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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她的机智聪慧,萧闲不由露出一抹真实的笑容,而后缓缓睁眼,抬起头,将早已停下的播放器关闭,光屏上便露出一个邮箱页面,一封血玫瑰标志的邮件已被打开。
萧闲盯着那个刺目的血玫瑰片刻,冷冷地扯了扯嘴角,点击右上角关闭页面,收起光屏。
换了衣服,推门而出,意外看到平日常侍在母亲身边的秦姨,站在静室门口,身上是常年不变的檀青宫衫半裾裙,双手交握小腹,垂首侍立。
萧闲直到八岁多血脉觉醒后,才被迎回族中,承认“紫微”之名,那时母亲早已开始经年闭关,自然难以见面亲近,即使偶尔出关,生疏的母子俩会面一次,也正式得近乎冰冷,再无法弥补回长久缺失的亲情。
萧闲本身对母亲的感情颇为复杂,小时候,也会因感情得不到满足而怨恨,及至长大一些后,明白了父母两处分离的不得已,以及母亲所为这场结合的付出和牺牲,又为双亲感到悲哀心酸。
自那时起,他才开始明白,世事并不总是美满幸福,他不愿承担如许遗憾和不得已,重蹈上一代的覆辙,便以此为目标,竭力使自己强大——不仅仅是实力,也是心灵。
秦姨是萧闲母亲身边的伴侍,一生未嫁,并且以此为荣,萧闲明白这是族中收养孤儿,洗脑后灌输的以族群使命为生命的荣辱观,作为居于高处、享受前人遗光的后人,萧闲无意对此评价什么,但出于种种原因,他还是以萧家为由,拒绝了族中给他安排的那个伴侍。
在少年意气鲜明的成长时光中,萧闲也曾经在心中诟病过族规的种种生硬严苛,觉得自己与这个守旧死板的古宅格格不入。
但事实是,它最终在自己的生命中刻画下不可忽视的痕迹,并且成功将族群坚守的“使命与责任”,深深融入自己的骨血,看似无形,却无所不在。
每一次从都市的繁华喧嚣中回到这里,褪下萧家继承人的身份,心,才能真正平静下来——现在,他即将离开,整装待发,走入万丈红尘的纷乱之中。
这一次,是他主动选择,不因任何阻挠而后退。
“秦姨,好久不见,”萧闲停下,微笑称呼,不意外看到对方退了半步避开,恭谨行礼,“是母亲有什么吩咐吗?”
对这件事会被族老会上报给母亲,他丝毫不觉意外,他和母亲相处生疏,却不代表,他不明白母亲对自己的关切——在她可允许的范围内,她做到了一个母亲所能给儿子的、最好的保护与包容。
秦可佩看到萧闲一身与老宅沉朴古旧格格不入的休闲装,面色紧了一下,“少主要走了?”
萧闲微微颔首,“我回父亲那边。”眼睛仍是看着她。
秦可佩才发觉自己逾礼,退后半步低头转述:
“族长说,在那边如有不顺,少主尽可回来。”
话虽如此,她眼中却闪过一丝不以为然:萧闲几乎是她看着长大,以自家少主为傲的她,根本不以为有哪个年轻女子足以匹配自家少主,更何况还是要少主主动追求,甚至可能付出偌大代价——正如她当初,对那个占据小姐芳心的男人,也是弃如敝履,大大为小姐的付出牺牲而不值。
知子莫若母。萧闲闻言目光一软,便微笑起来,温和道:“秦姨,你转告母亲,请她放心,我自有分寸,萧家那边,父亲也会照拂我的。”
——一口一个萧家,口吻疏离可见,亲疏之别立分,即使在十八岁成年以前,萧家便已定下他的继承人名分。
秦可佩眼中有不以为然,面上却没说什么,她来前院,不过是为了转告族长的话,而这对母子,交流向来寡言。
辞别秦可佩,萧闲离开老宅。
紫微一族的族居之地,是一片傍山而建的古建筑,传说是依着数百年前的一块古门派遗址扩建而成,环山焀石,飞檐楼廊,嵌于半山云崖之中,瓴阁翠林,层叠交涉。
这片山脉近数十里地,都是私人宅地,萧闲下到山脚,便看到一辆陆行车驰来,他停下脚步。
陆行车在他几十米外开始减速,轻捷得毫无勉强的感觉,无声一止,恰好稳稳停到他身边,挡风盖降下,露出两张年轻的男性面孔。
“阿闲”两人同时叫着,语气熟稔,态度亲近。
“怎么只有你们两个回来了,”萧闲见到他们却有些意外,“其他四个呢?”
