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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5个受精卵怎样了?”
“什么意思?他们当然冷冻着。”
“正常受精还是进行了突变?”
“都注入了NGF基因。”
“我希望你毁掉他们。”玛莎坚定地说。
“为什么?”维克托反问。
“你曾说过对一切感到内疚,”玛莎愤愤地说,“现在却问为什么。”
“我不会再让他们发育成胎儿,我发誓!但我需要找出死因,他们与VJ的唯一区别是被冻过。”
玛莎无言地注视着丈夫的脸,极度的恐惧像黑夜的浓雾笼罩着心房,她不敢去想那几个受精卵存活的后果。
突然,寂静的深夜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随着VJ卧室的玻璃破碎声,又传来他的尖叫,玛莎和维克托几乎同时跳下床朝走廊冲去。
VJ双手紧护着头在床上缩成一团,地板中央有块用红丝带系着纸条的砖,满地的碎玻璃,很显然砖是从车道上扔进来的。
“小心碎玻璃!”维克托大叫,反身拖过走廊上的东方地毯扔向VJ卧室,一直铺到窗前。他紧跟着冲上去朝车道望,早已不见人影。“我出去瞧瞧。”他边向外跑边说。
“别逞能,”玛莎朝已下了一半楼梯的维克托担心地叫道,又转回对VJ说,“你也别动,小心玻璃碴扎脚。”
她爬上床,这次VJ没有拒绝她的搂抱。玛莎发现儿子比想象中沉得多,她费力地把VJ抱到走廊时,VJ已安定下来。
“我一定要查出是谁干的!”VJ恨恨地说。
“吓坏了吧,亲爱的?”她揉着他的头发问。
VJ拨开她的手:“我发誓要找出扔砖的人,我要杀了他!你会看见的。”
玛莎吃惊地注视着他好一会儿,只见他幽深的眸子射出冰冷的蓝光,神情迥异于平常的孩子。
维克托跑出车道巡视两边,隔街远处传来汽车发动声,尾灯一闪飞快地开走了。待他气急败坏赶回家,发现玛莎和VJ在书房嘀嘀咕咕,见他进门便停止交谈。
他返身上楼回到VJ卧室取下纸条展读:记住我们的交易。一行打字机打的字跃入眼帘。维克托厌恶地暗骂:这该死的家伙究竟是谁?
玛莎接过纸条未及细看,门铃响声大作。
“一定是警察,我报的警。”玛莎迅即起身跑出书房。
维克托盯着儿子:“吓坏了,嗯?”
“显而易见,”VJ平静地答道,“谁碰上这事都不会无动于衷。”
“对不起,让你成了所有坏事的发泄对象,昨晚恐吓电话,今晚扔砖头。说来你不信,但我在公司的确有些私人的麻烦事,我会尽力杜绝这类事再次发生。”
“没关系。”
“很高兴你能充分理解,”维克托诚恳地说,“来吧,我们去向警察谈谈情况。”
“警察无济于事。”VJ说着跟父亲向外走,维克托惊讶这孩子竟说出如此世故的话。
第七章
“妙极了!”在实验室里,维克托将玻璃载片放到调好焦距的显微镜灯光下,清晰地看到夹在其间纸一样薄的脑组织切片,忍不住叫出了声。
“那是染色后的高尔基体,”罗伯特解释说,“卡哈尔细胞和比尔肖夫斯基体。还想看什么尽管开口,这是染色体标本。”他说着递给维克托两个挂有标签的盘子。
“谢谢。”他拿着标本盘来到中心实验室的光学显微镜前,取下有“霍普斯—正前叶”字样的载片放到镜头下。
“上帝!”小孩不是死于脑积水,镜头下清晰可见大脑神经细胞有丝分裂剧增,犹如婴儿初生时的大脑发育状况。
维克托迅速地比较霍普斯和默里的脑组织切片,症状完全相同,推断孩子死因系脑神经细胞剧增从而胀满颅骨压迫脊柱所致。
维克托惊恐交集,取出载片进入扫描电子显微镜室,花了一个多钟头终于找到了第六对染色体,那是注入基因的突变区。
他不由倒抽一口凉气,DNA突变区中主蛋白质或者削弱或者消失,通常紧密排列的DNA链已解体断裂,表明正在发生转化,换句话说,早先注入的基因被重新活化。
