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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生物能时代已经二百多年,换言之,现在的你们,是二百年间一代代基因变异累积而成的?”
约瑟夫点头,“如果不是长时间的潜移默化,也就不会有所谓的第一次觉醒**,那是因为许多人的基因变异已经累积到一个顶点,出现的集中觉醒现象,此后还会有第二第三次,第二世界就是因此而形成的。”
“那和遗传有什么关系?”
“你不奇怪,为什么觉醒后,就没有人继续变异了吗?”约瑟夫反问,“我们无时无刻不在照射生物波,又不是实验室里那些变异蔬菜,只要舀出来,基因就不会继续变异。”
“所以,觉醒后,异能人能够免疫生物能的催化作用了。”关芷想了一下,肯定地下结论。
“可以这么说,但从学术上讲,根本原因在于,那是因为基因的变异活性,达到了催化顶点,而觉醒是达到顶点的后果。完成觉醒后,基因的变异活性再次低到一个最低点,在同样的催化条件下,已经不能再继续提升,所以大多数异能人没有继续变异。”
“大多数?”关芷想到自己。
“有些人是会有二次觉醒的。”约瑟夫答道,“那些情况比较偶然,特殊的条件令他们的变异活性突然提高,再次变异,可惜二次觉醒的条件,对每个人都不一样——”
约瑟夫叹息,假如能找到原因,对于改变他的现状,无疑很有用。
“经过一次觉醒后,从基因角度看,异能人已经不能算完全一样的‘人’了,适配的条件自然也不同,而一次觉醒后的基因稳固性太强,很难提升。”
关芷愕然,这么说来,她以为的第二次觉醒,其实未必是二次觉醒了,因为她的异能还是空间,显然没有什么变化。
那么她的穿越身份,到底对研究所有什么意义呢?
关芷觉得那必然是有意义的——从西泽尔不知道她的穿越者身份看,研究所能透露了自己的空间异能,却有意隐瞒她的穿越,后面必有原因。
关芷能想到的最大可能,就是与她的自然觉醒基因有关,换言之,她的基因有某种特殊性这不得不让她想到一种恶劣的情况,而从研究所让她进入游戏,放那么多世家子弟进来接近她的行为看,自己被当成一只种猪的可能性,非常大。
关芷只觉得头皮发麻。
约瑟夫还在兴致勃勃,或者说关芷正问道了他的研究重点,也是他自身最想解决的问题“既然双方父母的基因不同,结合而生的后代,基因也不可能和上一代的任何一人完全相同,这意味着异能基因是本能稳定遗传的,因为新的基因有新的变异活性,和达到活性顶点的觉醒条件。”
“因为先天基因的不同,决定后天的觉醒条件不一致,所以你才说,关键是先天和后天。”关芷努力消化这些内容。
约瑟夫给了个赞赏的目光,然后道:“但是也有特殊情况,譬如说,恰好结合后的受精卵,活性顶点非常低,从结合成受精卵开始,就达到了活性顶点,注定拥有异能的。”
“那又怎么样?不要告诉我,受精卵也能有异能”关芷惊道。
“当然不可能,人体的自我保护机制,会在此人身体条件达到最低觉醒条件后,才会自然觉醒,”约瑟夫撇嘴,“但由于变异活性已经达到过顶点,生物能无法令他的基因继续变异,这种异能基因就能够稳定遗传下来,一生不变,除非恰好遇到了稀有的二次觉醒条件。”
“然后呢?再稳定也就是在这人身上稳定而已,他们的后代始终有另一人的基因结合,不能稳定遗传的。”关芷对基本的逻辑,还是能弄清楚的。
苹果和芒果结合,当然不能生出的还是一个苹果。
“你懂什么?遗传学哪有那么简单”
约瑟夫鄙视的语气,听起来十分居高临下,“基因有显性隐性,前面说的,已经排除了这方面的考虑——”
关芷结合上下文举一反三,“也就是说,那个一生下来就不变异的例子,假如恰好是显性基因,优先于大部分基因的显性的话,就能一代一代将异能稳定遗传下来了”
然后她嗤声道:“这几率得有多小啊,亿万中没有一个”
