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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告白
切原继续盯着手冢修剪花圃的背影。他持续这个动作已经很久了。只见他再次咽了口口水，攥紧了拳头，却终究是脚步微颤地向手冢走去。
“手。。手冢。。。”生平第一次告白，才发现勇气是那么遥远模糊的事物。
“手冢。”再次出口的呼唤仍似蚊呐，憋红的脸颊并不能替他表露心声。
等到手冢转身欲拿水壶浇花的时候，他看到的正是切原的这般模样，紧张的，不安的，微微…羞涩的。疑惑染上凤眸：“切原？有什么事么？”
阳光下手冢的脸庞多了些许红润，线条也更为柔和，随风扬起的黑色衬衣又增添了一抹生气。
离开了自己，他似乎过得还不错呢。 急忙赶来却很不华丽地选择趴后墙上的那人脸上苦涩更甚，眼底一片沉黯。这一认知带来的酸楚是那样强烈，以至于让他忽略了手冢脸上比往日更深的黑眼圈。
恍惚间，似乎久不见切原回应，手冢抬起头。
切原微低着头，刘海掩住双眼，身体还不住的颤抖。正疑惑间，切原猛地抬头，满脸守护的坚持，眼里却是闪烁的忐忑，大声说道：“手冢我喜欢你你跟我交往吧！”
终于说出口了，切原有种快虚脱的感觉。可是真实感受到的，却是莫名的自己快不能呼吸了。
手冢愣了一下，惊讶于切原竟然对自己表白了。一时间手冢无措，不知该作何反应。“切原，我。。。”轻声的呢喃飘散在空气中。慌乱间后方花盆及时的摔碎声解救了他。手冢下意识地转头看到了一抹来不及闪躲的栗色头发。
不二。。。突然萦绕的栗色驱散了正在纠缠中的纷乱，这么久以来手冢也好像第一次心里轻快了起来。
“我们以后再谈。。我去那边看看。”强自镇定地说完，手冢向那个墙角走去，鞋底与草地摩擦的声音初听上去却给人一种走得很急的错觉。
切原仍是立在那儿，手指无意识地揉着衣角，正愣楞地猜测着这句话包含的同意有几分。却听见一声：“不二，你怎么在这？”
不二正匆匆从墙上爬下来，半张脸上沾满泥土，似乎还有些微的划痕：“路过。。”
微低下头，任额前的刘海遮住双眼，习惯性上扬的唇角却是盛满苦涩。
原来自己错得如此离谱。压根就忍受不了别人试图接近你，居然还自以为大度地放开。。
“进去坐会吧。”灰头土脸的，这般狼狈的怎么可以是他？
不二深深看向手冢，沉默不语，冰蓝色的眼里暗潮涌动。
“你这个混蛋！”刚走到屋前，怒吼的声音就立刻传来，切原双目怒睁，赤红的眸子死死瞪向不二，“竟然还敢来！”
“切原！”手冢声音里有着明显的不赞同。
“他都那样对你了你还让他进来干什么？”切原忍不住气急败坏起来，“你要是敢对手冢不利。。”威胁止于手冢凌厉的眼神，仇视的大眼却仍瞪向不二，不甘的嘴里还嘟哝着什么。
不二仍是沉默，顺从地随手冢进了屋。
手冢把茶杯递给不二，然后在不二喝茶的空当拿来热毛巾轻轻地擦拭起不二的脸颊：“别动。”
气氛流转，宁静而安心，恍若又回到了两人分手之前。。
不二安静地收拾起上周末刚拍好的照片，照片里手冢每一个细微表情他都痴痴凝视着，细细珍藏在心里，任轻轻的笑容挂在唇角，温暖到眼底。
他眼里只映着自己时心里某处便会忍不住汹涌起来。如果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就可以越来越接近幸福了吧？
手冢则在沙发上坐定，认真地看起网球杂志，屋里一片温馨安宁，伴随着间或的书页翻动的声音。
片刻，不二起身，打算去厨房准备午餐，久没听到翻页的声音，经过手冢身边时便撇去一眼，那是。。越前不久前打败威廉。里昂荣获美网冠军的图片。。。
那一刻，不二好像真的听到了某种东西轰然倒塌的声音。努力说服自己他心里是有自己的，可是一次次的当残酷的现实摆在面前时，心碎的感觉是那般的痛楚，压迫得自己快不能负荷了。他给予网球的关注永远是最多的，连室友也得到他到他太多的照顾。可是两年了，自己却仍无法证明他在乎自己，更不要说喜欢了。当初的痴狂换来的却是冷遇，自己再也承受不住了。