他迫不及待地转向VJ的血样,从中选定一个细胞。半小时后,他找到第六对染色体,经反复检查,注入基因的区域上覆盖着正常的主蛋白质。
他前后摇动椅子,想不通完全相同的基因注入实验,VJ没问题,另两个孩子却死了,怎么向玛莎解释?她肯定会离开自己,而他吃不准是否有勇气活下去。
他猛地起身在室内团团转,是什么东西激活了基因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头孢菌素的侵入,即他在胚胎早期用于刺激脑细胞发育的抗菌素。孩子如何摄入这类药呢?出生时特别警告过他们父母绝对禁用抗菌素,维克托坚信霍普斯和默里夫妇会牢记在心。
两个孩子几乎同时死于相同的病症决非偶然,维克托不禁浑身汗毛直竖,他开始怀疑自己选择注入基因的第六对染色体是否是DNA中的唯一区域,对于原生起动基因,它的位置往往由某些意想不到的组织结构导致活化。如此,VJ同样处于危险边缘,也许智力下降就是基因不稳定的某种表现。
维克托口干舌燥,他拿上所有的样片,到大实验室饮用喷泉处喝了几口水,匆匆走进自己办公室。
他的心狂跳不止,他忘不掉六年半前拍下的VJ第六对染色体照片。
他扑向档案柜,疯狂地寻找起来,直到把VJ智商下降时拍的微型照片与刚才的仔细对比研究后才松口气。
VJ的染色体与六年前完全一样,没有丝毫解体的征兆。
维克托长舒一口气,开门去找罗伯特:“伙计,恐怕又得给你添麻烦,我想让解散的DNA复原,越快越好。”
“这需要费不少时间。”罗伯特笑道。
“还枯燥乏味。”维克托说,“不过我有放射性指针借给你。”
“那就好多了。”
罗伯特走后,维克托枯坐办公室苦思激活基因的原因,孩子死亡均介于两岁半至三岁之间,处于发育减缓期,NGF基因在两个孩子身上以同样的时间速度被激化,简直不可思议。他们的共同点是都受托于齐默拉儿童中心幼儿园。
第八章
玛莎驱车来到VJ就读的彭德尼顿小学,走进校长宽大的办公室,她与雷明顿校长寒暄几句就开门见山地说:“雷明顿先生,我对儿子VJ近来的情况深为担忧。作为他的母亲和心理医生,我想进一步了解他在学校的表现。”
校长说:“其实你不来,我也准备给你挂电话。教VJ的老师们非常关注他的一举一动。尽管你儿子成绩突出,但老师们常反映VJ上课心不在焉,似乎常沉浸在他自己的内心世界里。奇怪的是无论何时抽他回答,他从不出错。”还说VJ在校爱打架。
“为什么不通知我?”玛莎责问。
“是VJ特别请求我们别告诉你们的。”
“太荒唐了。你们干吗任VJ摆布?”
“别生气,弗兰克博士,”校长解释道,“因为每次大家都公认你儿子是迫不得已才正当防卫,从没有首先挑起事端。可令人吃惊的是,他一个孩子,没有接受过专业防身训练,但他每次都能很好地保护自己,把挑衅者揍得鼻青脸肿。”
“他在学校有朋友吗?”玛莎又问。
“他大多时候独来独往,不和同学打交道。”雷明顿答道。他又说,他看不出VJ感情压抑,只是平时几乎没显露过激情。
玛莎紧锁眉头,她的心情越发沉重了。
校长见状主动说道:“数学教师雷蒙德·加门蒂斯对VJ特别感兴趣,他花了许多精力想摸透VJ。”
玛莎忙问:“真的?他成功了吗?”
“很遗憾,没有,可VJ在数学上的天赋给他留下深刻印象。他把VJ安插在不同年纪学生组成的超前班里,有天他正辅导一些高年级同学代数,不料VJ当场流利地解答了老师正在讲的一道难题,这令在场的人都惊讶不已。”
玛莎急切地问:“我可以同雷蒙德先生谈谈吗?”
雷明顿先生摇摇头:“雷蒙德先生已于两年前去世了。”
缄默片刻,玛莎欲起身告辞,雷明顿先生迟疑道:“如果你想听我的建议,我认为VJ在学校的时间多一些对他身心发展更有好处。”
“您是指暑假期间?”
“不,不,是正常学期中间。您丈夫常写纸条让VJ去他的研究实验室,我倒希望VJ多参加体育活动,增强体质,我认为——”
“等等,”玛莎打断道,“你在说VJ常缺课去实验室?”