关芷放心了,起码她不大可能是正中大奖,几率太小了。
“事实上,异能家族是真实存在的,目前现存的有两个,一东一西,其中一个就是你们z国本土的。”约瑟夫哼声道,“所谓几率,也不过是概论而已,不能说不存在。”
实际上,随着异能进化的演变,自然竞争的优胜劣汰,最终延续下来的,必然是稳定的传承稳定、优化、普适性那些所谓进化的条件,不是因为符合条件才能进化,而是千万年淘汰进化下来的结果,呈现出这样的特性。
——那些学院派认为异能进化,强行扭进了人类进化的歧途,不符合自然选择,但他们企图规避木已成舟的进化结果,不敢进行优胜劣汰的自然选择,又何尝不是进了歧途。
第三百零九章伤
移动传输带经过一个个实验室,高强度的纤维网隔窗,能让人看到里面的景象,实验室里的实验品和研究员,却无法看到外面的情形。
液体修复舱里那一个个人形,令关芷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在研究所的经历——她的经历和运气,无疑比眼前这些实验品好很多,即便是成为了研究对象,也因为独一无二的珍贵,而备受珍视保护。
相比那些任人摆布不被当成人对待的实验品,关芷觉得自己在感情受骗上的纠结,仿若无病呻吟,就像二十一世纪的生活在炮弹对轰里的非洲难民们,觉得Z国的农民被村支书欺压愤而起义,都是在扒灰。
——没事找事。
关芷看着对面窗面的倒影,面无表情,扭曲的倒影却像是在讥嘲,笑她天真。
——这世上哪有人一辈子活得真实,多数人不是在追求真实,就是在追求虚妄,实际上两边不靠。
这才是人。
她侧头去看约瑟夫,神色专注地看着某一个实验体,仿佛想到什么美梦一样,干瘪下垂的唇角,浮出淡淡微笑——这是个活在虚无里的人。
其实原本她也和约瑟夫一样,否则最开始不会不愿离开研究所,但他们给予了她更多,自由、真实、希望……然后又将其收回,她无法接受这种得到又失去的残酷,只好叛逃。
相比她执意追求清醒和真实,不知道她和约瑟夫,哪个活得更轻松些。
关芷无声地叹了口气,心中因触景生情而起的一瞬间动摇,很快消弭。
“你赢了。”约瑟夫突然开口。
“你也赢了。”关芷淡淡而笑,无需说明,就知道他话中之意。
约瑟夫苦笑,目光暗去,“我不是赢家,你才是,你们都是。”他只是情愿牺牲自己意愿,为爱人达成目的的一个可怜虫——
这世上最可怕的命运不是身不由己,而是心不由己,连自己都情愿出卖自己,向另一人奔去。
关芷微微轻叹,最终约瑟夫还是没能成功将她激回国,这是关芷的意愿,与约瑟夫无关,但毫无疑问的是,约瑟夫自己也在后来退却了,没有继续实施自己的计划,将关芷激走。
毫无疑问,约瑟夫找上门来,告知关芷外面的恶劣情势,也是一个试探——很显然,亲王阁下觉得关芷有意无意表现出的某些爱国情怀,对他的计划大大有害,不得不去试探一下。
以西泽尔的手段,关芷相信他必然布有后手,无论她选择离开或留下,都有后续等着她——
亲王阁下应该是希望她留下的,假如她选择离开,那么等待关芷的后手,是一个大大的圈套的可能性,远大于其他。
就为这一种可能,关芷也不会离开。
目前她虽然掌握了小小主动权,但却是在西泽尔和研究所之间制衡得到的,假如将战场扩大到大局之中,以她对外界情势的匮乏无知,恐怕连一个炮灰都算不上。
贸然现身跳进棋局,就算能在西泽尔的设计中全身而退,后面也有无数人等着为她设陷:
从大方面看,她和Z国的关系,显然有很多人都不乐意看到;从小的方面看,她对研究所和Z国的反抗和不顺从,也会让很多人觉得她还需要调教,好好看清情势。
正所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某种程度上,西泽尔此举,恐怕也不无警告:让她看清自己的无能为力,也让她看清在外的举步维艰。
这是对她用Z方制衡西泽尔的一个很好的反击。