七星中除了摇光外,此时应该都在前线,即使完成任务,也该一同回来紫微一族,与**的异能特勤部门并不统属,尤其避免牵涉到内部政治斗争中,各个派系也都默认这种现象,以及他们的超然身份——超然则意味着居大和不受控制,这当然不可能没经历过斗争妥协,不过是前人种树,后人乘凉。
比起前几代,这十几年由于第一个觉醒的出现,以及母亲和父亲的结合,紫微一族入世出手的频率,已经比前代的总和都要多了,年青一代开始出现积极参与入世的话声,无怪作为守旧派主导力量的族老会,对他多有疑议不满。
坐在驾驶座上的那个板寸头青年耸耸肩,嬉皮笑脸答道:“他们留在那里扫尾,天枢、天璇驻守,天玑、天权机动,我们两个就帮他们回来延长任务时间啦”
萧闲挑眉,不置可否,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白痴”
副驾驶座上的混血青年,见板寸头根本没讲到重点,翻个白眼,对萧闲道:“我们也有任务,那些特勤队的家伙,不知从哪里知道我们两个进过潜心堂,老跟在屁股后面要我们教几手,最后他们老大竟然突发奇想,要找我们去做教练。”
这种事没有前例,所以他们要亲自回来请示。
哦?
萧闲眉峰微微一动,若有所思,然后交代道:“假如族里许可的话,记得跟我说一声。”这种任务无需小队配合,按保密制度,是不会通知到他那里的。
板寸头意外道:“诶?族里不会允许的吧”
这种事肯定要上报族老会,上报族老会肯定会被打回,他们本就不保什么期望的,尤其特勤队的那些家伙的目标,赤luo裸地瞄准了潜心堂,却不清楚依照他们的族规,潜心堂里学到的东西,是不可能交给外人的。
他们固然和那帮家伙玩的不错,但涉及到族规值守,从小到大灌输的思想信念,是绝不会有丝毫动摇的,尤其他们还是被选在萧闲身边的年青一代的精英。
“潜心堂的东西,不教就行了,你们又不是除此之外,没东西可教了”
萧闲淡笑,然后道:“这一次的袭击可没那么简单,只是因为某些原因,那些家伙把火线选在了我们地盘上引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事应该还没完。”
混血青年和板寸头都正色起来,混血青年道:
“阿闲你也发觉了。这次袭击看起来浩大,却有点雷声大雨点小,和我们之前从地下得到的消息不太符合啊”
“被涮了”板寸头哼了一声,“三族老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混血青年眼一亮,“所以,族老会可能会不一致……”
萧闲点点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虽然还在族居地界上,卫星和普通仪器无法监视到这里,但族规严谨,再深入的就不能在这里谈下去了。
“有什么东西带给我吗?”萧闲问。
身兼萧家继承人身份,政局信息也是他关注的重点,而对族中而言,那却是关注却甚少利用的信息,保密级别相对较低,七星顺手给他一份,也无关紧要。
混血青年舀出两片指甲盖大小的磁卡,交给萧闲一份,板寸头则和他咧咧起任务期间听到的一些传闻:“……听说他们已经开始互相攻讦、推卸责任了……现在的总理十有要下台,据说舒家那个最有可能要上,那倒是个好消息,舒家和萧家不是不错,还想和你联姻来着……不过程墨两家真是稳得住,该干嘛干嘛去,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想了一下,觉得箫声依旧的戏份真是太少了,决定给他增加一点,嘛,前面有关他的出手,都是若隐若现的,现在要显眼起来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入局
j…5军事生化研究所,也就是常人所称的第五研究所,g区特别研究室内,对外联系通讯保护装置已被打开,有两个人正在其中,一个站在入口附近警戒,一个已将微脑与主控光脑连接,正在光屏上截取对外通讯频道。
“你确定找他有用?”说话的,不是站在门边的男人,而是半跪在光脑前,动作看起来更为忙碌的白衣研究员。
光屏上,一封邮件已经生成,光标正放在点击发送的位置,阿伦却没有立即发送,而是在停下之前,再次向程翰确认。
程翰直视他,“我不保证一定有用,但我所知道的人里,他是最了解若儿的人之一。”
他声线平稳,深长的眼中,却有某种复杂的情绪隐而未发。
阿伦却无视他那种复杂神情,只是质疑道:“可他是墨家的人。”
墨家是科派中坚,向科派的人需求对关芷的援手,与直接将她推向研究所没有区别“按照计算,事发还没有过十二小时,除了我们这样的当事人之外,像墨愈这样身份的人,应该还没有得知关芷的事情,”
阿伦平静地分析道:
“我明白你希望借他的手,把局势搅浑——你不介意增加一个竞争对手,我也不会有异议,但你真的确定,他参与进来的最终结果,会对关芷有利?”
