听吧。”
“这个,”我说:“这幢房屋离一处名叫‘查德威市场’的镇市并不远。”
“不错,”他说:“我晓得在什么地方,实话实说吧,我跑过去看了一下,要说得
更实在一点,就是在昨天。”
这可略略使我吃了一惊,从这一点看,他可是旁门左道这一号儿的人物嘛,装成不
知道的事情远比你想象中的多得多呢。
“那地方很漂亮,”我辩护地说:“我们要盖的这幢房屋也会很美,建筑师那个家
伙叫桑托尼,不知道你听说过这个人没有,不过……”
“呵,听说过,”厉先生说:“在建筑界里,他很有些名气。”
“我想,他在美国有过建筑工程。”
“不错,他是个大有才能、很有前途的建筑师,不过倒霉的是,听说他的身体不
好。”
“他以为自己命在旦夕了,”我说:“不过我不相信,我认为病会治好,人也会复
元,做医师的——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我希望你的乐观有见地,你是位乐观人士嘛。”
“我谈的是桑托尼。”
“你们做得很好。”
这老家伙用上代名词“你们”,我认为很好。那就不会让人想到,是爱丽自个儿买
的了。
“我已经和克劳福先生商讨过了。”
“克劳福是谁?”我略略皱起眉头来。
“克劳福先生,是英国黎克法律事务所的律师,他经手办这桩地皮买卖,这家事务
所很不错,而我揣测这块地买得很便宜,我甚至可以说,对这么便宜的价钱十分吃惊。
因为我对英国目前的情况很熟悉,甚至说到这桩买卖,都有点觉得困惑;我想克劳福能
用这么低价买到手,自己也出于意料之外;我想你也根本不知道,这片地皮怎么凑巧这
么便宜,克劳福对这件事并没有提出什么意见,事实上我向他提出这个问题来时,看上
去他还有点儿难以为情呢。”
“呵,这个,”我说:“那片地挨过毒咒的。”
“你说什么呀?美克,我没听明白。”
“毒咒,您哪,”我解释道:“吉卜赛人的警告,那一类的事情,当地人都知道那
里叫吉卜赛庄。”
“呃,一个传说吗?”
“不错,似乎相当困惑,我不知道是多少人编出来的,又有多少是真的。好久以前,
出过一回命案或者别的事情吧。一对夫妇和另外一个男人,有些人传说是做先生的开枪
打死那两个,然后又自杀,至少裁决书是那么说的。可是所有形形色色的传说满天飞,
我想没有一个真正知道出了什么事情,那已是好久好久以前了。打那以后,那块地产转
了四五次手,但是没有一个人在那里待得久。”
“呵,”厉先生恍然大悟地说道:“不错,地道的英国民间传说嘛。”他若有所思
地望着我:“而你和爱丽不怕那种恶咒吗?”他说得很轻松,微微含笑。
“当然不怕啦,”我说:“爱丽也好,我也好,都不信那种邪门。实际上,那是件
吉祥事呢,因为有了那个,我们才买得便宜啊。”我一说过,心中马上想到,在某方面
说是吉祥,可是想到爱丽所有的金钱和财产,以及其余的所有一切,买了一块地皮,便
宜也好,最高价也好,那都当不得一回事呀。后来又想到,不,我错了!话又得说回来,
她爷爷由一个码头工人变成百万富翁,像那样儿的一个人,一向都巴不得低价进高价出
呢。
“这个,我倒并不迷信,”厉先生说道:“从你们的财产上来看,这处地方相当壮
观,”他打了一下顿:“我只希望你们将来搬进那幢房屋里住下来时,不要让爱丽听到
太多的这一类传说。”
“我会尽自己的力,每一件事都不让她听到,”我说:“我并不以为会有什么人,
会向她说些什么。”
“住在乡下的人,非常喜欢翻来覆去说那一号儿的传说,”厉安德说:“美克,可
得记住,爱丽可并不像你一样的坚强,她很容易受人影响。仅仅在某一方面,可使
我……”他将所要说的活停了下来,一只手指头敲着桌子:“现在我要同你谈一件很困
难的事,你说过到现在为止,还没见过葛莉娜。”
“没有,我刚才说过了,到现在还没见过。”
“奇怪,非常稀奇。”
“这个?”我探询地望着他。
“我原来几乎可以断定你已经见过她了,”他慢吞吞说道:“你对她知道有多少
啊?”
“我知道她和爱丽在一起有过一段时间了。”
“爱丽十七岁时起,她们就在一起了,她的职务有责任也有信托,初来美国兼有秘
书和女伴的身份,可瑞,谷太太,也就是爱丽的后母离开家时,她又是一位女伴,而可
瑞离家,我得说是经常会有的事。”他说到这一点特别冷冷淡淡的:“我推测,她是个
出身很好,各方面都出色的女孩,一半瑞典人,一半德国人,爱丽自然而然就变得依恋
上她了。”
“我推测也是。”我说。
“我想,在某些方面,爱丽几乎太依恋她了,我这么说你不要介意。”
“不会,为什么我要介意呀?”就事实上来说,我已经——这个,我自己已经想到
过一两次,这也是葛莉娜,那也是葛莉娜。我弄得——这个,我知道不关自己的事,但
有时实在是腻味透了。”
“直到现在她还没有表示过,要你见见葛莉娜吗?”
“这个,”我说:“要解释起来不容易。不过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