苦笑再次浮现在不二脸上，他接过手冢手中的毛巾：“还是我来吧。”
孕吐还在持续，正是越吐越凶的时候。最近老是想着事情，也总睡不好。明明已经刻意不去想和那人有关的事情了，可是性格深处的执拗因子又不放过自己，苦苦挣扎却仍是无果，只落得更为混乱的下场。
怀孕不应该有过多的情绪波动呢。这还是当初由美子姐姐怀孕时经常听他说起的呐。。
手冢站在窗前，专注于窗口那盆被阳光笼罩得温暖一片的仙人掌，看着看着，竟凝成了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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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伤心早已让我伤痛欲裂，但我仍制止不了为你跳动的心。
如若没有了你，那我又算什么？
一身的风尘仆仆是缘于临时参加的时装发布会，可是满心的伤痛失落则是因为那找不到出路的守候。该怎么办？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没有你的气息我心里只剩沉黯，恍若没有了呼吸；可是一靠近你的气场，那清明到让我心碎的隔阂和距离却让我的挫败一下子熔成深深的绝望，再也无法奢想未来。
可是，最不能接受的，是你身边有了别人。。如果你的身边再不会有我，我又该拿什么支撑下去。。
“不二，这不是很简单吗？”菊丸困惑出声，“你再去把他追回来啊。”
再去。。追回来。。。
“嗯，不二，你当初狂热追求手冢的坚持真的很帅呐。。。我都有些被你打动了。。”
追回来。。 追回来。。。 就像是心灵深处的一声声呐喊，一听到这句，内心里便会忍不住荡起一圈圈回声，浑身血液也倏地全都沸腾起来。
为什么不呢，既然自己依然如此深爱着他，爱得心都碎了。。
不二豁然，冰蓝的眼眸里再次呈现久违的志得意满，嘴角温柔地扬起，“原来英二暗恋的人是我啊！”
“才不是呢，我喜。。”察觉到被不二套了话，菊丸脸颊簌的通红。
一时间，屋内温暖洋溢，轻松愉悦。
被越前硬是拉去看了场电影，他真的是越来越有大石的趣味了。
《红河》是中国一部讲诉那个年代质朴爱情的电影。它的音乐给人一种空灵感，简单朴素中有又让人不觉间嚼出酸楚，爱情总是美好而凄楚，手冢最后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恍惚间，那个夏天的蜜月之旅，他的阳光欢乐，那么耀眼迷人，好像只是昨天。那个时候。。
“部长，你对那个男孩是什么印象？”
越前的眼里若有所思，琥珀眸子似有某种期待。
“在世俗中沉浮，在爱情中重生。”
“部长觉得这样的人怎么样？”
“不清楚。”
“那么……”声音中断于手冢的止步。原来闲谈间，两人已然来到了S&K商场的婴幼儿用品专卖区。 手冢一时怔忪，然后轮廓曲线缓缓柔和下来。渐渐地，越前看着看着，竟然发觉他真的有种母亲般的圣洁，光芒惊魂却不慑人，只叫人移不开眼，仅愿就这样跟随。。
手冢看向那一件件婴儿的小衣服，竟然都爱不释手，透过它们，他似乎能看见婴儿小小的手小小的脚，咯咯的笑容和浑身的奶香。最终，他看中的是一件有小熊模样的，乍见的时候，又引得一怔，那可爱的模样，怎么给人一种怀念的感觉。。 越前看着这一幕，硬是压抑住心中一层层钝痛的涟漪，任苦涩蔓进心里不作理会。随后又陪手冢一同看将起来。 出来的时候，两人手上已经拎了满满的婴幼儿用品，两人一路闲谈慢慢走着。忽然，一通电话打破了这一方平静。 “喂……切原啊……哦……是……‘集集’咖啡屋？……嗯……好……我们很快就到。”
“又是切原啊，”习惯性地拉下帽檐，越前走到前面，“切，madamadadane。”
越前把手冢微皱的眉头看在眼里，琥珀渐深，却只是率先开起了路。
“集集”咖啡屋是一间很有氛围的咖啡厅，它以温馨著称，也真正让很多寂寞的心在这里找到了久违的温暖。正因为如此，更多的人就算不是失意，也愿意时常来这儿坐一坐，心里某处好像便会安宁开来。