“不错,”雷明顿先生说,“长期如此。VJ在实验室的时间远比在学校多。”
“上帝!”玛莎掩面惊呼。
“我要你们留在车里,”维克托透过挡风玻璃朝格普哈特家的一幢二层楼房望去时,对VJ和菲利普说。他怀疑砸VJ窗户是被他停了职的格普哈特干的。
“插入钥匙,至少我们可以听听音乐。”VJ在旁座上说道。
维克托扭了下钥匙,收音机里立刻传出VJ所选波段的激越的震耳欲聋的摇滚乐。
“我一会儿就回来。”维克托推开车门,朝房子走去。
半路上他觉得似乎该给家里挂个电话,转念想到实验室丢失的精密仪器,可怜的职工工资被侵吞以及VJ窗子被砸等事,维克托怒从心起,快步坚定地朝前走去。跨上前门阶梯,发现门是虚掩着的。
“喂!”维克托叫道,“有人在家吗?”他推开门。
客厅的情景令维克托顿然失色。这里活像屠宰场,格普哈特和他的父母、妻子及三个孩子倒卧血泊,尸体上弹痕密布,惨不忍睹。凶手肯定刚刚离开,枪眼处还在往外冒血。格普哈特本人中弹最多,半个头已被子弹打飞。
维克托挨个检查,直到确信无人存活时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挪到电话机旁,拨通了警察局。
维克托决定出去坐在车上等警察,再多呆一刻他准保会昏倒。
“我们稍等片刻,”维克托坐进轿车大声说,尸横遍地的惨状在眼前晃动,“屋里出了点事,警察马上就到。”
“等多久?”VJ若无其事地问。
“说不准。”
警车旋即呼啸而至。维克托又下车徘徊,半小时后一名便衣走出门找到他。
“我是马克·斯卡德中尉,”便衣警察说,“我想他们已记下了你的名字地址。实在太惨了,现场就像毒贩间的黑吃黑报复。”
“找到毒品了吗?”
“没有,”斯卡德中尉吐出浓烟,“基本排除情杀可能,凶手下手很狠,至少有两三人同时朝屋里开枪。”
“你们还要我呆多久?”维克托问。
斯卡德中尉摇摇头:“你随时可以走。”
夜幕降临,玛莎驱车回家,她停车时发现车库门上悬挂着一个球形东西。
“啊,我的天!”当玛莎看清门上的东西时禁不住失声尖叫,差点呕吐。她家的猫咪被绞死后钉在门上,尾巴上系着用打印机打的字条:奉劝你好自为之。
玛莎捂住嘴跑回家反身锁上门,心狂跳不止,找到正在打扫卫生的女仆拉蒙娜,问她是否听见门外有怪声。
“中午时分我似乎听见一些动静,开门看却没人。”
“没有汽车声?”
拉蒙娜摇摇头。
玛莎挂通了维克托办公室的电话,对方说他已离开。她倒了杯烈酒压压惊,刚呷一口就看见了维克托的轿车车灯。
维克托在车库前停车下来后,拖着沉重的脚步跟着VJ和菲利普走进家。
玛莎冲他大声道:“我猜你是没看见我们的小宝宝给钉死在车库门上,对吧?”
玛莎迅速抓起照明灯,引维克托出门,他一下看到了钉在车库门上的猫咪。
“我原以为你真能处理妥同那些爱找麻烦的人的关系呢!”玛莎双手背着注视维克托厉声道。
维克托转开身,既不忍心看被折磨死的小猫,也不敢正视玛莎的眼睛。
“先是匿名电话,接着玻璃窗被砸,现在小猫又被勒死了,”玛莎气愤地说,“下一次会是什么呢?”
“咱们报警。”维克托振作精神道。
“咱们最好雇个保镖。”回到屋里之后,维克托又对玛莎说。
“VJ也看到猫咪被钉死了。你猜他怎么说?他说再买一只得啦。”
“像成年人的理智口气。”维克托说。
“猫跟我们好多年了,他总该表示出一丝惋惜和痛苦吧,谁知他竟这样冷漠无情。”她说着潸然泪下。
待维克托开口讲述发生在格普哈特家的惨剧后,玛莎才止住泪水,把下午拜访雷明顿校长的事告诉了他。
“我从未作过让VJ缺课的决定!”维克托大吃一惊,一口否定。
“从没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