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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前面的土路上,尚没有人影。
楼何似给扔在地上,全部人都在静静等待。
一直等了足足半个时辰,却还没有人出现。那大汉耐不住了,在他身后骂道:〃X他娘个鸟,你们连这么大个人都会看错?〃
另一人连忙答道:〃老赵亲眼看见他进来的,不然再派人去打探?〃
大汉尚未答话,突然山路上阳光一闪,雪白衣袂冉冉而来。
楼何似安然站着,突然听不见周围的声音了。略略抬头一看,只见包括那大汉,全部都张着嘴,傻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美人出现,刀剑靠边么。。。。。。
虽然白弁星是个男人。。。。。。又不爱笑,常常清清淡淡,冷冷冰冰的。
但实在是个美人啊。。。。。。
白弁星孤身一人,身后居然没有任何随从侍卫。他缓缓走来,直到众人身前,才停了步足,环视一圈道:〃我乃朝廷命官,你们无论如何,也该按礼节进屋接待。〃
那些人既惊讶于美貌,又慑于他的沉稳。大汉咽了一下口水,退后一步,只做了个请进屋的手势。白弁星便从众人中穿过,迈进茅屋中去。地方简陋,也没有什么好上座的地方。只见其中两个地痞连忙抬了张还算干净的草席过来,摆在炕上。
白弁星随意坐了下去,姿态沉稳优雅。看了看四周,对那大汉道:〃你便是首领罢,人都来齐了么?〃
那大汉不由得俯首道:〃都来齐了。〃
楼何似也被一并提了进来,他见周围人虽然被震慑,但手里兵器并未放下。便知道震慑只是一时,而让他们心安才是长久之策,如果白弁星表现出一点怯意,或者一点憎恶和不可妥协,弄破了现在这个微妙的平衡,那么就会大刀往他的头上砍去了虽然他也不怕。
白弁星颔首,这时茶敬上来了。他垂眸端起,轻啜一口,也不怕有毒。
放下粗劣茶碗,淡淡道:〃我今天来此,是奉了圣上之命,相信你们已经知道了。〃
〃你们也是流亡至此,不得已才成为盗贼,圣上恩泽,并没有剿灭你们的打算,而是命我来此安抚。若你们愿意,即可编入户籍,成为良民,有田有地,为何不愿?若要打家劫舍,终不可过一辈子,就算过了一辈子,你们的妻子儿女又如何是好?〃
轻垂眸子,继道:〃你们若愿意为盗,今天将我杀死在这里,不过是杀了朝廷命官的一个,并不算什么。只是到时官府必然派人清剿,到时前来,你们必然是逃不过的。〃
因为有前车之鉴,所以这话是十分可信的。
那大汉还未说话,突然后面有一人道:〃大人。。。方才说有田地,有耕牛。。。。。。是真的?〃
白弁星抬眼看了看,微笑道:〃自然是真的。〃
更多的人抢在他们的首领前面说话,道:〃前几次说的都是幌子,我们不放心!〃
白弁星并不急,淡淡道:〃此次有我在,圣上眷顾,他们必然不敢再欺压你们。我已命人备好粮米,就在村外,只等你们成为平民后救济。再不然,如果你们愿意,派几个人跟我来,必然可以拿到凭证。〃
事实上,不要怕刁难。当人开始讨价还价时,这笔生意就有希望了。
人群一阵骚动,正在叽喳时,那大汉突然吼了一声,道:〃干你娘个鸟!〃
这人其实是不满他的头领地位被无视了罢。
白弁星微微抬眼,目光落在他身上。这人又叫道:〃兔崽子的话,能信吗!他们是官,我们是民,有没有还不是他们说了算!到时若不给田地,把你们一个一个抓起来砍头,又能怎样!〃
人群静了一静,又骚动起来,原本荡过来的心,又荡回去一点。
楼何似冷笑一声,突然在这人膝弯处一踢。那大汉只觉腿一软,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直愣愣冲白弁星跪了下去。双膝落地半晌,才反应过来,不由得大怒,往边上一看,却是前几日抓来的小孩子,一只小手正按在他肩膀上。这大汉正要破口大骂,嘴里突然给塞进一团破布。拼命挣扎想要站起,用尽了力道,身体却仍然纹丝不动。