进去的时候，一抬头便看到切原站在靠窗的那个位子旁，朝他们大大地招着手，阳光洒在额前发梢，衬得他开心的笑容更为耀眼。越前一怔，眼睛好像真的有了某种刺痛感。很多年以后，越前努力回想过去，烟云散去，记得的还是切原此刻的模样。也许命运就这样，毫无预兆突然间闯入心房。当然，这是后话。
忆往昔之君子好逑
青学网球部这几天很不平静，确切的说是气氛诡异。连粗神经的菊丸都嗅到了那一缕不寻常。
“大石大石，你有没有发现部里怪怪的呀？”部活一结束，菊丸赶紧拉着大石的手，凑到他耳边嚼起舌根，一脸困惑。
“英二！”大石责备声起，随即紧张得四处张望，见大家走得分散都没有注意，才松了一口气，“不要随便议论。”
“本来就是嘛！”菊丸立刻明白了大石的意思，嘟囔一句后又悄悄吐吐舌，待到与众人彻底分开后这才出声，大猫眼里是楚楚可怜的撒娇，“到底是怎么回事嘛，大石？怎么不二他们都那么奇怪？”
“这。。”大石微微皱眉，不掩忧虑地讲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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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冢。。”不二气喘吁吁地追上来，“等我一下。。”
手冢转身，轻风吹散茶色发丝：“怎么了，不二？”
“一起走嘛，”不二貌似习惯性地牵起手冢的手，“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手冢反射性的一僵，然后慢慢放松开来。想来也是不可思议的，无法接受别人触碰的自己竟然习惯了不二的牵手，虽然也只是牵手而已。当初一次次把不二握住自己的手甩开的场景让手冢一阵恍惚，神情变得复杂。
“没什么。”
不二偏转头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手冢，柔和，安宁却那么该死的刺眼。刚打完双部战迹部就迫不及待展开攻势吗？不二另一个拳头下意识地紧握。
“手冢，有什么让你困扰的吗？”
舞乱的发丝，沉黯的眼眸，与背后斑驳的树影奇异地揉和在一起，诡异渐升。
“啊，冰帝的迹部，今天和他的军师一道……”
不自觉的开口，不知是因为心口的沉闷，还是他语气中弱弱的祈求。
“呵，是迹部啊，他怎么这么有闲情？”
“没什么。”
“是不是他说了什么？”
“他说，”恍若被他温文无害的微笑蛊惑，“要我做他的人。”
手冢想起那声邪魅的‘Tezuka；成为本大爷的人吧，啊嗯？’，不禁有些恍神，疏忽了不二正在滴血的手心。
“迹部还是这么会开玩笑，他还说什么了吗？”
“他。。他还问忍足是不是很华丽……”
不二完美的面容倏地一抖，他盯视着手冢脸上可疑的红色；声线是奇异的暗哑，“他亲了你？”
手冢想起那个蜻蜓点水的颊吻，还是愠怒地轻皱秀眉，微一颔首。
不二脑子里某根纤细的神经好像一下子就断了，脑子里仅剩的巨大轰隆声压迫得他无法思考，茫然迷惘，任凭一股股强大的戾气在周身嘶吼狂涌。他一把拉过手冢，狂乱的吻开始扫遍他整个脸颊：“这里。。还是这里。。”
“不二。。”混乱中，手冢还是听清了，他刚想发作，不二灼热的吻便侵占到了他的薄唇。不二一口堵上那片温软，辗转亲吮，还趁机将灵巧的舌头滑进那温热诱人的口腔，搅缠一气。
许久，不二才慢下来，细细亲吻手冢的唇瓣，也由此察觉到手冢早已僵硬不休。
不二立即顿下，心里暗骂自己的孟浪慌张。抬头，是委屈心伤的眼神：“手冢，我喜欢你，你也考虑我好不好？”
手冢则是完全被刚才的热吻吓住了，他抚着从亲吻开始就狂跳个不停的心口，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热闷，乱乱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