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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入戏-第2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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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摇头笑了笑,带着漠视人命的冷漠,“真不知道研究所是怎么忽悠的,你们也敢信?”

威廉姆士满脸骇然,指着关芷,“你、你……”

“别跟我说什么游戏规则,”关芷弹弹手指,哂笑一声,“你也看到了,我的能力已经超出游戏,是制造规则的人。”

威廉姆士极度骇然过后,反而镇定下来,“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

“制造规则,有制造规则那一层面的斗争,”关芷整整衣袖,满目冷然,“‘那边’想拖时间,用人质来换取余地,我当然不会反对——你也看到了,以我的提升速度,时间拖得越久,情势对我越有利,即便撕破脸,这段时间的缓冲足够让我做好准备,保下想要保住的人了。”

空间异能无视时空限制,关芷又不是整天等死,这段时间的探访,足够令她明确要救的人在哪里了——假如真的到了撕破脸的时候——如果说有例外,就只有夏天一个。

实际上,在那些势力以为关芷在遵守“游戏规则”的时候,关芷早就在肆无忌惮地破坏规则了——研究所研究了她那么久,真指望那些“线”能稳住她,那些心理研究组的研究员就该集体去死了威廉姆士抽冷气,“你是说,所谓的‘线’其实是……”

“没错,看上去是我给你们人质,实际上是‘那边’给我人质,而‘线’,则是人质的标志,这才是真相——‘那边’足够了解我,知道冷静下来看清大局之后,我足够狠心。”

关芷似笑非笑地说,“你的皇室既然也有一根‘线’,当然也在人质名单上——看在你的份上,如果真到那一天,我把你的亲人留到最后一名,给你一点反应时间好了。”

威廉姆士几乎苦笑:反应时间?——多久?一分钟吗?

关芷看着他的表情,浮起一个冰冷的笑:

“不要这样看我,我已经很宽容了——任何一个人,每天过这种时时刻刻有几十颗卫星在头顶监视一举一动,有几十个心怀不轨的庞大势力对你过去的经历细节了若指掌,无数心理研究人翻来覆去地想要找出你的心理弱点进行击破,你身边所有人想到你的第一个念头除了利用就是利用,偏偏还天天有不同的陌生人追上门提醒你以上种种——换成是其他人,早就心理崩溃了”

“不就是想等我坚持不下去崩溃吗?研究所倒的确有资格跟我玩——你们?”关芷呵一声笑,“我就算真的疯了,也有能力拿你们垫背”

“‘新人类’好一个‘新人类’可惜哪怕按有‘人类’的名头,也不能掩盖它与现在人类的不同——变革涉及每一个人,对那些大势力来说,和异能人建立新秩序有什么不同,谁敢保证他们的利益,在秩序推倒重建后依旧能站在金字塔顶端?”

研究所倒是打得好主意,把最大的阻碍集中起来给她做人质,再对她步步增压,等她把那些人都弄死了,技术推行之路自然平坦了——而那个选择,自然也不再有选择。

海风在背后扑卷,扬起黑发翻滚,关芷低低地笑传开“好好好研究所不愧是最了解我的,这设计量身定做,果然是寸寸贴心”

第三百五十章将选项变成唯一

威廉姆士脸色数变,“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你不怕我说出去?”

听到关芷所言,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想立即把这消息传回去,让亲人马上转移。

但正如关芷所说的,她和“无”那个层次的斗争,已经不是他们能左右的了——关芷和“无”都拥有超越规则的能力,无法被他们遵循的规则所约束。

威廉姆士忽然理解了“无”:

并不是不能有超出规则约束的存在,但那必须是集体意志的体现,而像关芷这样的无法被约束的,确实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我既然敢说,就不怕你传,何况传出去对你有好处吗?”关芷笑笑,眼色深深,“别忘了你的第二身份。”

威廉姆士一窒,“我不明白,你到底想做什么?这次特意避开森带我出海,应该是你早有预谋的吧”关芷既然预料到会有袭击,那么这番话应该也是早已准备好的。

“你背后的那些力量是个烦,一旦沾上就很难洗脱,我不想让你把萧闲拖下水,”关芷勾起淡淡的笑容,眼中没有温度,“这算是一个告诫吧,萧闲想做什么我不会去阻止,但你们最好收起做小动作的爪子。”

威廉姆士想说他怎么会去害森,但实际上大家都清楚萧闲背后的家族是异能人拼命想争取的对象,即使不能博取到也要尽量染黑,起码不能让萧闲的家族为对手所用,而这次和萧闲搭上线就是一个机会。

威廉姆士不会破坏自己和萧闲的关系,但地下议会能做事的人很多,并非一定要他出手。

而关芷的警告非常有效,她确实有威胁异能人一方的能力,异能人的首脑对关芷有多忌惮,当事人双方心知肚明。

关芷的威胁是有效的,时间直至她死亡。

“你和‘无’之间的……”威廉姆士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开口,“有胜算吗?”

