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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是怎么做的?你在父汗耳边吹了我多少风?你在军中安插了多少人手?郑海,郝大全几个是怎么死的?你别说你不知道!宇文熙,这机会是你自己不要的,实在怪不得我。”
宇文熙看着宇文曜,出声唤道:“哥,这事你完全错怪我,父汗军中的事情,怎么会有我插手的份?郑将军和郝将军的事情是父汗一手安排的,确实与我无关。你是我同胞亲兄,我怎么会在父汗耳边说你的事情?”
宇文曜笑了笑,说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不为。五弟啊,这些分辩的话,你就不要说了。我今日既是能在这里,你以为你做得那一切还瞒得住吗?五弟,我念我们亲兄弟一场,自会留你一条性命,五弟,你去河图吧,明天一早就启程。你府里的其他人,我会帮你好好看护的。”
宇文熙怔怔看着宇文曜,喃喃说道:“四哥,你让我去河图?我去那里还能活着回来吗?要我去那里,你还不如一刀杀了我来个干脆。”
宇文曜摇了摇头,说道:“我说了不杀你的。今日太晚,那边路上不好走,你休息一晚,明日一早苏福海就会送你走的。你以后也不用再回来了。”宇文熙怔怔看着宇文曜,突地笑着说道:“四哥,我是不是该多谢你不杀之恩?就跟小时候一样的,你说了一通好话,把我卖到勾栏院,对我却说,以后再不会愁吃喝了?”
宇文曜突地脸色大变,拍一巴掌甩在宇文熙脸上,骂道:“不知道好歹的东西!”
宇文熙伸手抹了一把脸上血渍,呵呵笑着说道:“四哥是不是怕杀了我,对珍衿不好交代?你放心,珍衿既然把我的事情都告诉你了,又怎么会在乎我的死活。”
宇文曜看着呵呵笑着的宇文熙,脸色阴晴不定,隔一阵,方甩手走开。宇文熙这才止住了笑,抹了一把脸上笑出来的泪水,宇文曜身影已是远去,他起身站起来,膝盖跪太久了,他一个踉跄,险些摔倒,看着脚下精致靴子,生生觉得刺眼,三下五除二脱了去,一把扔到河里,那靴子在河面浮动一阵,便沉了下去。
他怔怔看着河面发呆,苏福海走了过来,说道:“五王子,请跟我来吧。”
宇文熙置若罔闻,只看着河面发呆。苏福海也不催促,只在一旁静静站着等候。夕阳已是下到地平线上去,空余红灿灿一方天际,慢慢沉淀暗淡。宇文熙这才转过身,与苏福海一道离开。天边最后一抹晚霞也看不见,明明无风,蒿草丛中却想起一阵窸窣响动,似无数鼠虫在里面穿行一般。
宇文熙坐进了马车里面,被拉过了桥,行一段路,天色已经完全黑了,马车停了下来。他下了车。面前是八九个大帐,篝火已是燃起,卫队来往如织。他跟苏福海身后进到一处大帐里面,里面一个瘦个锦衣内侍正在收拾,见有人进来,随即躬身站一边去。苏福海说道:“五王子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咱们就要启程了。”不待他回答,便冲那锦衣内侍招了招手,两人一起出门去。
偌大帐里只有他一个人,里面陈色一如既往富贵华丽,他坐了下来。外面两个人影映在帐营之上。是苏福海正在交待那内侍,那内侍低着头,十分规矩听着。
宇文熙良久坐着不动,明日一早后,他就会离开这里,再也回不来了,这些年的筹划努力转眼成了空,自己的女人也很快就要别的男人搂在怀里了。
有人掀了帐帘进来,一袭黄色衣衫到了大帐角落里,将角落灯挑亮了一些,一时大帐里面金黄刺眼。宇文熙不悦说道:“谁让你进来的?”那内侍却充耳不闻,只十分专注将那灯挑的越发亮堂了,将宇文熙心里窝着的那把火一下子点燃了,他一把扯了桌垫,上面果盘茶具哗啦啦全到了地上,他喝道:“滚出去。”
那内侍这才转过头,走到身边,捡起脚边一咕噜咕噜滚动的果子,笑嘻嘻说道:“我又不是这果子,怎么滚?”
