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萧闲想到刚才在绒被下握住的那只柔滑小手,止不住地笑意浮上脸,忽地倾身连被带人将她抱进自己怀中密密拥住,止住怀抱中微小无力的低呼挣扎,下巴抵着关芷发顶轻轻厮磨几下,喷吐在胸前的甜美呼吸和真实的体温,让他确定心心念念之人切实地呆在自己怀里,他闭上眼,嘴角扬起,满足地喟叹一声:“……我说,‘恋爱中的人都是傻瓜’”他回答她前面的疑问词。
闻言,关芷只觉得脸上着火一般,全身血液直往大脑涌去,身体一下没了力气。
强健的手臂让拥抱几乎没有间隙,鼻间弥漫着他独有的气息,温厚而充满安全感,关芷坐在萧闲怀中,十指抓着他腰侧的衣料,将脸埋进宽厚的胸膛中,飘摇的心第一次有了落地的踏实感。
这个无言的拥抱不知持续了多久,真实感情释放的悸动让理智都有些恍惚,关芷将脸贴在萧闲胸前,朦胧地听着那个熟悉低沉的声音带着诱哄的语气,在耳边絮絮地问着,“……杜若,你喜不喜欢我……喜不喜欢我……”
她嘴角微扬,有些想笑,眼角却不觉微湿,鼻腔有酸酸的异样流过,整颗心都酸软起来。
放下心间的藩篱与防备,强大精神力支配起的神智终于被疲惫逐步侵占,生病带来的不适和难过在这种被宠爱关心的情况下被无限放大,关芷迷糊地半合上眼,被肌肤相贴而烫红的小脸轻皱,嘴角眉梢委屈地耷拉下来,湿润通红的鼻头和带着水光的眼角,像走失的小猫般可怜兮兮,抓着萧闲胸前的衣襟不放,口中低低地吟语“……箫声……箫声……我难受……”她轻轻抽噎,反反复复地说,“……你怎么一直不来找我……为什么不解释……”
耳边有模糊轻叹传来,微凉的触感碰到额际,微微湿热的细碎轻吻从鬓发流连到唇角,带着熟悉又陌生的男性气息,“……杜若、若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关芷在晨间透窗而入的温煦阳光下醒来,被褥的柔滑触感像刚刚做了一个甜美深沉的梦,床前厚重的落地帷帘被拉开,有人站在窗前的阴影挡住了大半投射进来的阳光,只有小半落到被上、脸上。
房中多出一个不应有的气息,精神力本能扫过——是程野昨夜的记忆一瞬间进入脑海,关芷蓦地清醒过来,睁开眼推被而起——床上房中的被褥衣物和摆设被归拢得整整齐齐,仿佛昨晚的经历都是梦境,是她病重下神志迷糊的一场幻觉。
而此刻,高烧带来的持续了二十多个小时不时卷土重来的各种病状都已经奇迹般消失,身体恢复到健康状态,全无急病褪去后的虚弱感——正常到不正常的状态,让关芷心中惊疑。
站在窗前的身影转过来,室内的亮度随着他的动作改变着,明媚的阳光落到靠窗几上一瓶盛放的白色玉簪花上。
“醒了?看起来你做了个好梦。”
关芷看向程野,一件灰白的开司米羊绒衫打底,V领蓝灰的手工针织线衣的标准都市精英配搭,被他穿出了一分颓废冷慢的气息,三件套的最后一件烟灰色外套被搭在几旁藤椅的椅背上。
程野不习惯穿衬衫系领带,但也没像以前般一穿正装,在私下时总喜欢把袖子卷到手肘上,露出长期军事锻炼后练就的强健手臂上紧致的浅麦色肌理,显耀他无时无刻不放射的男性魅力。
近两天他甚至给自己配了一副平光眼镜,银边方框,那对桃花眼肆意飞扬的棱角因此被限制了很多,过去偏于暗红色系的衣饰被大量汰换,重新定做了灰黑蓝这类沉稳的衣服套装,似乎想借此改头换面,将自己的形象转变固定到一种与从前对立的刻板定位中。
这一系列变化从内而外,关芷很清楚致使程野变化的原因在哪里,她只将变化看在眼中,不做评价,但相应的,她对程野的态度也更为亲近,多了几分推心置腹的味道,所以昨晚房中发生的事情,她不忌让程野知道内容。
对程野不经同意,突然出现在自己房中有些疑惑,关芷外放的精神力没有找到该见到的人,连本该在的威廉姆士的踪影也消失了,但一同下榻的大教堂的众人却毫无异状,行止和说话内容没带给关芷更多提示。
疑惑转成疑虑,关芷转头问道:“他人呢?”
