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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给箫声依旧发个信息:“继续。”
箫声依旧手持两只瓶子,“这个是空的,”他示意左手那个,然后到右手,“这个有东西。”
杜若噗嗤一乐,也拿出她手上那个——从九月鸩变成了某不知名挥发性毒药——所以其实并非箫声依旧鉴定术等级不够,任玩家鉴定术再高,心里默念错误物品名来使用鉴定术,鉴定不出来是必然的。
“话是假的,道具是假的,身份是假的,连奖励都是假的——该不会连您凌天魔君的身份都是假的吧?”
凌老魔没有回答的意思,杜若不介意,笑眯眯地,“您老人家做商人比作毒师有前途多了,无本万利啊”
——就凭他那一口天花乱坠的谎言,基本上在他们面前,身为宗师的颜面也不剩多少了。
所以即便杜若语带奚落,凌老魔也无法反驳什么。
杜若淡笑。
从发现凌老魔骗小红低唱开始,杜若就意识到,这老者也是隐藏奖励之一:外面哪里能有这么一个堪称绝境的地方来困死一个大师级以上的高级NPC,且此NPC恰好失去最大的依仗,跑不掉也打不过他们——天时地利人和都齐备了,剩下只看他们能不能让老家伙俯首了。
无论是大师或宗师,反正这老头的能力货真价实,简直是一个极品高级附庸,哪怕他的成长度低,杜若也觉得这一趟来得值了。
比起天音传承,她对这老毒物兴趣更大。
——要一个习惯了强权身份的人低头是很困难的,哪怕是一只绝境里的老虎,何况,她还不怕死要去拔他的利爪和牙齿,套上宠物环。
所以杜若第一步先消除他侥幸的希望,第二步剥夺他自寻死路的死志,第三步再给他希望,第四步再撕下他的尊严,让他心生死志,第五步再给他希望,第六步……
——给自杀未遂的人一把刀,让他再来一次,90%的人下不去手,那么再来第三次第四次呢?
就如一个溺水的人,水上是天堂,水下是地狱,当人在生与死之间不停徘徊,唯一的结果就是只剩下求生本能,什么尊严,什么理智,什么选择,那都是额外的东西。
人类创造历史,源自最初的本能:生存。
尊严、感情、理智……这些都是人类保证生存后的衍生物,衍生物是后天附加的,可以去除的,而杜若的手段,目的就是为了将这一层层衍生物剥离。
但人是很奇妙的,后天附加的衍生物常常会掩盖本能,而杜若的方法冷酷直接,直接摧折心理底线,见效却非常的快,心理学上称之为溺水心理,军队里常用于刑讯。
当然,由于缺乏辅助,杜若只能口头施压,对此她心里多少有些遗憾碰到如此适当的人选和机会的情况不多,对于一贯自称实践者的杜若来说,不无可惜:她其实是很想研究一下这些NPC的智能有没有达到这种地步,假如可行的话,就为他们以后收附庸提供了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不用苦苦寻找这类特殊的任务了。
那边的凌老魔已经低下他高昂的头。
:云子崖请求成为你的附庸,是否同意?
——他告诉小红低唱的名号果然是编的,可怜小红低唱被他从头骗到尾……
杜若没有立即同意,眯起眼笑,“附庸这东西,忠诚度不够的话,是可以叛离的——我不想被人从背后捅刀。”
凌老魔——现在是云子崖——的声音很平静,做出抉择后,他的态度相当光棍,“那个陶瓶里,就是摘心命蛊。”
箫声依旧不等杜若来拿,抢先倒到手上,是一红一黑两颗龙眼大的丸子,红得滴血,黑得吸光。
云子崖道:“红色的是母蛊,黑色的是子蛊。”
箫声依旧拍鉴定术,数次之后,白光在丸子上闪过,他对杜若点点头。
杜若接过来看。
摘心命蛊之母蛊(一级):特殊命蛊,母蛊附着之人所受伤害,可完全转移到子蛊附着的人身上,经云子崖特殊培育后,低级毒免疫。
杜若看了看子蛊,发现子蛊也有低级毒免疫,倒是并不偏颇。
她略略皱眉,问:“这意思是,毒攻不包括在转移范围内?还有什么不能转移的,音攻?”
