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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英和左丘恍然大悟,也把目光对准了老鸨,居然就像一群狼在盯着一只羊!
“老娘脸上有字吗,”老鸨简直要气得发疯,指着三个人大叫道,“来啊,先把男的绑起来,女的给我送到楼上去!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的地方!”
她的话刚说完,打手就马上冲了上去,不过几乎就在他们冲出去的时候,他们就又都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飞回来的。
左丘拍了拍手,不屑地看着老鸨,“就这几个吗?”
老鸨看了看躺在地上痛得连声音都出不了的打手,却忽然像炸开的栗子一样笑了起来,“啊哟,和几位逗个趣嘛,何必这么认真呢?”
“我没有认真。”左丘淡淡地说,他若真的认真起来,恐怕老鸨此刻就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你刚才说要把我送到楼上去做什么?”尚英忍不住问道,老鸨的神色简直尴尬到了极点。
孙言却差一点点就要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只知道,如果在自己那个时代,像尚英这种笨美女一定是所有不良少年眼中的小肥羊!
左丘似乎发现了孙言的一样,瞪了他一眼,对老鸨说:“我们只想找几个人。”
老鸨终于舒了一口气,对着整幢楼大喊道:“还看什么,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少一两银子老娘要你们的命!”
整个青楼立刻重新喧嚣起来,老鸨满意地听着这种嘈杂,就像在听银子相互碰撞的声音,满脸堆笑地走到左丘面前,“几位要找人早点说嘛,何必发那么大的火呢!不知几位要找什么人啊?”
“是不是有一帮泼皮每天都会到这里来?”左丘直截了当地问道。
老鸨脸上的笑瞬间凝固,紧张地看了看四周,几乎像是要瘫在地上,“几位,借……借一步说话!”
说完,老鸨匆匆忙忙地引着三个人走进楼后的柴房。
走进柴房,老鸨极谨慎地探着头朝外面望了望,将房门仔细的关好,神色才略微平静一些。
孙言忽然有一种感觉,他觉得这整件事情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很有可能在它的背后隐藏着一个异常庞大的真相!
“好了吧,现在这个地方已经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了,还不快说!”尚英看着老鸨不耐烦地催促道。
“几位大爷、姑奶奶,不是我不想告诉你们,实在是……”老鸨哭丧着脸说道,那样子就像真地要跪下来求三人一样。
“你不说自然也可以,”尚英努力地狞笑着,“你也看见刚才你的手下是什么样子了,凭我们几个,要拆了你的楼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孙言看着尚英的怪样子,只有一种想笑的感觉,他简直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这种样子也能吓到任何人。
“那你们还不如要了我的命啊!”老鸨就只差没有倒在地上打滚。
“你不告诉我们他们在哪里也行,”左丘看着老鸨撒泼的样子,十分厌恶地说,“明天一大早我们会再来,那时我希望会在这里看到他们。”
孙言知道这种恫吓通常最直接也最有效,于是一言不发地跟着左丘走出了柴房。
临走尚英又转过头来,恶狠狠地加了一句:“如果明早看不到人,嘿嘿……本姑娘一定掐死你!”
看着三个人离开了柴房,老鸨忽然浑身就像筛子一样抖了起来,就像看见了一个人。
“你真的打算明天让他们见人吗?”
老鸨没有回头,但她的瞳孔却已经开始缩小。
她很清楚,他已经来了!
第四十八章 死迷
第四十八章死迷
一直到出了青楼,尚英还一个人笑个不停,对于她来说,这一路的意义当然并不仅仅在于去云南探听消息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这是她从小到大头一回真正走出了大都,也是头一回做一件事情不必去征得父亲的同意。
在她很小的时候,她就一直有一种感觉,自己的父亲不但比任何一个孩子的父亲更对自己的孩子呵护备至,对自己的要求也比任何一个父亲要严格,哪怕自己只是在哪一个方面做得稍微马虎一点点,也会招来父亲严厉的责备。
所以,在尚英的眼里,她不算是一个很好的父亲,倒更像一个要求严格的师傅!
因此,尽管尚英的这种快乐在孙言看来简直和小孩子的幼稚没什么区别,但尚英真正是已经高兴得要飞上天了。
左丘只是安然地看着尚英在自己和孙言之间穿梭着,他能看出她现在很开心,这就足够了!
