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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
“警官,这种彩球歌大部分都是呈三、五、七的排列方式,我所知道的彩球歌就有这样的。”
金田一耕助吸了口气,接着唱道:
“一好是线屋的女儿,二好是娃娃屋的女儿,三好是酒屋的女儿。四好是盐屋的女儿,五好是和服屋的女儿,和服的啊沙沙沙……也就是说,从一到五排列的都是女儿,这是一般彩球歌的形式。
可是刚才老夫人的彩球歌说有三只麻雀,第一只麻雀说的是‘村长’,第二只和第三只都是说‘女孩’吧!我觉得这种彩球歌的形式很奇怪,三只麻雀说的应该都是‘女孩’才对。”
“原来如此,那么……”
“我想,鬼首村以前是不是流传着关于‘村长’以及‘女孩’这两种彩球歌?如果是的话,应该还有另一个人是做什么的,然后‘被送还了’才对。村里的人家大部分都有屋号,御干的家是‘笊屋’,听说由佳利的妈妈家是‘锭前屋’。
因此,我认为这里还会有一个什么屋的好女孩,她做了什么、被送还了的歌才对。”
“金田一先生!”
矶川警官全身颤抖,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根据你的看法,还会有一个女孩被杀?”
“不、不!”
金田一耕助用力地摇着头说:
“现在先别谈会不会又有一个女孩被杀,你不觉得我们必须先知道是哪家的女孩比较重要吗?”
“对!你说的对!”
矶川警官加强语气说:
“而且这个凶手非常小心谨慎,如今,升屋的女孩跟秤屋的女孩都被凶手以诡异的手法杀害了。”
“是的,因此这个凶手的危险性也更高了。”
“好!”
矶川警官握紧拳头说:
“金田一先生, 你的推测真是太棒了。 正如你所说的,三只麻雀说的话,把‘村长’和‘女孩’配起来的确奇怪,应该还有一个女孩……啊!”
“怎么了?”
“金田一先生。”
这个正直善良的老警官,眼睛略微湿润地说:
“我必须再度向你脱帽致敬,刚才你说的,这个屋子里如果没有那本杂志的话,那绝对不会是弄丢,而是被人故意拿走的。我现在终于懂了,因为那本杂志里面,清楚写着鬼首村彩球歌的第三个女孩。”
“我也认为应该是这样。”
“五百子老夫人应该知道才对,别的彩球歌她都能记起来,那么最重要的部分,说不定是下个女孩被杀的那一首,如果她忘记,就很奇怪了。”
“所以她不断强调自己也痴呆了。”
“可恶!那个老太婆!”
矶川警官不禁大声咒骂,顷刻间,他神色慌张地向四周望一下,压低声音说:
“金田一先生,你认为五百子老夫人跟这件案子有关吗?”
“不会吧!”
金田一耕助缓缓地摇摇头说:
“昨天晚上也确实想要告诉我们这首彩球歌,可是当时她也被大空由佳利引开注意力,因而错失机会。不过正如你说的,这么重要的事情,不管怎样都应该赶紧告诉我们才对,五百子老夫人却没有这么做。大概人一到那个年纪,就会变得有点‘坏’吧!
与其说她人坏,不如说她已经不在乎是非善恶了。村长和五百子老夫人的孙女都像彩球歌所唱的那样被杀死了,她或许在想下一个会不会就轮到‘秤屋’的女孩呢?既然自己不幸遭遇这等惨事,那么不妨也让‘秤屋’有相同的遭遇。大概是这种想法在作祟吧!”
“原来如此。”
矶川警官重重地点了点头说:
“秤屋的女孩也如彩球歌中说的被杀了,这么说,应该还有另一个女孩会被杀,她还在期待凶案继续上演……”
“没错,那个老夫人一点都不为自己的孙女难过。”
“金田一先生,彩球歌里确定还有另一个什么屋的女孩吗?”
“是的,如果没有的话,那个老太婆就会当场唱出有关第三个女孩的彩球歌。”
“太好了!”