楼何似冷斥道:〃你算什么东西!他们好容易要有田地耕牛,你看不过吗?是因为自己平时就算有了田,也不耕种吧?粮米都已经准备在外面了,又有什么反悔可说?如果他想剿灭你们,自己一手就可以完事,还对你罗嗦?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坐吃山空兼等死的人!〃
白弁星也早就看到他了,只是没提。此刻目光转到楼何似身上,忍不住泄出一点温意来。微微一眨眼,便突然都化做平静了。
众人都有点呆傻,因为谁都没想到,这一个小孩子突然发难,将他们老大压的趴下。白弁星又淡淡道:〃还请各位勿要介意,这孩子是我收养的,一时冲动,不懂事。〃
见那手轻轻一抬,楼何似便松开大汉,施施然走到白弁星身边。
又过了半晌,屋中人突然一齐向白弁星跪了下去,一边磕头,一边道:〃草民愿听大人安排!〃
于是事情解决,安排了一下分发粮米以及日后事宜,把事情都扔给那群官兵,白弁星与楼何似安然沿着土路出山来。走到路口大树旁,白弁星突然一指点在楼何似额头上,道:〃楼何似。。。。。。〃
楼何似以为他要说自己偷跑到村子里,连忙道:〃我又不是故意的,好歹也帮了你忙么,你派了人跟着我,也没见到救我!〃
白弁星微笑,一字一句的道:〃回去给我把全身上下的泥土都洗干净!〃
河岸
又过了一段时间,等这边的事情基本奠定之后,马车又滚了十几天,便到了垣州。
城外同样有一群人在迎接,白弁星停车问候了几句,只是没见到垣州知州。这些小官的回答是,知州忙于治水,所以没有来得及迎接大人,还望恕罪。
白弁星微微一笑,只道无妨。
直到官衙门口,才见到知州身影。相貌清癯,官服整齐,向他拱手为礼,道:〃国师大人驾临,下官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白弁星下了马车,淡淡道:〃我已经寄过书信,既是为国为民,无妨。〃
进了侧厅,桌上摆的饭菜简直是光板儿,不愧简陋这两个字。这知州神情平常,一边道:〃城内确实饥荒,粗茶淡饭,不成敬意。〃
白弁星颔首,神色也同样平静,坐了下来,开始宾主共餐。楼何似也引起了知州的注意,白弁星以旧话搪塞过去,楼何似却在那知州眼里看到一丝怀疑。
饭后来到客厅,两人第一提起的,便是救灾治水之事。
白弁星行了礼,道:〃我一路过来,也曾打探灾情。不过见到流民甚少,民情也安定,想必是大人之功了。〃
这邗知州轻咳一声,道:〃多谢国师赞赏,下官不过在份上稍尽绵力。〃
白弁星微笑道:〃大人何妨一说,我也想一听。〃
邗知州微犹豫一会,只道:〃下官觉得,大水之后,最防疫疾,城外地势起伏,不宜居住。而垣州流民为数并不多,大部分去了遂州。因此将流民分开安置城内,较为妥当。去年城内还有许多遗弃的屋舍,足以供人。〃
白弁星颔首微笑,眼神却突然一黯。
和邗知州共事,无疑方便快捷的多。流民安置以及回归后种种事宜都安排完了,只剩下境内的河流之事。白弁星便拣了个时间,同邗知州出去观视河岸。
刚退过大水的河边分外贫瘠,一些地段还剩着些残堤,一些碎砖石碎木片散落在岸上,还残留着一些水洼,水里漂着断树枝。再过去一点,泥土上有着一只晒干了的老鼠尸体,扁扁的贴在地上。
楼何似跟着白弁星,与邗知州并肩走来,身后还跟着一群小官侍从。白弁星一面看着河水,一面淡淡的道:〃这河,是年年都涨么?〃
邗知州颔首道:〃不错,每年夏季大雨,这河便会大涨,如果格外凶猛,便会决堤。〃
白弁星的目光下移,看见了地上的砖石,道:〃这堤是砖砌的罢?〃
邗知州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随即道:〃国师好眼力,的确是青城砖砌的。〃
白弁星看向他,道:〃那大人以为,砖堤是否稳固呢?〃
邗知州拱手道:〃以下官之见,并不稳固。〃
白弁星微笑道:〃那么你觉得,这堤防要如何才会更稳固?〃
邗知州掷地有声的道:〃下官以为,要弃砖用石,不但稳固,更节了银钱。〃
白弁星绾了袖子,温声道:〃你既是知州,用砖用石难道还要问别人?〃
邗知州微微一凝,淡淡道:〃长明河上半部分在湄州境内。〃
楼何似在白弁星左边走着,听他们说话。突然听得身后一声碎石子响,正要回头看,一只手臂猛的将他搂了过去!