说实话,他不知道此时自己到底更倾向哪一边——“无”固然是敌人,但关芷也不算战友,或许对异能人而言,最乐见的结果是两败俱伤,同归于尽。

关芷走下甲板的动作顿住,“我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杀死我……”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隐在话中,没有被听出来。

威廉姆士接口,哂然,“也是,你已经证明过了。”关芷上一次没有杀他,是巧合也好自控也罢,既然及时中止了,就应该不会有下一次了。

“呵,最坚实堡垒的崩溃,往往起于内部……”假如是城堡想自毁,该怎么阻止呢?

留下这句话,关芷瞬移回了瞭望塔。

刚站稳,关芷就见萧闲坐在床边的藤椅上,长腿交叠,膝头摆着一本打开的书,见她回来,便把书合上放到一边,抬起头。

“回来了,”自然地握住关芷的手将她抱到膝上,萧闲嗅到她身上海水的味道,“怎么不等我就过去了?”温文的笑,没有问她和威廉姆士说了什么,期间发生何事。

情人淡淡的慰问比任何话语都更能安抚心情,坚实的怀抱有着令人眷恋的安全感,关芷慢慢放松身体,将脸贴近他的胸膛,什么都没说。

无言的温情令人心境放松。

“呐,箫声,如果我做错了事,你会原谅我吗?”关芷把脸埋在萧闲胸前,突然闷闷出声。

萧闲把玩她手指的动作一顿。

“不会。”他答道,没有迟疑。

饶是有过猜想,萧闲的回答还是令关芷的心脏猛缩了一下,心头闷闷地痛。

“既然明知是错事,为什么要去做呢?”萧闲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并不铿锵,却笃定,“假如你执意,我会阻止你。”

他会想起刚才通话里和程野的那段争执

“程翰现身了,为什么不杀了他。”

被驱离关芷身边,程野只觉得烦躁,不明白当事的两人是怎么想的:不就是“无”想让关芷屈从“配种”嘛——他们俩个要钱有钱,要势有势,要异能有异能,“无”太过庞大动不了,就干脆从根底上斩除好了无论是程翰还是什么翰,有一个杀一个,杀到那些人怕为止程野就不信,死的人多了,还有人敢前仆后继地来当这个“配种候选人”——再怎么想得到关芷的助力,那些家族也要想想他们会不会被这个馅饼噎死。

程野不清楚“无”要关芷配种的原因,净化基因的绝对机密只有参与“新人类”计划的人才知道,不过程野的想法确实是可行之策,他只是没找准对象。

“程翰只是那边放出的障眼法,我查过了,程翰档案上虽然是‘新人类’,实际上已经觉醒过了,只不过觉醒的表现型和‘新人类’近似,被拿来当挡箭牌了。”同时也是为了安抚那些当权者们。

程野一愣,哈哈大笑,“那些老头子也有被这么耍弄的一天”收起笑,他脸色沉下,露出几分阴鸷,“这么说,那边选定的人只是个普通人?”

程野哼了一声,见萧闲平静的脸上丝毫看不出想法,如平静无澜的湖水,低笑起来,“我知道怎么做了。”

顿了一下,程野微抬下颔,嘴角的笑中噘着一分冷意,“你放心,我对她没心思,她还是你的。”不是挑衅胜似挑衅。

“她一直都是我的。”面对另一个男人的宣言,萧闲眼睛微不可见地眯了眯,平静道。

沉默持续了很久。

“你不明白……”关芷欲言又止。

“我明白的,”萧闲打断她,“在这个世界,除了我,你不眷恋任何人——”

——“你眷恋的人,都在那个世界,除了我。”

她的心结从未放下,“无”赌她无法拒绝回家的诱惑,即便她明知庄家已经摆下杀阵,赌局十面埋伏,九死一生。

用近在眼前的美好未来去换一个渺茫的可能,为了亲情放弃爱情走上一条决死之路,是不是太过愚蠢?