矶川警官用力拍着手说:
“如果能知道其他彩球歌的内容,就可以事先张网等待凶手中计。金田一先生,你又给了我一个宝贵的意见。”
矶川警官用他厚厚的手掌握着金田一耕助的手,并用力摇晃着。
金田一耕助歪着头说:
“果真如此,我们只好偷偷找辰藏的母亲谈一谈。”
“好的,那我们提早离开‘秤屋’的守灵仪式,再去由佳利家吧!或者干脆不要去守灵……”
“我想出席‘秤屋’的守灵仪式。”
“为什么?”
“我在想……说不定文子的亲生母亲笑枝会从鸟取过来这里。”
“啊!”
矶川警官咋舌说道:
“对、对!如果早上打电报给她,应该还赶得上今晚的守灵仪式。金田一先生,我们去‘秤屋’参加守灵仪式吧!”
“警官,请等一下。”
“金田一先生,有什么事吗?”
“我想看看山椒鱼还在不在。”
于是他们来到厨房,往水瓶里看去,只见那丑陋的生物的皮肤还闪着光,像冬眠般一动也不动。”
“没有食物它竟然也能生存。”
“是啊!”
矶川警官看着金田一耕助的侧面,压低声音说:
“你好象对这个东西很有兴趣,它跟这件案子有关吗?”
金田一耕助摇摇头说:
“我现在还不清楚,不过,放庵先生抓这些山椒鱼回来之后才发生事情,它们会不会跟这件案子有关?”
“听说吃这种鱼可增强‘精力’。”
听到矶川警官自言自语,金田一耕助盖上水瓶的盖子说:
“我们走吧!”
亲生母亲
金田一耕助的预料果然没错。
仁礼家守灵仪式的场面比昨晚由良家的还盛大,他跟矶川警官共骑一辆脚踏车来到仁礼家时已经七点左右,仁礼家宽广的玄关已经摆满鞋子。
两个人一进到屋里,担任接待的歌名雄迎上前说:
“金田一先生、矶川警官,你们去哪里了?刚才伯父在找你们。”
“这样啊!歌名雄,那麻烦你去通报说我们来了。”
“好的。”
仁礼家也是“三间流”建筑,可是他们家跟由良家不同。仁礼家从守灵这一晚开始,就把全部的房间都打通,整个大房间里挤满了客人,从门边到屋侧走廊简直人满为患,空气十分闷热。
他们俩走过屋侧走廊,进入十叠大的房间,里面的祭坛,摆设远超过昨天晚上的由良家,祭品数量也更多,充分夸耀着他们的富贵权势。
矶川警官拿出两人署名的奠仪,跟金田一耕助一起烧香,这时候,直平穿着羽织裤来了。
“金田一先生、矶川警官,谢谢你们来为文子烧香,我代表父亲向你们答谢。”
“哪里。刚才听歌名雄说,你父亲在找我们?”
“是的,他从刚才就在等你们,还另外帮你们准备了菜饭。路子,请你带他们进去。”
“好的,两位这边请。”
走过挤满守灵客人的大房间,有一道跟由良家相同的渡廊;经过渡廊后看到三间偏屋。这里的偏屋也比由良家的气派多了;有十叠、八叠两间,非常宽敞,主人家还把所有的拉门都撤掉。
十叠的房间里放着两个餐盘,上面有四样菜。
金田一耕助和矶川警官坐在壁龛前面。这时候,仁礼太平从里面随同一个看起来大约四十四、五岁的美丽妇人一起出现。
“金田一先生和矶川警官都来啦!来,请坐、请坐。”
仁礼嘉平十分周到地招呼着。
“路子,你到那边去,麻烦你温酒。客人拍手,你听得到吧!”
“好的,那么金田一先生、矶川警官,我失陪了。”
“嗯。”
“请慢用。”
路子恭敬地行礼后便转身离去。
“金田一先生、矶川警官,今天晚上希望你们为了死者,在这里慢慢地喝,不过在那之前,请你们见见她。”
他回头看着身边的妇人说:
“这位是笑枝,是我最小的妹妹。笑枝,这是我刚才跟你提到的金田一先生跟矶川警官,好好打个招呼吧!”
