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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煦推向精品方向,前途看起来一片大好。因为这些情花丹,在外面,戊煦也有了个“奇人公孙止”的名号。
只不过裘千尺现在与戊煦两人,皆是尽量避开看见对方,这样的相处模式跟之前的火爆相比,可谓“相敬如宾”。
时间飞逝,如此便过去了八年,公孙绿萼长成了一个温柔可人的美人。对于这样的一个美人,在人们见到的时候,都不会想到,她有一身掌风凌厉霸道的铁掌功夫,而且在戊煦的教导之下,她变成了一个善于观察,言辞犀利的人。
约莫是戊煦在公孙绿萼尚未及笄前,便带着公孙绿萼跟商铺里的生意接触,及长,又把公孙绿萼女扮男装带出谷去,让公孙绿萼了解了外面的世界,也跟她说了许多跟这个时代所不同的观点的原因。公孙绿萼渐渐的有了一些自己的想法,待到如今,却还不想婚配。
裘千尺自己是一个江湖人,从来不讲究普通人家大家小姐的那一套,对于女儿还不想成亲的想法也就放纵不管。在她看来,她的女儿身上有很多缺点,可就算缺点再多,也总是比外人好的。等将来她女儿看上了谁,对方也应该是欢天喜地的答应下来才是。
而在戊煦这里,他的话就是,我的女儿可以一辈子不嫁,我有那个能力养她一辈子,只要她自己开心便好。但只有一点,将来不论公孙绿萼喜欢上了谁,都不可以嫁给有妻妾的男人。
如此,公孙绿萼便也自由自在的过了几年,可是突然有一天,外出的公孙绿萼救了一个练功走火入魔的女人回来。
对于男人来说,那大概是一个极为特别的女人,戊煦在谷中见到她时,便是在繁花丛中。只是一个清冷的背影,不疾不徐的几个踱步,便生出了超脱红尘烟火,翩然若仙的气质。
公孙绿萼说,她初次见到这个姐姐的时候,茫然在旷野中游荡,仿佛失了心的孤魂一般,看着着实可怜。再见时,却见这个姐姐练功走火入魔,情况危急。因为可怜她,所以公孙绿萼就把这个姐姐带了回来。
女人说,她的姓名不便透露,可唤她为柳姑娘。
柳姑娘是被公孙绿萼在外女扮男装的时候救回来的,起初还以为,这位非常热情的公孙公子对自己有意,直到见了公孙绿萼的女装,柳姑娘才知道,这位年龄与她相仿,却还要小上几岁的女子,只是想要与她交友。
因为柳姑娘无处可去,公孙绿萼也喜欢她,戊煦也就没有多问,自此,这位柳姑娘就在谷中住了下来。柳姑娘总是喜欢站在绝情谷的情花花丛之外,痴痴的望着那些开的美丽的情花,心中仿佛有着许多心事。
也是自从那位柳姑娘在谷中住了下来之后,与戊煦相敬如宾了整整八年的裘千尺,却又开始变得尖酸刻薄起来。每日里总是会出现在戊煦的一些必经之路上,说一些戊煦一下子完全听不懂的话。吃饭的时候也不是在自己的院子里吃了,而是跟大家一起吃,可她看着柳姑娘的视线,却比她的枣核钉还要狠。
对于这样的情况,戊煦从未说过什么,不过在他再次出谷回来的时候,却给裘千尺买了一朵簪花,放在了裘千尺内房的梳妆台上。
女人总是爱美的,不管变成什么样子。
戊煦走过很多的世界,很多事情他都看的透彻。虽然对于这位公孙夫人,他没有什么情爱的感情在里面。不过为了一个外人,而让自己好不容易平静安慰下来的生活产生波澜,可就不美了。
这边的戊煦才将簪花放下,如预料一般,转身就看见了在门边的裘千尺,他道:“你回来了。”
裘千尺的视线从戊煦才放下了簪花的指尖移到戊煦的脸上,面上没有太多表情,她的贴身婢女推着轮椅慢慢的走进了房间里。
把裘千尺推进房间后,婢女非常识时务的走了,只留下戊煦和裘千尺两人。
裘千尺的视线停在那朵多出来的簪花上,突然就想起了在她还没有跟公孙止成婚前,公孙止为她绾发簪花的情景,她已经很多年没有想到这些了。看着那朵簪花,裘千尺冷笑道:“公孙止,你来我的房间里做什么?难道只是为了放这么一朵簪花吗?”