“走了,回国,”程野的回答令关芷绷紧了背,但下一句则立即让她放缓了神色,“不过他留言,最多四十八小时会再次出现在你面前。”
关芷并未过于掩饰的神色变化,让程野眼色渐深,声音低沉了一分,“他不方便现身,要求用我的身份留在你身边,”程野姿势不变,有些沉郁的眼神注视着关芷,“想必这样的安排,不出意料的话,你应该也不会反对了。”
关芷从中听出一些略带嘲弄味道的不满,抬头望他,沉吟片刻,才道:“……你很介意。”
见关芷以征询的眼光看他,积蓄一早上的隐怒略微得到安抚,程野将脸部紧绷的肌肉放松一些,双手抱在胸前直视关芷,直言不讳,“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信任他。”
第三百四十三章说破身份
实际上监听后半程被关芷中止,程野不清楚后来两人私下的谈话内容,只看到萧闲后半夜才从关芷房中走出,身上衣物虽非凌乱,却可见衣角略显褶皱,尤其是萧闲有意无意在他面前显露的弥足之色,程野真正想对关芷说的是“你是不是被萧闲的甜言蜜语冲昏头脑,把什么都交给他了?”。
正文第三百四十三章说破身份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信任他。”
关芷看向程野那张戴上眼镜后不在显得阴鸷却开始偏于冷凛的脸,略带怀念回想之色地出神了一会,掌下拂过光滑柔软的被面,过了一会儿才道:“你觉得我对箫声的心防太低了?”
程野听闻“箫声”一称,滞住,定定看着望过来的关芷,胸口明显起伏了一下,低头闭眼,再睁眼时已经整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冷静神色。
同是游戏里的旧识,关芷在称呼上的区别对待明显划出了分界,程野能听得出这背后的意义,而他不认为这仿佛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是关芷无意之举——便真是是无意,他也无需再理论什么。
“不,没有,”他勾着僵硬的嘴角,漠然虚假地微笑,“你觉得没问题就行,”再顿一下,“没事我先出去了。”
说完就要往门的方向走。
走到门边,手刚碰到把手,就听见关芷平静的声音传来。
“让箫声顶替你也好,那个计划突破的消息恐怕瞒不了多久,我身边不是很安全,未必顾得上你,”静了一下,她又道,“还有,程家那边你不要态度太明显,给自己留个后路吧。”
“你什么意思?”关芷的话中隐带不祥,而不是如之前般带着敲打意味的试探诱惑,“情况有悲观到这种程度?”这种悲观到交代后事的口吻是怎么回事?
松开握住黄铜把手的手,程野拧着眉回头,细想昨晚听到的言语细节。
他没去纠结王储和萧闲推测程翰急招回国背后代表的意义是否正确——虽然出于不信任感和敌视,他觉得萧闲在关芷面前的说法很可能有些危言耸听——但把情势往最恶劣处想,也是他们这些人的本能和习惯了,程野挑不出什么毛病。
“只要你自己稳住,有谁能耐你何?”
对于关芷而言,空间异能是她最根本依仗,程野在关芷身边天天看着,虽然不清楚关芷实力到了哪里,却清楚她绝对自保无虞,尤其是这次生病过后,见过高热近四十度仍神智清醒的关芷,程野清楚以人类手段能威胁到关芷的东西,已是几乎没有——只要关芷保持着清醒的理智。
关芷真正关切于心的人和事很少,对她一方而言,保全好她自己,就相当于保全了与她相关的所有人:这也是程野不乐于见到萧闲和关芷拉上关系的原因——他所代表的庞然大物,立场关系错综纠缠,一旦束缚住关芷,她就身不由己了。
——偏移位置,失去超然的地位,那么关芷在那些名利场上的老狐狸看来,也不过是一颗可以被随意揉捏驱动的棋子而已。
可怕的是这颗棋子还那么引人垂涎。
程野不明白,仅仅是一个男人不到一年的相处,就能迷昏关芷的神智,将之前好不容易布局成型的大好形势丢弃,一副浸溺在温情蜜恋中不可自拔的模样,好像之前那个费心收服他到手中、信心勃勃冷眼看局势焦灼的人不是她一样。
以关芷的理智和对人心的掌握,不会轻易令自己人冷心,但她的一声“箫声”实在令程野失望。
程野此时的所想所问关芷不会想不到,程野静待她给自己一个理由,却久久得不到回应,平光镜片下的眼神微冷,静静看关芷一眼,推门离开。
关芷盯着阖上的门背,半晌,微微苦笑地自语着:“是啊,谁信我还有弱点呢?我也不敢相信啊……”
但既然明白那场游戏是研究所布下的弥天大局,用来迷惑世人,关芷便清楚了研究所——或者说是I博士的——行事风格:不出手则已,出手则必定是雷霆之威,且不惜代价。
而目前的种种迹象表明,研究所已经出手了——或者说,他们早就对她出手了。
心中的直觉在隐隐预示着什么。
空无余人的房间中,关芷按住额角,自言自语道:“……到底是什么呢?”
