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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玉好久没见到姜苑,自觉地亲昵,主动上前拉住她的手询问她最近如何。姜苑看到清玉也有些激动,眼睛里闪着泪花儿,话未说半句,倒先落泪哽咽起来。
清玉抚慰她半天,询问她是否受了什么委屈。姜苑哀伤的拭干眼泪,看见洁嫔也在,笑着摇头。清玉便将洁嫔是她大姐的身份告知了姜苑,拉着她大姐的手嘱咐姜苑。
“大姐怀了孩子,身子多有不便,以后还要劳烦你这位大御医照顾她。”清玉半开玩笑道。
姜苑慌忙冲洁嫔行礼请安,被扶起来后,才小声对清玉道:“您可折煞我了,我就一个小小的女医,哪有资格照应洁嫔娘娘。”
洁嫔见清玉和这位女御医的关系不一般,心中大喜。拉着姜苑,客气道:“四妹说的是呢,我这身子以后得依靠着你呢。你跟四妹熟,我这便更放心了。回头我便求皇上,请你为我专门诊脉。”
姜苑谦虚了几句,随即笑着点点头。既是四姑娘嘱咐她照看的人,她必会好生照看着,不辜负友人的期望。
这厢三人还未开始叙旧,便有小宫女跑来知会姜苑速速出宫去,太医院院使请她出宫去给明珠公主瞧病。
姜苑看眼清玉。
清玉笑着催促她:“快去吧,正事要紧。”
“看来明珠公主是真病了。”洁玉望着姜苑远去的背影,别有意味的看眼清玉,一边同她往回走,一边小声知会她,“无论如何,小心为上。”
清玉点点头,感激的看洁玉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她刚和詹家大姑娘相识才不到一个时辰,却觉得有十年那么长。俩人互相之间的信任感似乎很强,像是有同一颗心一般。
送回了洁玉,清玉便原路折回,去太后那里。半路正好路过御花园的清佛湖,远远地就看见湖上的石拱桥上立着个英俊挺拔的身影。
清玉扬起嘴角,快步走到禾晏跟前:“你怎么在这里?”
“逃到这的,顺便等你。”禾晏玩笑道。
“原来是顺便啊,”清玉假意不满的重复了一句,又问禾晏为何要逃,预备避开谁。
“三皇子呗,”禾晏丝滑很开心,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皇上罚他明日起在静疏宫禁足一月。今儿个是他最后活动的机会,一准回来找我报仇。”
“难道是晏竹害得他禁足不成?”清玉问。
禾晏摇头,微笑着对清玉解释道:“不是我害得,不过,倒跟我有点关系。”
清玉疑惑的看着禾晏,等听下文。
“禾晏!”一声厉吼穿空,吓得瞧上众宫女一哆嗦。
清玉寻声望去,瞧见三皇子伸手指向他们的方向,赤面,气冲冲的往这边冲过来。清玉抬头瞧禾晏,看他依旧笑着岿然不懂,她便也站在原处不动了。
“你,把方旺还给我!”三皇子上桥之后,第一句话说的咬牙切齿。
“不给。”禾晏回道。
“你简直就是个无耻小人!”
清玉蹙眉,不满的看向三皇子。
三皇子感受到她的鄙夷,冷笑一声,解释道:“君子言而有信,你的丈夫说话不算话,不是小人是什么?自己嫁错了人,可别怨错人了。”
“原来玉侧妃说话的习惯随得三皇子。”清玉笑了笑,根本不计较三皇子后半句所言。
三皇子不明白清玉的意思,皱眉看她一眼,当她是个见识浅薄的女人,不会表达,便没跟她一般见识。他转而怒瞪禾晏,再三责令他交出方旺。
“既然你不守信用,便该把这个奴才还给本宫!看本宫不扒他的皮,抽他的骨,碎他的肉!竟敢出卖主子,本宫叫他不得好死!”
“本王才是他的主子,他出卖的只是‘别人’而已。”禾晏笑眯眯继续解释道,“三皇子一定是误会什么了,本王从未答应过你什么,何谈言、信。”
“不是你跟本宫要的人,威胁本宫——”三皇子后半句话噎在肚子了。当时在永安寺,他带着太监方旺冲撞了永安王妃,被禾晏抓个正着。禾晏当时提出要留下方旺,并出言威胁自己如果将此事告诉皇帝会如何。
三皇子以为禾晏要求留下方旺是作为交换条件的,会换来禾晏放自己一马。如今细想,这些竟都是他的臆断,禾晏至始至终都没有答应过什么。他果然太天真了,以为禾晏会就此放过他。现在他不仅坑了自己身边最得力的贴身大太监,还叫自己在父皇面前丢了脸,告他状的反而就是这个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大太监方旺。
方旺伺候他多少年,他说的话,皇帝怎可能不信!