戊煦只是笑笑,“在谷外看见了,便给你买了一朵。”
裘千尺:“无事献殷勤……难道你是看上了那位柳姑娘,做贼心虚?”
听了裘千尺的话,戊煦心中好笑,想着,便也笑了,轻轻摇了摇头,“我跟你说过,我想要好好的过日子,我也跟你说过,这辈子只娶你一人。”虽然后面这句话,是曾经的公孙止说的,“我对现在的生活非常满意,不想有什么变故。”
裘千尺皱眉,视线紧盯着戊煦:“气若幽兰,更胜轻云蔽月的美人,难道你不喜欢那位柳姑娘的绝色吗?”
戊煦想了想,言道:“也许她真的很美?”容貌美丑,皆是皮下白骨,表象声色,又有何分别?
戊煦这种略带疑惑的神情突然就取悦了裘千尺,她哈哈大笑一阵,用一种说不出的目光注视着戊煦,道:“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难道想要在我这里过夜吗?!”
还是那种非常霸道的语调,戊煦好脾气的笑了笑,就这么走了出去。在回到自己的屋里后,戊煦调出了系统中的好友列表,发现自己跟裘千尺之间,那个维持了整整八年的一颗心的好感度,终于往上爬升了一点点。
不论怎么说,这也算是一种进步了吧。
因为之前裘千尺很明显不欢迎的态度,柳姑娘决定向戊煦辞行。公孙绿萼对于柳姑娘的离去感到非常不舍,不过柳姑娘看起来去意已决,便也没有多留。
可就在柳姑娘决定第二日就走之前,这个常年避世的绝情谷,却突然就热闹了起来。
先是来了一个自称老顽童的人,见到了柳姑娘后便一直小龙女小龙女的喊着,缠着,接着又来了一个金轮法王和一个名为杨过的年轻人。原本那金轮法王与杨过打的天昏地暗,一个追一个跑,但在看见了柳姑娘之后,杨过却直接放过了金轮法王,跟在柳姑娘的后面喊着姑姑。
绝情谷中一时热闹非凡。
这样的热闹一直持续到戊煦走了出来。
江湖里的人,讲究一个不拘小节,在后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大型的黑道,其中分出许多不同的势力,最为常见的便是一言不合拔刀相见。
戊煦这些年里一直有修炼公孙止的功夫,练的还是铁砂掌的掌力和公孙家的两门功夫。但是因为他与原本的公孙止心境不同,公孙止那一身停滞多年的内力,换了戊煦来修炼后,这些年中进展迅速,已经到了浑圆无破的境界。气息外露,落在地上的那些花叶,无风自动,仿佛有意识一般避开了戊煦的身体。
他没有做更多,但就是这一手,已经震住了突然而来的几人。这几个原本根本不管周围都有些什么人,自顾自做着自己事情的人,现在却全都恭敬的向戊煦介绍自己,还有自己的来意,就连那个应该是叫做小龙女的柳姑娘,都用惊讶的视线注视着戊煦。
只有那个老顽童,看到了戊煦的这一手,不再缠着小龙女,反而喊着想跟戊煦过过招就冲了过来,结果冲到一半,只是看见戊煦弹了一下衣袖,老顽童就已经被点了穴定在了那里。可惜就算把老顽童定在那里,他的嘴巴也不休息,总是叫喊,于是戊煦又点了老顽童的哑穴。
杨过见老顽童一脸可怜的样子,便为他求情道:“还请前辈莫怪,老顽童只是痴迷武学,童心未泯,并无恶意,还请前辈手下留情。”
武林里的怪人总是很多,这老顽童也是一个,并且还是属牛皮膏药的。戊煦这些年里听说过他,听说这老顽童还是全真教的师叔,当年天下五绝之首王重阳的师弟,只可惜,整日里疯疯癫癫。
看在全真教的份上,戊煦并没有难为老顽童。不过这老顽童果然不负顽童之名,只要被放开就想跟戊煦过招。可戊煦对付他的招式却永远只有那一招,点穴。
老顽童招式灵活,就连五绝也不是想在他身上随便点就能点的,可这绝情谷主端的厉害,硬是只用点穴这一招,让老顽童打的好不憋屈,最后气的老顽童大吼一声,“我不跟你玩了!”掉头就用轻功飞出了绝情谷,不知所踪。
老顽童走了,剩下来的几个人也跟着告辞,本来说明天再走的小龙女,也直接跟着杨过走了,这两人之间看起来有颇多纠缠。
杨过走后,戊煦见公孙绿萼一直望着杨过的背影,便问:“你看上他了?”
