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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禟”引章心中一颤,强忍着泪水,又惧又怕,心慌得无着无落,哽咽道:“胤禟,你不会有事的不会的昨天,不是没事吗?吃错东西而已,你吐出来,吐出来就好了”
胤禟胃中本就恶心烦闷,听到一个“吐”字哪里忍得住,一扭头闷哼一声,果然大呕大吐起来,直吐得清水直流,耳红颈热。
吐过之后,果然好了不少,原先那几乎把肠子绞断的痛舒缓许多,胸口也不那么烦闷了,只是手脚依然酥软无力,气喘吁吁,赶路更是不行了
引章见他脸色不像方才那么白的吓人,额上的汗也不冒得那么可怕,心里稍稍放松,抬起袖子替他拭了拭额,扶他另捡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喜道:“胤禟,谢天谢地,你没事了一定没事了来,快喝点水”
胤禟含笑望着她,乖乖张开嘴,由着她喂,甘甜的蜂蜜水入喉,胤禟一怔,苦笑道:“我真是没用,原本还想留给你,谁知还是不能”
引章见他这疼痛来得快,去的也快,已经猜测出个大概是由肠胃不适而引起,她心里发酸,柔声勉强笑道:“你不要这么说,你不怪我拖累你,不怨我是个累赘,我已经很感激了胤禟,要死要活,我们都在一块”
“好,要死要活,我们都在一块”胤禟眼中骤然一闪,透出丝丝缕缕温情惊喜,黑亮的眸子闪动如琉璃般的光芒,他嘴角噙着笑,轻轻拥她入怀,冰凉的唇在她额上轻轻一吻,低声道:“阿章,可是我忽然不想死了,我们都不可以死,我们,还有好多好多日子还没过”
“是,我们不会死”引章轻轻的说,闭上眼依偎着他,悄悄伸手拭去眼角的泪珠。
两人就这么依偎着,沉沉睡去,又迷糊醒来,也不知过了多久,胤禟终于能够支撑着站起,二人便又继续搀扶着前行摸索。
发现引章竟然在吃生鱼,胤禟又惊又怒,气急败坏,沉着脸正要发脾气,引章忙伸手掩住他的唇,道:“你先听我说你神智不清这些日子,我都吃了好久了,不是也没事吗?也许,是男女有别,体质不一样,并不是鱼有毒如果咱们想要多支撑些日子,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了”
胤禟将信将疑,终于轻叹一声,依从了她。心中难免懊恼不已,他堂堂一个男人,却要心爱的女人遭这份罪
前方的洞穴像一口深不见底的井,怎么走也走不完,两人一步一行,又盼着早早走到尽头,又害怕到了尽头没有出路,这种矛盾的心情无时无刻不煎熬着、缠绕着,搅得人心悬悬,提起来,放不下幸好,两人初坠爱河,你侬我爱,心如蜜甜,偶尔打情骂俏,精神上总算还有支柱,不至于沉陷在无边无尽的压迫与抑郁之中,还不至于太难过
自打二人敞开心扉,坦然相对,无论赶路还是睡觉休息事,胤禟始终握着她的手,不然揽着她的肩,半时半刻也不肯放开。引章一开始还佯嗔佯怒,不是瞪他一眼便是捶他一下,慢慢的也习惯了,任由他握着揽着。胤禟却是个得寸进尺的,也不叫“阿章”了,开口闭口就是“娘子娘子”的叫,第一次听他这么叫时,引章脸一热,心没来由怦然而动,咬着牙狠狠瞪了他一眼,并未拒绝。胤禟更喜,叫得更是心安理得引章不觉有些心慌,生怕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进尺,如果,如果……她是拒绝还是接受呢
谁知,她多虑了,胤禟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他甚至还没吻过她的唇,最多休息时将她揽在怀中,在她额上或是颊上轻轻一啄,低低道一声:“娘子,睡吧有为夫在呢”
引章情不自禁有些失望,心里空落落的,她就这么没有魅力吗?她可不知,胤禟不是不想,而是不敢,这个时候,他必须克制自己的感情,不然一发不可收拾就大糟特糟了他要保存力气,她也要。