关芷闭上眼,心中默默计算西泽尔的计划的内容,与自己的行止。
“我很讨厌你。”约瑟夫突然开口。
关芷睁眼,不语。
“你为什么不离开?”约瑟夫继续说下去,不为激怒她,只为发泄心情。
关芷相信他希望她离开是真的,尽管这意愿与西泽尔的相反,而约瑟夫为了西泽尔的意愿,最终让他自己的激将法半途而废——
这和关芷没什么关系,她不是区区言语就能动摇的人,但约瑟夫显然不这么认为,他对自己的掌控力大有信心。
关芷笑笑,一重又一重的内幕被揭开,她正努力分析新听到的内幕对自己未来命运的影响,实在无心多刺激约瑟夫什么,毕竟怎么说,他的知无不尽,也算提早让关芷了解了有一个潜在的危机。
“想让我离开,不如你把屏蔽技术的成品交给我好了,我肯定马上走。”
约瑟夫狠狠瞪她,忽然恶意地笑,“你知道留下来,等着你的是什么吗?”他有意无意地扫一眼刚经过的实验室。
“我只知道,我要是顺了你的意愿的话,亲王阁下恐怕会有大礼送给我,”关芷慢吞吞地说,“也包括你。”
约瑟夫脸色微变。
关芷笑着,遮住眼,“看这些伤眼睛,”七歪八扭的实验品,让人疑似进了鬼屋,“看在我的选择,最终令你悬崖勒马,没有铸成大错的份上,可以让我上上网吗?虽然我不打算回去,多了解情况,尽尽心也是好的。”
“伪善,”约瑟夫的情绪比女人更善变,关芷可以确定,他和亲王阁下在一起时,肯定是在下面那个,“既然关心,为什么不干脆回去?”
话是这么说,但他对声控系统下令,将他们传送离开实验区,来到一个通讯室里。
关芷对他的指责反应平淡,“因为我有自知之明,回去了也没用,反之,”她淡淡地笑,“我是一个**烦,走到哪里,只会将麻烦带到哪里。”
关芷看着约瑟夫,眼中不无恶意戏谑——她此时正在他的地盘上。
约瑟夫恐怕真是个M,对关芷的反击没有意外,反而一副正该如此的模样。他在光屏上摆弄几下,他们面前就垂下一个一米见方的大光屏。
光屏上播放着转播的Z国新闻录像,画面上是近距离挤压涌动的人群,像蚁群一样混乱奔走,惶急无措的表情和惊恐的哀泣,比任何景象都能让人体会他们处境的遽变。
大规模地破坏,让异能人的存在,已经无法用任何方式掩藏下去,政府势力再强,也无法逐一封口不留下漏网之鱼,何况Z国内的乱象,显示他们对目前的局势,并不如民众对政府的期盼那样绰有余裕,应对自如。
关芷没有在新闻中,听到M政府习以为常的指手画脚,指责Z当局的无能,由此感觉三百年的时光,确实令祖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然或许也是因为M国自顾不暇,不敢再火上浇油:
第二世界的浮现,让每一国的政府当局疲于奔命,安平假象的撕裂,对蒙在鼓里的人们,则犹如石破天惊——
大规模的游行示威,以平时难以想象的效率组织起来,沿途汇入更多的人们——奇怪地是,他们并不将冒矛头指向明显是反派的异能人,而是孜孜不倦地问候他们的当局政府;
与之相对的是,不少年轻人在脸上涂上油彩,开party一样呼朋引伴冲到街头,掀起衣服,袒胸露背,手臂腹部背脊上写着:“让我们加入你们”“我们都是超人”“乌拉乌拉,拯救这个堕落的世界吧”
在这两种游行队伍的周围,旁观人群畏畏缩缩,车喇叭此起彼伏鸣响震天,拥堵的大路小路,歇业的店铺写字楼交通线路,站在楼顶大呼大嚷准备往下跳的人,被数据堵塞得近乎瘫痪的虚拟网上,问得最多的问题不少有关异能人肆虐的灾难,而是怎样拥有异能……
各种疯狂,各种前所未见的行为,充斥在原本一成不变的生活中,仿佛异能人的出现,不仅仅是宣告了第二世界的存在,也将表世界深埋在暗涌底部的肮脏淤泥,也一同翻出水面,铺陈出污血脓秽。
关芷看得喷笑出来:“我明白你们为什么这么有信心了,就算你们不动手,这些人自己能把世界毁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