“依你所说,若儿的身份,对任何人都举足轻重——无论是你戒慎戒惧的‘那里’,还是其他势力和派系,也就是说,绝大部分时候,只要没到最坏的情况,她的生命安全,不会遇到真正的威胁。”
顿了顿,程翰继续,“所以,或许你找我的目的,是为了借我的力量,使她的处境变得更好一些,但在我看来,目前的当务之急,应该是怎样避免,让她陷入到最坏的情况中。”
他说完,深长凤眸看向阿伦。
正面迎视程翰的目光,阿伦下意识否认,“不可能,‘那里’不会毁掉她的”她只有一个,即便牺牲所有,关芷都是无可蘀代的。
——只有真正参与这个项目的研究人员才知道,项目中上上下下的人,对关芷寄予了何等的期待和保护,耗资巨万亿的项目蓄势待发,i博士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动关芷。
程翰哼了哼,冷笑。
——军派对科派,有种天生的恶感,就像水与油般难以调和,尤其反感那种无论何时何地,永远科学至上的顽固狂热,特别是他们将研究与人命相提并论时,那种无视鲜血人命的冷血,毫无人性可言,令人齿冷。
阿伦对他的反应并不介意——这也是军派对他们反感的原因之一,没有情绪,永远理智,任人怎么刺激,只要无关研究,就完全无视,像不食人间烟火一样缺乏人气。
话一出口,阿伦便反应过来——他终究是关芷的导师,善于心理分析,结合程翰前面所言,不难想出,程翰心里真正担心的是什么……
“你是怕,关芷她……”
阿伦只说了一半,便沉默起来,在心中暗暗计算事情如程翰担忧的趋势发展的可能性。
“我不清楚你对若儿的了解有多少,”而他,却对她的心性智谋,领教了十成十,“但我可以肯定,一旦得知你我和那个‘配种’计划的存在,哼”
他的若儿,是典型的外柔内刚。或许以往的实验研究,没有触碰到她的底线——看资料里,她被那些研究员摆布了两年多,都没有爆发异能的倾向,就可以看出——所以在那些研究人员眼中,她看起来乖巧温和,配合无间,柔弱无害如草食动物。
有过亲身经历的程翰却更清楚,一旦触碰到她的底线,她能够爆发出多大的能量——甚至,不惜玉石俱焚而程翰最害怕担忧的,也是这一点由于信息渠道被家族封锁,外面的局势,他并不清楚,但很轻易就能想象出,无数势力的紧逼合围,会对他们施压的对象产生何等压力,何况她孑然一人,根本无依无靠,却有不少人能被用来牵制威胁她:就比如,当时他用来威胁她的那几个戏子。情势就像当初在游戏里的放大版,程翰相信她会为了那些人,竭力与那些势力周旋,却也更相信,到了必要的时候,以她的性情,会如在游戏里一样,作出玉石俱焚的决定——想到资料中有关她自毁倾向的描述,程翰一阵阵心颤。
一个人,怎么可能与国家机器,甚至全世界对抗?
然而各方势力的逼迫压力,与她的抵抗不合作,只会一步步将双方推到绝境——到时,“那里”无论再不舍,也只能将她舍去——因为一个完全不合作,只想与其他人同归于尽的极端思想者,对研究计划是没有价值的。
况且,“那里”研究她了那么久,不会没有后备计划——事实上,“那里”为避免她被生物能污染基因,连追踪器都没有植入她体内,已经令他大出意外了。
阿伦忽然自语:“我……好像见过项目组里做过w计划。”
“w”,即是worst——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