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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夜绵绵-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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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的。”
    他时常说这一类的话,而我就站在旁边静听。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我自己看的出,
这幢要在松林中盖起来俯瞰大海的房子,不会是一幢寻常的住宅,它的一半并不以惯常
的方式向海面望去,而是望着内陆,快到山峰的一处急弯,能瞥见山冈间的天空了。这
幢房子古古怪怪,非比寻常,而且非常刺激。
    我下了班时,桑托尼经常和我聊天,他说:
    “我只给我愿意为他盖房子的人设计房子。”
    “你的意思是,有钱的人吗?”
    “他们一定得有钱要不然就没法子付钱盖房子呀。但是我所计较的不是钱。客户一
定要有钱,因为我要替他们建造的是那种花大钱的房子;你也明白,光是房屋并不够,
还得要有好风水。就像一颗红宝石或者翡翠,漂亮的宝石不过就是漂亮的宝石,不会更
进一步,它丝毫不能表达什么,除非它有做工精细的镶嵌衬配,而好的镶嵌首饰也一定
要有一块相配的宝石。你明白吗?我在一片山水中恰到好处的所在,决定了盖这幢房子
的位置,这地段并没什么意义可言,直到我所造的房屋傲然屹立,宛如最美的宝石。”
他望着我哈哈笑了:“你不懂吗?”
    “我想不怎么懂,”我说的很慢:“然而——有些地方——我想自己懂了……”
    “也许吧。”他好奇地望着我。
    最近我们又到利维拉来,这时房子差不多快要完工了。我不打算要描写一番,因为
我没法子叙述的恰当;但是着幢宅子——这个——很漂亮,一眼就看得出来。这是幢使
人得意的房子,可以向别人炫耀一番。有一天桑托尼突然对我说:
    “你知道吗?我可以替你盖一幢房子。你要的是哪一种房子,我早就晓得了。”
    我大摇其头。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呢。”我老老实实说了。
    “或许你不知道,我却替你想到了。”然后他又补上一句“你没钱,这才是最大的
遗憾。”
    “将来也绝不会有的。”我说道。
    “你雄心不够嘛,你的雄心还没睡醒,但它就在那,你知道的。”
    “呵,好了,”我说道:“有朝一日我唤醒雄心,我就会赚很多钱,然后到你这来,
说道:‘替我盖幢房子吧!”
    这时他又叹了口气,说了:
    “我不能等……不行,我没工夫再等下去,从现在起我只剩很短的一段路可走了,
再盖一幢——两幢,再没有了。人不愿意年轻时就死掉……有时却有不得不……我想,
说真的也不要紧。”
    “那我可得抓紧把雄心唤醒落啦。”
    “不必了,”桑托尼说道:“你身体很壮实,现在又乐趣多,别改变你的生活方式
吧。”
    “如果我试过的话,就没法子不改了。”
    当时我所要的都事实在在,我喜欢自己的生活方式,自得其乐,身体结实没有丁点
毛病。我开车载过很多人,他们大赚其钱,他们辛勤工作,由于辛辛苦苦,结果得了溃
疡啦,动脉血栓形成啦,和很多很多其他毛病。我也能象别人一样把一件工作做得好,
那种事情不过如此罢了。而我没有什么壮志雄心,或者我并不认为自己有。我想桑托尼
雄心勃勃吧;我可以看见设计房屋啦,建造房屋啦,画平面图啦,以及别的许多我根本
摸不着边的事情,全都是他弄出来的。他身体本来就不怎么强壮,我有种异想天开的想
法,他为了策动雄心而展开的工作,总有一天会要了他的命。我可不要去工作,事情就
是那么简单,我不喜欢工作,我认为工作是件非常烦人的事情,人类的不幸都是因为自
己发明了这玩意。我时常想到桑托尼,他引起我的好奇心,几乎超过我认识的任何人。
我认为,人生中最最古怪的事情就是记的起好些事情;我也猜想,一个人得选择回忆。
这是人一定要挑选的事啊。桑托尼和他的房子就是这种事情之一;彭德街的油画啦,去
看“古堡”的废墟啦,听听“吉卜赛庄”的故事啦——所有这些都是我挑出来回想的事