“凡是非直接伤害的,还有一些特殊攻击如毒攻,都是不起作用的。”
“那算什么完全转移,那裔苗族的旧事难道也是你掰的?”杜若鄙视之,说谎九真一假的真理他懂不懂啊云子崖感觉到杜若的鄙视,扯了扯眉,面瘫道:“那典故是真的,只不过摘心命蛊失传已久,下仆能力不足,培养出的蛊虫只有一对,方一级。
也是,太逆天的东西,也不该在这种等级的特殊场景里出现,就像云子崖用来骗小红低唱的十转天心涌地乳和九月鸩,奖励的真正大头应该是云子崖和天音传承——小红低唱比她还清楚这个特殊场景的奖励级别,他只是漏掉了云子崖这个隐藏奖励,所以被云子崖**,竟然深信不疑。
杜若哦一声,声色不显,却道:“不够。”
——就凭这半成品的摘心命蛊,不够让她放心。
成功越是近在眼前,她越是冷静,完全没有被云子崖的低头冲昏头脑。
云子崖闭了闭眼,叹息一声,乱糟糟的干枯须发纠结垂下,显得他干瘪的样子格外颓然。
“摘心命蛊有一种血契,蛊虫入体之前,让蛊人滴血入母蛊,若以后母蛊死了,子蛊所附之人会跟着死,”他霍地睁眼,眼中闪过厉色,看杜若的眼神不遮不掩,“这样可否”
杜若轻笑,抱胸的动作不为所动,对他嗤之以鼻,“且不说你的话是不是真的,就算是,凭你的手段,一旦自由,让人生不如死的办法也多得是,我凭什么冒这个险?”
她冷然一笑,“你的命没你想象的值钱,若非你现下正好有我用得到的地方,我不会与你多费口舌要命还是要你那不值钱的尊严,你好好考虑”
她索性拒绝了云子崖的附庸请求,冷冷看云子崖一眼,转身往小红低唱那边走去。
刚才她那一脚的内力,其实已经帮他冲破了被封的穴道,不过粗鲁的外来内力毫无顾忌地横冲直撞,直接让小红低唱体内经脉破损、受了沉重内伤,内伤不得救治,在他昏迷时不断恶化,现在已是口角溢血、奄奄一息。
杜若当然没打算救他,但暂时留他一命还是有方法的。
几针下去,小红低唱咳着血醒来,入眼又是杜若噩梦一眼的脸,他的表情狰狞与悚然并存。
“多余的废话我就不说了,”杜若淡淡微笑,“阴阳玦和信物给我。”
小红低唱不答反问,“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提到信物,他终于想起这个问题。
“不关你的事,”杜若声音轻慢,居高临下,“东西。”
小红低唱咳血,冷笑。
“非暴力不合作?”杜若轻笑,露出手里把玩的瓶子,“你猜猜,这里面是毒药还是天材地宝?”
小红低唱瞳孔紧缩。
看见云子崖那边的情形,结合中幻觉前的经历,他再笨也猜到自己上当了,可瓶子里的东西是真是假——哪怕可能只有半成,他也不能拿自己来试验。
何况以杜若的性格,即便是假,即便他并非此刻的状态,他都不敢保证自己能否玩的过她——他在这一刻,才彻悟了自己砧上鱼肉的身份。
余光在昏迷的九卿身上掠过,他没有用他和九卿的关系来说什么,不是不想,但很明显现在不是时机。
地上出现四件物品:阴玦、阳玦、一块玉牌,甚至包括杜若没有要求的地图。
她不急不慢地捡起来,直起身,看向云子崖。
“你看什么”云子崖冷语。
杜若笑笑,“我在想,假如毁了这些信物,再破坏水道那边的入口,你会怎么办。”
云子崖色变。
第二百五十六章进?退?
云子崖看着杜若,半天不开口。
杜若也不急,把阴阳玦、信物和地图交给箫声依旧,让他参详其中奥妙——云子崖为骗小红低唱,几乎用尽全副身家,当然不可能没有目的——他到这里这么久都没拿到天音传承,很显然关键还在小红低唱身上,而最值得怀疑的就是这四样东西了。
过了好一会儿,云子崖艰涩地开口。
“你怎么猜到的?”