三皇子想:若是当初自己没交出方旺,禾晏就算告状到皇帝那里,双方各执一词,他最差也不过受一顿训斥。如今倒好,不仅自己的颜面在皇帝跟前受损,竟要在静疏宫禁足一月。这一禁足,宫内的人,宫外的文武百官无一不知晓,他这回丢人丢大了。更可气的是这一月禁足期间,他无法见到任何人,他计划实施的大业就要搁置……
兔子急了还咬人,如今三皇子就是急疯了的兔子,没法了,只好跑来乱咬禾晏。
三皇子悲愤交加,气得眼盯着身边侍卫手拿的佩刀,他真想拔刀相向,刺破禾晏那厮的喉咙。
禾晏拉着清玉往后退了几步。
三皇子见势以为他怕了自己,心想吓吓他也好,攥着拳头,当即冲了过去。
禾晏垂眸瞧着三皇子冲过来的双脚,笑了,转头对陪着自己来的嬷嬷道:“你们可瞧清楚了,三皇子越界了。”
☆、第115章
皇宫里,皇子们与后宫妃子们的居所有严格的划分。皇子们的寝宫皆在东南前;妃子们则在北后。两厢交接之处多是高门高墙;唯有刚入御花园的清佛湖能隔岸望到彼此;却也是以湖划分,很难逾越。唯一可通融的地方便是清佛湖上的石拱桥,以供皇子妃们觐见以及御医出入所用。除皇帝外,其余男子皆不可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越界后妃所住地界;而两厢的界线正好是石拱桥的中央。
刚才,禾晏便是从东来;与从北来的清玉在桥上相见。
三皇子意识到自己越界了;连忙往后退了几步;略显慌张。但当她看见站在桥北面的的禾晏夫妻时;放声大笑两声。
“禾晏,你还说我,你看看你自己!”
“忘了说,皇姑母特意允了本王来接媳妇。”禾晏轻笑。
三皇子脸红了白,白了青,怒火中烧。
禾晏转眼,冷眸对上身边的嬷嬷。
嬷嬷吓得抖着音回答:“三皇子确实越界了,虽然只有一小步,但但按照宫规,仍是越界了。”
“你说什么!”三皇子怒喊。
嬷嬷缩缩脖子,往后退了退,吓丢了半条魂。
“说吧,怎么罚的。”禾晏逼问嬷嬷。
嬷嬷顶着满额头豆大的汗珠,颤栗的答道:“回王爷的话,理该杖责八十。”
“哼,笑话,你们难不成想拿宫杖打本宫不成?”三皇子冷笑。
禾晏讥讽道:“他们当然不敢,本王是你的长辈,本王敢。”说罢,禾晏便抬起手,三皇子转身就带这人快速消失了。
禾晏冷笑一声,抽出左手袖子里的玉扇,慢悠悠的扇起来。禾晏摇晃着的扇子看似是给自己扇的,可扇出来的风皆吹向了清玉那边。清玉立在桥中央,被大太阳晒着,正觉得热,一股股带着梅香的清凉之风便吹了过来。
夫妻二人相携回到太后的四和殿,三皇子正跪在殿中央说什么。太后别有意味的看眼禾晏,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禾晏微微侧首,示意那嬷嬷讲述经过。
太后听得眉头直皱,眼盯着三皇子好一会儿,最后叹口气,叫他起来。
“你可知道,王子犯法恶语庶民同罪!不过,谅在你知错认错、不推卸责任的份上,哀家少罚你些,皇上不是叫你明儿个起好生读书么,你就再多读些日子罢了。”
太后所谓的读书,不过是禁足的一个好听的叫法。
三皇子很意外太后会有这样的惩罚,虽说有什么杖责八十的规矩,可那都是对外臣的,自家人走错一步,哪需要惩罚的这么狠?再说他已经跟太后服软,一个大老爷们撒娇装可怜,连自尊都不要了,还禁足他两个月?