这漠北话当真突兀,还有这声音,这声音——
宇文熙一下子转过去。那内侍背后拖着一根油光水滑的长辫子,正扯过桌垫一角在擦他手中果子,擦完了,扔进一杯茶水里,方才抬起头,一笑,黑幽幽眼睛越发耀目了。宇文熙不由得后退半步,震惊看着她,说道:“方墨!是你!”
方墨咬一口手中果子,点头口齿不清说道:“是我,五王子没有认错。”
这人他怎么认错?宇文熙上下打量她,方墨前额光溜溜的,发在后面结了个油光水滑的长辫子,颜面较从前变黑许多,穿着一身内侍装束,乍一看去,与这营地内侍一般模样。宇文熙看了看门口,说道:“你怎么进来的?”方墨果子还没有啃完,她这些天餐风露宿,还真稀罕手中东西,边嚼边说道:“我啊?自然走进来的。”
宇文熙觉得自己定是有些错乱,看着她不慌不忙样子,竟是不由得扯出一笑来,连忙收住了,看着她,说道:“废话少说,方墨,你到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方墨几口啃完了手中果子,拍了拍手,看着宇文熙,说道:“我是想过来看看五王子过得好不好?顺便问一下,五王子要不要我帮忙?”
宇文熙定定看方墨,突然一笑,说道:“你帮我?”
方墨点了点头,说道:“是啊,五王子去了河图可就再也回不来啰,这里的一切,包括那什么阵什么姑娘可就不属于你了,你想去还是想留?”
宇文熙脸色一下子变得通红,手指了方墨,一时气愤说不出话,良久方道:“你也在河边?”
方墨笑着说道:“五王子又不是不知道河边有人?何必这么惊讶,多我一个又算得了什么。”
宇文熙有一种要撞头的冲动,他方才为了博一线生机,二话没说就跪下了,虽是知道河边定是有许多人的,但是也知道这些人一定是宇文曜死忠心腹,也就没有将这些人放心上,两兄弟之间诸多恩怨都说出口了。哪里知道那河边不仅有人,居然还有这样一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一二章 抉择
宇文熙看着悠闲坐下来的方墨,说道:“你都听了些什么?”
方墨笑着说道:“我去那的时候,五王子你还没有去呢,我听的东西确实不少啊。”宇文熙一愣,她既是去得这么早,那自是该听不该听的全都听去,他想起自己方才样子,一时气结。方墨似笑非笑看他一眼,不说话。
宇文熙见她这样子,索性一笑说道:“不过是为了求存做些样子吧,也没有大惊小怪的。你不是也装作。”方墨一笑不语。
宇文熙想起方才随口话语,脑海里顿时一惊,定定看着方墨说道:“你方才说什么?我去了河图就再也回不来了?你怎么知道的?你去过河图?”
方墨摇了摇头,说道:“河图在哪个方向我都不知道,怎么会去过?我知道你去了河图就再也回不来,自然是听别人说的。”又抿嘴笑了起来,凑过头去,低声说道,“但那人却不是你,我知道你那会是装样子的。”
宇文熙不由得一愣,他早就知道他去了河图之后,就不可能再回来的。不过死在河图和死在路途,这区别还是有的。他又定定看方墨一眼,索性也坐了下来,说道:“方墨,你想要什么?”他与她交集多次,自是知道她不会白白救他的。
方墨眉开眼笑说道:“不知道五王子还记不记得我们之间曾有过一个约定?”宇文熙又是一愣,点头说道:“自然记得。我许你三回不死,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从此唯我命是从。我若是欠你三回性命,就得许你一件事情。”
方墨脸上虽是笑嘻嘻,黑幽眸子如一潭深水沉寂,说道:“记得就好。我若是这回将五王子从绝境里救出来。五王子是不是已经欠了我三回性命了?”