久久,腹中的抗议让关芷回过神,她探过身拉起四角大床垂下的床幔中的一根绳子摇了摇,叮铃叮铃的铃铛声响起,几秒后,程野低沉而微微冷漠的声音传来:“有事?”
“帮我送餐进来,我饿了。”关芷吩咐,然后再道,“还有,找人准备一下,我要出海。”
程野那边静了一下,“好,我会通知巴尔蒙亲王。”顿一下,似乎是犹疑,他又问,“不等他们了?”
“你忘了我的异能是什么了?”关芷话中微有笑意,淡淡的,“等他们回来了,我再去接他们。”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是了,他又忘记了,那人不同以前那些献殷勤的,他可是被关芷另眼相待的。
程野刚刚放缓的声音又绷起来,“我知道了。”然后再无余音,连上下级间应有的答复都懒得敷衍了。
关芷一挑眉,轻笑,身子后倚往床背上一靠,闭上了眼。
“为什么突然想出海?你才刚好,就出来吹海风,再病了,森会责怪我的”
潮湿带着未醒的海风扑面,“伊丽莎白一世”的前进方向正逆着风向,站在游艇甲板最前方观景,威廉姆士不得不将手遮在嘴前,敞开喉咙提高声音说话。
他是关芷和巴尔蒙亲王启程了大半天,西半球将要入夜,“伊丽莎白一世”快进入公海时才回来的,关芷用了瞬移回去接他,而萧闲离开还没到二十四小时,没有什么音讯传回。
“我要是不这么快出海,你能这么快回来?”
关芷抱臂在胸,也不用手挡唇,冬季大西洋上凛冽的海风到了她身边好像变成了温情柔顺的春风,只微微拂动了一些垂在胸前的黑色发丝,轻吻过女孩柔嫩的皮肤。
威廉姆士侧头看着这种奇怪的景象,知道关芷用了异能,却不明白她是怎样使用异能才造成了这种削弱海风却没有完全隔绝的效果——这种发丝微微拂动的现象要比头发纹丝不动难得多。
不掩奇异神色地看了数眼,他笑着随口道:“——哦?怎么说?”他眨着眼,优雅而不失亲昵的顽皮,“我可没打算把这份功劳归到你身上。”
“假如我不是离开英格兰的土地来到海上,你恐怕还在处理非法入境和恐怖袭击的危机公关中疲于奔命,甚至连抽身出去将新消息通知一声采尼大长老的时间都没有,不是吗?我亲爱的——”
淡柔的女声平稳不受干扰地传进王储殿下的耳中,红唇勾起一个浅月般的弧度,露出嘴角边小而深的一对梨涡,关芷定视住威廉姆士“王储殿下……或者说,第一使徒阁下?”
被那个目光徐徐扫来,威廉姆士胸腔中的跳动猛然空缺了一拍,夹着呼呼海风有节奏拍打在船舷下的海浪声像击打在自己心上,耳边充斥着的风浪呼啸,让明明响在耳边的女声却像是极为遥远,彷如虚幻。
缀着点点星辰的美丽天幕,下一秒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压下一般,令威廉姆士好像看到无数星辰在天空中砸落,由远而近,渐渐变大,星河毁灭的景象似乎即将发生在眼前,无形的威压令威廉姆士的瞳孔瞬间紧缩成一点。
然而他也并非庸手,精神力一凝定,眼前一颗颗大如磐石的星辰立即变回原来的渺远细小,镶嵌在暗色的天幕上似乎从未移动过。
——那是低阶者在高阶者的威压下出现的错觉。
威压的来去,不过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游艇上的其余地方没有动静,显然对方很好的将威压控制到仅仅照顾他一人的程度。
威廉姆士——或者说是地下议会第一使徒卡兰迪,再看向关芷时,不自控紧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