三皇子本想着过几日表现乖点,让太后替他求情的,现在情还没求上,圈禁的时间还延长了。他精心筹备的那些事儿怎么办,怎么办!该死的禾晏!三皇子在心里歇斯底里的嘶吼。
“怎么了?”禾晏侧目瞧三皇子,眼角含笑。
三皇子抖了抖唇,低头,忍气吞声的认下。
出了四和殿,清玉会想起三皇子那副生不欲死的表情,便禁不住笑起来,走路的时候脚轻快地像飞了一样。
“媳妇高兴了。”禾晏笑着拉住清玉,一到家就要求清玉清玉奖励他。
“王爷还真是睚眦必报。”清玉灵巧的躲开禾晏的亲吻,开玩笑道。
“所以,你现在最好乖乖的听话,否则——”禾晏冷脸吓唬清玉,趁着她发愣没回神儿的功夫,突然打横抱起了她。清玉没料到禾晏会来这一出,脑子突然眩晕了,惊叫了一声,下意识的抓住禾晏的胳膊。等她反应过来,清玉咯咯坏笑起来,她不服输的揽住禾晏的脖子,抬头,照着禾晏白皙的脖颈咬了一口。
“嗯,”禾晏低哼了一声,显然没料到自己小媳妇的突然袭击。
禾晏的眼里顿时燃起一团火,他轻轻地把清玉放在榻上,目光一刻不停歇的盯着清玉粉嫩的小脸儿。
清玉感觉到禾晏目光的肆虐,有种不良的预感,她心虚的眨眼,握着自己的领口,表示要沐浴,以此为借口挡住禾晏的‘报复’。显然,清玉没有认真地挑选好借口,当她发现禾晏笑意绵绵的很干脆的答应,并且勤快的吩咐丫鬟去备水时,清玉突然意识到自己犯大错了,终于明白什么叫“自己挖坑自己跳”了。
清玉在禾晏的灼热的目光中,褪下了衣裳,进了浴桶。她还没来得及坐稳,就听见禾晏命令众丫鬟退下……接着,清玉进行了她有生以来最漫长且最累的沐浴过程。等疲惫的清玉被禾晏从浴桶里抱出来的时候,浴桶里的水已经少了大半。清玉披了件衣裳,愣愣的看着满地水渍的地面,问禾晏怎么办。
禾晏刚穿好衣裳,转头看清玉,因为过于疲乏的关系。清玉只是随意用亵衣裹住身体,衣带并没有仔细系好,脖颈下袒露一片白皙的胸口。禾晏的目光停留在那里,渐渐灼热起来。
清玉还不自知,看着地上的一滩滩水渍,发愁。她可不想把这种囧事叫丫鬟们看见,再亲的贴身丫鬟也不行。
“唔——”清玉还要说话,却突然被堵住了嘴,身子被压倒。
这一次,禾晏没有急切的要了清玉,反而是慢慢地逗弄她,禾晏连番的揉揉捏捏,弄得她浑身酸麻乏力,直求饶。
“晏竹,救命,我保证以后不咬你了,可好?”
禾晏早脱了衣裳,浅笑着堵住清玉的唇,叫她没处求饶去……一室的春光旖旎,时至黄昏方休。
禾晏再次穿好衣裳,清玉这次学聪敏了,就算再累,也要把自己用衣服裹严实了。禾晏指了指浴桶周围,笑着对清玉道:“你担心的问题解决了。”
清玉看着水渍已经干涸的地面,愣了愣,不知道说什么好。
禾晏叫人,暮雪等顺势推门进来收拾。丫鬟们倒是规矩,个个低头敛气,麻利的把木桶撤下,重新换了床褥。
这时辰刚好传饭,禾晏很精神而且胃口很好,用了很多,还勤快的给清玉夹了几样她最爱吃的菜。饭后,清玉做起了针黹,禾晏便看书。
掌灯的时候,禾晏趁着歇息的功夫想起一件事,对清玉道:“今儿我听说明珠公主病了,你改日带些东西去瞧瞧她。”
明珠公主?清玉一晃神,扎了手,冷吸一口气。禾晏见状,慌忙过来查看,问她疼不疼。
“疼!”清玉干脆道,可她疼的不是手,是心。
禾晏无奈地笑了笑,举起清玉的手指,用嘴吻了一下。问清玉这回还疼么。
清玉撅起嘴,点头。
禾晏笑着搂着清玉,拍拍她的小脑袋。“我怎么觉得我的清儿不是疼,是酸的。”
“你看出来了?”清玉抿嘴,扬眉瞧他。本来她是打算板着脸,但最终没忍住,笑起来。
禾晏握住清玉的两双手,笑道:“你我结发为夫妻,恩爱始如一。”
“嗯,”清玉垂目,低声应下,心中却迟疑,不知该不该信。
“傻媳妇,”禾晏刮一下清玉的鼻梁,又道,“这辈子,我只对你一人坦诚相待。”禾晏说完,还故意坏笑的补充一句,“为夫所谓的坦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