公孙绿萼愣了愣,摇了摇头,“女儿并不喜欢他,只是有些羡慕柳姐姐罢了。”羡慕柳姐姐,能有这么一个人,天涯海角的找她。
再之后,绝情谷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戊煦跟裘千尺之间紧绷的气氛,随着两人年岁渐长渐渐融洽了许多。公孙绿萼在二十四岁那一年,嫁给了一个普通士子,当了官夫人。
后来,戊煦当了爷爷。
后来,裘千尺死了,死的时候终于不再恨公孙止。
——
☆、番外 裘千尺
她知道自己的脾性不好,做事过于霸道,可她从未觉得有何不妥,即使因此她得罪了许多人。甚至与兄长生了间隙,离家出走。
初与公孙止相见,她只觉得这是一个跟其他男人相比分外不同的人。当公孙止注视着她时,眼中的那份情谊,令她觉得格外动人心弦。不自觉的,她也有了些小女儿的姿态,不愿透露出自己的本性来。都是江湖儿女,做事不拘小节,她很快就答应了公孙止的求亲,成了绝情谷主的夫人。
公孙家族,世代居于绝情谷,江湖之中难闻其名。在与公孙止成亲之后,她发现许多事情与自己所想象的并不相符。绝情谷只是一个小地方,公孙家传的武学漏洞甚多,公孙止也是一个遇事怕事的男子,令她格外失望。
如此这般,不多时日,她的本性便渐渐显露了出来。果然,许多事情还是要自己动手才看的顺眼许多。谷中的仆人对她倍感敬畏,而公孙止,却也在不知不觉间离她越来越远。
她知道谷中之人敬畏她,是因为她行事雷厉风行、手段毒辣,可公孙止的疏远却最是让她愤怒,这种愤怒挤压在心底,她对公孙止就愈发的颐指气使起来,公孙止在她的眼中也越来越不中用了。
公孙止就是一个窝囊废。
这是她跟公孙止成亲十几年来,对公孙止的看法。
遇事怕事,就连自己的老婆都怕。疏远妻子,与“温柔可人”的婢女偷情。就算都对婢女许下了海誓山盟,也不敢把这件事情公之于众,宁可与婢女远走高飞,甚至不要这世代居住的绝情谷。公孙止真真是她这辈子见过最最没用的男人。
她将这两人推入情花丛中,染上情花毒,看着两人痛苦的抱在一起互诉衷肠,真是令人厌恶无比。既然这两人如此郎情妾意,她便成全了两人又如何?她倒要看看这两人之间的感情到底有多深。
毁了绝情谷中可以解除情花之毒的绝情丹,只余三粒。藏起两粒为自己和女儿的将来,以备万一。再将那最后一粒溶在加了砒霜的水中……
“既然你二人如此相爱,我便成全了你们。”在这两人跪在她的面前,像是两条可怜的狗儿,祈求解药时,她这么说,“我已将所有的绝情丹尽数毁去,只余一粒,放在这溶了砒霜的水里。如果你二人真心相爱,不妨一同将这砒霜水喝了下去,做一对同命鸳鸯可好?就向我证明你们的爱情,如何?”
“……裘千尺,你好狠的心?!”搂着心上人的公孙止满面震惊的看着她,这样的眼神,与十几年前公孙止向她求亲时的满目温柔,在她的眼前不停交错。
越是想到公孙止曾经的温柔,就越是恨公孙止如今的绝情。所以她笑,大声的笑,“我这哪里是狠心?分明就是好心!不过,若是你们并不想死,大可将对方杀死。情花之毒该要如何解,你们二人,应是不需要我来说的吧?”
情花之毒,若是心中有着心上人,解法只有两种。
一是服下绝情丹,自然可解此毒。二嘛,便是杀了自己的心上人,心上人没了,情花之毒自然便解除了。
事情的结果,她不知,是应开怀或者悲切?
公孙止杀了他喜欢的那个婢女,只是为了让自己活下来,反倒是那个婢女,对公孙止却是有着真情意。
明明公孙止如她所想根本没有坚守住自己的“爱情”,并且也如她所愿的杀了那个名为柔儿的婢女。可当这件事情发生后,她的心底却比湖水更沉,总觉得,若是这公孙止与那柔儿一同共赴了黄泉,也许她还能对这个男人生出一些佩服来。现在,反而是一种无尽的失望。
不论如何,公孙止活了下来。也许是被她的手段所震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