宇文熙脸色也沉重下来,前事如潮,他自是清楚记得自己是怎么被这丫头戏弄的。不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丫头虽是使了一些诡计,却确实已经得手两回。他若再被她救一回,那就是三回了,理当许她一件事情。这丫头早非当年,漠北萧家军第二军统帅方墨,她如此处心积虑。要得东西自是非比寻常。
宇文熙似笑非笑看着方墨,淡淡说道:“要不要出去,决定却在我手里。”
方墨笑嘻嘻说道:“那是,那是,要死要活。决定当然在五王子自己手上。我这回过来,也就是问一声,五王子若是想活,就吱会一声,若是不想活,那我就回去了。”
宇文熙见她说得这般轻松,似乎只要他开了口,他眼下困境就会立时解开。不过这事可大可小,若是因这一事。引来后来无数后悔,那就得不偿失了。宇文熙一时难以抉择,抬眼见方墨这般卯定,如同自己生死就在她手中一样。宇文熙心中有些不爽,便说道:“方墨,在这里。你最好还是多担心一些自己吧。”方墨眨了眨眼睛,说道:“五王子操心了,我既是能来,那自是也能走。五王子要是想喊叫起来,请尽管,咱们可以看看谁的得失更大一些。”
宇文熙一时气结,他原本就陷入了刺杀北狄可汗宇文贺然的泥潭之中还没有拔出来,原本是想拿了方墨,将他从这泥潭中解脱出来。不料不仅事未成,反还自己落入了绝境之中。他与这丫头交手多次,早知道诡计多端,身手出众,自己不及她。她在他营帐之中出入比他还自由,要轮算计,他一阶下囚,也只有别人算计他的份,哪里还有他算计别人的份?
方墨一句话还真堵死他。
宇文熙看着方墨,又问道:“方墨,你到底想要什么?”
方墨收住笑容,说道:“五王子放心,我要得东西,绝对是你给得起的。”
宇文熙定定看着方墨,心里越发踌躇。就这时候,营地外面突然起了一阵喧闹,方墨看了看外面,站起身来,说道:“五王子好好考虑考虑,过了今晚,是死是活,就看你自己了。”她说完后,就转身掀了帐帘出去,留了宇文熙一个人在静坐。
方墨在大帐门口站一阵,看见灰蒙蒙夜色之中有几匹快马奔驰过来,她想了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后,慢慢走过去。马上的人跳了下来,正围着苏福海在说话。方墨怕生了意外,不敢靠太近了,只佯装在篝火旁边烤火,一边听那边动静。不过这夜风大,她听了好一阵,也只听了几个字眼,一时连贯不起来。她索性又转到一处营帐旁边偷听。其余人话都能听到一些,只苏福海这人谨慎,声音压得太低,她一字也没有听听清楚。正要走开来,突然听见旁边大帐里面传来几声咳嗽声。
方墨一愣,左右看一眼,巡逻的人正转到另一边去了,几个守在篝火旁边的人都围过去听苏福海说话,这边刚好无人。她伸手将帐帘掀了一道小缝,一眼就看见裴胥青坐在里面。
方墨心中一惊,欲待再看,裴胥青咳嗽声突然止住了,她的手迅速缩回去,左右瞟一眼后,立时就闪身到暗处了。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没想到,这裴胥青转了一圈,还是转到她面前了。方才虽是只有一眼,可裴大少爷那面色实在不敢恭维啊。
方墨心情大好,在暗处躲一阵,并没有见到帐营里面有人出来,她就摸到厨房里面。厨房几张桌上摆满了饭菜,几个内侍正在分装食物,一边叽叽喳喳说话。小孟正在灶前忙活,一个长辫子盘在脖子上,两撇胡子尽是汗水,见方墨进来,便冲她挤了挤眼睛。
方墨背过身去。小孟丢了手中锅铲,催促这几个内侍动作快些。这几个内侍虽是回嘴说了他几句,但是手下动作仍是快了许多。不大会就各自端了各自食盘离开。
小孟走到方墨身边,说道:“怎么样?怎么样?他有没有认出你来?”
方墨点了点头,小孟幸灾乐祸说道:“你看,你看,我就说你一定会露破绽吧,你还偏不信?就你只会那几句学嘴,一开口准露破绽。你看看我,那就没有一个看出破绽来。”
方墨哧一声笑,揪了一把小孟胡子说道:“我是有意让他认出来的。这样才好说话。你还说你没破绽,我告诉你,你这胡子首先就现形了。你看见哪一个北狄人蓄两撇胡子的?”
小孟捂住了嘴巴,说道:“你别揪,你别揪,你没有见过两撇胡子的北狄人,我见过啊,还见了不少呢,谁说不像了?”
方墨松了手,看了看外面,低声说道:“我刚才看见裴胥青了。”小孟也是一惊,说道:“你没有看错吧?”方墨冷哼一声,说道:“他化成灰,我都认识,怎么会认错?”
小孟好笑说道:“是啊,你差点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