身体悬空间头昏眼花,眼前一阵气流蓦的爆出,直扑前面的两人。而重点,更是放在邗知州身上!白弁星蓦然回手,长袖挥出,白光登时划了个半圆,将两人包裹在里面。那气流与白光猛然相撞,爆出冲天沙石尘土,将一旁的残堤炸了个粉碎,河水也高高溅起,一时视野迷茫,不知身在何方。
楼何似只觉身上灵力被封,又给牢牢挟住,飞快远去。手肘一动,被握的地方隐隐刮痛,却是裂纹厚茧。抬头一看,面廓冷毅,瞳孔深狠。
莫心中。。。。。。
落在白弁星手里,还能得到君子的对待。落在莫心中手里,剥皮拆骨无一不能。。。。。。
幸好倾城不在。
莫心中胯下一头巨狼拼命往前奔跑,身后还跟着四条巨狼。一路向前,开始还能听到身后的打斗声,再后来就什么也听不见了。楼何似微微一动,只觉那手臂蓦的一紧,顿时喘不过气来,便道:〃还没等你到地头,我已经死了!〃
头上隐隐一声冷哼,颈项上突然给一掐,顿时两眼一黑。黑了半晌后慢慢转回来,顿时靠在后面,不停咳嗽。只听冷冷道:〃没本事的时候,就不要多话!〃
这次不像上次,想回到狼族老巢,可不是两三天就能跑到的。五匹狼奔跑一个下午,进了群山之中。他们总是要见山丘树林,才有安全感。
靠着狼族灵敏的嗅觉,他们发现了一个黝黑的洞穴。穴口不大不小,刚好可以用来居住。其中一只狼刚要迈上前去,突然见两头鹿从洞中串出来,分别向左右跑去。
四只狼半点不用吩咐,两只一边的追了上去。莫心中轻拍胯下那狼,缓缓的进了洞去。光线只能照到外面一点,里面还是黝黑的,不知有多深,而且一阵腐烂臭味隐隐散发出来。莫心中下了巨狼,轻拍一下,它也跑出去了,洞里只剩下两个人。
莫心中把楼何似放下,冷冷的道:〃去拣柴。〃
楼何似愣然。
莫心中接着道:〃如果不去,没有饭吃。如果敢逃跑,我就砍断你四肢。〃
滑坡
于是,被压迫的楼何似,开始在洞外面的树林里拣柴。
他自然不会逃跑,他一向只在有把握的情况下行动,毕竟莫心中可能不会断他四肢,但一定也没好结果。
树林中泥土上,枯枝落叶不少。楼何似拣那些适中大小的,抱在怀里。一旦满了,就送去洞中。甫一进去,就见莫心中拿着带新鲜树叶的枝条,正在清理洞窟外部,先前那一阵阵腐臭味也没有了。
没想到他还亲力亲为。
来来回回几次,总算得到了莫心中许可的目光。那五只狼回来了,分别拖着三只死鹿,那僵硬的鹿腿在石头上一撞一撞,挪进洞穴。
莫心中一手把柴枝搭起,一手向那五头狼挥了挥手。它们顿时活跃起来,将两头鹿拖到洞外,开始撕扯着吃食。楼何似坐在一边,看莫心中把剩下的那只鹿提过来,空手三两下,收拾完毕。
看着他非常利索的把肉块弄好,放火上烤,楼何似只能想到两个字佩服。
这两个字还没想完,莫心中就把手中的树枝递了过来,冷冷道:〃自己吃,自己烤。〃
楼何似暗骂,却见他左手抬上来,上面蓦然抓着颗血淋淋的鹿心。另一手拖起剩下的鹿尸,便径直出洞去了。
默。。。。。。
这堆火,果然只能给自己用。。。。。。
天色渐黑,夜风吹来,渐渐侵骨。
莫心中与五条狼回到洞中,各拣了个地方休憩。楼何似给风一吹,冷的打抖,往里面看一眼,知道只能自己靠自己。
把一些平整长条的树枝拣过来,方才烤肉的热木炭灰烬铺平,再把树枝整齐的放在上面,铺好。然后自己坐到上面,躺下去。
暖和又舒服。。。。。。
把衣衫拉好,预防感冒,然后恬然入睡。
唯一的缺点,就是一直有烤肉味。。。。。。
次日楼何似很悲惨的醒来,因为他是被莫心中一小脚踹醒的。
五头狼已经在外面准备好,一头头都瞅着楼何似,大概是看他睡的太舒服了,觉得实在奇怪。莫心中一把将他抓起,重新提到胯下巨狼上,正要行动,突然右侧一阵轻微的震动,然后停了一弹指,然后又震了起来,摇动越来越大,还伴随着巨大的声响。
楼何似正要转头去看,眼角瞟到莫心中,他居然变了脸色。
五条狼极有默契的撒开四爪,狂奔起来,楼何似向发出声响的地方望去,只见一大片零落着几棵树的山崖渐渐崩垮,正挟着树木和山石向下面奔涌而来!开始只是一小片,而且速度很慢,仅仅过了十弹指,便已经蔓延成一大片,而且奔腾之势,无比凶猛!
楼何似知道是因为连月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