三个人都怀着一种简单的开心行进着,简单到仅仅就只是开心而已!
“快去看啊,赌坊的当家死在镇外的小路上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镇上的人都纷纷朝镇外涌去。
三个人的开心都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们都意识到这小小的镇子好像真的将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不约而同地掉头随着人流向镇外冲去。
当三个人到达镇外时,出事的地方已经站满了看热闹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敢靠得很近。
因为胖子死得很恐怖,他的脑袋就像是被熊打了一巴掌一样,已经模糊得不成样子!
左丘只看了一眼,就开始在周围低着头绕起来。
而孙言干脆蹲在胖子身旁,仔细地检查一切能够被检查的东西。
只有尚英呆呆地站在一边,不停地作呕。
左丘沉默地走到孙言身旁,摇了摇头,孙言也只有无奈地看着左丘。
在胖子周围居然找不到任何的痕迹,胖子就像是死在一头想象中的熊的手上,然后熊就凭空消失了。
当三人离开的时候,仵作就蹲在胖子的尸体旁边发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什么人会想要杀死他呢?”孙言自言自语地说着。
尚英和左丘都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这又何尝不是他们想知道的呢?
三个人安静地走着,却又不约而同地在寻找着这件事情的答案,不觉间竟又回到了青楼前。
孙言忽然停下脚步,呆呆地望着青楼,像是被人施了禁身咒一样。
“你干嘛,想老鸨了?”尚英却不放过任何一次机会地戏弄孙言。
“你想不想?”孙言却忽然转过头去问左丘。
“想。”左丘看了孙言一会儿,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很肯定地回答道。
孙言和左丘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冲进了青楼,向柴房奔去,所以他们也就几乎是同时看见了老鸨的尸体。
孙言已经开始叹气,左丘却似乎很不甘心地走过去,依旧十分仔细地查看着,就好像刨地三尺也要找出些蛛丝马迹来。
尚英居然也走近老鸨的尸体,认真地看起来。
老鸨实在死得很难看,靠在柴房的门上,脖子上一圈乌青,很明显是被人掐死的。
“似乎有一个人不太想让我们再见到这两个人。”孙言望着柴房,若有所思地说道。
“而且,”尚英愣愣地看着老鸨,想是在思考,“这个人今晚一直都跟着我们!”
“哦。”
“左丘和胖子打赌,结果胖子的头就真的被人打扁了。”尚英一边回忆一边说,“我说若我们见不到那帮泼皮会掐死她,她现在就的确被人掐死了!”
“这人好像很喜欢替我们做事啊!”孙言皱起眉头说。
“而且,这人替我们做的偏偏都是我们最不想做的事!”左丘冷冷地插了一句。
“这个人还真的很无聊!”尚英摇了摇头说。
“不无聊!”孙言很肯定地说道,“不但不无聊,而且恐怕还是个厉害角色!”
“嗯,他杀胖子和老鸨都只用了一招,但两个人都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的确很厉害!”左丘颌首道,能让左丘承认厉害的人当然是真的厉害。
“恐怕他的心计还要比他的功夫更厉害!”孙言看了看左丘,“至少现在我们已经没办法再找到那帮泼皮了,或许他的目的也达到了!”
尚英和左丘都赞同孙言的推断,这个人杀死胖子和老鸨的目的除此而外,他们实在想不出还有其它理由。
“那他岂非要杀光这镇上所有的人?”尚英疑惑地问道,“每个人都见过那帮泼皮啊?”
“但即便是胖子也只知道他们晚上会来这个青楼,现在他们都已经是死人,而那帮泼皮也并没有露面,还有谁知道他们的藏身之处呢?”孙言淡淡笑了笑,解释道。
“所以,他只需要杀了这两个人就已足够了了”左丘想了想说。
“不错!”
“我就不信这么大个青楼,就会连一个知道他们去处的人都没有!”尚英一跺脚,向青楼里冲去。
很快孙言和左丘就听见了尚英的惊叫声,急步奔了进去。
整个青楼十分的安静,静得就如同坟场!
事实上,现在这个地方的确和坟场没有什么分别,因为所有的人都已经变成了死人,安静的死人。
死人当然不会说话,不会说话的人岂非是最能够完全保守秘密的人?