但关芷愿赌,要赌,不得不赌

午夜梦回,双亲花白的发,仍历历在目。

她为他留下的唯一机会,就是献出自己,假如命运让她的骨血在这短短时间内孕育新生,用血脉将他和她连成至亲,那么是命中注定——她会留下。

——身边亲近者如程野与威廉姆士,不明白她为何会举止反常精神不稳,他们只看到她的异能天下无敌,没人能够威胁到她。

——坚实的城堡之所以崩塌,是因为,它自己选择了崩塌。

胸前衣襟渐渐浸湿,萧闲只觉得胸口湿热一片,溢满酸涩。

“别哭,乖,不哭了——”

大掌轻抚着关芷的背,手指穿过散碎柔软的黑发,萧闲轻叹,震动的气流在胸腔低沉的回荡,“这几天见你一次你就哭一次,我好久都没见你笑了。”

关芷怔了怔,有些不好意思地在他衣襟上蹭蹭,抹去泪痕抬起头,正迎上萧闲低下的脸,嘴唇相触,一个漫长蜜怜的吻。

大掌抚上敏感的腰侧和小腹,轻轻揉按,萧闲的声音沉沉的,“昨晚帮你上过药,这里还疼不疼?”隐含暗示。

关芷脸微红,抓住他的手,“不,不疼了……”想拉开他的手。

萧闲一把拉她入怀,横抱上床,关芷惊呼,“箫声你……”干什么。

“哼,你要赌,我总得把赌资交足了啊……”萧闲轻咬一下嫩唇,微疼却没破,大掌探进衣内——在选择中成为被舍弃的一方,他不是没有恼恨的。

唇舌交缠,衣衫渐褪,抗议的娇呼被男性低沉的安慰压下,昂然的身躯将柔软的雪白覆住,吟泣低喘渐渐响起……

良久,呢喃声渐消,关芷昏昏沉沉睡去,眉眼间一片倦极的慵容。

浴室的玻璃门开了又合,合了又开,关芷任由摆布,被萧闲抱进去又抱出来,身上已是一片清爽,内包在一片浴巾中,外露的肌肤仍带水汽,显出淡淡的粉。

萧闲抚着靠在胸前的小脸,轻拍,“杜若,渴不渴?乖,喝点水再睡。”一个水杯放到她嘴边,手指轻轻拨弄唇瓣。

体质本就迥异,之前的欢爱更抽空了关芷所有气力,身后依靠的臂膀安全有力,鼻尖呼吸到的气息带来一片安稳。

关芷的眼皮像被糊住一样睁不开,昏沉间只想沉入黑甜之乡,这时被异物所扰,蹙起眉,朦朦胧胧的张嘴,流入的清甜滋润了干渴的口腔,只觉恰如甘霖,便乖顺地吞咽下去,不知萧闲此时看她全无防备的模样,眼中一片深沉。

对水的渴望得到满足,关芷停止噘饮,侧过头埋进温热的胸膛,直觉有些不安般,细致的眉头蹙了一下。

大拇指拂过蹙起的眉头,温热亲昵的体温让关芷的眉慢慢舒展开,萧闲见状,深沉的神情逐渐缓和。

玻璃杯中还残余小半杯清水,明澈见底。萧闲将玻璃杯放到床头矮柜上,手指隔着透明的杯壁轻碰一下,杯中残水无声消失,再无残留。

——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只除了让她用生命做赌注。

——她既然要选择,他就在她选择之前,将选项变成唯一。

第三百五十一章你后悔吗

“……好好看着她,身体数据出现什么变动,一定要马上告诉我,但不要随便惊动她。”

虚掩的房门外,萧闲低声嘱咐面前的几位医生和专家,室内制造的仿自然风缓缓吹拂而过,往来的医护人员细语悄声。

“……这对夫妻是什么身份啊?那个妻子好像没病啊,怎么看起来……”

“嘘,不该我们知道的就别问了,这时局还能雇得起这么多人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萧闲推门而入,反手合上门,一切微声揣测被拦在门外,唯有轻柔的风流进来,轻轻拂动了沉睡者额前细软的刘海。

房间室温怡人,空气里带着阳光气息的草木香若有若无,关芷瞑目躺在一条长长的贵妃椅上,薄毯横过腰腹,晨褛的下摆拉到膝上,两只光洁细润的小脚露在外面,暖暖地晒着阳光。

关芷半睡半醒着,猫儿般微蜷着身,感觉有人近前俯身,闭着眼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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