情。有时候嘛,也回想回想那些我遇见过的妞,载了客人开着汽车,到外国去时一路上
的经过。坐车的客人统统都一模一样——沉闷。他们老是呆在类似的的饭店里,吃那些
千篇一律、不可想象的饭菜。
    我内心中依然有那种古怪的感觉,要等待了不起的事情,等待专为我准备的了不起
的事情,或者因为我而发生,我也说不上用哪种方式最好。我猜想,自己在寻寻觅觅的
是一个妞,反正对了胃口的妞——这可不是说什么端庄贤淑的女孩子,就此安定下来,
那可是妈妈的意思,也是约翰伯伯、或者一些朋友的意思。那时我对爱情可是一窍不通,
我所知道的就是云雨巫山、鱼水缱绻这一套,大概我们这一代人都是这样。我想、我们
谈这码子事谈的太多了、也把它太认真了。我们可说不上——随便我哪位朋友或我自己
——那件事,我的意思上说,爱情发生的时候,真会是什么情形。我们年纪轻轻、精力
旺盛,遇见妞就从头看到脚,欣赏她们的曲线、大腿,还有那瞟过来的眼神,这时就心
里问自己:“她们愿意呢?还是不愿意?我该不该多耗点时间?”你泡过的妞越多,越
觉得自己该是一表人才,更以为自己真是一表人才了。
    我还真的不知道,这件事不过如此罢了。我以为每个人迟早都会碰到的,而且蓦如
其来。你并没想到,就象想象中自己会这么想:“或许这就是我的妞吧……这个妞定会
是我的。”我可没那种感觉。我并不知道,事情一发生就变的突如其来,我会这么说:
“那就是我属于她的妞,我是她的,属于她,完完全全的,因为一向都是她的啊。”不,
我做梦都没想到会是那样,不是有个老丑角说过这么一次——那不是他现成的插科打诨
之一吗——“我恋爱过一次,如果要我再来一次的话,告诉你们吧,我就要办移民了。”
在我也是一样,如果我早知道,要是知道它带来的一切后果,我也移民了!就是说,假
使我聪明的话。
 
    
  出品:阿加莎。








 






4



    我并没有忘记要去参加拍卖会的计划。
    拍卖会还有三个星期,弯腰到欧洲大陆去跑两趟——一趟到法国,一趟到德国。我
到了汉堡时,事情到了紧急关头。只因为一件事,我极不喜欢坐车的这个汉子和他老婆,
他们代表了我最不喜欢得一切事情,没有教养、毫不体谅别人、面目可憎,我想在他们
心中形成了一种感觉,那就是对这种溜沟子拍马屁的生活,再也受不下去了。不过告诉
你,我还是小心翼翼,我觉得再也受不了他们一天,但并没有告诉他们。同我的雇主闹
的不愉快,对我可没什么好处。所以我就打电话到他们住的饭店去,告诉他们我病了;
又打电报到伦敦,跟他们撒同样的谎;我说我这并也许还要隔离,最好还是另派司机来
接替我吧。没有人能为这件事而责怪我吗,他们也不挂念我,连问都没多问,大概以为
我发烧太高,不会再有什么消息了。到后来我会又回到伦敦去,编他一个故事,说我病
的多么厉害吧!不过我想自己不会那么做,因为我对开车这个工作可实在腻味透了。
    我这回造反,是我一生中的一个转折点。因为这件事和其他的事,在拍卖那天,我
到了拍卖会场里。原来的海报栏上横贴的“除非另有私人议价,本宅出售”的帖子还在
上面呢,看来是还没私人议价而卖掉,我很兴奋,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正如我所说的,生平还从来没有到过一处公开的财产拍卖会,一脑门子里还以为挺
刺激呢,其实一点儿也不刺激;这是我所看过的最死气沉沉的表演了,在一种半明半暗
的气氛里,只有那么六七个人。主持拍卖会的那个人,和我所见过的那些主持拍卖家具
的那些人——一口好笑的嗓子,精神饱满,一肚子笑话——大不相同。这一位用他那半
死不活的腔调,夸奖这片地产,说了说建筑面积和其他的一些事情,然后便有气无力的
开价。有人出价五千英镑,拍卖人恹恹的笑了笑,就象一个人听到了不怎么有趣的笑话
似的。他说了几句话,又有了几次开价,站在四周围的,好象大都是乡下人。有一个看
神色好象是庄稼人,有一个我猜是参与竞争的建筑商,那两个是律师吧,我想;还有一
个看上去就像是伦敦来的,衣着讲究,一幅专家神色。我想他并不是真在开价,也许已
经开过价了。如果他出过价钱,一定是很轻很静用的手势出的。无论如何,这次竞标渐
渐变少得停止下来,拍卖人用凄凄凉凉的声音宣布没有达到底价,这次拍卖便流标了。
    “这码子事没什么意思嘛。”我走出会场时对身边的一位神色像是庄稼人的说道。
    “大部分人还和往常一样嘛,”他说:“参加过很多这种拍卖会吗?”