杜若抬头看他,耸耸肩,笑笑。
“按理说,你不该那么强项,我想了一下,最后还是发现我还是漏了一点:以您宗师的身份,既然有不靠信物进来的方法,想必也能出去,就算要守株待兔,也没必要把自己糟践到山穷水尽,靠蒙人过关的地步——这不但是在玩别人的命,也是在玩您自己的命——所以,您把自己逼到这地步,肯定有原因。”
云子崖眼角大力地抽了抽,一瞬间的眼歪嘴斜,配上他此时阴森老儿的模样,看起来十分恐怖。
杜若不动声色地把他的表情收进眼里,心里有些了然。
“您不顾危险留在这里,要么是自愿,要么是被迫——看您这情形,我大致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杜若轻叹一声,心下起了几分踌躇。
看云子崖的样子,显然是被迫留在这里,很可能窥视天音传承的另有其人。
云子崖不受杜若胁迫的原因就很明显了,即便杜若自认有手段慢慢收服云子崖,但相比另一个在云子崖心中积威甚深的人,或许对云子崖来说,杜若他们才是溺水时的空气——不论是她带给他的是死亡抑或其他,都比落到他身后那人手上来得美妙。
很明显,这个看起来他们远远惹不起的幕后大OSS,对天音传承势在必得,更明显的是,这是一个隐藏剧情。
杜若现在知道怎么收服云子崖了:
假如不知道隐藏剧情,或许大部分人会对云子崖的强项无可奈何,也找不出背后原因,加上又不肯告知天音传承所在,最后恼羞成怒做了他爆装备,是极有可能的;但知道了云子崖始终虚与委蛇,不肯屈从的原因后,要收服他就比较容易了——他的目的是天音传承,把天音传承找出来带走,云子崖只要能动,哪怕杜若不让他跟,他都会自己跟上。
——当然,杜若不可能给他自由行动的可能,宗师级毒师即便不考虑他背后的人,也是一个移动杀器,假如她要带走云子崖,自然会想办法给他下禁制:有了天音传承这个真正的杀手锏,胁迫云子崖是很容易的事。
但选择题来了,那就是:她到底要不要把云子崖带走?
假如把他带走,相当于他们破解了这个特殊场景的一条隐藏支线,奖励就是云子崖,后遗症就是,那个幕后大OSS很可能会尾随而来,那又是另一个任务的开端了,对于现在分身乏术的杜若来说,可算是一个烦;但把他做掉固然会有另外的奖励,但这个奖励无疑比支线奖励缩水很多,杜若总有种事尽全功、收获减半的郁闷感,何况他之所以对云子崖那么感兴趣,自然是出去后有派上用场的地方。
杜若轻叹一声,没想到,自己不过顺口猜猜,就弄出个隐藏剧情来,假如她不是那么多事的话,或许就没有这种选择的麻烦了。
她走到箫声依旧那边,坐下,“有头绪了吗?”
“有点眉目了,”箫声依旧温然地笑,似乎挂上了一个名叫微笑的面具,“有问题吗?”
杜若把支线剧情的可能告诉他,然后说出那个选择题,让他帮自己参详,态度一如以往,未曾改变。
“你这个问题,对其他玩家来说根本不是问题,”箫声依旧失笑,“有人会拒绝送上门来的任务吗?而且还是隐藏任务”
“恐怕很危险。”杜若是未雨绸缪的保守派。
“越是危险,越让人兴奋”箫声依旧像是下意识说出这句话,然后忽觉心里有什么东西豁然开朗。
他面露异色,看了杜若一眼,嘴角勾起弧度,优雅迷人“困难和危险,可以激发人的冒险因子,让人迎难而上,百折不挠——我欢迎都来不及。”
杜若突觉箫声依旧的目光灼热得过分,彼此处于特殊期,她本就对箫声依旧的情绪相当敏感,所以第一时间发觉他的心里变化——由低落失意,变为直冲她而来的侵略感。
联系他的话,她很难忽视他的隐喻。
她的脸微侧向他,却避过锋芒,没有直视他的眼,微蹙的眉因她的眼神而略带讥嘲的意味。
“就因为征服**?——男人真是难以理解的动物,”她轻笑,淡淡的,似乎是失望,“我以为你不会像……那么有动物性。”
箫声依旧大致猜得出她省略的那个名字是谁。
他皱眉,为杜若将他与江城相提并论而不悦。
他不由解释:“征服**是有的,我不能否认它存在,但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梳理过情绪,他直面自己的心,发现他对她的感情并非流于表面,排除掉异性相吸、征服**、雄性自尊等相对薄弱的层面,他的感情比想象中更深一层,尽管这感情仅在短短的时间内生出,让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但,他不想放弃。
——他的眼神这样说。
杜若烦躁得几乎想大吼,可惜她不能,那只会让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