地底的世界神奇莫测。这一日,两人正当筋疲力尽时,转了个弯,霎时一怔,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
但见前方一个巨大的地厅,一扫一路以来的逼仄、低矮,无比高大、阔朗、通达,在夜明珠荧荧的光辉下,眼前一片晶莹剔透,流光泛亮,仿若琉璃世界,冰雪乾坤长长的指头大小的水晶从洞顶如瀑垂下,长长短短,或单或片,造型各异,洞壁亦是水晶结晶,有云状、有絮状、有针状、片状,像一朵朵绽放的花儿,美丽得令人心颤。地上,铺了一地折断的水晶屑,上下辉映,气象万千。一滴一滴的水滴从高处水晶尖端跌落,溅起细细的水花,清脆而悦耳,泠泠动听直把两人都瞧呆了,怔怔的站在当地,睁大着眼感受着这份美丽与奇妙,浑然忘记置身何处
此时,两人仿佛装在水晶盒子里一样,触目皆是晶莹,皆是无暇通透。
“娘子,这,这是水晶宫吗?我们是不是到水晶宫了?”胤禟又惊又喜,一手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是,真的是水晶宫真美没想到这儿竟然有这么美丽的地方”引章亦笑靥如花,眉宇间绽放着毫不吝啬的赞赏。这是鹅管,是钟乳石发育的一种形态,是一种极其难得的自然美景,鹅管聚生之洞府,倒还真有个俗称叫做水晶宫引章万万没料到,居然会在这,见到如此旷世奇观这是不是老天爷送给他们的临终礼物呢引章不由得微微苦笑。
夜明珠的光辉被通透晶莹的水晶宫不断折射、反射回来,眼前顿时亮了许多,胤禟望着面前娇美若芙蓉花儿的心爱之人,心中一热,深深凝视着她,笑道:“娘子,咱们要记住这儿,如果,前方无路,咱们就回到这来,好不好?”
引章心中又酸又甜,拼命点头,笑道:“好,好回到这来,呵呵,有这水晶宫相伴,我们一定会上天堂的”
“是,这本来,就是天堂”胤禟含笑,一派云淡风轻与洒脱。
他忽然伸手,攀上近处一枝,欲将之折下。
“不要”引章慌忙叫住。
“为什么?”胤禟疑惑。
“它们长得多不容易”引章轻轻道:“你别瞧它们这么纤细,也长了好十几万年、几十万年呢咱们是不速之客,打扰了人家,何必还要折毁人家呢”
胤禟一怔,呵呵一笑收回了手,凝望着眼前跳动着荧光的剔透冰晶,笑道:“你说得对。十几万年,几十万年,那可得多久,够得上沧海桑田、海枯石烂了吧?娘子,为夫还真有些舍不得这了”
“你瞎说什么”引章心突然一跳,笑道:“咱们走吧,说不定,前边有更美丽的地方呢”引章说着轻轻在前。
“娘子,等等为夫”胤禟一笑,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根半尺来长的,掂了掂,收入怀中。
穿越水晶宫,两人继续前进,观了美景,心情振奋,两人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力气,脚步也快乐许多,稳了许多。
很快的,黑沉沉的地府又将那一股振奋之力消磨殆尽,两人的脚步又开始疲软起来了。饥饿的感觉越来越深,像是魔鬼,越来越紧的纠缠了上来。
越往前走,引章的脚步越来越沉,身子越来越飘,心头越来越乱,因为,她十分敏锐的感觉到,虽然同是洞穴,这一阵子所经洞穴与前一阵有了很大的变化,变得越来越干燥,暗河早已不见踪影,水潭也越来越少,越来越小,越来越孤零零。有时候,走半天见不到一个,更可怕的是,目前,水囊里的水喝得几乎见底了,仍然看不见水源的影子
第二卷 拓野开荒 第173章 生机
第173章 生机
引章再也承受不住了,终于忍不住抱着胤禟大哭,哭着说不要再往前走了,再往前走,不累死也得渴死,蜂蜜所剩不多,没有了可以食用的地下鱼,结果左右不过一个死,倒不如彻底断了想法,死,也死得平静,死得安心
胤禟的想法却跟她恰恰相反,他抱着她,抚着她,轻轻吻着她的额,由着她呜呜咽咽哭着发泄完了,才以一种充满希望的口吻殷殷道:“娘子,娘子,你别这样你不觉得咱们越走洞穴越干燥了吗?很可能,这离地面越来越近了,娘子,说不定咱们很快就可以出去了,娘子,你要振作起来”
引章一呆,抬起一张满是泪痕的脸怔怔望着他,怔怔道:“真的?真的是这样吗?”