“是。”
笑枝身穿丧服,双手支着地说:
“两位好,我是今晚死者的母亲笑枝……”
她活还没说完,当场就哇的一声哭倒在地上。
第十九章 最后的证据
第三个私生女
笑枝哭了一阵子后,擦干眼泪说:
“我真是失礼,让你们看到我的丑态,我不会再哭了,请你们替我可怜的女儿报仇。”
“金田一先生、矶川警官。”
“是。”
“也难怪笑枝会这么伤心。”
仁礼嘉平在一旁解释:
“纵然死去的文子很可怜,可是活着的人更可怜。母女都还没相认,她就遭遇这种事情,这也是我的一大遗憾。”
仁礼嘉平吸了吸鼻子,眨着眼睛大声说道:
“我这个人真是的,什么都还没讲清楚就一直诉苦,两位一定感到很困扰吧!请慢用,一边吃一边谈。”
他拿起酒瓶帮他们两人斟酒,接着说:
“没什么好招待的,只是一些小莱,请不要客气。笑枝,快帮警官斟酒。”
“啊!谢谢,真是不敢当。”
矶川警官拿起斟满的酒杯,喝了一口就放下来说:
“这么看来,文子果真如大家所说,不是嘉平先生的孩子,而是令妹的女儿?”
“嗯……事到如今……金田一先生。”
“是。”
“这时候已经不是家丑不可外扬的时候了,我早有心理准备,我会把一切都坦白告诉你们。金田一先生,请你听我说。”
“好的,我洗耳恭听。”
金田一耕助帮仁礼嘉平斟酒,仁礼嘉平两手拿起杯子一口喝光,摇动着膝盖说:
“由做哥哥的来讲这种事情实在有点奇怪,不过,我这个妹妹的确是我们兄弟姊妹当中最聪明的。
我们家有七个兄弟妹妹,正如下午在由良家的丧礼上所说的,我上面的姊妹富贵子小时候就死了,平安长大成人的只有六个人。
我们这六个兄弟姊妹里面,笑枝头脑特别聪明,也考上很好的学校,因此当她从总社的女校毕业时,大家都对她抱着希望,学校的老师也说这么好的学生只读完女校未免太可惜了。我父亲便想好好栽培她,因此送她去神户,刚好我下面那个妹妹——次子嫁到神户去,因此就寄住在她那里,进人J学院就读。
事后想起来,这便是错误的开始。
明知道一个年方十九、二十的天真女孩去都市,正是色魔下手的对象,我们还把她送去。为人父母总是这么笨,以为自己的女儿绝对不会遇到这种事情,当时是昭和六年春天……”
仁礼嘉平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后,稍微喘口气,替金田一耕助、矶川警官斟酒,顺便也帮自己斟酒。
“第二年,也就是昭和七年年底,笑枝回到家里,次子也陪她一起来。当次子说:‘很抱歉,我监督不周,笑枝怀孕了……’时,矶川警官,你不晓得我父母有多么惊讶!”
“嗯!当然了。”
“笑枝毕竟是么女,也是父母疼爱的掌上明珠,家里还让她去念城市的学校,这附近根本没有女孩子读到那么高……论相貌的话,笑枝也长得不差,但是她现在竟然不知道体了什么人的种回来,这让大家感到非常灰心。”
“嗯……”
矶川警官喝着笑枝斟的酒,小心翼翼地回应,不得罪任何一方。
“可是我呢!金田一先生。”
“是。”
“笑枝跟我相差十七岁,让我觉得她像我的女儿,而不像妹妹。她刚出生的时候,都是我背她、抱她,甚至还帮她换过尿布,因此她是我最疼爱的小妹,没想到却发生这种不名誉的事情回来,矶川警官,这令我非常、非常生气。”
“是啊……”
“可是我也不能打骂一个怀着孩子的女人啊!更何况,她都已经怀了孩子,打骂也没用。如果他们彼此相爱的话,家人便想让他们结婚。于是大家拆命问笑枝对方是谁,她却始终不讲,还说如果非要她讲的话,她就咬舌自尽!我们当时真是束手无策。”
“原来如此。然后呢?”
矶川警官回头,看到金田一耕助低着头,默默地夹着烤鲷鱼,大概是为了避免直视笑枝吧!
“既然她不讲,我们就将炮口转向,开始责问次子,可是她却说她完全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