左丘已经迅速地查过了几乎每一具尸体的伤痕,结果是:“没有任何伤痕。”
“中毒?”
左丘还是摇头,“从我们进来到现在时间并不长,没有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同时毒死所有人,除非是某种毒粉。”
孙言当然不会以为是后者,若是这样,岂非自己现在也是一个死人了?
孙言并不怀疑左丘的结论,但在孙言而言,这绝不可能算作是自然死亡吧!
“那么,我们最好再去另一个地方看看!”
三个人从青楼到赌坊的时候,就发现赌坊里没有死人。
不但没有死人,甚至连活着的人也没有一个,这赌坊根本就只是一间空房!
“要杀死整个赌坊的人或许并不算太难,”孙言苦笑道,“但要让整个赌坊的人都消失倒的确非常不容易!”
三个人望着空空如也的赌坊,就像是刚刚做了一场梦,而且是一场很累也很诡异的梦!
左丘只剩下沉默,对他来说,这一切是一个谜,一个死迷!
第四十九章 噩梦
第四十九章噩梦
三个人一回到客栈就看见一队衙役守在门口,所有的人已经坐在楼下,却没有一个人在说话,只是杨忘不停地在靠近门口的地方来回走着。
看见三人回来,杨忘先是一愣,接着马上给三个人准备了椅子。
“听说,今晚镇上接连死了好些人,整个青楼也被灭了门!”杨忘站在孙言身旁,揣揣不安地说。
“怎么,莫非你们以为是我们杀了这些人?”尚英诧异地望着杨忘问。
“没人说是你们干的,但如此一闹,只怕明天是走不了了!”澹台越沉着脸说道。
“为什么,我们什么都没做啊,只是想帮一帮若凤而已!”尚英不平地争辩道。
“我们都相信,可问题是这里的县令已经认准你们有最大的嫌疑!”司马扬淡淡一笑,望着尚英说道。
“就是外面那几个衙役吗,就凭他们也能不让我们走!?”尚英简直觉得好笑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怎么,莫非你连他们也要一并杀了?”澹台越冷冷地问道。
“看来倒不是县令的问题,”尚英望着父亲,眼圈已变得红红的,“你们根本就相信是我杀了那些人!”说完,尚英快步跑上楼去,砰地关上了房门。
“国师,”孙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们的确有欠思量,但这件事实在有些蹊跷,尚英也不会愿意耽误大家行程的,国师刚才的语气恐怕太重了些吧!”
澹台越看了看孙言,叹了一口气,也默然回房去了。
“其实这也怪不得师弟,天晓得我们晚一天到云南会发生什么事!”皇甫折梅无奈地说道。
“可了不得啦!”这时,吕文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走了进来,像是发现了天大的秘密一样,“赌坊的当家和青楼的老鸨以及整个青楼的人都被人给杀了!”
当他的话说完之后,他却发现似乎并没有人想理会他,他煞是尴尬地站在众人面前。
“吕掌柜,这事我们已经知道了。”孙言淡淡地回应道。
“哦,”吕文讪讪地应了一声,忽然想起了什么,“门口这班衙役是……”
皇甫折梅一拍桌子,不耐烦地说道:“你自己去问问不就知道了!”说完,大步走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我去看看尚英,你们也早些休息吧!”司马扬说着,径自向楼上走去。
其余的人也都纷纷散去,只剩一个吕文莫名其妙地站在楼下。
“尚英,我是司马伯伯。”司马扬轻轻敲了敲门道。
尚英打开门,让进司马扬,脸上泪痕犹在。
司马扬在椅子上坐下,微微笑道:“尚英啊,还在生父亲的气?”
尚英摇了摇头,却不说话。
“其实,你父亲也是心忧国事,生怕云南有什么变故,才会一时说话重了些,你也应该体谅体谅他!”司马扬静静地望着尚英,心中募地涌起一股爱怜。
“司马伯伯,若从小到大父亲肯如此跟我好好说一次话,我也就心满意足了!”尚英极微弱地一笑说。
司马扬心中忽然有一种强烈的痛楚,他恨不得马上就将尚英揽入怀中,恳求她的宽恕。
但司马扬很清楚,这样做的后果只会让尚英更难过,根本于事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