    “没有,”我说道:“实际上是破天荒头一次呢。”
    “出于好奇,是吗?我没看见你开过价嘛。”
    “我只是想看看拍卖是怎么进行的。”
    “这个,还是和平常一样吗。你知道的,他们只想知道谁有兴趣。”
    我大惑不解地望着他。
    “我可以说,这次拍卖只有三个人在竞争,”这位朋友说:“一个赫明斯特人威特
拜,建筑商,你知道的;还有戴克汉和柯比,替利物浦一家公司开价;我知道,还有伦
敦的一匹黑马,可能是个律师。当然,竞标的人可能不止这些,但在我看来,这几个人
是主角,大家也都这么说。”
    “因为这处地段的名声不太好吗?”我问道。
    “呵,你也听说过‘吉卜赛庄’了,是吗?那仅仅是乡下人的说法。镇公所多年以
前就该把那条公路改造了——那是条枉死路。”
    “可是那处地方的名声可不太好吧?”
    “我告诉你吧,那根本就是迷信。再怎么说,我刚才说过的,现在真正的交易却在
幕后呢,你知道的。他们会再去出价钱,我想。利物浦那家或许会得标。我看威特拜不
会出的太高,他喜欢拣便宜。最近,多的是地皮进入市场等着开发呢。话又得说回来了,
能出的起价买这块地方的人并不多,要把那幢废宅子推倒,原地再造一幢宅子,他们办
的到吗?”
    “这年头儿里似乎不常有。”我说。
    “太困难了,税金呀,这个那个的,在乡下还找不到做活的人。这年头儿里,人人
宁可花几千块钱,到城里买套豪华公寓,住在一幢现代化的十六楼上。乡下这种又大又
不方便的住宅,在市场上是个累赘。”
    “但是你可以自己造一幢现代宅第,”我争执说:“节省点开支的。”
    “可以的,只不过这很贵,大家又都不喜欢孤零零住在里面。”
    “也许有些人喜欢吧。”我说。
    他哈哈笑着我们就分手了。我一面走,一面皱起眉头,对自己也莫名所以,信步走
去,沿着夹道树木的公路,也没认真注意,走到了什么地方,沿着公路上坡,到了公路
的急转弯这里,在路两边的树木中,这条路一直逶迤到沼泽地。
    所以我走到公路中这处地方,在这我头一次见到了爱丽;我前面已经说过了,他就
站在一棵好大的数旁,她的神色,如果我能解释的话,就象一个人一刹那前还不在,却
突然出现了,就像是从这棵树里出来的。她身穿一身暗绿的苏格兰呢料衣服,头发象秋
天树叶的那种柔柔淡淡的棕色,好象有点儿梦想气质似的。我一见到她就站住了。她在
望着我呢,嘴唇张开着,神色有点惊慌;我想我有点慌张,想说点什么,又不知该说什
么好。
    “对不起,我……我并不想吓你一跳,我不知道这里有人。”我说。
    她说话了,声音非常斯文,真是个小妞的声音,但并不完全是。她说道:
    “不要紧,我也不知道这会有人。”她略略向四周望了望说道:“这儿——这儿是
个幽静的地方。”
    这天下午的风有点寒意,但或许不是风的缘故吧,我也说不清,又走近了一两步。
    “这是那种相当吓人的地方,”我说“我意思是,那幢宅子成了那样一堆废墟。”
    “叫‘古堡’吧,”她若有所思地说道:“那是它的名字,只不过——那里看上去
根本没有过什么城堡。”
    “我想那只是个名称罢了,”我说:“有些人就是喜欢给自己的住宅起个什么‘古
堡’之类的名称,使它听起来好象高贵些吧。”
    她只浅浅笑了一下,“我想是吧,”她说:“你大概也听说了,他们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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