“是,一定是”
引章点点头,咬着唇,伏在他怀中,胤禟轻轻拥着她,痛苦而频临绝望的目光望着她的身后,一眨不眨。
突然,一阵轻微的吱吱声吓了两人一大跳
“什么东西”引章吓得一抬头,举目四顾,目光霍然一跳,指着不远处洞壁脚一窜而惊走不见的东西惊道:“呀,老鼠,老鼠胤禟,是老鼠”最后一句,竟是含着无限的激动和兴奋。
胤禟傻了,呆呆望着她,不明白她为何会突然高兴起来
“胤禟”引章兴奋的摇着他,急切道:“你说得不错,看来,这附近离地面很近了,不然,不会有老鼠的”
“这,这是什么道理?”胤禟眼底依然一片茫然,还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她的额头,以为她神志不清了。
引章一呆,随即恍然大悟,好笑道:“胤禟,老鼠虽然爱打洞,但是觅食还是要在地面上,所以,这儿,离地面一定很近快,咱们快找找”胤禟虽然饱读诗书,善于鉴赏书画古玩,但他堂堂一个贝勒爷,怎么可能知道老鼠的生活习性?只怕他长这么大,连老鼠都没见过呢
“真的,那太好了”胤禟这才明白过来,心头一阵狂喜。“走,咱们快走”
“嗯”引章高高兴兴的点头,牵着他的手,一起往前走去。
不出二人所料,往前拐了两道弯,眼前一阵眩晕,闭上眼缓缓神,再睁开时,竟发现隐隐透着光亮,虽然很浅,很浅,但,已经不是原先的伸手不见五指了
“胤禟”引章紧紧握着他的手,一双眼眸流光泛彩,声音也发颤了。胤禟亦紧紧回握着她,身子微微发抖,道:“走,咱们再往前去”
往前十来米,蓦然,一道亮光从斜上方直射下来,亮若白灼,二人下意识闭上眼,抬起手臂遮挡。对于久日未见强光的人来说,就算再渴望那片无拘无束的光明,也难以接受这第一眼
“娘子,你看,在那”胤禟又惊又喜,指着前方两丈多高的地方,一缕久违的光线正从一个小孔直直射下,带给他们无限的欣喜和希望
“太好了太好了”引章奔跑过去,仰头望着那束坦然自若、自自然然的光线,双手合十,忍不住泪光涟涟,兴奋的大叫道:“胤禟,胤禟,我们很快可以得救了”
“是吗”胤禟淡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扫先前的兴奋,似乎还带有,轻微的叹息。
“怎么了?你,你不高兴吗?”引章一呆,转身疑惑的望着他,不明所以。
胤禟突然紧紧扳着她的双肩,逼迫她面对着自己,目光灼灼,凝视着她,道:“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不高兴阿章,出去了,你要怎样对我?又要远远的避着我、离开我,是吗?娘子?”
引章呆住了,默默回望着他,眼前的男子,早已不是当初风神如玉、潇洒倜傥的九贝勒爷,形销骨立,双颊深陷,脸色苍白,胡子拉喳,一双眼眸显得特别的大而亮,正灼灼的望着她,一头原本梳得油光水滑的发辫也凌乱不堪,趣青的前额头皮上也长了半寸长的短发,看上去十分狼狈而憔悴
一刹那,她忽然觉得心好疼好疼,疼得有些窒息。
他弄到这个地步,全是因为她,全是因为他爱她。他本来可以在京享福,即便到了云南,他依然可以享福,没有人逼着他带兵连夜救她,也没有人逼着他不顾危险亲自深入莽林寻她,更没有人逼着他替她想法子解毒。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没有想那么多,自然而然、一步一步的就这么做了就是卷入地下暗河,不见天日这些日子,他没有抱怨过她半句,相反,还处处安慰她,疼惜她,保护她而她,也以料想不多的时日倾心接受他,全心全意、毫无顾忌的爱着他。
可一旦出去,他又是九贝勒爷,而她,又是骆总掌了放弃手中的权力财势,和自由自在、说一不二的生活,归宿于九贝勒府一方小小的院落,从前,她做不到,现在,她一样在犹豫
胤禟轻轻的笑了,她的犹豫,落在他的眼底,他感到既失望又坦然,失望是奇迹没有出现,坦然是他料想她的反应也是如此
他猛的将她紧紧搂着贴入怀中,勾起她的脸,近乎疯狂的吻上她的唇,辗转吮吸,唇舌纠缠,肆意侵占,不管不顾,另一手紧紧抱着她,按着她贴向自己,似要把她揉入身体里去。他的吻,那么疯狂,那么热烈,那么深情,又那么,绝望
引章脑中“嗡”的一下,霎时迷